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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上的他穿着浅灰色的西装,和他今天所穿的黑色西装根本就不一样。
如果是温绮瑜的理智还在,她一定不会错过这样明显的疑点。
陆泽只觉得自己的怒气正在缓慢又迅速地转成无尽的戾气,翻江倒海。
她还是这样,只要一碰到傅屿的事情,就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和思维,除了她自己和傅屿,所有人都被隔绝在了她的世界外。
他收回视线,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温绮瑜,“你怀疑我?”
竟然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下一秒,他就忍不住自嘲地笑出声,黑如夜幕的眼里写满了明晃晃的讥嘲,“你根本从头到尾都没信任过我,又何来的怀疑?”
他手中的桎梏越来越紧,越来越令人疼痛难忍,“是,比起你的傅屿,我陆泽就是个无恶不作的烂人,在你眼里,我就他妈的只会表面上答应了你要作证,转头背后就做出了伤害你的事情!”
他的视线凌厉如刀锋,又灼烈如火焰,“所以,你爱傅屿爱得死去活来,把我当作傅屿来结婚,结婚戒指都用了傅屿的!”
理智早已经被燃烧毁灭了。
“我在睡你的时候,你那么享受,是不是想的全是傅屿!”
这样口不择言的话,伤人又伤己。
温绮瑜的瞳仁倏地放大,牙齿紧紧地咬着下唇,嫩嫩的肉被咬破,鲜红得刺眼的血液争先恐后地渗了出来。
她的喉咙口堵满了千丝万缕的怒火,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陆泽猛地一把松开了对她手的钳制,却又俯下身,梏住她的肩膀,捏得她肩胛骨都像是要碎成碎片。
两人的眼睛直直地对视着。
谁也不肯退让。
“这就觉得受不了?这就觉得难听了?那你知道我今天在专柜听到这枚戒指是3年前的私人定制时,是什么样心情么?”
那样的愤怒和绝望……
原本,早上醒来的陆泽只觉得一切都美好得让他不舍得破坏,他只想时间停滞在这一秒这一分这一刻。
直到永恒。
外面有着隐隐的不甚分明的鸟叫声,屋子里却格外的沉静和恬谧。
细碎的阳光透过厚厚的落地遮光帘的缝隙,落在了木质地板上,怀里是熟睡着的紧紧靠着他的温绮瑜。
看着她漂亮的侧脸,他的脑海里倏然地闪过一句话。
醒来觉得甚是爱你。
禁不住自己也露出了笑容,什么爱不爱的……
他又看了她一会,才轻轻地牵起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和自己十指相扣,一只手肤如凝脂,细长小巧,一只手修长有力,骨节分明。
男人的大手包着女人的小手。
而无名指上两枚同款的戒指更显得格外的般配,让人心底生出无限的柔软。
他想起这对婚戒是温绮瑜买的,结婚了这么久,他竟然没给她买过任何的首饰。
男式的戒指简单些倒还好,温绮瑜手上的戒指的钻有些小了。
他下床走进了浴室,想着今天要不去店里买一枚新的戒指,朋友圈里也有一些富二代的妻子整日整日地秀钻戒。
他好像从来没看到温绮瑜秀过……
不对,他好像还不是她的微信好友……
他笑出声。
然后咳了咳,才抿唇,挤了牙膏刷牙,抬眸,看着镜子里映出的自己。
真不像平时的他啊,眼底里的笑意都满得快溢了出来。
忍不住嘴角又露出了浅浅的笑纹。
他在一楼的客厅等着温绮瑜起床吃完饭后,才以公司有事为借口,驱车去了BVLGARI的专柜。
专柜的店员一看到他就迎了上来,叫了自己的经理出来接待。
经理推荐了一款又一款的钻戒,有皇冠形状的,周围细小的碎钻围绕着中央的六克拉梨形主钻;有简单直接的13克拉鸽子蛋;也有折射着点点光泽的水滴形。
他捉摸不清温绮瑜会喜欢哪一种,便让经
理将这些都送到别墅去,让她自己选择一款。
经理乐得合不拢嘴,突然眼尖地看到了他手上的戒指,虽然和现在这些大钻石相比,这枚戒指简单了不少。
但是,他记得很清楚,这是BVLGARI三年前的私人定制款限量版,具有特殊的含义。
他问:“陆少,您三年前也在我们店里定制过戒指啊?如果不嫌弃的话,今天我可以帮您稍微做一下保养,这枚戒指有些受损。”
闻言,陆泽原本漫不经心在看珠宝样式的眼神瞬间定住。
他低下头,怔怔地看着无名指上散着温润光芒的戒指,三年前的款式?
“三年前?”他重复了一遍。
经理恭敬地点头,“是呢,是三年前的私人定制款。”看陆泽眼色不对,又连忙补充道:“不过,是特别经典有意义的款式,不会过时的,陆少爷,您今天需要保养么?”
“保养?”陆泽仿佛失去了说话的功能,只会重复句子的最后一个词。
脑海有一瞬间的罢工,什么都理解不了。
过了一会,经理的这些话才在他的脑子里连成了一条清晰的明显的讽刺不已的线索。
他骤然冷笑,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别人。
怒意在喧涌的血液中疯狂地流窜,胸腔中的怒气聚集得仿佛下一秒血管就会承受不住地爆开。
三年前的私人定制款!
