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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重逢后的这几天。
他想起她的时间总是格外的长。
饭桌上,其他人好奇又惊讶的视线在贴着坐的温绮瑜和陆泽之间逡巡着。陆泽不做任何回应的沉默,却更像是变相的默认。
过了会,星城娱乐文化的负责人恍然大悟般地露出了笑容。
他就说陆总今天为什么要来……
原来是因为饭桌上有他想见的人。
其他人也都明白了过来,笑得心照不宣,蓦然间,一股暧昧的气息流淌在空气里。
负责人笑得乐呵呵,“原来,温律师认识我们陆总啊。”
另一个律所的负责人姓张,他露出一脸“果然女律师都喜欢用这样不入流的手段”的表情觑着温绮瑜,声音里擒着明显的鄙夷,仿佛从鼻腔里哼了出来一般,“不愧是温律师,毕竟是喝过洋墨水的,又是供职于外资律所的,果然做派也是不一样。”
温绮瑜暗自咬牙,面上却仍旧在笑着。
心下恨得牙痒痒。
陆泽是故意的吧,故意表现出似乎跟她关系很不一般的样子。
这样就算最后她们律所凭借着自己的实力,拿下了这个代理,其他律所也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她们。
她脑海里飞速地转着,想着办法,沉默了一下,唇角的笑纹就轻轻荡起,抬眸看着桌上的其他人。
坦坦荡荡,声音温柔,又带着疏离,“陆总在开玩笑呢,我没有对螃蟹过敏。”
陆泽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黑眸里神色不明,却只是扯了下唇,没再说话了。
这个女人又要开始装了。
温绮瑜眉眼弯弯,细白的手指拿起银色的筷子,夹起碗里的螃蟹肉,沾了沾酱料,吃了进去。
自若地继续谈起了合作的项目。
桌上的人也没再纠结她和陆泽之间的关系了。
没过一会。
温绮瑜就感觉到了她脸上的微痒,细细麻麻的,让她忍不住想抠,又有些担心,如果突然冒出了红点点又该怎么办。
她的右手无意识地扣着座椅垫,一下又一下。
痒意越来越明显了,她看Felix正在商谈,侧过身,低声跟他说,她去一趟洗手间。
洗手间里。
有着淡淡的香味。
洗手台上,暖黄又明亮的灯光,照得人连细小的毛孔都清晰可见。
温绮瑜抬头看着干净的镜面里倒映出来的自己,妆容仍旧
精致,唇部脱妆也不明显,可是,脸颊上已经起了小小的红点。
银色的水龙头里,水流缓慢又匀速地流出,流过白皙又纤细的手。
她细致地洗完手。
才用手指轻轻地碰了下红点,水流的冰凉让发痒的红点有一瞬间的舒缓。
现在这样是见不了人了,幸好大致的计划已经和星城公司的负责人讲解清楚了。她掏出手机给Felix发了个短信,说她家里突然有急事,必须先走,让他先帮着应酬一下。
发完短信,她又看向镜子。
现在似乎更严重了,有点像猪头了。
忍不住笑了下,才从包包里拿出常备的一次性口罩,戴上走了出去。
陆泽站在门口堵住温绮瑜,他铁灰色的西装随意地拿在手里,黑眸沉沉,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他低头看着温绮瑜,她饱满的额头上,已经出现了不少的红疹。
陆泽眉间的褶痕深了一下,没有说话。
拽过她,就往大门走。
温绮瑜挣扎,想要甩开他。
“陆总,请你松开我。”
幸好饭店的走廊没有什么人,两人拉拉扯扯也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两侧的包间门都关着,地上铺着厚重的长毛地毯,踩上去,落地无声。
亮堂的灯光落在陆泽的身上,他穿着白衬衫的背影显得格外的高大,肩宽腿直。
顺着环形的楼梯往下走,饭店大堂的灯光更是耀眼,流光溢彩的玻璃大吊灯悬挂在正中央。
红色的地毯一直延伸到大门外,两侧都站着穿着整齐制服的服务生。
陆泽腿长,脚步又快,温绮瑜得小跑着才能跟上他。
服务生看着他们俩,虽然恭敬,但多少目光里有些八卦,温绮瑜低头,把口罩拉高,一直到了饭店门口,灯光微暗处,才用力地挣脱了陆泽禁锢的手。
陆泽转身看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光线不是那么明亮,微微有着阴影,他面容的厉色多了几分。
垂眸睥睨着她。
“温绮瑜,脸不要了么?”
