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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令文将手中的仪贴重重的拍在了桌上,喝道:“愚蠢!那陈明金的父亲可是威远将军陈令风!你是巴不得他没借口发兵来打大兴,把咱们苦心经营的一切都给夺走吗?!”
刘令武似有不服,对上兄长的眼睛,终究还是低下了头。
“父亲,那临安王毕竟是皇子,身份贵重,只怕也不能像前几次那样,轻易的灭了他的口,就若是存心与我们作对,那又该如何?”刘令文的儿子刘扬天拧着眉头问道。
刘令文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上的仪贴,半响说道:“无妨,他既然人还未至,就先给咱们下了拜帖,想必也所有所顾忌,并不想与咱们撕破脸皮,我听说,他与东宫太子不睦,来此途中还曾遇过刺杀,只怕已是自身难保,我们暂且静观其变,看看再说。”
“报!”有仆从在门边行礼禀道:“那临安王派了人在府衙张贴布告,招收流民,许他们口粮和工钱,令其修理房屋,开垦荒地,县尉来请老爷示下,是否派人拦阻?”
“这还了得,那帮子流民都是咱们的奴隶,哪能让他临安王做主?”刘令武瞪着眼睛怒道:“大哥,咱们不动那小子,也该给他点教训看看!”
“父亲,以此试探试探那临安王的态度,也是好的。”刘扬天也在一旁说道。
刘令文沉吟了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
“那就让县尉带两个人前去拦阻,记住,不可动武!”
“是!”
裴然一行车队终于来到了大兴府衙,预想之中流民聚集登记的情景没有出现,反倒是有几个酒气熏天的小吏大模大样的端了长凳坐在大门之前,懒洋洋的晒着太阳,见着裴然连眼皮儿都没抬一下。
“他们都是些什么人?”裴然站在马车的踏板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一头冷汗的长史。
长史擦了擦汗,低声说道:“殿下,他们是府中县尉和狱卒,他们驱散了前来登记的流民,撕毁了属下张贴的布告,扬言再敢私招流民,就要把属下投到大狱去!”
“绑了。”裴然脸上并不见怒色,短短的两个字却犹如寒冰,让身边的众人心头一凛。
侍卫们见这几人猖狂,早是憋了一肚子气在内,听得裴然下令,立刻一拥而上,将那几人捆了个结实。
那几人仗着酒意破口大骂,污言秽语不绝于耳,侍卫当即照着他们的肚子狠狠踹了几脚,直踹的他们面目扭曲,口吐鲜血才罢休。
裴然踏下马车,行至他们身旁时,扫了他们一眼,如同在看几只蝼蚁。
“给他们浇上冰水,吊起来。”
“是!”
☆、第二十一章星火燎原
原本躲在一边小心翼翼观望的流民见裴然雷霆出手,并不惧刘氏之威,心下稍安,也就陆陆续续的前来排队登记,领取口粮。
裴然也带着手下的人住进了府衙,开始着手熟悉大兴各司政务。
只是原该来向他述政的各级官吏,除了几个职位无关紧要的,大部分人竟是连影子也瞧不见,以裴然的亲王之尊,遇上这刁难,只怕一定是要大发雷霆,气急败坏的。
只是裴然却不骄不躁,丝毫不见怒意,没有府吏可用,便亲自带了长史,自己去清理卷宗,无人监管流民,便抽调了身边的侍卫,前去指挥众人林中伐木,修建房屋。
倒是陈明金看不过去,几次都气的要去把那些偷奸耍滑的府吏们抓起来问罪,却都被顾无忧拦下。
“放心好了,殿下心中有数,这是在积蓄力量,将来必定一击而中!”
陈明金只得忍下这口气,听顾无忧的安排,将府衙上留下的侍卫全数清查一遍,亲信之人守内院,宫中和西北来的侍卫守外侧,五人一组,轮番巡逻,昼夜不歇,确保不会有刺客和奸细混到裴然的身边。
那日抓起来的几个人,依旧被吊在木桩上,每日都被浇上一桶冰水,在这寒冬腊月里,折磨的只剩下半条命。
可裴然却并不追究刘氏家族的冒犯之罪,对待刘氏派上门探听消息的人,也是客气有礼,未见厉色。
刘令风等人更是琢磨不透裴然的态度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这临安王是忍辱负重还是投降认输啊?对于要不要对裴然痛下杀招,也开始举棋不定起来。
待到两月过后,流民的数量也开始聚集到了一个客观的数字,破落的民居也修缮了大半,开垦的荒地也初具规模,裴然令人将那几个奄奄一息的小吏拖了过来,开始问话。
但凡他们有一句迟疑,身边的侍卫立刻拿匕首在腿上划上一刀,又令医者用汤药银针给他们吊着性命,他们是死也死不成,晕也晕不掉,再也不敢心存侥幸之念,开始老老实实的回话。
“本地在籍之人原有二千余户,现只有一百余户······”
“人都去了哪儿?田地为何大半荒芜?”
“青壮男子皆被刘氏家族抓去在矿场做工或在刘家私田劳作,年轻女子也被带去织造坊做工,剩下的老弱病残无力耕种,只得当流民乞讨。”
“矿产依律都属朝廷所有,为何那刘氏胆敢霸占?”
“这······这,啊!”
