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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清当先进门。我看了眼用腊擦得呈亮的红棕色地板,犹豫了一下,路清见状朝我伸出手:“没事的,踩进来吧,脏了刘阿姨会擦的。”
我没有理会路清的手,小心翼翼地踏上地板,跟着路清走到沙发前坐下。
一个四五十岁的阿姨端了杯咖啡过来,轻轻放到路清面前的茶几上,随后微笑着问我:“这位小姐要喝点什么?”
“果汁吧。”路清代我回答,说毕又转过头征求我意见,“好不好?”
我点点头。阿姨于是走开,临走不动声色地朝我的棉布裙子和旧凉鞋瞟了一眼。
果汁不一会儿就端了上来,装在一个长长的玻璃杯里,因为果汁是冰的,玻璃壁上结了一层水珠。和果汁一起端上来的还有一块下午茶的蛋糕,我确实是饿了,于是不客气地端起盘子,不一会儿就吃了个干净。
“还要吗?”路清柔声问我。
我不好意思:“不用了……”
路清却招招手:“刘阿姨。”刚才那个阿姨连忙擦着手过来,路清道,“再拿一块蛋糕过来。”
两块蛋糕下肚,我这才觉得又有了精神。路清这套房子是两层楼的复式套房,他把我带到楼上,为我打开一间房门:“你住这里吧。”
房间里有一张四角立柱的大床,床边是一张欧式的梳妆台,另一边则是单人沙发配了脚凳。
路清从钱包里抽出一张信用卡递给我:“你放心住,缺什么自己去买。我马上还要赶飞机去新加坡出差,晚饭刘阿姨会安排,你安心住着,我过两天就回来。”
我没有什么行李需要整理,进房间四处打量了一下后便下了楼。我搭着转角楼梯的扶手走到一楼,只见刘阿姨正在蹲在地上擦地,屋子里安静极了,看来路清已经走了。
我抱歉:“真不好意思,踩脏了地板。”我此时已经换上了一双软底拖鞋,那双旧凉鞋放在了我楼上的房间里。
刘阿姨仿佛是很吃力,还喘着气:“没事没事!就是年纪大了,最怕擦地板,腰弯不下去。”
刘阿姨和我妈妈年纪差不多,我闻言更加不好意思:“要不我来吧……”说着便走上去要从刘阿姨的手上把抹布拿过来。
刘阿姨推了两下,见我是诚心,便也不再坚持。
其实刚才我和路清走动的区域很有限,我动作快,不过三五分钟的时间便弄好了。
刘阿姨讪讪地道谢:“真是不好意思……”
我摇摇头,见一边的茶几上放了几本杂志,便走过去挑了一本小说类的,拿了坐到露台的藤椅上看起来。
这个点,暑气已经过了,暖暖的风吹到人的身上倒有几分催眠的意味。我看着看着,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我是被刘阿姨叫醒的,这才知道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路清家里有两个佣人,刘阿姨负责家里的卫生和各类杂事,还有一位吴姐专门负责一日三餐。
鲫鱼汤、清炒芦笋、木耳红烧肉,三色家常小菜做得干净又可口。我见吴姐帮我盛好饭就准备退开,便问:“你们吃过了吗?”
“李小姐你先吃。我们一会儿剩下的吃点就行了。”
“那怎么行?”我睁大了眼睛,“你们一块过来吃吧。”
路清一走便是好几天不见踪影,白天我嫌着没事干,索性就帮着刘姐她们一起做起家务来。路清爱干净,楼上楼下十来个房间,每天都得拖地抹灰,我把拖地的任务统统都包了。
哼哧哼哧地干着粗活,出个一身汗,心情倒也跟着畅快起来了。
那天我正俯着身在抹地,忽然听到门响的声音,一抬眼才见是路清回来了。
他依旧是那副温柔清俊的翩翩公子模样,但此时却露出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刘阿姨?”他一皱眉。
那边刘阿姨连忙跑过来,对着我“哎呀”一声,一把抢过我手上的抹布:“李小姐,说了这些事我们来做就行了!”
我倒是理解刘阿姨,主动向路清解释:“是我自己闲不住。”
路清看了眼我身上的旧衣服:“怎么没去买几身衣服?广告女主角的挑选提前到明天下午了,明天上午我带你去买衣服吧,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我吸了一口气:终于要来了。
路清特意叮嘱,让我晚上早点睡,我八点多就躺到了床上,却辗转反侧睡不着。几天前见到了阮云京,相隔不到两米,但是短短一面他冷得像冰山一样。这就是我的哥哥吗?
妈妈因为生了我的缘故,很多年前就和娘家断了联系,带着我搬去了外地。妈妈一死,我在那边也无可留恋,我只是希望能在上海重新找到亲人。
我披了件衣服起身,下楼走到露台上吹风。楼下都暗着,只有厨房那里还露出一线光,想是刘阿姨和吴姐还在忙活。
露台的右边其实就是厨房的窗,四周静得很,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厨房的窗口那里飘过来:“……戆女人……明朝一走……少了个佣人了……”是刘阿姨的声音,她说的是上海话,我只能零星听懂几个词。
“路先生明天是要叫她去干吗?”是吴姐,她是外地人,说的是普通话。
刘阿姨道:“拍广告!”
