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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看来,传言有时离事实的真相相去太远,呵呵。”十三阿哥拍掌笑道。
十一阿哥也点点头,表情上却是有些若有所思,低低的说了句:“有那样的师傅,也难怪这传言让人深信不疑啊。”
这又关老和尚师傅什么事呢,难道说了凡是一个天机高手,看着天色也不早了,过一会儿小文佑该下学了,文茜连忙告辞,看着周围越来越利的眼刀,此地非久留之地。
“对了,你们纳喇家四房最近听说财了。。。”
坐在马车上,文茜想着临走前十一阿哥在耳边的低语,这话是什么意思呢。。。很象是一种警告啊。
第二十六章家族惊变
山雨欲来风满楼。
端午节刚过,可整个纳喇府却没有一丝刚过完节的喜庆气氛,相反的,有些压抑,自那日品兰会回来,文茜把十一阿哥的话跟自家老哥说过后,接连几天文礼就在外跑,每次回来看那脸色越来越慎重,连带着人也憔悴不少,把珠玛嫂嫂心疼的顾不上同文礼置气,亲自下厨房,洗手做羹汤。
入夜的几声闷雷,压得人心更加的慌慌,文佑本来睡觉,此时却被雷声吓醒,赤着脚跑到文茜房中。
“打雷了,哥哥还没回来吗?”文佑睡眼朦胧的揉着眼睛。
天虽然有些热了,但这夜晚的地面却仍有寒意,文茜怕文佑冻到,连忙将他抱起放在一旁的藤椅上,摸了那小脚板,果然一片冰冷,连忙拿来一张皮将他的双脚裹住。
噼哩啪啦,豆大的雨珠打在打在屋顶的瓦片上,打在花园的芭蕉叶上,很响,不过一会儿就变成一片哗啦啦的响声,再也分不清点。
“啊。。。”一声凄厉的嘶喊自那纳喇府的东院晌起,同这雨声交织在一起显得特别的诡异。
“姐姐。。。是鬼叫吗?”文佑有点害怕的问道,那小脸已经变白了。
“不是。。。可能是有人生病了,难受的叫呢,一会儿就好,别怕。”文茜拍着文佑的背,心里却也有一些毛毛的,那东院是四房住的地方,四房的四拍父同嫡文仲都在凉州任上,前些天为了送礼,文仲差了他的姨奶奶回来,把文仲的夫人气得半死,那姨奶奶也不是省油的灯,仗着文仲的宠爱,穿金戴银的总在正房面前显摆,这阵这两女人闹得很凶,难道是文仲的夫人下毒手了,可也不致于这么明目张胆,这大半夜的。
雨越下越大,外面突然的喧闹了起来,珠玛嫂嫂也惊动了,披着衣服敲了文茜的门。
“嫂嫂。。。哥哥回来了吗。”文茜抱着文佑,这小家伙小脑袋点的跟鸡啄米似的,可就是不去睡。
“没有。你哥哥最近瘦多了。家里倒底生了什么事。还有那院里又是咋滴。大半夜地还让不让人睡。”珠玛有些恼怒也有些担心地道。
“我也不清楚。。。”文茜摇摇头。哥哥什么事都喜欢闷在肚地。听着外面越来越吵。文茜便让浅绿出去打听打听。
不一会儿。浅绿回来道:“茜姑娘。是七老爷和七奶奶。他们带着家眷离开了。大老爷火了。让他们永远也别回来。”
怎么会这样。前几日。二伯父和二伯母说接到已嫁琳姑娘地信。就匆匆地带着人离开了。装了两马车地东西。这会儿。七伯父和七伯母也带着人离开。深吸一口气。谁也不是傻。文茜可以肯定纳喇家出事了。二伯父和七伯父不在官场。他们脱身要容易地多。
这时一阵匆匆地脚步声传来。文礼带着狗。身后还跟着二虎。三人一起进来。
“夫。倒底生什么事了。”珠玛先一步冲上前问道。
文礼看了看她,然后轻轻抚了一下那脸蛋,叹了口气:“文仲的那个新姨奶奶身边的一个丫头,偷了家里的东西出去卖,在外面被人查出是贡品,刚才被四伯母使了家法,杖毙了,那新姨奶奶也被关了起来,只是纳喇家这是要毁了,有消息说,刑部已差人去凉州拿四伯父和文仲,而这府,估计明天就下有旨意查封吧,四房这次闹大了,珠玛,你收拾东西,先回你娘家吧。”说着,又看着后面的文茜道:“小茜,你也收拾东西,带着小佑去小四合院。”
听着哥哥的话,文茜的心沉了下去,这也太快了,说出事就出事,都没有缓冲,更离谱的是,到现在,谁也没弄清这四房倒底出了什么事,只知道于朝鲜的贡品有关。
“不行,你在哪,我在哪。要不你跟我一起走。”看着文礼,珠玛使劲的摇着头,那眼中是文茜从未见过的坚决。
“是啊,哥哥,一起走吧。”文茜也劝道,不要怪她凉薄,大难临头各自飞。
“不。。。”文礼很坚决的摇头:“爹临死前曾跟我说过一句话,六房可以不于纳喇家共福贵,但必须同纳喇家共患难,所以,这个时候,我不可能离开。”
“那行,我还是那句话,你在哪,我在哪,我倒要看看,那些人能把我的夫怎样?”不愧是将门之女,珠玛的气势很是凌人。
“不过,妹妹得带着弟弟走,不管怎么样,咱们家不能让人一窝端了。”
