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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这么清楚。”慕郗城摸摸她的头,对她道,“怪不得,她那么疼你,还是你会讨她欢心。我只记得她爱吃糕点,竟然忘了是什么口味的。”
“你忘了,我帮你记着。”嘉渔坐在车里,看着他的侧脸对他这么说。
“好,你帮我记着。”昏暗的车内,他看着她突然又浅笑,“还好有你,你说,要是没有你,怕是这日子,我一天都没办法过。”
“又乱说话。”嘉渔嗔怪他,一片昏暗的车内,随着车外路灯的灯光照在她脸上,嘉渔说,“谁离开谁活不了呢?我曾经以为我父亲过世了,我真的没有办法再继续想象自己的日子怎么过,可现在不还是这么一步一步走过来了。老天不会因为个别人的喜怒,就止步不前。”
“哎呀,我们囡囡这是给我讲道理呢。”他摸着她的长发对她浅笑,笑得格外温柔,“道理往往是这样的道理,可是如果没有了你,我就算真的活着和死了也没有分别。”
他笑着,像是在说一句玩笑话。
可嘉渔明白,并非如此。
“我会在你身边的。”
“我知道。”
嘉渔反问,“你也会一直陪着我,是不是?”
“当然。”他将车停在公路一旁的树下,将她搂进怀里亲吻她的唇。
那些白天的光鲜亮丽,还有从容不迫,冷静,镇定……
在这一刻似乎不复存在……
慕郗城和陈嘉渔,他们就像是攀附在一起缠绕在一起生长出来的藤蔓,彼此的喜悦、内心、孤独、敏感、恐惧,只有他们自己会懂。
此时的亲吻,退却白天的光辉,带着无人知晓的那种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某些细微的伤口,彼此亲吻相互慰藉,然后再继续向下走……
这是他们的默契。
没人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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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嘉渔陪慕郗城道松鹤墓园祭拜过宁文静,夜风很大,慕郗城抱着她,她一点都不觉得冷。
等他们回来,晚上准备休息。
听到客厅慕封的咳嗽声,似乎越来越严重……嘉渔站在二楼,看慕封在客厅吃药,背影略显佝偻,这个曾经乃至现在的商企间有着无上地位和不菲财富的男人,在这一刻,嘉渔只看到了他的孤独……
那种孤独从他的背影传递出来,让人心生落寞感……直到感觉到身旁有脚步声,嘉渔问道,“慕伯父的病,现在有好转吗?”
“还好……但是恐怕很难根除。”慕郗城叹气,对嘉渔说,“他是心病,心病需要心药才能医,只可惜,他的心药不在了。”
哪一个孩子会真的恨自己的父母呢?
嘴上说着怨恨,内心却是因为在意。
慕郗城其实很在意慕封的病情,嘉渔看得出来。
她下楼去,慕郗城没有阻止。
遇到赵管家,嘉渔询问,“我可以看看慕伯父最近都在吃的药吗?”
“不可以。”说这句话的是端着一杯温水出现在客厅里的罗虹。
“并不是什么都能给你看得。”
慕封皱眉,咳了两声道,“你这样,不怕吓到孩子。”
“如果不是因为她,西瑞,西瑞怎么会变成那个模样?”罗虹说着眼眶变得通红。
慕郗城从楼上走下来,看着她漠然道,“罗女士管教贵子有问题,还是该自己反省自己为好。真是没想到,您教出那样的儿子,还有脸继续待在这里,真是佩服您的勇气。”
“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说话?……”
“都闭嘴……”
慕封咳得厉害,嘉渔没有理会罗虹看她异样的眼光。
只是对慕封说道,“伯父,我给您看一下处方用药,等一下帮您沏一杯止咳的茶来喝。晚上不会再咳得这么厉害。”
“丫头,你去好好休息,已经很晚了,不用为了我受累。”
“您的脾胃不好,除了药物止咳用药草茶比较好。”嘉渔到厨房去泡茶。
慕封对长子道,“郗城,你陪着囡囡,别让她烫到。”
客厅很快恢复安静,慕封看着罗虹道,“你要是再学不会安宁,就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第522章 (结局卷)世界末日前的巴黎,阳光是明媚的
(……慕封对长子道,“郗城,你陪着囡囡,别让她烫到。”
随着慕郗城的离开,客厅很快恢复安静,慕封看着罗虹道,“你要是再学不会安宁,就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罗虹听着慕封的话,刹那间脸色惨白,“慕封,对你来说这么多年我为了幕府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对你来说算什么?为了保护宁文静和宁家的保护伞?就算是这样,我也认了,可是你们父子不能这样,不能这样不把我放在眼里,还要糟践我。”
“如果你懂得安分,也不会有今天在幕府的遭遇……”
罗虹看着他,终究是脸上有些憔悴的冷冷的笑了。
客厅继续恢复了寂静,偶尔传来一两声慕封的咳嗽声,嘉渔在厨房里选了茶叶和几味中药材一起煮。
一边注意着剂量,一边对慕郗城道,“郗城哥,我看了伯父的处方用药,实际上并不是太好,如果他长期继续服用这种药,对身体百害而无一利。”
听着嘉渔的话,慕郗城也显得微微错愕,不是说身体已经好很多,都已经出院来,怎么又在吃这样重剂量的处方用药。
嘉渔的意思,慕郗城明白。
他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道,“等明天我就去联系父亲的主治医生,了解一下他现在的身体状况。”
“郗城哥,你要是有时间还是留在这里多陪陪伯父吧。我可以一个人回苏州去的。”
“就留在这里,等清楚了父亲的病情,过两天我和你一起回苏州。”
“嗯。”嘉渔向来听他的,最终还是答应了。
慕郗城知道她不愿在这里,不过是去年的事情留下了阴影。
他握着她的手指,安抚她道,“有我在,有我一直陪着你。”
嘉渔将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口上,听着他的心跳,就会无比安心。
她哪里是畏惧那份纠葛呢?
