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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利鬼,你是冲着钱来的吧?”
“你确实比我有钱,但我对你的爱绝对比你对我的爱要多。”程京饶肯定地说着。
南夕答不上话。
“我们之间相处不过一年,但我知道你了解你的时间可不仅仅是这一年了。我是从南昔晨那里知道的。”程京饶看着她脸上的变化,“我保证,因为我爱你,所以你会幸福。”
南夕抽回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上面的戒指:“霸王硬上弓,我能拒绝吗?”
“当然,它现在在你的手上,你可以自己摘下来。”
南夕恍然大悟般地“哦”了一声。她抬起手来在阳光下摆弄:“一点也不合适,太大了,都能随便转圈。”
程京饶只说了一句话:“南夕,我可以娶你为妻吗?”
(“抱歉,我可以喜欢你吗?”)
南夕的动作顿了一下,她脑海猛然划过那一句话,鼻头微微一酸。
她想南昔晨了。
南夕回过神,对程京饶说:“没诚意。”
程京饶不怒反笑:“怎么才算有诚意?”
“跪下,表白,鲜花。”南夕得意地笑,“我是俗人,而你要娶我。”所以他必须照做。
程京饶笑笑,单膝跪下,左手握住她的右手,另一手负在背后,像变魔术一样变出一束玫瑰:“嫁给我。”
周围行色匆匆的人突然停下来,走到这里围观。
南夕反应不过来,她只是想为难他一下。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叹气:“我有什么好的?”
“不知道。”程京饶诚实地回答,“我要的只是你,不是你的好。”
“万一我很刁蛮任性呢?”
“在我的包容下你不会。”
“万一结婚以后我什么都不做呢?”
“我教你做。”
“万一我拒绝你呢?”
“你已经戴上戒指了。”
南夕无奈,她不知道该不该笑:“别人求婚你也求婚,人家女的说了这么多万一男的全都包容了,偏偏你给我来这一套,一点都没有容许的意思。”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嫁给我之后,我把你改造得那么好,假若有一天你要离婚,那么你一个贤妻再加上钱权就不怕找不到第二任丈夫了。你要是不爱我,起码也能记住我一辈子。”
“如果我把另一个人记住一辈子了呢?”
“……没关系。”
“程京饶,你要想清楚。我嫁给你不一定是因为我爱你,只是我刚好不甘寂寞了,也可能是我太饥渴了。总之,各种各样的可能都比我爱你的可能性要大。没有质量的感情你要,但不一定我就给得起。”
“南夕,你大可不必一直强调这个问题。”
南夕看着他:“我嫁给你。”
这么好的丈夫,要是不嫁,一定会后悔的。
许嫣在手术室门外来回走动。一开始她的情绪还算镇定,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这是一个未知数。时间不会留住什么。
一位护士神色紧张地出来,告诉她,南昔晨暂时抢救过来了,但是随时有生命危险。
许嫣孤独地,在原地抱膝哭了起来。
她设想着无数个南昔晨离开之后的可能,接着,悲从中来。
南昔晨不能死,她需要他。他不能死,他跟南夕说好的不会死。只要他醒过来,她会把一切都告诉南夕。凭什么南夕就在别的地方安然生活,而她却要在这里心惊胆颤地担心他的生命流逝?固然许嫣再爱他,她也希望让他再见一次南夕。她其实很自私的,只要她爱的能活着,就算是南夕再痛苦都与她无关。
人活着最大的意义不是活着,是如何活得有意义。南夕的幸福短暂到比烟花还要瞬间,南昔晨的也要随着命运的安排掉入轮回了。其实谁先从爱情里走掉都没有错,感情本来就不是我们的全部。
1月14日,南夕挽着程京饶的手臂步入婚姻。这天,她的哥哥没有来,以前的朋友纪柯梁珊也没有来,阿公也没有来。梁方粤今天带着许梦妍去国外治疗,极大可能赶不来她的婚礼。她看着望的几位旧同事,很多不怎么认识的名流,还有奶奶,以及将来要称之为爸爸妈妈,身边的丈夫,突然有点惆怅。
“夕夕,终于长大了。”奶奶笑着说。
“奶奶,阿公呢?”
“…”南奶奶想了想,“他去谈生意了,你要结婚,他放心不下公司那边的事。你也别太在意,以后你们见面的日子多着呢。”
南夕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奶奶你…有没有把请柬给我……哥哥?”
南奶奶愣住了:“你叫他哥哥?”
“嗯,是啊。”南夕看着身上的白纱,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她好想好想南昔晨。
“我忘记了。”南奶奶抚着她的脸颊,“就算给了,他也不一定会来。孩子,不要伤心,你的丈夫是程京饶。”
南夕却哭了起来,嗡嗡地说着:“奶奶,我好想他。我不嫁了,不嫁了。”
“说什么傻话,亲戚朋友都在一边呢,别让阿饶听见了,把眼泪擦擦。”
南夕的心绞痛:“奶奶,你爱阿公吗?”
