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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他问,声音急了一丝。
花九摊开手心,自嘲地看了下,极淡的瞳色中有深沉又冷的暗流,“你说,我要因此不能再调香……”
这一句话还没说完,息先生猛地拉住她手打断她的话,眼神灼灼地看着花九很郑重地道,“不会!”
花九眸一抬,就看见息先生白到微泛青的脸色上,竟出奇的光滑,她差点没想伸手摸摸。
“要后悔,送你回。”息先生放开花九的手,然后眼眸垂了,他不断把玩这那装饰的金元宝,踟蹰了一下,然后道。谁想,花九摇摇头,“你也是知道花府情况的,估计我在这昭洲还自在些。”
听闻这话,息先生手上停了动作,他默了半晌,才低低的应出个字,“嗯。”
这当,已到丑时,春生带着薄连帽斗篷悄悄地闪身进来,待看见息先生也在,她便愣了一下。
眼见春生到来,息先生当即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摆,然后也不说声径直就离开。
春生朝外望了望,确定真是无人后,她抖开斗篷,覆到花九身上,那斗篷之下她却是还藏了一小盅加了红枣、当归之类补身子的米粥,那粥也是极烂的,就差点没和米汤一样了。
“姑娘,来,快点喝了。”春生将那盅塞进花九手里,人便到门口把风去了,守灵三天,不能食油荤,最多只能喝点少少的汤水而已,生怕花九撑不住,为此秋收硬是想了无数的法子,在素粥里熬了好些补品进去,
花九也是不客气的,她瞟了一眼灵柩上的息子霄尸身,当即揭开盖子,两三下就吃个干净。
末了,将盅还给春生,吃了点东西下去,她才觉得手脚都开始暖起来一样。
春生藏好空盅,她也不走,磨磨蹭蹭地挨到花九身边,有些发憷地看了那尸体一眼,然后才道,“婢子陪着姑娘。”
花九失笑,杏仁眼眸弯弯,连带她整个人都暖了起来,“不用,你害怕就回吧。”
春生将头撇向一边,拒绝承认她是真害怕,只一会,她又想起刚才离去的息先生,口气严肃了些道,“现今不比以往,以后姑娘还是不要和男子单独一起,至少都要叫上婢子跟着。”
花九懂春生的顾虑,她如今算是息子霄的妻,虽然他死了,但是她得为他守寡,男女有别,更是要谨言慎行才是,免得被人抓住把柄,私通之罪那可是要被倒骑木驴的。
花九遂点点头,示意她知晓了。
这一夜便无话。
第二日一早,才堪堪寅时,便有纷繁的脚步出现在灵堂外,花九头靠在灵柩上,微眯了会,春生早前一个时辰便走了,也是知道让人看见不好。
她只当时是下人,也不甚在意,然而,那脚步声越发的近了,最后花九细眉一皱,因为那脚步却是直直朝她而来的。
“哟,七弟妹还在哪,怎么也不去休息,看着小脸白的。”有流里流气的声音在花九面前响起。
睫毛一颤,花九睁开眼,就看到一张面露轻浮之色的脸,她对这人不甚有印象,只觉得应该是哪房的堂亲。
“一看七弟妹这模样,便知定是不知道我是谁的。”那男子在花九面前转了几步,花九便眼尖的看到那罩外面的白衫下是一袭姜黄色的衣袍,这于礼不合。
她眉头轻皱,懒得理这人,便闭了眼,准备再养一会神,免得要是段氏过来没精力应付。
哪想,那男子竟是个不知死活的,他见花九不欲理他,居然色胆包天的伸手想在花九小脸上摸一把,“七弟妹叫我四哥便可。”
花九猛地睁开眼睛,极淡的瞳色内划过一丝戾气,她看着那堪堪触到自己皮肤的手,毫不犹豫的,伸手捏着他一根手指头就朝反方向撇去,“四哥?二房二伯家的?息华簿?”