她只是怕他受她的连累,如果不是为了她,他怎么会对慕西瑞开那一枪。
那种比死都痛的绝望,她不想再让他尝。
但是,世事变迁,嘉渔以为他们的生活已经恢复了平静,她只要好好等着他,等着他从澳洲回来,他们就再不会分开。
完全没有想到,永远都有数不尽的后续在等待着他们……
彼时,不过是2006年的年初二,慕郗城守着她,让她觉得不论如何自己都还有他做最强大的依靠。
可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尤其是他和她在一起的这段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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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2月14日。
苏州,陈家。
分明是年后的情人节,可嘉渔在房间里抱着自己牀上的海豚抱枕一动不动,看着慕郗城帮她收拾行李,告诉她到法国要注意的事情。
她像是在听着,又像是没有在听着,显得兴趣盎然。
前往法国巴黎第五大实习,原本事件非常该值得庆贺的事情,但是她现在完全提不起兴致来,只因为今天过后,她要离开去法国,而慕郗城要因为工作前往墨尔本。
她明白自己不能任性。
而且,人总要分开。
可她的内心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莫名的不安,让她生出无限的恐惧。
“我放弃实习,和你一起去墨尔本吧。”
“好啊,求之不得。”
将她的行李箱收好了,整理好放置在一边,慕郗城走过来坐在她的牀侧,拍拍自己的腿,嘉渔磨磨蹭蹭的过来,直接抱着他的脖子坐在他的腿上。
“怎么,还是不开心?”
他捏捏她的脸,对她道,“我说我送你到巴黎去,你不肯,现在自己又纠结什么坏家伙?”
嘉渔不说话,只抱着他的脖子,向他的怀里靠了靠。
他们之间经历过大大小小的分别,常常一不见面就是数月,即便在一年中显得短暂,但是嘉渔不喜欢这样的分离,更别提是和他的。
每次,他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就会非常努力的学习……并非因为刻苦上进,而是没由来的寂寞……
以前即便慕郗城出国,她还有父亲,还可以时不时到父亲的药研室去看看,但现在,没有,什么都没有……
“我昨天跟你说的话,你都记好了吗?”
慕郗城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继续说道,“你这是第一次到法国,巴黎那边可没有亲人,一定要在学校里,学会照顾自己。异国,没有亲人和依靠,活动范围最好只能在校园内,知道么?”
他轻轻捏着她的下巴,看她低垂的眼睫,忍不住吻了吻,“乖,会很快的,相信我。”
“嗯。我不想要你去送我,我自己可以走。”
“好,我不送你。”
答应不送她,今天她有小情绪,他能感觉得到。
想了想又问,“不然,让闫霜姨,一起陪你到巴黎,我也放心一些。”
她拧眉,用额头在他肩膀上撞了一下,拒绝,“我是到巴黎去念书的,闫霜姨在家里就很劳累,何必让她还要跟到法国去操、劳。”
修长的指抚上她的脸,双手捧着她的脸,慕郗城看着她,对她一一强调,“等到了法国,如果不得已一个人走夜路就给我打电话,如果迎上雷雨夜也要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给你打电话。我才不会害怕……”
“等真的害怕了,可别吓得掉眼泪。”
“我没那么娇弱,早就不再怕这些了。”
“那最好。”
看着他一点不都相信的样子,嘉渔直接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酥酥痒痒的感觉,直接侵入慕郗城的内心。
郁蓝色格调的女子闺阁,将她的肌肤映衬的像是象牙白色的。
扶开她脸侧的碎发,等慕郗城俯下身亲吻过来的时候,嘉渔没有躲直接闭上了双眼。
轻柔的吻落在她的眼睫上,再落到脸侧,柔软的,慢慢变得火热……
她顺从他地将头仰高——慕郗城亲吻着她脖颈修长的曲线,慢慢缠绵地吻到锁骨上,轻咬了一下,让嘉渔浑身瑟缩的有些站不住脚地扯住了一旁的珠帘……
“囡囡,我想要你……”
他的唇很烫,言辞间说得那么直白,让她烧红了脸,可是内心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