侍卫二话不说又在其人的腿上狠厉的划了一刀,疼的那人惨叫出声,旁边的几人见状冷汗直冒,再不敢有所隐瞒,将实情全数吐出。
原来,那刘氏与朝中显贵相勾结,其利益所得皆会与之分成,有此靠山,刘氏自然是有恃无恐,对前任想来彻查的府君也是不放在眼里,后来更是痛下杀手,也无人会来追责。
“那显贵是谁?”
“这,这,小人等身份卑微,实在是不知道啊!”
眼看着侍卫手中又举起的利刃,几人皆是面色如土,抖做了一团,有一人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慌忙说道:“别杀,别杀,小的小的想起来,刘家小姐的乳母家是小的邻居,小的曾听她家人吹嘘过,那刘家小姐入丞相府当了侧室,谢丞相分外宠爱,连带着刘小姐的乳母也在府中有了体面······”
谢丞相?
这么说,同东宫太子,皇后亲族也是脱不了干系的了?
裴然微微眯起眼眸,唇角漾着丝丝的冷意。
难怪会这么放心的让自己离开京都,原来这大兴早已是他们的掌控之地,这是除了刺杀之外,留给自己的又一个杀招吗?
然而你们想要我裴然的命,我却偏偏不给你们!
“殿下,我有个主意。”顾无忧端了一杯茶给裴然,笑眯眯的说道。
“哦,阿重又要出谋划策了?”裴然微微抬首,眸中蕴着一抹清浅的笑意。
顾无忧笑笑。
“所谓物极必反,那刘氏暴虐,害的无数人家破人亡,这血债累累早就让那些被他压迫的人愤怒和仇恨达到了顶点,所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咱们只要投个火种下去,这场大火一定能烧起来!”
“是啊,那矿山的那些青壮男子,肯定是恨刘氏入骨,咱们派人混进去策动他们,让他们都反抗起来,就够那刘氏头疼的了!”陈明金也在一旁点着头说道。
“明金哥哥越来越聪明了!”顾无忧笑吟吟的冲他竖起了大拇指,陈明金顿时高兴的咧着嘴笑,“是阿重你教的好。”
“只是这些还不够。”
顾无忧又看向裴然道:“殿下可设法招募些路匪,强盗来,在矿场暴动的同时冲进刘府去,那些亡命之徒只认钱,可不管他们背后有什么权贵做靠山,事成之后,咱们还可以把事情尽推在他们身上,谁也不能说咱们什么不是。”
“此计虽好,只怕那些强徒是请神容易送神难。”裴然沉吟了会儿,却是又微微笑了笑。
“不过,咱们可以找些人来假扮,不仅比他们卖力还不敢私自抢掠,刘府的那些金银可都是要尽收缴到我大兴府库的。”
“殿下定是已经有主意了是不是?”顾无忧眼睛亮亮的看着他。
裴然拿起刚刚收到的朗州刺史顾恒的亲笔信,望向窗外,唇角勾起,幽幽凉凉的一笑。
宁国侯府不是上杆子的要给自己表忠心吗?那就给他一个机会!
几日后,朗州刺史顾恒派来大兴襄助裴然的一队兵勇穿着流民的破旧衣服,拿着刀剑棍棒,绕着小路,避开刘氏的耳目,向刘府宅院悄悄进发。
“李校尉,咱们真的要这么干吗?这和刺史大人说的过来只是清缴路匪,不一样啊!”
在即将到达刘宅大门时,领队李校尉身边的一个心腹终于忍不住开口。
“属下听说这刘氏可是有大背景的,咱们就这样不管不顾的杀了进去,将来真的不会被报复么?”
☆、第二十二章打土豪分田地
“来都来了,难道咱们还有别的路走?”
李校尉瞪了他一眼道:“刺史大人反复交代了要全力襄助临安王,咱们只管照办就是,管这刘氏有什么背景,将来要清算自有上头顶着,与咱们有什么干系?”
说着朝刘氏大门呸了一口,喝道:“动手!”
“是!”
手下的兵勇齐齐答应了一声,有几人抬着粗壮的木桩,当即狠狠的撞向厚重的红漆大门,另有几人爬上院边的大树,点起浇了火油的箭矢,雨点般的射进了宅院之中。
“你们是何人?好大的胆子,不要命了吗?!”在外院巡视的刘府护卫闻声赶了过来,厉声何止。
李校尉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对着手下抬了抬下巴,后者自是会意,手起刀落,三两下就把来人杀了个干净。
刘氏的宅门在猛烈的撞击下开始摇摇欲坠,终于在一声轰隆巨响中,被彻底撞开。
“冲!”
李校尉一声令下,手下的兵勇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冲进门内,但凡有来阻路的,俱是一刀砍翻。
刘氏家中并非没有护院的家丁,只是从来无人敢来刘氏宅院无礼,日子一长,他们也就都懒散了,也就能吓唬吓唬流民,碰上这些身经百战的军汉,除了送死和逃跑便没有第二条路了。
一片鬼哭狼嚎之中,李校尉等人没费什么力气就冲进了内院,在一阵鸡飞狗跳的哭声和怒骂声中,刘令文,刘令武等人被反绑了双手,头发凌乱,形容狼狈的被押出了大门。
“你们这帮狂徒,你们可知老爷是谁?!快放了我!不然要你们人头落地!”刘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