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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她看出端倪,连忙答应道:“好。”我坐到床沿上,长叹出一口气,疲劳倒不是假装的,“我累了。你也回房早些休息吧。”
明天……明天他也要去片场吗?
他究竟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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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第二天的片场,就有了奇特的一幕。
这边厢一群人操作着各种设备器械,围着几个打扮入时的男女在拍电视剧,那边厢用作化妆间的屋子里,阮云京对着笔记本电脑上的各种图表和数字,皱着眉用手机在电话会议。
有女化妆师进去喝水,一会儿红着脸出来:“阮总好帅啊!他打电话的样子太酷了!这才是男人哪!”
旁边被“鄙视”了的其他男人们问道:“他都说什么了啊?”
女化妆师继续星星眼:“什么都没说!就随口‘嗯’几下,‘不行’几下——这才是老大风范啊!”
“切……”男同事不屑,故意捣乱,“‘嗯’我也会啊!‘不行……不行……不行……嗯!嗯!嗯!’”
旁边几个女同事齐声叫起来:“流氓!”
我看着他们在那边热闹,自己的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喂,禾嘉姐,阮总为什么要来片场啊?一定是来看你的吧?”一个女同事坐到我身边。
“哪会。”我眼睛看向其他地方。
阮云京走出来的时候,正好在拍我被歹徒侮辱的那一幕。
扮演歹徒的男演员在抢了我的包之后,眼瞅四下无人,见色起意,将我压在了墙上,一脸馋样地作势就要来吻我。
幸亏男主角正好路过,救下了我。
“卡!”导演叫道。
我以为是自己出了差错,没想到导演批评的却是男主角向彬:“别的没什么,可是向彬,你这个眼神不对。这个时候小源于你只是一个被歹徒侮辱的陌生女孩,你是出于善良去救的她,你眼神里顶多有一些同情——你现在的眼神……”导演摇摇头,“我还以为你是看女主角呢。”
“扑哧!”在一旁候场的女主角林淑儿笑出声来。
“哇哦!哇哦!”其他几个年纪轻的工作人员也跟着起哄。
向彬一米八零的身材,蓝色牛仔裤、格子衬衫,亲切阳光得就像是邻家男孩。他看了我一眼后,大方地向导演笑笑:“再来一遍吧,这遍我注意。”
站在导演身后的阮云京眼神冷冷。
午饭大家叫的盒饭,阮云京穿着几万块一套的西装,和我们一起挤在小房间里扒盒饭,这种强烈反差带来的吸引力,令得剧组的好几个女同事都忍不住要偷眼瞧他。
向彬坐在我的旁边,一边吃,一边轻声和我聊着天。
“李小姐平时周末都干些什么?”向彬问我。
“阮总怎么有空来这边探班?”坐我对面的导演问旁边的阮云京。
“在家上上网,看看电视……”我答得心不在焉。
阮云京随口“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向彬已经吃完,合上了饭盒:“下星期回上海后,我会在家搞个派对,李小姐你也来吧?”他眼神真诚。
丽莎曾经批评过我缺少交际,我想了一下,于是道:“好。”
我感觉到对面投来的目光,接着,传来椅子拖拉的声音,阮云京站起身,走了出去。
何雪直到很晚才回来。
收工之后我就给他打过电话,但总是关机,我因为担心便一直没睡,隔上十几二十分钟就打一下她房间的电话。
她终于接起电话的时候,我长出一口气:“小雪你总算回来了!打你手机一直都打不通!”
“啊……”那边传来翻包的声音,“哎呀,没电了!对不起呀禾嘉姐!你要不要吃宵夜?我买了烤串回来呢!”她不等我回答就热情地道,“我给你送过来,你等等啊!”
不一会儿敲门声响起,何雪连帽白卫衣加牛仔裤,辫子扎成了马尾,语气里都洋溢着青春活力:“喏,给你!还热的,可好吃了!”
“你的指甲好漂亮,今天新做的吗?”何雪一身清纯的简装,十个指头的指甲却是黑底白圆点,十分精致,有几个上面还缀了小蝴蝶结或者小珍珠。
“唔,”何雪将打包盒递给我,两手插到了口袋里,“随便弄着玩玩,禾嘉姐不要笑我。”
何雪将夜宵给我后就回房了,我坐到桌前,刚要开始吃,忽然看到手机上有未接来电的号码一闪一闪。
是个北京的号码,五分钟前打来的。我怕是与工作相关,于是拨了回去。
“李禾嘉小姐吗?哎呀不好意思哇,我们刚才拨何雪小姐的电话拨不通,迫不得已才问到你的电话,打给你的。我们比较急啦!”对方一口港台腔,“我们明天还有另外一本时尚杂志的拍摄计划,今天和何雪小姐合作得很愉快,想问问她明天能不能再来一次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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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手边的台灯开了又关,沉吟片刻,道:“您现在直接打她电话吧。她之前是手机没电,现在回酒店了,应该充上电了。”
不管我的态度有多好,如果我现在立时去找她提白天拍杂志的事,她都会有被拆穿后的尴尬和难堪,何必呢。还是让对方自己去联系她的好。
挂断电话,我坐在床沿上发了会儿愣,没来由地想起开机仪式上,我裙子划破时,一片闪光灯中何雪冲上来为我遮挡的情景,当时不觉得什么,现在想起来,难道她是故意为了博个露脸?
