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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板。
门缝差点就夹住了她莹白的手指。
南亦微微蹙眉,没有说话,薄唇抿着,淡淡的却带着压迫感的眸光落在了面前的女人身上。
他记得她,就是不久之前他在酒吧遇到的服务生。
他冰凉的视线掠过她只穿着浴袍的身体,在胸前停顿了一下。
然后冷淡地收回了视线。
白言尔有些难堪地伸出细白的手指遮住了胸前,因为她太冷了,浴袍又薄,难免会凸。点。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迟疑了半天,才咬着下唇说道:“抱歉,您今晚能暂时收留一下我吗?”
南亦站立了一会,眼眸里的情绪很平缓。
他骨节分明的手上拿出了黑色的钱包,声音仍旧是淡然的,“抱歉,我没有这个需要。”
他修长的手指捏着两张500元的英镑,递到了白言尔的面前。
白言尔愣了下,好半天才突然反应过来,他把她当作援。交。女了。
她下意识地蜷缩了下手指,“我不需要,我也不是……”
话还没有说完,她就看到了南亦漆黑眼眸里的不耐烦和漠然。
他心情不好。
不过,连她自己都不相信,居然可以这么巧。
她在这里居住了半年多,对面公寓一直都是没人居住,今天她不仅可以在酒吧后面重遇他,现在还堵在了他的公寓门口。
白言尔深吸了一口气,“南先生,我是刚刚你在酒吧后面遇到的那个……”
她话还没说完,南亦就松开了手,那两张纸币轻飘飘地落了下来,他语气温和,眼底却冰冷,“抱歉,我没有时间,你也不是故人。”
门被关上了。
白言尔闭上了眼睛,忍住胸口不断弥漫开来的酸涩,露出了很浅的笑容。
她还是太天真了,总是以为自己会是特别的那一个。
外面的雪越来越大了。
这么大的伦敦,这么大的英国,她却不知道哪里会是她的归处。
夜越深,越冷。
白言尔坐在了地上,缩成了一团。
不知道什么时候,房门又打开了,南亦穿着浴袍,湿着头发,站在了她面前,睨着她,这一次,表情和声音一样的冷淡。
“还进来吗?”
房间里很暖,暖气十足,装修也和隔壁老太太不同,低调又奢华。
走进了暖黄色的灯光下,白言尔更是不好意思,她露出来的两条腿冷白,涂着红色指甲油的脚指衬托的一双脚更白腻性感。
南亦看了她一眼,递给她一条新开封的毛巾,“去洗澡。”
白言尔洗完澡出来,还是穿着自己的浴袍,用毛巾擦着头发。
南亦心情看起来很差,他不停地点着手机的屏幕,似乎在等待着回电,整个客厅烟雾缭绕。
他面前的烟灰缸里,有着一堆的烟头。
白言尔坐在了他的旁边,“有烟吗?”
南亦没理她,只说,“你可以待在这里,但不要发出声音。”
白言尔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想要解释,“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职业,我是伦敦戏剧学院的学生,今晚是在酒吧里做兼职,我穿成这样是因为……”
“我说了你安静一会。”
南亦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他的手机终于有动静了,是一条微信信息。
白言尔没看清楚,只看到他在和一个女人头像的微信聊天。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南亦紧紧地抿唇,最终没有忍住,猛地将手机摔了。
剧烈的摔砸声让白言尔吓了一跳。
“抱歉。”他不带感情地说道。
“没关系……”
南亦靠在了沙发上,他淡漠地
闭起了眼睛,遮住了眼底的阴骘和冷漠。
鼻息之间,却飘入了熟悉的沐浴乳的味道。
淡淡的青果香,近似乎花香,却又比花香更加清冽。
南亦睁开了眼睛,喉结微动,忽然拽住了白言尔的手腕,不知道为什么,声音有些可怕。
“你用了里面的沐浴露。”
白言尔凝眉,“是。”
因为里面只有两瓶沐浴露,一瓶男士,一瓶女士,她自然就用了女士的。
那瓶女士是他的谁的么?
南亦紧紧地盯着白言尔。
语气淡淡,“你说你是伦敦戏剧学院的学生么?”
“嗯。”
白言尔的手腕被捏得有些疼。
“缺钱?”
白言尔有些难堪,他不仅听到了她和她妈妈的对话,还看到了她现在的窘迫样子。
“嗯。”
“多少?”
“什么?”
“你需要多少钱?”
白言尔眸光暗淡了一下,才克制着,装作不在意地道:“很多,我没学费、没生活费、没地方住,也没钱养我妈,你不是知道吗?南先生,想要资助我么?”
南亦闻到她身上沐浴露的味道越来越重。
他幽黑的眼眸越来越深,手指越发地攥紧了。
他原本就不是喜欢说话的人。
声音低哑着,“谁让你用这个沐浴露的?”
