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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曦之最后的那些话,清晰的、忽然的在黑夜里跳进她心里,一下一下的撞击着她的心。
嗬!一个丫头?!本王?!
你个死妖孽!还本王!你终究就是个古人!你终究走不出这些身份等级,你终究无法平等的看待我!
我唐七糖怎么可以允许你这样!
我到底没有被你迷惑了眼,我到底……没有丢了我的心!
还说我装病?!
我痛到要死,你却说我在装病?
……你,到底伤到我了……
卫曦之,但愿此生不相见,你我不是该在一处的人!即便我似乎,曾经,好像,喜欢上你了。
眼泪,交付了黑夜,便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了。
唐七糖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心里倒觉得舒坦了好些,各种感觉慢慢也涌了过来。
累!不想动。
饿!也渴!
自己这身体,这段时间到底还是有点荒废锻炼了,都是卫曦之,将自己养成……不,不能想!
从今以后,我都不要再想到他!我来自现代,这古代的男人,再怎么宠着自己,都不是自己的菜!
我唐七糖几时是这么娇弱的人!师父会骂的!赌圣一门,没有这般依靠别人的人!女子也不行!
唐七糖吸吸鼻子,擦擦眼泪,把小包袱拿过来,抠抠嗦嗦的吃了点干肉和点心,又给自己灌了些水,才觉得自己缓过来一些。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静静坐着的她,却又开始无声的淌眼泪了。
心的某一处,仿佛缺失了一角似的,隐隐生疼。
脑子里,卫曦之浅浅笑着的样子,他那宠溺忘着自己的眼神,他那轻拂过自己发丝的微凉指尖,他那有着淡淡清香的怀抱,在黑夜里,不知道从哪个方向,一点一点的涌过来,靠近她,在她四周游弋,却又摸不到,触不到,更看不到。
连那卫曦之假装小妖时的突兀的吻,都似乎忽然拂过她的唇,隐隐约约的,若有似无的靠在附近。
而那个阳光灿然的午后,那个忽然的吻,和那吻的主人那双带着深深情意的眼睛,更是清晰的从记忆里跳出来,紧紧地拥抱着唐七糖,却又如那日跳跃的阳光般,调皮的忽然跳开了去,停在咫尺天涯,静静地看着她。
鼻子酸得无法忍受,眼泪无休无止,毫不顾惜唐七糖那死要面子的骄傲本性,叛逆的流成了河。
曦,……好吧,你赢了!
我想,我想你了。
可是,可是,我就是这样的女子。
我真的病了,我或许要死了。
我在这世上,没有一个亲人,我不能让自己软弱,我不能向别人示弱。
我受不了不平等,不管是身份还是灵魂!
所以,我逃了!
我不知道,你所说的,我是你的药是真是假,但就算是真的,我也不能放下我的自尊,卑微的做你的药。
爱,是放弃自己没错,但,爱,也是获得一个新自己,一个能与你站在一起的新自己。
我大概还不够爱你,我大概还只是喜欢你,我大概……
该死的!我真的喜欢上了你!
所以,我逃了。
曦,若是……我死了,你一定只记得那个骄傲的我,那样我会比较高兴,最起码,那样我和你还是平等的。
黑夜里,黑色的丛林,世界仿佛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好孤独,也让人思念。
心好荒芜,脑子也很迷茫。
世界太大,我无处可去。
我太小,却无依无靠。
唐七糖眼泪越流越多,渐渐的,哭声也大了起来,盖过了四周的虫鸣蛙叫,听起来无比的伤感,无比的无助。
忽然,不远处传来‘吡波’一声,像是有人踩到枯树枝的声音。
“谁?”
唐七糖猛然抬起头,顾不上擦眼泪,警惕的向四周张望。
没人回答。
四周一片安静。
尽管如此,唐七糖还是如惊弓之鸟般,挺直了身体戒备了好久。
什么动静也没有,大概只是树枝掉下来罢了,若是有人追来,岂会等这么久?
