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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普通航班,行踪越难查证。
登机后,时汕才感觉到了热,她去了趟洗手间。
洗了手,简单用刚才买的消肿药膏,涂了脸上的红肿交错的痕迹。
时汕一脸的漠然,涂药膏也觉察不到一丝一毫的痛。
像是从来就熟悉了痛感,真的皮肉痛的时候,反倒没有什么大得感觉了。
因为上药,时汕脖颈上的丝巾挣开,露出了雪白颈项间的吻痕
有种后宫叫德妃。
虽然已经消退大半,那些浅浅的印痕,依旧十足地碍眼。
以往看到会觉得窘迫,现在看到只觉得讽刺难堪。
慕郗城出差纽约第3天。
时汕,心里积压的全都是对他的愤懑。
在慕家,那个男人哪一次设计她,时汕并非不知道。
明明知道他狡诈阴险,却忘了防备。
镜子里,女孩子的下唇被咬得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最终,时汕的视线,还是回到这条烟黛色的纱巾上。
一边系,她一边轻抚这条纱巾。
幡然醒悟,世间这么复杂,人心险恶,处处陷。阱。
——再没有十一那样肯全心全意待她好的人了。
想到这儿,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莫名地就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
低下头,让眼泪全落在掌心的纱巾上。
一滴、一滴,越掉越多。
无声的,她抱紧自己的手臂,轻轻啜泣。
到最后,也不知道是哭慕郗城的冷血无情,还是在哭十一的莫名失踪。
…………
国内海城市,同样的7月25号。
陈嘉禾在图书馆下班后,收到一大束玫瑰花。
有一起值班的同学告诉她,是昨天到图书馆来见过她的男人送得。
陈嘉禾不喜欢那个男人,目光里掠夺的谷欠望太强。
尤其是,昨天在华溪路路上遇到她,就一直尾随到图书馆。
更让她生气,愤懑的是。
明明第一次见面,就被那个男人直接强吻。
吓坏了陈嘉禾,好在没有做更过分的事情。
直到听他一遍又一遍叫着‘嘉渔’。
陈嘉禾瞬间明了:那个男人是认错人了,把她认成了过世的姐姐。
看着送花卡片上标明的:Ryan(慕西瑞)。
四年前,陈嘉禾和嘉渔相处的时间本就不是太长,所以她从未从姐姐口中听说过这个男人。
而且,陈嘉禾和陈嘉渔一样,不喜欢玫瑰花。
直接送给F大图书馆里的其他女生,嘉禾说,“给你们了。”
“真的?”
撇撇嘴,她说,“当然不是假的。”
陈嘉禾收好东西,向图书馆外走。
却没有想到真正的不速之客,现在才真的出现
闺春。
身材高挑的女人,飞扬跋扈地走进图书馆。
也不顾闭馆时间是否到了,带着几个人就直接闯进来。
潜意识里,陈嘉禾感觉得到,这个女人是冲她来得。
果然,刚出神半晌,那女人走到她面前,毫不顾忌周围的人。
一巴掌挥过来就抽在了,陈嘉禾的左脸上。
“啪!”地一声,格外响亮。
陈嘉禾捂着被打疼的脸,诘问道,“你怎么平白无故打人?”
秦苒瞪着她,冷哼一声,“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还妄图勾。引他。”
7月25号,这对陈嘉禾来说绝对是最糟糕的一天。
海城市,华溪路合租公寓。
杨嫣然抱着电脑坐在沙发上,甄妮早回来了在做瑜伽。
直到陈嘉禾回来,让正忙碌的两个人面面相觑。
“嘉禾,你怎么了?”
看着她肿高的左脸还有唇角染了血迹,让杨嫣然直蹙眉。
嘉禾什么都没有说,眼眶酸红明显有哭过的痕迹。
“砰!”地一声,陈嘉禾的卧室门甩上,让杨嫣然和甄妮一惊。
甄妮走过去,用依旧蹩脚的中文叫陈嘉禾,杨嫣然却对她摇头。
让她不要扰乱她。
合租公寓的单人牀上,嘉禾脱了鞋子,一头钻进被子里。
她在一片黑暗里,哭。
直到哭到后来,她下牀站在镜子前,问镜子里的人,“姐,如果是你一定不会像我这么没用,这么懦弱吧。”
一直想要做坚韧的陈嘉渔,到最后,她忘了自己不过是懦弱的陈嘉禾。
双胞胎性格其实一点都不相像。
嘉渔,冷静淡漠,看似柔婉温和,实则坚韧冷傲;
嘉禾,活泼乐观,看似张牙舞爪,其实只是纸老虎。
陈嘉禾一直想要活得像姐姐,到现在四年了,她突然觉得真难。
如果姐姐还能陪在她身边,那该多好。
忍不住想到四年前的大火,陈嘉禾的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
………
7月26号,下午。
法国巴黎。
时汕在药研所做了一整天的实验。
自从上飞机后,她的私人手机就再没有开过机。
隔绝联系,她谁都不想见,什么都不想听。
只一个人呆实验室,一直呆到很晚太监凶猛(重生)。
与此同时,一封时汕专职律师发往慕家的律师函正再寄望慕家的途中。