南奶奶不明所以。
“嫁给喜欢的人,是什么感觉的?”南夕的眼睛清澈地像从未长大的孩子。
一定很幸福吧。
医院。
医生护士们又在病房抢救。
过了一会,医生走到病房外,表情冷冰冰地:“非常遗憾,病人已经不能再坚持多久了。如果还有什么要说的,请尽快吧。”
许嫣,一把推开门跑了进去。
南全站在病房窗没有再往前一步,他的双手负在背后不停地颤抖。他看着许嫣拉着南昔晨的双手痛哭,眼角也微微湿润了。
他这一辈子,南昔晨是他最大的错误。不管怎么说,南昔晨都是他的孙子。而他,却一步一步地把这个出色的孩子往外推,直到死亡边缘。他已经不能肯定夕夕和昔晨在一起是一个错误了,或许他就不该插手他们的事。他已经毁了昔晨的父母不是吗?而现在,他的夕夕却在婚礼上。
“南昔晨,我求你。”许嫣止住抽噎,让自己把该说的都说完,“南夕不就是你一直以来的信仰吗?她现在结婚了,你不是该去阻止的吗?或者说,够爱的话,亲自送去祝福不是吗?为什么你就不能再坚持几天,也许,南夕知道你现在的状况后,她就不嫁了呢?”
可是他用尽了余生所有的力气,却只能记得她的脸庞。
他似乎看见了第一次见到南夕的情景,傻乎乎的,一见钟情;再见她的时候,是在她的家,他们即将一起生活的家,可她的表情又是那样坚毅。还有后来,他极其宠她,天天给她买零食雪糕,尽管他那时候妈妈没有给他太多零用钱。在西藏的时候,他在她的活泼中担惊受怕。还有很多很多个春夏秋冬,他的眼睛都在追随着她。
可是妈妈告诉他,她是他的妹妹,亲生妹妹。
他忍住自己要拥抱她的冲动,吻她给予她安慰的想法,孤身到外闯荡。当他知道南夕那么热烈地爱自己的时候,他很想很想给她回应,可他不能。他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和南夕的未来有关。直到他知道他和南夕没有血缘关系的时候,他已经失去了拥有她的能力。
是不是人死前都有一次走马灯,让自己的愿望在死前都能实现。他看见了她穿着雪白的婚纱,对他笑着。
噢对了,今天她结婚。
真好,真好。
南昔晨约莫是带着满满的遗憾离开的。风度翩翩如他,终究还是不留下一点给人遐想的机会。
半个月之后,许嫣约了南夕出来见面。两个人见面时,都明显被对方的憔悴吓了一跳。
“被婚姻滋润的如何?”许嫣喝了一口咖啡,不加糖。
南夕反而往咖啡杯中倒了很多牛奶:“……很好。”
许嫣看了她一眼,接着从包里拿出一条项链:“你应该记得这个。据我所知,是你们之间第一次礼物。”
南夕缓缓地接过来,微笑着问:“还有事吗?”
“我要去法国了,参加巴黎时装秀。”许嫣一直看着她脸色,“不会再回来了。”
南夕拿着链子在手中把玩:“是吗?那很好啊,祝你顺利。”
“南夕,你知道吗。我们的身上都有彼此的影子。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人,却有极其相似的双胞胎。如果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话,那你又怎么会和程京饶在一起?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个道理你是怎么理解的?你也没什么特别的。”
南夕突然停下了动作。
许嫣带着墨镜,让人看不出她的神色。“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谈话了。正如你所知道的,南昔晨离开了,他是我们之间的纽带,没了他我们就什么都不是。”她又好像在审视她,“我和你不一样,我依然活在过去。往前看固然是一个很美好的诱惑,但我办不到。你很棒,你有你自己的生活,你不必解释你为什么会选择这样活着。只需要记住一个人就够了。”
“难道我就该和你一样记着他记到骨子里去吗?”南夕反问,“我也曾经在这个项链的填空题那里刻上NXC三个字母,可是呢?我都找不到痕迹了。随着时间的消逝,它能把这里完全治愈。”南夕的手握成拳放在胸口上。
许嫣摘下墨镜:“我从未有过对你的一点点了解。你走吧。”
南夕没有再说一句话就走了。
南夕在咖啡厅门口等了一会,就看见程京饶的车往这边开来。
只见他急急走来,把手中从家里带来的大衣披在她的身上,半拥着她,在她耳边轻声说:“我们回家。”
她点头。
许嫣透过落地窗看着大雪中远去的黑色小车,突然觉得惆怅起来。
也许,这才是他们最好的结局。
南夕在车上看到路边的狗尾巴草,似乎南家的房子好久没回去了。
“程京饶,你的青春过得好吗?我不好。我在那个夏天得到的哥哥在这个冬天离开了,我只能远远地在窗口看他,最后一句话都没能说上。你说他对我是不是苛刻了点?应该是吧。他从来没有给我机会。
“还有纪柯,他选择了自己终结自己的一生,或许是要随着梁珊一起走吧。活在这个世界上,确实挺累人的。但是安安怎么办?他们怎么就那么自私,把自己的孩子抛下不管。梁珊你应该没见过吧,她确实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要不是我介绍他们认识,可能他们就都不会死了。
“梁方粤是梁珊的哥哥,我很欣赏他。因为他留下了我和南昔晨唯一一张照片。当然,最重要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