文茜不想走,文佑也吵着要同哥哥嫂嫂在一起,可是长兄如父,长嫂如母,他们的决定文茜得听,所以文茜同意了,她之所以同意还有另一个原因,到时,情况如果真坏到不可收拾,不是还得要人在外面奔跑吗。。。
收拾了一些衣服,临走前,哥哥塞给她一叠银票,珠玛也把她拉到一边,拿出一个饰盒,文茜知道,这里面都是嫂嫂的私房。文茜的眼眶红了,都说患难见真情。
连马车都没有用,二虎带着文佑和文茜偷偷的从角门出来,雨仍在哗啦啦的下,雨披根本挡不住大雨,一身很快就湿透了。
刚转过一条小弄,就听到前面一片喧哗,是七伯父和七伯母,他们连人带马车都被一队士兵给扣下了,七伯母在雨地里嘶骂,文织在一旁扶着,七伯父低着头,双肩垂着,那样说不出的丧气,一家人又被一队士兵给押回府。
文茜抱着文佑躲在小弄里,大气也不敢喘一口,任那雨水流进嘴里,却是苦的。原来上面早就使人暗中封了纳喇府,倒是二房提早了几天,算是逃出升天,不过是不是真能逃出那还得看上面的人,普天之下,若非王土,真要拿你,又能躲到哪里去。
沿着屋檐下的阴暗处,二虎带着文茜和文佑小心益益的避开那守卫的士兵,幸亏了这大雨,离开纳喇府二条街,二虎才带着文茜文佑一阵快走,黑夜里,除了更夫,再也遇不上一个人,重重的黑暗之中似乎随时会跑出吃人的怪兽。
“哎呀。。。”不知道踢到什么,文茜吃痛跌倒在地上。
“茜姑娘。。。来,我背你。”
“不用了,我能行,你还抱着文佑呢。”文茜站了起来,咬着牙。
三人在黑暗中前进,终于到了中四合院门口,二虎拼命的拍着门。过了一会儿,院中亮起一点点光亮,大雨中响起菊娘的声音:“谁啊?”
“菊娘,是我,二虎,还有茜姑娘和佑哥儿。”
只听里面菊娘呀的一声,一阵快碎的脚步,门吱呀一声大打,菊娘提着一盏气死风灯,连斗笠都没戴,一身衣服也打湿了。
“茜姑娘。。。二虎。。。这。。。生什么事了?”
第二十七章覆巢
京城的百姓最近很热闹,任何时候,在百姓的休闲中八卦总是主题。尤其是皇家和豪门门大族,那八卦更是人们茶余饭后的甜点。
先是京东的一家广轩花楼,说起广轩花楼,也许只有风月中人才清楚,但若说起陈圆圆,那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曲圆圆曲唱遍大江南北,而这陈圆圆最初就出自广轩花楼,而最近广轩花楼又出了一名艳冠古今的花魁,艺名莫玉兰,传说此女是扬州瘦马出身,自小便专人教导,才艺双绝,风姿绰约,被花楼的李妈妈以伍仟俩的银买下,这可是大手笔,掏空了李妈妈多年的积蓄,可物有所值,因为莫玉兰为李妈妈钓来一条大鱼,当今的十一阿哥胤禌,虽然十一皇每回来只是听听曲,下下围棋,可只要有他护着,广轩楼那是面里都能赚个十足,现在谁都知道广轩楼的莫玉兰是十一阿哥的红颜知已。
其次就是正白旗的纳喇家,两天前一个早晨,便有一大队的兵封了纳喇府,抓了不少人,而今天大中午的,又有一队人马押着囚车进了城。。。人们夹道围观,有人认出是纳喇家的四老爷和文仲少爷,人群中突然乱了起来,一个老妈妈冲到路边,大哭大笑:“报应啊,这是报应啊,香儿。。。你可是瞑目了。。。老天爷睁眼了啊。。。”
老妈妈撕心裂肺的声音听得人心一阵颤。
文茜和菊娘也在人群中,看着远远的囚车,散乱的头,大号的囚服,一身的伽锁,神情十分的委靡,当前的就是四伯父同文仲,文茜不认得,只是依稀能看出同纳喇家相似的面容,心中是咬牙切齿的恨那,这什么人啊,朝鲜的贡品你也敢贪没了,拨朝鲜的三万石粮食你也能换成霉米沙石,朝鲜如今饥荒,现在都堆尸如山了,这是造孽啊,这风头,不是自找死路吗?现在好了,落水狗,纳喇家从来就不是什么身家清白的主,这正好有个由头,等着痛打落水狗,落进下石的人海了去了。
或者还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文茜苦笑着想。
老妈妈的嘶喊声不断撕扯着文茜的神经。
“这又是怎么回事啊?”文茜有些叹气的问菊娘。
“那香儿本是厨房里的丫头,她不是家里的奴才,是请的,因为有一手点心手艺,当时仲少爷房里的一位姨奶奶有了身,嘴馋,想吃酸梅羹,让她做了,可不知怎么的,那姨奶奶吃下酸梅羹后就小产了,仲少爷一气之下,就将香儿活活打死。
文茜闭了闭眼睛,有些无力,又是这等后院事件。
“回去吧。。。”文茜心中是五味杂谈,过去的就过去吧,善于恶交由老天,她一个小女只想为自己在乎人的努力,也不知二虎情况打听的怎么样了,据说纳喇府十五岁以上的男丁全部收押了,一个家族兴盛时的风光更衬托衰败时的凄凉。
回到小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