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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顾无忧摸着下巴,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踱着步。
那内奸会把东西藏在哪儿呢?
书房有亲兵把守,就连打扫的都是裴然的心腹,是不可能让人能混进去的。
既要隐蔽,又不能太隐蔽,要不然,真挖地三尺的埋起来,朝廷来搜查的人又怎么会发现?
会是哪儿呢?
顾无忧沉思着,无意间看见了洗衣房的婢女端着木盒,在往各处送洗净熨烫好的衣物,忽然心头一动。
难道,会是在那儿?
裴然的衣物间里,一个掌管衣饰的嬷嬷被人押着跪倒在鼓舞哟的面前,慌得面无人色。
“奴婢,奴婢冤枉啊,奴婢实在不知,是谁把这些东西藏在这里的呀!”
顾无忧翻了翻桌子上的几封书信,俱是一些学子向裴然表忠心的慷慨陈词,还有国子监和礼部一些官员密信,都是与考题有关。
这些东西若是由朝廷的人搜出来,呈到皇上那里,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你不知道?”
顾无忧眼里带了几分冷意。
“那你刚才为什么要逃?”
“奴婢,奴婢是想起家中的孙儿早起病了,心中挂念,所以才一时心急······”
顾无忧打断了她的话。
“搜她的身。”
押着她的两个仆从答应一声,不顾那嬷嬷的尖声喊叫,把她死死的按在了地上,里里外外的搜了个遍。
顾无忧看着从她身上搜出的一袋金叶子,拿起来瞧了瞧。
做工精细,成色上等,便是寻常的金铺里也没有这么好的货色,她一个奴婢,又是从哪儿得来的?
那嬷嬷看着金叶子被搜出,脸色顿时灰败一片,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一袋金叶子,就让你卖了主子?”
顾无忧冷冷的扫了她一眼。
“带下去,严加审问!”
因着裴然临场果断换题,得以让此次的春闱顺利的进行,从而,也化解了一场无形的危机。
贺之简的书童还有大名府的那个嬷嬷,因为裴然身份敏感,所以,被刑部提审了过去。
只是,那两人才刚刚到刑部的第一晚,就莫名其妙的畏罪自杀了。
死无对证,自然就查不出那幕后的指使。
幕后的指使是谁,皇帝了解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心里已是有答案了。
太子!
他们兄弟如何相争,他并不想管。
自来强者为尊,什么兄弟友爱互帮互助,那都是虚伪可笑的妇人之仁!
他当年也是从血雨腥风的夺位硝烟路上闯过来的,手上也沾过亲兄弟的血,自然也明白这其中是多么的冰冷残酷。
只是,再如何争,也不能危害到江山社稷,动摇国之根本!
春闱,是为天启挑选栋梁之才,是关系到整个天启国的未来!
身为一个储君,眼界竟然这么小,将来还能有什么作为!
他双手撑在书案上,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气,张口就想让人把太子叫过来狠狠的训斥一番。
可话还未出口,就感到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胸中血气上涌,喉头腥甜,竟是生生的吐了口血出来。
宫人们大惊失色,连忙围了上来,将他扶住,慌张的去喊太医。
朕,朕这是怎么了?
皇帝紧紧的捂着胸口,没来由的涌起一阵恐慌。
不,朕不会有事,不会有事!
似是为了证明这一点,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站了起来,但还没稳住一瞬,却已是身子一软,直直的倒了下来。
大名府。
顾无忧看着从刑部送回来的那小童和嬷嬷的尸体,有一刻的静默不语。
那尸体上已是遍体鳞伤,惨不忍睹,可想而知,他们遭受过怎样惨绝人寰的折磨。
刑部的人说,还要将他们的尸首悬在菜市口示众,也好给世人一个警戒。
顾无忧并不会圣母心发作,去可怜他们,他们有这个下场,的确是他们自己自作自受。
只是,如果这次,被他们背后的黑手得逞了呢?
那下在诏狱里,被人折磨的,会不会就变成了裴然?
“殿下,是不是我们不去争,也不会有人放过我们?”
“不争,便只有等死。”
裴然微敛了眼眸,握住了顾无忧的手。
“害怕吗?”