吴姐很响地嗤笑一声:“就她?选得上才怪!”
我浑身发冷。
就在前天,刘阿姨要给在国外念书的儿子写信,我帮她用英文填好了信封,她一叠声地道谢,连连说我心肠好。
吴姐的手在洗螃蟹的时候被钳伤,那天晚上我主动提出帮她洗碗,她一个劲地说要是有个女儿像我这样就好了。
我是觉得,大家都不容易,我本来也就算不上什么“主人”,举手之劳理应互相扶持。
没想到在她们眼里,这么些天来,我原来只是一个自愿当佣人的白痴女人?
这才是真实的人心吧?
尊严什么的,都是要自己挣的。
没有了妈妈,真的是什么都要靠自己了。
明天的广告……
我暗自捏了捏拳头。
作者有话说:
这文写得好卡,而且好慢热,其实内心里都担心说以后热不热得起来。。。
就像老师那篇文,在一开始的几章后面,我表达过好几次不自信,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写得很无聊很没劲
后来是因为大家的鼓励,才慢慢自信起来,每天兴高采烈地更新。虽然辛苦,但是甘之如饴
现在这篇文真的是写得很纠结,本来是想写个流星花园那种风格的浪漫轻松文,但是写了三遍开头,实在好无感。结果最后整个整个推翻重来了……从轻松的青春校园改成了正剧的都市言情,好汗我自己。
告诉自己说,心态要好,大不了大家不怎么爱看的话,正好就木有日更的压力了。。。(咳咳)(有人爱看的话还是会日更的,咕~~~)
当然了,坑是一定不会坑的。
'20120325 3'
谁知第二天早上我竟然烧得起不了床。
其实就是空调太冷,半夜着了凉,但因为我身体弱,所以感冒在我身上也成了大病。
路清来接我去买衣服,一进门看见我烧得面色*的样子,二话不说打横抱起我就往外走。
刘阿姨还在后面追着问:“李小姐怎么了?没事吧?”
我想起昨天晚上的那些话,偏过了头把脸埋在路清胸前,不想看她。
去医院打过了针,烧一时退下去了。但路清还是不放心,想让我住院。
“只是感冒而已,不用住院了吧。”我道,“而且下午不是还要选角吗……”
路清却像是很坚持:“下午的事你不要操心了。”
这几天来我一直唯路清马首是瞻,他如此说,我便就依了。
他也真是神通广大,华山医院一向床位紧张,到了他这里,高级病房竟然说有就有。
高级病房是双人间,他带我进去的时候,我看到另外一张床上有一个人正坐在那里看书。那人一抬头,竟赫然是阮云京。
阮云京乍然见到我显得很诧异,但是接着他注意到我是和路清一起进来的,脸上的诧异渐渐退去,几分若有若无的讥嘲泛了上来。
“刚才医生过来告诉我,你有个朋友想安排了住进来,就是她?”
他的语气让我犹如芒刺在背,恨不得立即掉头就走。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紧接着两个年轻女郎相携走了进来。
一个身材高挑,一头及腰的波浪卷发染成了红棕色,五官端丽,化了浓妆,妩媚中带了几分英气。
另一个却是个年轻女孩,扎了两个辫子,大眼睛忽闪忽闪犹如洋娃娃一般。
那年轻女孩一进门就直接冲我走过来,执起了我的手就笑道:“你就是哥哥这些天金屋藏的娇呀!”
我脸上一红,正待分辩,那高挑女郎却先开口:“小雅,不要乱说。”
路雅闻言撅起了一张嘴,粉嫩嫩的犹如一颗小樱桃。眼前的女孩子这样可爱,她拉着我的手,我也就没有抽回去。
路清对高挑女郎说:“星彩,正好有事情想要麻烦你。”
我猛一抬头,原来她就是阮星彩?虽然她和我并无血缘关系,但说起来也算我半个姐姐,我不禁多看了几眼。
“什么事?”阮星彩在阮云京的床头坐下,翘起二郎腿,自顾自取过阮云京床头柜上的一只苹果,“咔”就咬了一口。
红艳艳的双唇,整齐洁白的贝齿,真是有这样标致的人物。
路清淡淡一笑,指指我:“我这个朋友条件不错,你看看能不能在你的戏里给安排个什么角色?”
来上海之前我在网上查过,阮星彩是著名制片人,传说有着胜过女明星的外貌,但是一向低调,网上都找不到她的照片。
阮星彩不客气地上下打量了我几眼,思忖片刻后,利落地吐出一句:“行。”
路雅坐在我的床边牵了我的手问我名字,我刚刚轻声说出一句:“李禾嘉……”就听到那边阮云京语气里不怎么留情面地问道:“我没记错的话,你不是已经推荐了她为郁金香新款口红广告女主角的候选人了吗?”
阮星彩一挑眉:“胃出血的病人火气那么大干嘛?”
阮云京不说话,但我分明感觉到了他对我的不屑。
我想起初见路清那天他对我说的话:“……站到最耀眼的地方去,让他无法直视你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