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慕郗城给小陈渔包扎伤口,问,“疼吗?”
“不疼。”
“真的?”
“说不疼就不疼。”
陈屹年听两个孩子的对话,突然笑了。
小女儿自小别扭,他比谁都清楚。
看疼得都已经噙了泪光的人,他说,“疼就说吧,这儿又没人笑你,你看疼得都快哭了。”
“谁哭了?”
小女孩儿,硬撑着也不承认。
“没哭,没哭。”
帮她找回面子,慕郗城说,“天太热,眼睛出汗了而已。”
“原来是这样。”陈屹年摇着扇子给两个孩子扇风,十足打趣小女孩儿道,“咱们宝贝儿啊,就是别扭的厉害!”
慕郗城随陈屹年浅笑,小陈渔却不满道,“我都长大了,别那么肉麻的叫我。”
“看看,还知道嫌肉麻。”
陈屹年和慕郗城笑得更厉害了。
小陈渔撇嘴,不理他们。
人熟识一个人靠的不单单是记忆,即便有天真的忘了,那些揉碎了镌刻在灵魂里的东西永远都不会变。
就像现在,医药店,当包扎好伤口,时汕眼里含着雾霭水光对慕郗城说不疼的时候,那别扭的神态像极了那年的小陈渔。
“好,不疼,不疼。”
姜时汕微怔,只因这个男人突然妥协的温柔。
这样寵溺的语气,不知有多少女人曾泥足深陷。
———————
☆、第029章:好甜
时汕背对慕郗城坐着,第三次见面而已,说不出地尴尬和羞愤。
她肩上的止血绷带缠好,慕郗城瞥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雪白绷带,倒真是有点相得益彰的意思。
“可以了。”
时汕扯着肩带站起来,不论他做这些的深层目的是什么,于情于理她都该道谢。
后退一步和他隔开些距离,嘴唇轻动,第一个‘谢’字刚出口,就见站在她面前的人打断了她,“如果想谢我,就请我喝瓶水吧。”
时汕一怔,她一直握在右手里的矿泉水就被他抽走了,“谢了。”
慕郗城背对着她挥了挥手,等她回神,他早已经推门而出。
莫名地松了一口气,她抬手系好肩带,整理好衣服时汕才发现肩膀上露出的绷带已经再没办法遮掩,黑裙上也有干涸的血迹。
早该听程晶的带件外套的,她有些后悔。
这下没办法了,收拾散落在一旁的酒精和止血绷带,全都将它们装进袋子里准备出去。
手扶在门把手上时汕才想起来,刚才慕郗城从她手里要走的那瓶水——她喝过的。
算了,不想了。
窘迫中推门而出。
药店里,相比之前已经少了很多人,时汕到前台交款,“一共多少钱?”
药店收银员小姐笑了笑说,“小姐,刚才有位先生已经替您结过账了。还有,这是他委托我转交给您的。”
身后有人排队结账,时汕只好伸手接住了,一个药店的塑料袋子,一个纸质的盒子。
药店袋子里装的是和她之前买的完全一样的药品,而纸质的盒子?
就此打开,是一件白衬衣和一条格子裙。
———————————————
重回到上药的医药间。
时汕一边换衣服,一边喟叹:轻而易举洞察人心,那个男人不是一般的会收买人心。
换好衣服,时汕顺手扎了一个松松垮垮的马尾才真的出了药店。
因为一心向医院赶,以至于她忽略了药店外停车位上的劳斯莱斯。
车窗半降,不知是谁因她迷了心神?
盛夏绿荫成片的林荫大道上,白衬衣,黑白格裙,扎着松松垮垮马尾的女孩子,退却冰冷多了几分学生的稚气,一如记忆中高中模样。
拧开手里的矿泉水瓶盖,慕郗城喝了一口从别人手里‘抢’过来的水。
章远开车,发动引擎的那一刹那,忽听后座的人感叹的是,“好甜。”
一瓶廉价的矿泉水都能让他破天荒地夸一句,慕董最近换口味了?章远狐疑。
市中心医院。
腿上的伤口重新做了再次缝合后,陆时逸却听同事说找不到了时汕,她的手机在他这儿,联络不上,担心得厉害,也只能干等。
直到他再次抬眼,入目纤细的身影,却让陆时逸苍白着脸恍了神。
太像,真的太像!
☆、第030章:不是一般的像
很多年前,那个在一众成年大学生中的唯一少女,因才华脱引而出,却正值豆蔻的稚气,浅色衬衣,黑白格裙,性格早熟却面相稚嫩。
“陆时逸,你看到慕郗城了吗?”这是她对他说得第一句话。
至今,记忆深刻。
“需要住院吗?”时汕走过来,手伏在轮椅上俯下身问陆时逸。
见他盯着她身上的衣服出神,她才想起来辩解,“裙子脏了,换了一件,从不穿格子裙会不会很奇怪?”
陆时逸回过神,似是回忆地说,“很好看。”半晌后,他又添了一句,“不过,不是你的风格。”
“我也觉得。”时汕一边推着他,一边走,“所以说,我从不穿英伦风的这种格子。”
那现在她身上的衣服是哪儿来的?
