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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大房二房。”从一进这院子,息子霄就跟在花九的身后,似乎只是看着花九做这些琐碎的事,他也觉得是不错的,眼见花九都所有的婢女都瞧了个遍,他才开口道。
“哦?”花九明知故问。
“息四和息烽,走的近,息二爷那事,他们知道了。”息子霄想了下,挑重点的说。
“你怎么不说,你那宠妾跟四公子息华薄更挨的近?”花九半点不担心息二爷的事被府里的人知道,毕竟这事老太爷也是参与了的,光凭她一人还没那本事买通官府的衙差,所以她倒突然想起于宣,她就想刺息子霄一下,不仅是因为于宣给息子霄戴了绿帽,也是因为这人是她还未进门之前便已经被息子霄给收入菩禅院的。
听闻这话,息子霄眉头皱了点,拢成一点山丘的形状,“别人送的,我没娶过。”
尽管觉得这根本就不是个事,但息子霄还是遵从心底的想法解释了一下。
这答案花九是一点也不惊讶,大殷的妾室地位本就很低,甚至到了可以随意送赠互换的地步,“改明我也送你十个八个美妾,定让你七天都可以轮着换,不带重样的。”
谁想这话听在息子霄耳里,他心底竟有隐约的恼怒生成,看着那张小脸,杏仁眼眸,他就有一种手心发痒想教训教训这毒辣的小女人一顿,还当踩着他对她的自责不放,就越发肆无忌惮了不成?
花九敏锐的感觉到一股恶意从息子霄身上散发出来,她眯了眯眸子,长而翘的睫毛掩住眸底黑而暗的光影,“先生,这是对阿九心存歹意了?”
许是死过一遭的缘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这一世下意识的趋吉避凶,故对一切非纯善的气场敏感的很。
“是,”息子霄半点不否认的坦诚,然后只向前跨了一小步,就将花九罩进他的身影里,缓缓俯身,凑近花九小巧如贝的微凉耳垂,低声喑哑地道,“夫人,为夫也记仇,别玩太过!”
143、我不收破烂
最近,昭洲城颇为热闹,虽天寒地冻,但还是冷不了众人熊熊的八卦之心。
昭洲的花家香铺和封家掐起来了,起因不可考证,但说法较多,有说是因为封家了卖了次好夹杂的香料给花家香铺,被王管事给发现了,于是闹腾起来。
也有人说王管事仗势欺人,有一天封家封墨到花家香铺去,都被人给狗眼看人低的得罪赶了出来,大感失去颜面的封家自是不依不挠,因此两家就互相打起嘴仗来。
但无论是哪种原因,这昭洲的水在继暗香楼那场风雨之后,水便更浑了。
息家的香铺便在这种形势下悄然的开张了。
腊月初二,黄道吉日,宜祭祀,动土,出行,开张,诸事皆宜。
息家的香铺名是老太爷亲自书写,简简单单的就叫息香,位于南坊香市的坊尾,与花家香铺形成一呼一应之态,那两层楼宇的檐沿角是冲天仰首的貔貅木雕,预示招财聚宝,红木阴雕的“息香”二字的牌匾,在日光下闪闪发亮的挂着,整个香铺的设计不同于花家香铺的精致,但却多了一分无以伦比的大气,这自然也是老太爷亲手绘制的。
花九陪着太爷站在香铺的三步台阶之上,大爷站在太爷的另一边,然后依次下面站的是其他息家子孙,这个日子,连息华月居然也到场了。
太爷牵着老太太的手,拉着她共同亲自点了竹炮,这表明息家人几代进入调香行界的愿望在今日实现了,一时之间,老太爷就有些唏嘘不已。
“父亲,您小心点。”大爷连忙扶了一把,生怕他站不稳就摔了般。
花九敛着眉目,拢着手,低眉顺眼地沾边台阶上,小脸上看不出欢喜也看不出不愉,她就那么静静的犹如空谷中的幽蓝。
“息七媳妇,辛苦了。”老太爷拿着龙头拐杖的人拍了拍花九的肩,银白的寿眉和胡须之下,笑意暖绒,是从未有过的真心。
“孙媳不辛苦,夫君不在,这便是花氏应该做的。”花九点了下头,嘴上谦逊。
巳时,有那早邀约了的客人前来,皆送上薄礼朝老太爷拱手祝贺,太爷今日穿着墨蓝色的圆领袍子,什么时候都不忘拉紧了老太太,那脸上也是红光满面。
逢人他便向别人介绍花九,只说是当今皇帝钦点的御庭圣手,以后会是这息香的调香大家,如若大家有需要,还请多多捧场之类的。
花九只微抿着唇,屈膝行礼,微翘的唇带浅笑,不多言亦不插言,只给人一种安宁温婉的大家闺秀气度,端的是打心眼里想亲近亲近。
这些来宾中,不管是谁,只要是太爷亲自介绍过的,花九都一一将名字、人和背景都用心记住,指不定哪天就能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息香内的场地颇为宽敞,还有二楼高级的香品摆放着,这都是最近几日花九带着秋收一起赶制出来的,比一楼那些都是婢女练习制作的要好很多,只才一会,这两层楼便稍显拥挤起来。
花九抽了空,撇开所有人,瞅准时机,拐入里面的小房间就准备休息一会,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息家的产业,她一外人参合太多并不好,虽然现在看似老太爷无比信任她,只要是有关息香的都交由她处理,但说到底,那也是初入这调香的行当,摸不清门路,待时日一久,息府有自己的调香师父后,估计那时候还不用大爷蹦跶出来,太爷都会亲自将她手里的权利收回,这便是正大光明地要她做嫁衣啊。
花九能看清这些,但不代表息大爷也能看清,现在的息大爷眼里就只有今日息香开张后第一天的盈利,刚才她估算了一下,一天下来,这铺子的盈利还是不错的,所以息大爷才百般算计想从她手里抢权,在这事上,还是老太爷更理智清醒些。
拐入小房间的屏风后面,花九记得那里有一张小榻,可供人休息。
她才刚躺榻上,闭上眼睛,堪堪神思迷糊的时候,就听得有人开了门走了进来,她眉头一皱——
“先生,你为什么就不能正眼看晚晚一眼?”花九听得出这是息晚晚的声音,她的声音中带点翠鸟的清啼,说话的时候一字一句就有一种婉约的味道。
有半刻钟没有声音回应,花九正觉耐性正失的时候,就又听得息晚晚道,“莫非是晚晚没七嫂貌美?所以先生不屑一顾?”