三年前,他和温绮瑜根本就还不认识,而三年前,温绮瑜和傅屿正是你浓我浓的热恋时期。
三年前的她定制了这样的一套婚戒,只怕是想主动求婚吧,她包含着对傅屿的热烈爱意,去定制了这样的对戒。
只是没想到,还没结婚,傅屿就去世了,她嫁给了自己,竟然还是用了这对戒指,她把自己当什么了?!
她又一次地欺骗了他!
他的怒火喧嚣得无处发泄,他一路踩着油门加速回到老宅,刚刚的他恨得只想把所有的一切都推翻。
而现在,面前被他捏着肩膀的温绮瑜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陆泽只觉得自己可怜又可恨,他脖子上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下,遮掩住眼底的脆弱,取而代之却是毫不遮掩的狠戾,“温绮瑜,耍我好玩么?你以为把戒指给我戴上,我就是傅屿了么?你做梦!呵!”
温绮瑜不知道是无言以对,还是想要说的太多,最终只是沉默。
她眼底隐隐有了水光,眼睛黑亮黑亮的,像是在压抑着泪水,却不知,愈是这样的隐忍愈是惹人心疼。
“在装可怜么?温绮瑜,”他冷着声音,“我可不是傅屿,不吃你这套。”
陆泽紧紧地绷着下颔,指骨微微发出声音,他看着她无名指上的戒指,只觉得闪得他眼睛生疼,明明早上还觉得还觉得它朴素得无华无光。
他伸出手,使用蛮力摘下她的戒指。
戒指太过合身,这样的蛮力虽然摘下了戒指,却在温绮瑜白皙的无名指上用力地划过,擦破了皮,先是泛白的可怕,然后有细细的血,看上去是一片赤红的伤痕。
陆泽的眼睛闪了闪,他看到了她手上触目惊心的伤痕,抿了抿唇,克制住想要关心的念头。
接着毫不留情地把女士戒指也扔在了地上,说出口的却是如同千年冰刀利刃般锋利的话,“真是贱得可以,自己买了戒指来向傅屿求婚,你就这么不要脸吗?用这样的手段追了他,后来还是这样地来追我?!”
他快被堵到喉咙口的妒意逼疯,是的,妒意。
温绮瑜漂亮的双眸里,终于盛不住这样泛滥的泪水,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连番滚落。
她赤红着眼睛,紧紧地抿着下唇。
使劲地睁着眼睛,一瞬不移地看着陆泽,像是要再次彻彻底底地认识他,眼泪在汹涌,她的眼神却定定,尽管视线都已经被泪帘蒙住了薄薄的雾气,让她看不清眼前陆泽的眼。
这双眼,真的真的,陌生得让她害怕。
“陆泽,别忘了戒指是你自己要走的!你可真让我恶心!”
她伸手,蓄满了力气,又要是猝不及防的一巴掌。
陆泽冷笑着,毫不费力地就抓住了她的手,他也想起了是自己拿走了那副戒指,但可笑的他却以为是她为他们俩的婚姻准备的。
“怎么?温大小姐又要扇巴掌么?我恶心?恶心你还跟我做。爱?恶心你还不是被我吻?”
温绮瑜看着他,突然就笑了,眼里有着豁出去的决绝,这样的笑,孤注一掷。
“陆泽,更恶心的你要知道么?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和你结婚么?”
陆泽心一沉。
心脏紧张得骤缩,心跳却愈发地快。
瞳孔放大,一瞬不瞬地盯着温绮瑜那张小嘴……
卧室的门外却传来了急急的敲门声,是林苑,她看到了陆泽满怀怒气地从外面回来,直奔卧
室就紧张害怕得不行。
在门外听了好一会的墙角,只怪卧室隔音太好,她只听到模模糊糊的话,只听到陆泽的怒吼,他们谈话的内容是一点都不知道。
害怕里面会出什么事。
赶紧敲门。
“阿泽,绮瑜?”林苑叫着。
陆泽又看了温绮瑜一眼,猛地一把松开了她,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应了林苑一声。
才去开门。
“妈,怎么了?”
林苑的眼神一直止不住地要往里面看,却被陆泽颀长的身材遮得严严实实,只好说:“没事,妈妈想和绮瑜聊聊天。”
陆泽懒得拆穿这样拙劣的谎言。
他表情淡漠,仿佛将所有的怒气都压了下去,修长的手指整理了一番袖口,淡淡道:“那你跟她聊吧。”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转身下了楼。
林苑在后面叫他,他连脚步都未顿住,黑色的兰博基尼车门开了又关,如同离弦的箭,离开了老宅。
林苑走了进去,踩着软软的长毛地毯,“怎么了?阿泽怎么生气了?”
温绮瑜朝她笑了笑,“没事的,妈妈。”
眼圈的殷红却怎么也遮掩不住。
林苑叹了叹气,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温绮瑜却决定不睡午觉了,她去衣帽间换了套ol风格的职业装就出门了。
林苑倒没拦她,只是看着她穿着及膝紧身裙搭配着平底鞋子,觉得有些奇怪,因为温绮瑜身材娇小,往往她总会穿上高跟鞋增加气势。
*
老宅这边有备用的车子,也有司机,不过,温绮瑜没让司机送,只让司机把钥匙交给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