顾无忧仰头看他,脸色微微有一丝苍白,眼神却是一点一点越来越坚定。
“我说过,是我选择要跟着你的,若是真的因此而丢了性命,那也只能怪我自己没本事护不了自己的周全,不能怪你。”
裴然低头凝视着她,心里某个地方突然变得异常的柔软。
“我也说过,有我在,谁也伤不了你。”
☆、第一百一十九扑街的反派
皇帝中风了。
他的手臂和腿脚都变得麻木无力,视线也极其的模糊,连说话都变的有些困难。
这个样子,自然是再无法临朝亲政。
以丞相谢正安为首的一众大臣上奏恳请恢复太子的监国之权。
皇帝靠在明黄的软榻上,极力想看清眼前恭敬向他请安的太子的表情,可是,什么都看不到。
“你······”
他一开口,便是一片嘶哑的浑浊之声,根本让人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太子却是再次恭敬的行了礼,答道:“儿臣遵旨,定不负父皇的期望。”
皇帝忍不住剧烈的咳嗽了两声,一旁的内侍连忙上前为他拍背顺气。
“陛下的药呢?今日可曾按时喝了?”太子问道。
“刚才送来时太烫,奴婢就想着稍稍放凉一点再进给陛下喝,这会子,想必是正好了。”
掌事宫女一边说着,一边从旁边的榻几上端起一只细细描着金边的瓷碗,拿起一只银勺,便要先按照宫规为皇帝试药。
皇帝却在此时极其艰难的出声。
“太······子,药······”
宫女好容易听清了皇帝的说的几个字,却是微怔在了那里,有些不安的抬首向太子看去。
她近身伺候皇帝多年,皇帝的意思她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皇帝这是,要太子亲自试药呢!
这,这是想要试探太子?
如今,皇上的身体状况是越来越不妙了。
难道,皇上怀疑太子会借机给他下毒,弑君上位?
这样的猜疑,对一个储君来说,简直是一种耻辱了。
当着这许多人,这叫太子脸上怎么过的去啊?
宫女完全不敢往下想,犹豫着向太子表明了皇帝的意思。
太子却没有任何不快的意思,他甚至还微微笑了笑。
“父皇卧病,儿臣为人子,理应是亲身试药,侍奉床前的,以后,父皇的药,就都由孤来试吧。”
宫女看着太子毫不犹豫的喝下了那勺漆黑的药汁,不由的感概的点了点头。
太子果然是表里如一,仁义至孝啊!
皇帝喝完药后,看着太子告退里去的背影,却是目露警惕之色。
他这个儿子,虽然表面上如同一个温良君子一般,可却是一个意图明确,野心勃勃的人。
只可惜,他被这样的恭顺假象的表面欺骗了许久,直到他最近,他才一点一点的看透了太子的那颗不安分的心。
只是,面对如今已成了气候的太子,重病缠身的他,除了小心的提防,却也没有更好的法子来钳制他了。
也许,只有裴然才能与太子对抗。
他想起这个冷落了许多年的小儿子,心里突然莫名的有一丝酸涩。
如果,当初自己没有灭了沈家满门,如果,沈贵妃没有被自己逼死,那么,现在,也许裴然会成为自己最贴心疼爱的儿子,他会真正的把自己作为一个父亲来孝敬,而不是像太子这样,满心的都是算计和觊觎。
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裴然现在,应该是恨着他这个冷心绝情的父亲吧······
皇帝微闭了眼,眼角竟有一丝从未有过的湿润。
他在这一刻,突然,真正的感觉到累了。
武国公府。
顾云晴上次挨了贺之璋的一顿打骂,险些落了胎,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喝了也不知多少苦到断肠的汤药,才勉强能够保住胎儿。
姜氏为了这件事,又搭进去许多诊费药费去,心疼的像被割去了腿上肉。
要不是指望着顾云晴给自己生个孙儿,她连一文钱都不会出,由她是死是活去!
想到自己那个吊儿郎当的儿子,她又是气的一阵肝疼。
眼看着就要及冠了,还这么不着调!
以前是天天在青楼乐坊里厮混,也不知欠下了多少风流债,每月光是应付那些上门讨账的店家,就把她呕的几乎吐血。
现在倒是不去青楼了,她只当是儿子浪子回头了,还没高兴上两天,却又被狠狠打脸了。
贺之璋也不知被谁拐带着,竟然到赌坊去赌钱了!
开始倒是手气很好,赢了一笔小钱,可后来就急转直下,输的越来越多。
直到有一天,姜氏看见赌坊的人送上门的按着自己儿子指印的欠账条,那上面的数字惊的她几乎当场心脏骤停。
这个混账!
竟然欠了五万两!
她现在账面上所有的现银加起来都没有五万两,让她拿什么还!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姜氏拿不出这么多钱,也瞒不下这么大的事,只得去告诉了武国公贺忠,指望他能帮儿子摆平此事。
武国公简直是暴跳如雷。
做梦!
这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的死活我不会管!
慈母多败儿!
这都是你惯出来的!
有这么个混账东西当世子,我这武国公府迟早要被他给败空!
姜氏顿生一股不祥的预感。
这,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想废了贺之简的世子之位?
这怎么可以?!
贺之璋是他唯一的嫡子!
废了他,难道去立一个低贱的庶子做世子?
她想起贺之简刚刚下场了春闱,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要是那个贱种真的中了状元,恐怕,贺之璋的世子之位是真的做到头了!
不!不!不可能,那个贱种哪有那么好的运气,他怎么配?他根本不配!
然而姜氏的脸又一次被狠狠的打肿了。
春闱放榜的日子,报信的仆从欢天喜地的冲进府里报信。
“老爷,老爷,二公子中了,二公子中了!”
贺忠从椅子上猛地站起,连声问道:“中了什么?第几名?”
仆从的嘴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