“不是。”这次,花九终于听得息子霄说话的声音了。
“请先生垂怜,晚晚出生不高,只是不想日后被指为妾室续弦而已,如若能嫁与先生,先生便当属真正的息家人,而我,亦能如愿。”息晚晚的声音中有悲切,听着都让人想叹息,这般的哀怨惆怅,若是一般的男子都抵挡不了吧?
花九转头,看着屏风,一屏之隔,就是那两人,能依稀看到息子霄从头至尾都环抱双臂在胸口,半垂着头不发一言。
而息晚晚,花九见那影子踟蹰了一下,竟有外衫幽然滑落,依稀听见衣衫摸出浮动的声音,“先生,今日便成全了晚晚……”
然,她这话还没说完,便突然“啪”的一声耳光响,花九抬了抬头,刚才她看见息子霄抬了一下手的动作。
“先生,你……”息晚晚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还有不忿。
“下作,果然是庶出。”冰冷无情,仿若尖刀的声音从息子霄嘴里冒出来,能将人刺的遍体鳞伤。
“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为人妾便只能一辈子下贱,我娘是,所以我不要给人做妾,而且你根本不知内情,你可知息烽已经在给我物色了,他要将我卖给簪缨鳏夫,我才不要!”说到最后,息晚晚就嘤嘤的有呜咽的声音。
“但,我不收破烂。”这话就更毒了。
花九虽知道息子霄和息府的人除了息华月还有息芊芊,其他人都无好感,但不曾想竟冷漠寡情到这地步,应该大抵和她对花家那是一样的有恨有怨吧。
息子霄说完这话,转头就走,剩下息晚晚独自一人在那小声的哭泣半晌,最后许是外面有人在喊,也就关上门出去了。
花九起身,揉了揉眉心,想小憩一下也不安宁,看那么一出闹剧,反倒将她给弄的意兴阑珊。
她理了理衣裙上的皱褶,瞧着外面没人看见,才悄悄的又回到前厅摆放香品的地方。
“息七少夫人?”她还未走两步,身后就传来疑惑的声音。
转头,天青色圆领长衫,系深蓝色的丝绦腰带,说话之人却是封家封墨,还有封茉之。
花九敛衽行礼,杏仁眼眸眼波转了一下就问道,“请问公子和姑娘是哪家的?”
“在下,封家封墨,这是舍妹封茉之。”封墨今日手里还特意拿了把折扇,他一拱手,就有一股富贵人家的贵公子气质流露出来。
“花氏有礼了。”花九半垂着眸,不直视两人,她一寡妇身份,不适合与人多交谈,故她只看着自己的绣鞋尖。
封墨自然也是这些规矩的,他离花九远远的,朝封茉之使了个眼色,“妹妹你常跟我念叨七少夫人,这会我带你来见,你怎的又不吭声了?”
“大哥……”封茉之面颊有薄红,似乎很不好意思的跺了下脚。
即便听到这样有关自己的对话,花九也纹丝不动,脸上一直带着清浅的笑意,仿若那根本就和自己无关。
“好,我这小妹也是调香师父,自幼便爱那些香品,还请劳烦七少夫人指教一二,我找息老太爷还有事,就先行一步了,望见谅。”封墨连连拱手,脸上带着温润的笑容,恍若夏日的灿烂,根本让人不好拒绝。
花九点了下头,示意知道了,眼见视线面前那双男靴渐行渐远,她这才抬眸,嘴角勾了一下,“封姑娘,花氏指教不敢当。”
“没事,没事。”封茉之眨了眨闪忽的大眼,柔美的脸上有拘束之色。
“那花氏就带姑娘瞧一瞧二楼的香品吧。”花九想了下,估计一时半会封墨也不会过来接人,她虽半垂着眸没瞧见刚才两人之间那点小动作,但哪有这种第一次见面就将自己妹妹相交托付的,封家封墨这是要和她故意拉近关系,她是寡妇,这拉关系自然便也是要女子来才合适。
“好啊,我听说七少夫人被御封为圣手,早就想瞧一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