“是,是,是,七弟妹你快放开……”息华薄哪曾料到花九有这么一手,要是其他深宅女子,早就惊慌失措了,手指上传来的疼痛差点没让他眼泪都飚出来。
“四哥,下次最好让你的手乖一点,要不然弟妹不介意一刀子跺了它。”花九说这话的时候凑近息华薄耳边,一字一句,音咬的极重,当真听到息华薄耳中,便觉深深寒意。
“好,好……”像小鸡啄米一样,息华薄赶紧点头答应,深怕慢了那么一步,自己的手指头就被掰断了。
花九定定地看了他那么几个呼吸的时间,确认他不是敷衍后,她才缓缓的放手,“四哥这么早过来,想必是和夫君平日兄弟情深的很,那阿九便不打扰四哥和夫君相处,容阿九先行去打理一下自个。”
息华薄一噎,他就要说谁和个死人情深了,他这么早过来,还不是为了她这多新寡的娇花。
然,花九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话才说完,人就已经退到了门口,然后,转身,离去。
有个蠢货这么早巴巴的跑来灵堂,她乐的先行回去补休一会,虽说让她三天都守灵,但也没说必须要无时无刻都在那看着不是。
只是这息华薄,也当真是大胆,还是在自己亲堂弟的灵前,便想公然调戏弟妹,息家二房,看来也就那样了,没得罪到她头上还好,她可是记得当日在主屋,要她做妾的可是二爷跳的最厉害,这里他儿子又来调戏,看在她初入息家的份上,这次她便不予计较,只是希望这二房的人能在有点眼色。
96、丫丫,快给爹磕头
这一日,息家五房五爷息旻终于现身了,那是下午些的时候,花九在灵堂烧纸,温暖的火光中,长相和息老太爷最为相似的息旻踏了进来。
凤眸,面有髯须,眉目儒雅,看着这所谓的公公,花九总算知道息子霄那狭长风流的桃花眼是怎么来的了。
息五爷进门的第一眼,就挂在了花九的身上,俗话说要想俏一身孝,身着丧服的花九,衬着巴掌大的素白小脸,小而尖的下颌微扬,便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几丝的娇弱柔媚。
“儿媳花氏阿九见过公公。”不待息五爷开口,花九便先行敛衽行礼。
息五爷板着脸点了下头,随后视线落在灵柩上,他面容并无多少悲色,根本就在门口便不再进一步,远远地看了一眼,然后转身就走,从头至尾连句话也没说。
花九敛下眼眸,淡色的瞳色中带着再是平常不过的冷意,这几天,陆陆续续有息府的人时不时来烧几张纸钱,从一些小小的细节上,花九便已经将这府门里的人看清了个大概。
诸如息五爷这般的,占了大多数。
息子霄么,私生子而已,如若不是手里曾经有座让息家人垂涎的桑园,那么谁又知道他是谁。
“七嫂。”花九想的入神间,息芊芊的声音响起,她抬眸,便看到同样一身丧服的少女垂着头走进来,少女这才几日功夫,脸颊上原本就少有的婴儿肥竟然尽数少了下去,那可爱的圆脸也有削尖了的架势。
“你不用时时过来。”花九将手里最后一点纸钱递到息芊芊手里,便略微感叹的道,这灵堂来的最勤的要数这小姑娘了。
“不,大哥被五婶子关起来了,我要连大哥那份一起守了。”说着,息芊芊又差点没哭出来,她那圆眼这两三日已经带肿了。
花九看着灵柩上那已经隐现尸斑的尸体,嘴角边便有嘲讽,看吧,偌大的息府,恐怕也只有这两人是真心为你。
息子霄的日子原也是不比她以前在花府的好过。
这当,便隐有哭哭啼啼的声音从极远的地方而来,中途还夹着小孩子的哇哇大哭声。
那哭声越发近了,花九朝门外看去,便见有婢女领着一年约十八的年轻女子异常伤心的进到灵堂来,最奇的是,那女子手边还牵一两三岁的小女孩。
“丫丫,快给爹磕头,你不是吵着要找爹吗?娘今日带你来见他。”那女子生的一双妩媚的眉眼,水汪汪的,像秋水剪瞳,她一进灵堂便拉着那小丫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爹……”那小丫头弱弱的喊了声,许是还年幼,根本不知道死人是怎么一回事,她迈着两胖乎乎的小短腿,三两下就到灵柩边,甚至还想趴着往上爬。
花九有一瞬的懵,就连息芊芊也是呆住反应不过来。
那领路进来的婢女好心的到花九身边,低声解释道,“这女子今日上门说是息七公子的外室,连孩子都两岁了,突闻噩耗,便急急的赶来了,老太爷见到这孩子,自是高兴,便先让婢子带她们过来,说是让少夫人先安排着,带七公子下葬完事后,再议。”
听闻这话,花九极淡的瞳色罕见的幽深起来,那一望进去便如跌入深不见底的古井,“知道了,下去吧。”
那婢女一眼都不敢瞧花九,刚就站那旁边,倏地就感到一阵心悸的发冷,她有些同情地看了看那还伏跪在地哭的好不伤心的女子以及那懵懂天真的小孩一眼,总觉得这新进门的七少夫人,看她们的眼神冷的有点过头了。
那女子哭了半天,似乎才想起还有个小孩,她抬眼看去,就正撞上花九冷凌的眼神,她不禁瑟缩了一下,然后小声的道,“妾身柳青青见过七少夫人。”
“先将孩子管好。”花九不咸不淡,甚至口气还带着风轻云淡的意味,根本看不出她半点情绪。
自称柳青青的女子经这一提醒,才猛然回过神来,便发现那小孩竟然爬上灵柩,甚至跑到那尸体上还玩的不亦乐乎,嘴里还不停地喊着,“爹爹……”
柳青青一见那尸体模糊不清的面容,差点没犯出呕来,她一步上前,赶紧将孩子抱下来,便对花九道,“她叫丫丫,是妾身和……和霄哥的孩子……”
对于这话,花九没任何反应,反倒是息芊芊诧异的喊叫起来,“不可能。”
柳青青水汪汪的眸子瞅着息芊芊,便有一种少有的纯真流露出来,混合着她眉目间的女人妩媚,竟一点不显突兀,反倒多了种奇特的魅力,立马让她整个人都和其他女子与众不同起来。
“这位姑娘,妾身跟了七公子长达三年之久,有孩子能有什么可奇怪的,还是如今七公子不在了,你让他连子嗣都不留一个。”柳青青说话也是温温柔柔的,但那话的却是一点不含糊。
“七哥有洁癖,从不让人近身,更不会主动碰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