律师函的实际内容:离婚协议书。
*
海城市华溪路。
陈嘉禾没有再去F大图书馆。
她将自己锁在卧室里,躺在牀上一张一张看,她曾经和嘉渔一起照的照片。
照片不多,却没想到成了她和姐姐最后的合影。
越看照片里姐姐的笑,陈嘉禾相反越想哭。
但嘉渔说,“小禾笑起来很好看,要多笑才行。”
看着嘉渔的照片,嘉禾笑着笑着,最终却哭了。
*
海城市四季酒店。
豪华套房内。
慕西瑞和秦苒纠缠在一起。
从门口开始脱衣服,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慕西瑞在没有踏进卧室就要了秦苒。
两个人就着男女结合的难耐姿势,一直到牀上。
几番翻云覆雨的情事的缠。绵后,慕西瑞看着躺在自己身下,依旧情事余韵未退、满眼湿汽迷离的女人。
收敛了平日里的放荡不羁,用严肃的口吻对她道,“苒苒,我们分手吧。”
秦苒满脸欢。爱潮红的脸,瞬间变得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
*
美国纽约。
工作事宜处理好,慕郗城返程归国。
归国日期和时汕前几天通电话时说的提前四天。
所以,慕郗城有意没有给未婚妻打一个电话,为的就是给她一个惊喜。
和管秘书、章理事一众随行人员回国,慕郗城脸上有温和的笑意。
只希望自己的惊喜,不要吓到阿汕。
变成了惊吓,才好。
上飞机前,慕先生就让管秘书在国内订了一束郁蓝色的风信子。
只希望可以一下飞机,就能拿到。
送到阿汕手里,最好上面还沾着晶莹剔透的露珠。
可他搭乘慕企专机的时候,绝对没有想到此时海城市慕家庄园早已经乱成了一团。
女管家吴岚觉察:姜小姐7月25号,一。夜未归。
派司机于飞到学校找过,姜时汕根本不在。
一直等到现在7月26号的下午,时汕依旧没有回来,音讯全无。
吴岚想要打通电话给慕郗城,对方却永远无人接听。
☆、第174章 :满床五彩斑斓,苦涩
零一年7月27号,这是大暑过后第4天,国内进入彻底燥热的盛夏。
慕企专机由美国纽约飞国内海城市,慕威森高层陪董事长,在提前四天结束合作案的情况下,又罕见赶了通宵航班。
慕郗城下飞机,已经是国内北京时间:上午10:06分钟。
没有和一众随行高层回公司,听管秘书安排好最近的行程。
章远驱车,慕郗城回慕家庄园。
上车后,手机开机,这个时候向来未接来电很多,所以起初慕郗城没有太在意。
直到,他盯着手机屏幕,看到一条条未接来电,全都来自慕家府邸。
终究是让他蹙了眉。
此时,劳斯莱斯已经行驶到花店外。
章远下车,去取管秘书订的那一束郁蓝色的风信子。
慕郗城尾随下车,点了支烟后,因为这些异样的未接来电,向家宅拨了电话。
烟含在嘴里,白雾缭绕间,他在等家宅府邸的电话接通。
冷俊的眉宇间,有莫名的不安。
终于电话接通,是女管家吴岚
我喜欢你很久了。
知道是先生的电话,吴岚沉吟了半晌,最终还是维持冷静说道,“先生,姜小姐不知去向。”
一句话,让慕郗城瞬间皱了眉。
“不知去向是什么意思?”
因为赶通宵航班,休息状况糟糕,让他情绪更差。
没有办法,吴岚只好详细解释道,“姜小姐25号晚上彻夜未归,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家。”
缄默,是折磨人的冷厉的沉默。
半晌后,吴岚不得不主动开口,“先生,这——”
对方一句话都没说,直接掐断了电话
章理事递过来的花,慕郗城看都没看一眼,直接丢在车上。
章远纳罕,不知道刚才情绪还挺好的人,怎么只短短的几分钟就彻底变脸?
慕郗城变脸,神情阴郁,倍感压力的是现在驱车的章理事章远。
路上,更是一句话都没有。
是死寂一样的沉默,让人倍受折磨。
车内郁蓝色的风信子随意丢在车内的座椅上,蓝色的花瓣凝着露珠,落在车厢内。
清新的花香伴着烟草味道,在车内诡异的肆虐。
章远即便坐在驾驶位置上,都能感受得到慕郗城的怒意。
他一向如此,肯出口挖苦讽刺,说明他心情还没有糟糕透顶。
真的动怒的时候,是一句话都不会说了。
从机场到慕家庄园,整整2个小时的车程,慕家庄园到了。
推开车门,下车,已经抽到尽头的烟,丢了,重新再点上一支。
慕郗城赶通宵航班加工作,超过48个小时没有合眼,匆匆回国,都没和章理事说句话。
迈开腿,就向庄园里走。
一路走过前庭院,进入客厅,也不管管家跟上来,要和他说什么。
直接上楼,二楼卧室。
推门而入,空荡荡的,冰冷的空无一人。
这次,彻底相信了,阿汕不知去向。
也是慕郗城彻底避讳的两个字:失踪。
冷俊的脸瞬间凝冻成了冰霜,慕郗城直接坐在阿汕平日里常坐的梳妆台前。
看着干干净净,连他未婚妻蕾丝发带都没有的梳妆台,彻底阴沉了脸。
修长的腿交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