第二天我醒得早,下楼去吃早饭的时候,酒店自助餐厅里还没多少人。我取了牛角面包、培根、奶油西兰花,接了杯热牛奶,刚坐下吃了不到两口,阮云京便进了餐厅。
他今天打扮得很随意,但再随意也透着那股成功男人的范儿。Polo的浅色V领羊毛衫穿在他身上,丝毫不显老气,反而使他看起来更加稳重温文。
他取好了早餐,端着盘子向我这边走来。
那么多空着的桌子,他偏偏拉开我旁边的座位,毫不犹豫地坐了下来。
而我,那种想要找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的羞愧和挣扎还在。我不想与他这样单独面对面,可又做不到端起盘子立时走人。
“你在这边的戏,最多再过一个礼拜,就差不多了吧?”他一边将餐巾扣到盘子下,一边问我。
知道得这么一清二楚,显然是特意去了解过的。他问这话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准备在这里陪到我回去?
我沉默不语,低头盯着自己手执刀叉,正在切培根的动作。
接着在下一个瞬间,我握着刀的右手被他握住,干燥温暖的手心传达出某种执着。
慌乱中,我听到他说:“那天晚上,难道我没有表达清楚吗?”
“禾嘉姐,早呀!”门口传来何雪的声音。我一抬头,看见一身轻便运动服的她正小跑着向我这边过来,我连忙用力一挣,缩回了手。
“阮总早!”何雪把包甩在我另一侧的座位上,蹦跳着去取食物了。
阮云京叹口气,终于把注意力放到了早餐上。我如释重负。
何雪端了盘子回来,先没有急着吃,而是对着我嗫嗫喏喏,几番欲言又止。我明白她要说什么,笑了笑,索性替她开了口:“小雪今天也要请假吗?”
何雪连忙摇头:“我今天和你去片场!禾嘉姐……昨天,对不起,我骗了你……我没去看同学,我是去拍杂志照片了……”她小心翼翼地看我,“我是想反正就是打个临时工,赚点零花钱,就没告诉你……而且东施效颦,怪丢人的……你不生气吧?”
生气?手下的助理以“看望同学”为由请了假,结果却跑去为时尚杂志拍照片,我是有些不高兴,但坦白说,还不至于到“生气”的程度。
如果为了一个助理就要动气,那这个娱乐圈,我迟早是待不下去的。
早餐后剧组包了一辆中巴去片场,一个小时的车程,我与阮云京之间隔了前后两个人的位置。
我在想心事,手机在包里振动了半天也没有发现,还是何雪提醒的我。
来电显示是阮星彩,我赶紧接起来。
“云京是不是和你在一起?”她劈头便是这么一句话。
明明隔了两个人看不到,我还是下意识地抬眼向前张望一眼:“对……”
那边阮星彩闻言幽幽叹出一口气,我都能想象出她那张下巴尖尖的俏脸上,秀眉拧在一起的样子:“那接下来,我说,你听。”
我感觉出她语气里的不寻常,轻轻地“嗯”了一声。
“禾嘉,你是个温柔善良的女孩子,眼神常常怯怯地,像一只失去了母亲的小鹿,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但是你强韧起来,整个人都仿佛会发光,叫人吃惊。”阮星彩停了一下,“你知道么,上面的这些,都是云京对你的评价。”
我意外极了,眼中一热,一层雾气便浮了上来。
阮星彩接下来的话更加叫我吃惊:“云京离开上海之前,在卡地亚定制了一枚小汽艇形状的玫瑰色宝石胸针。玫瑰色汽艇的典故,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和你提过?总之他以前对我说过,将来他会送他的爱人玫瑰色的汽艇——那枚胸针现在是在你那里吧?”
“……不,不在我这里。”我心头一片茫然,千头万绪涌进脑海:离开上海之前?玫瑰色的宝石胸针?他的爱人?
“禾嘉?”阮星彩叫我,我赶紧“嗯”了一声,示意我在听。
“云京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话?还是你们那边发生了什么事?云京把这一整个星期的会议都改成了电话会议的形式。”阮星彩微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云京以前……从来都是把事业放在第一位的。”
我不语,我不敢承认什么,我又能承认什么?
“禾嘉,我如果有什么话说错了,你就当没有听过,不要放在心上,好不好?”阮星彩正了语气,“我一会儿还要赶个开幕式,我就直说了。禾嘉,大局为重,不单单为了你的前途,也为了云京。下个月,他就要和庄蓉蓉订婚了。这个商业上的联姻,对郁金香、对天星都很重要。”
车子正经过一处绿地,蔚蓝的天空下,阳光明媚,金灿灿地照着一蓬蓬的枝叶,欣欣向荣。
我握着手机,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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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的时候我心神不宁,一脚踏空,幸亏向彬就在旁边,眼疾手快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