这句话听起来真侮辱。
他又继续说,“去医院。”
“我自己去。”
陆泽攥着温绮瑜的手越发地紧了,不远处,泊车小弟已经将他的车子停到了门口,恭敬地打开了车门,弯腰等着。
陆泽把温绮瑜塞进了车门,自己坐上了驾驶座,按下中控锁,车门被锁得牢牢的,温绮瑜推了几下,没能推开。
她扭头,“陆总……”
陆泽不想听她说话,皱眉,倾身覆了过来。
温绮瑜睁大眼睛,下意识地撇开脸。
陆泽帮她拉过安全带,看到她的动作,轻轻地发出了哂笑声,“温律师,你该不会以为我要亲你吧,你也不看看你现在的脸肿成什么样子了,我得多不挑食,才能吻下去……”
温绮瑜抬眸,对上他的眼睛。
他们俩之间的距离太近了。
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彼此呼出来的热气,几乎只隔着薄薄的一次性口罩。
陆泽的眼睛里写满了嘲讽,手上的动作却很无耻。
绑安全带的时候,要绕过胸口,他的手攥紧了安全带,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在胸口的高耸处停了一下,恶意地摩擦,看到温绮瑜眼底的怒意,才绕过。
“啪嗒”一声,安全带落锁。
他坐回驾驶座,踩下离合器,松开手刹,黑色的兰博基尼缓缓启动,融入了港城长长的车流当中。
“陆泽,你现在是什么意思,需要我重申一遍吗,我们之间没有关系了。”
“是么?”他的侧脸英俊,轮廓分明,下颔的线条流畅优美,路边的霓虹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明明暗暗间,更显得矜贵。
“有没有关系,我说了才算。”
温绮瑜看他,微微冷笑,声音也冷了下来,“陆泽,你该不会以为过了三年,以前的那些伤害就会不见了,是么?”
陆泽抿唇,攥着方向盘的手重了一下。
温绮瑜看向前方,指着路边的公交站台,“把我放在那里吧,我自己去。”她停顿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格外的刺眼。
浓郁的嘲讽静静地流淌。
“就像刚结婚那次。”
以前她总是在想,一个人的心要被伤害多少次,才会彻底的破碎,她曾经还以为她的心总不会比刚知道傅屿去世的时候还要碎……
她早就知道自己不能吃蟹,不过,也顶多是吃完了长红疹,痒了些而已。
和傅屿在一起的时候,她有一次实在耐不住嘴馋,瞒着傅屿偷偷吃了,结果,脸立马就肿了,她给正在画室画画的傅屿打电话。
傅屿立马赶了过来,见到她,就摆着一张脸。
一
句话也不说。
她吓得也不敢说话,直到医生给她输液的时候,她才敢轻轻地靠在他身上。
傅屿眉目很冷,仿佛挂满了冰天雪地里厚厚的霜雪,搂住了她的肩膀,嘴上却说,“求饶也是没用的,不会原谅你的。”
她不高兴,就推开他的手,“好吧,我也不原谅你了。”
她一生气,傅屿就心软了,高高在上的架子就摆不下去了,“好吧,小鱼同志,这次你给我个保证就好。”
“我保证,我以后会乖乖照顾好大鱼的老婆:温绮瑜。”
傅屿被她逗笑了,低下头,轻轻地抵住她的额头,两人的眼睛近近地对视着,仿佛一眨眼,睫毛就能互相地碰到。
他叹气,“小鱼,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如果没有我,你该怎么办?”
“所以,你要活得比我久,等我走了,你才能走。”
可是,世间的万事总是这么不由己。
那样温柔的大鱼,却这么早就走了。
后来,再一次因为吃蟹过敏却是在老宅,她不想扫兴,也不想陆泽觉得她矫情,更何况,那几天的陆泽对她的不满已经太多了。
她强忍着痒意,一直到车上才说自己不舒服。
她只是想去医院而已。
她知道陆泽不喜欢她,却没想到,他会把她赶下车。
路边真的很难打到车,凉风不断地吹着她,露出的皮肤被冷得寒毛都有些颤栗。
她蹲了下来取暖,眼泪却不停地涌出。
说好了,不管怎么样都会坚持下来,可是,那一刻,她对傅屿的想念却是铺天盖地而来,就像疯狂的藤蔓一般,紧紧地缠绕着她的心,让她几乎不能呼吸。
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委屈,陆泽叫了陆家的司机来接她去医院,她却怎么也停不下抽泣。
温绮瑜停下回忆,转头看向车窗外不断往后倒退的风景。霓虹灯、广告台、高楼和车流,组成了一副流动的画面。
眼泪真神奇,明明是没有颜色的,却会使眼眶变得通红。
陆泽听到了温绮瑜讽刺的话。
下颔不自觉地绷紧。
眸光冰冷。
他抿紧唇,什么话也没说,车厢里一阵沉默。
温绮瑜包包里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她摸出手机,硕大的手机屏幕上闪跳着“苏临”两个字。
她手指一划,接了起来。
陆泽攥着方向盘的手越来越用力。
“苏临?”温绮瑜的声音很柔。
可是,电话那头的声音却不是苏临,而是甜甜软软的小奶音,“妈妈,我是小橙子。”
温绮瑜心里一紧张,不自觉就捂紧了手机的听筒,侧过身,又换了一个手接听电话。
背对着陆泽。
虽然橙子的声音很小,她却还是有些忐忑,担心被陆泽听到。
小橙子没有听到妈妈的回话,又叫了声,“妈妈,你在吗?苏爸爸在外公家呢,你几点回来啊?”
温绮瑜压低了声音,声线还是很柔软,“还在外面呢,马上就回家。”
小橙子在电话那头似乎和谁说话,然后又拿起了电话,“哦”了一声,“苏爸爸问你在哪里呢?他要去接你。”
温绮瑜第一反应是想拒绝。
她迟疑了下,可是她的车还停在港城大饭店,等会从医院出来后,回她爸爸家有些麻烦。
最重要的是,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