他用力着,将面前的女人推倒在了柔软的沙发上,手撑在她的两侧,将她的身体完全地笼罩了起来。
最后,慢慢地覆盖了上去。
他直接吻在了白言尔细长的脖子上,贪婪地闻着她身体散发出来的味道,和那个人身上的味道一样。
可惜,那个人不会这样和他亲密的。
南亦手上一用力。
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白言尔也看着伏在她身上的这个男人,手指紧紧地攥在了身体的旁边。
她心脏跳动的速度很快,仿佛要跃出了喉咙口,她从三年前,就对他产生了不明的情愫。
他是她的救命恩人,今晚,他又收留了她。
白言尔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光裸着的手臂柔柔地萦绕住了他的脖颈,在邀请着他。
南亦的手指在她白皙光滑的皮肤上流连,处处点火。
两人紧密地贴着。
在要进去的时候,南亦问道:“第一次?”
“……嗯。”
白言尔轻轻地点了头。
水乳交融。
他们俩没有接吻。
南亦也没有看着她的脸,他们俩始终看不到彼此的表情。
南亦是淡漠的,不知道在想着谁,白言尔却是带着笑
第二天,白言尔醒来,公寓里空荡荡的只有她。
椅子上摆放了一套全新的衣服,餐桌上有一叠的英镑,以及一份早餐,还有一张纸条。
龙飞凤舞地写着:离开前,请将钥匙放在楼下的信箱里,这一笔钱,希望能让你度过这个难熬的冬天。
落款是南亦。
她心脏疼得一缩,他把她当作职业出卖身体的女人了……………题外话………第一更来了!
147白言尔却听到了,南亦在她旁边叫着“若若。”
白言尔拿起衣服,转身回了房间。
她穿好了衣服,想了下,就开始整理了一下被单。
一时间,空气里都是那种暧昧的气味。
白言尔摊开了被子,却发现奶白色的床单上,并没有血迹,只有一滩滩干涸的暧昧印迹。
她是个成年女性,又在国外这么久,自然知道不是所有女性的初夜都会流血。
只是,她想起昨晚她和南亦说,她还是第一次瓯。
呆愣了一会,白言尔才深呼吸,将这些念头抛在了脑后。
算了,本来就只是露水姻缘,他觉得她骗他也无所谓了。
白言尔出门前,嘲讽地看了那笔钱。
没有拿走。
心里却在骂自己,分明缺钱,却装什么纯情小姑娘,天真又可爱给谁看?
她关上了南亦的房门,很慢很慢,看着屋子里的视野越来越小,最终被厚重的门板隔住。
她转身,却见到英国老太太的公寓门口堆满了她的东西。
全被扔了出来。
她的被子,她的衣服,她的鞋子,她的生活用品。
甚至她的化妆品完全地被砸碎了,口红也断了,粉饼更是碎得彻底。
白言尔难以忍受胸腔里愤怒的火焰,她上前,狠狠地拍门。
用力地呼吸着,大声喊:“玛丽夫人,开门!我们之间还有租房合同,还没有到期!你擅自把我的东西扔出来,你已经犯法了!”
门板被她拍得作响。
老太太却根本不理她。
她以为这就是她今天最倒霉的事情了,没有想到,没过一会,英国警察就来了。
“女士,请你出示你的身份证明,你刚刚被投诉扰民了。”
更倒霉的是,老太太似乎把白言尔的居留证明扔了,白言尔找不到,最后只能用学生证件勉强证明自己。
但是警察警告她,不许再敲门扰民了,却不管她投诉的老太太违反租房合同。
白言尔在伦敦的朋友不多,只有何小淮,但何小淮回国探亲了,也就是说她现在无处可去。
她咬牙忍下,先把散落在地上的东西都收了起来,暂时堆放在旁边。
自己则下楼,看看附近有没有新的租房。
她跑了好几家,却一整个白天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夜里还必须去酒吧兼职。
忙碌了一整天,到了深夜,白言尔走出了酒吧,银行卡里是没有钱了,但是包包里还有这个月她取出来的一些现金。
这么冷,今晚只能浪费钱去酒店先住一晚了。
只是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会塞牙缝。
她在路上快速地走着,身侧却突然有一个黑人动作迅速地从她身边擦过,蛮力地夺走了她身上的小包。
白言尔一愣。
想也不想地追了上去,人的潜力都是无限的,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被逼急了会跑得这么快。
前面的黑人发现白言尔追了上来。
朝身后竖了竖中指,又亮出了银白色的刀,辱骂,“婊子再追上来,就***你。”
白言尔这才意识到她的行为有多愚蠢。
对方是一个将近2米的非洲大汉。
她停了下来,却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凛冽的寒风如同刀割一般得刮在她的脸上。
脚上也磨破皮了,疼得紧。
她突然有些想哭,今天一天,她失了身,失了房子,现在连一分钱都没有了。
她给妈妈打了电话。
“妈。”她压抑着呜咽声,紧紧地咬着牙根。
那头的声音安静了一下,然后就是破口大骂,“你是不是有毛病?凌晨打电话?你不用睡觉,别人还要睡觉的!”
“妈……”
白言尔哭着,她太孤独了,连她妈妈这样的破口大骂,她都能感觉到一丝丝的温暖。
那边又静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