陆时逸没问,只是紧紧握住了时汕的手,“阿汕,我们回家吧。”
“嗯。”即便答应了他,她还是先问过他的同事,伤口禁忌注意事项和每天需要换的药。
等她回来,陆时逸说,“干嘛问他们,我也是医生。”
“你的话不可信。”时汕很坚决地摇头。
陆时逸勾唇笑容还没扬起,嘴角就下陷了,“左肩膀的伤,回去再跟你算账。”
她敷衍道,“早说没事儿了,你又提,警告你回家不准向我妈告状。”
“你呀!”
将从药店拿回的药品袋子丢给陆时逸,她说,“这下好好在家休息吧陆医生。”
被时汕推着走,他的注意力完全在那些药品上,一一看过,留神到有氨基比林成分的药片,阿汕用了去疼片,陆时逸蹙眉。
如果不是疼得厉害,她是绝对不会吃的。
此时两人已经走到了医院的大厅,拉过时汕的手让她站在他身边,对前台的护。士道,“能不能麻烦您帮个忙?”
“陆医生,您请说。”
“她肩膀有伤,轮椅拜托您来推。”
“当然可以。”对于这位刚从海外回来没多久的医生,全院几乎人人都知道他。
见此,时汕只好作罢,被他牵着手向前走,一直到医院外碰到陆家的司机,将轮椅推上车,时汕坐在他身边。
“伤口有多深?”一上车就开始质问。
“已经处理好了,小伤而已。”
“回家给你注射一针剂破伤风。玻璃刺伤,容易产生炎症,今晚我守着你,可别发高烧。”
“哪有那么严重,别小题大做。”
低头看了一眼伏在他肩头的人,低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时汕,以后都别再受伤。”
多年前的陈渔的死在他心里结了痂,今天时汕吓坏他了,他已经不敢再看她出现意外,一点也不可以。
只要能保她一世康健,他愿意付出所有。
姜时汕靠在他肩上带了耳机看博士生课题视频,没有听到陆时逸的话,也错过了他脸上的伤神。
————
六月上旬,海城市占据头条多日的‘医闹’事件给市中心医院带去负面新闻的同时,导致相关药企盈利急速下滑直至亏损,其中姜家受损最严重。
慕企对姜家的打压已经是业界不公开的事实,就连药企界也对姜家纷纷施于冷眼,甚至有人说姜家很难扛过这次危机,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谁都未曾料想,慕郗城亲自出面,不但解决了姜家药企的‘声誉’更有人传言,对其资金周转不灵也施与了援助。
慕郗城莫名出面,柳湘萍倒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事。
她绕着办公室里走了好几圈,坐下又突然站起来,坐立难安。
秘书郑媛想给她倒杯水,被她拒绝了,“你先出去,我一个人待一会儿。”
“好的。”
秘书转身一出去,柳湘萍就用办公桌上的手机拨了慕企办公室的电话,直到电话接通,她道,“帮我转接到你们董事长办公室。”
几秒种后,“您好。”有些慵懒的嗓音。
柳湘萍握着手机的手指抽紧,指尖泛着青白,“慕郗城,你到底想要怎样?”
那人在电话另一端浅笑,风度翩翩,“都是自家人,何必见外!”
话不投机,一句就触怒了压力无限大的柳湘萍,咬着牙挂断了通话,将手机扳在了桌上。
——钫良,我们姜家什么时候恣意被人羞辱到这个地步?
这是时汕回国的第12天,一个在法国长大的孩子,近似学术出身,她对海城市的股票,金融,企业间的勾心斗角闻所未闻,但随着柳湘萍日益加重的咳嗽,还有偶尔财经报纸的新闻,她明白自己母亲很辛苦,虽然柳湘萍回家后从不提。
可那天,更让人难安的事情来了。
6月8号,陆家遭了大劫。
陆家女孩儿多,只有独子,唯独一个陆时逸,而这天,陆时逸莫名失踪,像是从人家蒸发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当然断定他‘失踪’已经过了整整一周,所有亲戚朋友都联系了个遍,没人知道陆时逸的下落。
时汕抱着他一周前披在她肩头的那件风衣,坐在警局里默默地出神。
☆、第031章:湮灭人海
一零年,24岁的姜时汕坐在警局里吹冷风,耳边时不时传来陆母姚华对警官似哭诉似不满的争执声。
这一年,陆时逸年长时汕5岁,风华正茂事业有成,可偏偏这么一个大活人没了音讯。
警局里,对于姚华长时间的哭诉,有位年轻女警官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初生牛犊不怕虎,也不论这位陆太太是什么身份,她撇嘴道,“姚女士,您儿子29岁,身体康健,成年人也许有自己的主见和想法,失联又不是永远不回来了。”
这句话说得真讽刺,可确实真实在理。
姚华怒了,不惜和一个小姑娘吵得面红耳赤。陆家次女陆芜在劝架,好好的问询室,乱成一团糟。
时汕站起来,独自一个人向外走,海城市警局到姜家别苑有多远她不知道,她出来,只是因为心里很乱。
如果是正常的离开,为什么不留一封信,就单单一张字条,一句话就好,他走得那么匆忙,连她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