自己好像跑了好些路呢!自己一定已经逃出来了。
唐七糖自我安慰一番,慢慢放松了身体,却觉得两条腿累的一点也不想站起来。
已经适应了黑暗,隐约可以看到,自己所处的是一处还算干净的针叶林,地势平稳,地上也还不算潮湿。
唐七糖想了想,干脆又躺倒了休息起来,一动还不如一静,既然这么半天没人追来,应该是他们找去别的方向了,让我好好歇一歇,天明,我再逃!
太累了!唐七糖很快睡着了。
黑蛟挂在离她最近的一颗树上,用内力深厚的眼睛,望了望不远处同样装扮的同伴,无声的叹了口气。
这小丫头!哭成这样,这样的事一定要禀报的吧?
月儿也是,说什么这唐姑娘得往南走多远,才能再折回来多远,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怪病!
唉!主子真是对她太宠了些!为了带她看病,就这么还特意往南走了好久,才折回到北门外来,这中间得安排多少人手掩护身份啊!
主子还说,她喜欢出去,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所以要给她出去?!哎哟!
如今倒好,我大半辈子护着主子,如今还得跟着这么个小丫头!
主子真是……!对待女人,就该直接抱上床!咳咳,人家都这么说。
算了,主子的事,都是重要的,我便且看护着她吧,这样也好,等主子要她的时候,我就马上能提溜她回去了!
黑蛟一边想着,一边抬手射出一枚飞镖,镖是银色的,将黑夜划开一条转瞬即逝的弧线,‘咄’的一声,钉在了距离唐七糖五尺远的地上,地上一阵树叶响动,很快便没有了动静。
黑蛟冲同伴做了个手势,那人快速的飞身而下,快速的拎上来一条长长的东西,又熟练的将银镖射回给了黑蛟,自己却很快消失在了林子。
黑蛟徒手接下银镖,继续挂在树上。
约摸半个时辰,黑衣同伴无声出现,将一包东西丢给黑蛟,自己又熟练的退回了刚才的位置。
黑蛟身形敏捷的又爬高一些,几乎攀上树顶,才默默打开那包裹。
远处,天际已经泛起青白色,黑夜的深浓也已经渐渐退却。
包裹里,有轻轻地烟冒出来,一股浅浅的肉香很快在树顶飘散开去,黑蛟拿一块肉放进嘴里,轻声叹道:“小丫头,托你的福,我又吃上蛇肉了!嘿嘿!”
唐七糖醒来时,有些今夕不知何夕的感觉。
她揉揉眼,愣愣的坐起来,迷茫了好久,在四周张望了好久。
昨晚做梦了。
梦里,卫曦之一直追着她,她跑着,却笑着。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卫曦之摔倒了,她还在跑,还在笑,许久才发现。
等她回转身去看他,问他,他却不说话,只默默地看她。
即便梦里,他的眼睛也那么美,那么情意浓浓,可是,他吐血了,好多好多血……
这梦让人心里发堵,唐七糖有些心烦的甩了甩头。
已经不早了,树林里都阳光四处了,箭芒从四面八方的树隙照进来,交织成一张金色的网,随风晃动着,偶尔网住唐七糖的头,偶尔又网住她的手。
唐七糖叹了口气,压下心中的郁闷,撑着地站了起来。
腿像灌了铅,重重的不想动弹;而身上,上衣还算好,可那原本是这个时代女子穿在裙子里面的衬裤,却已经脏污溃烂成了黑布条。
现在已经是白天了,就这么出去……实在太引人注目了!
唐七糖索性又坐下来,拿干净些的布条蘸了些水,给自己擦了擦头脸,换了一身那包袱里准备的衣服,一边再次感叹着月儿的善解人意,一边拿手梳了梳头发,扎成个干净利落的马尾。
新换上的衣服里有淅淅簌簌的声音,唐七糖捏了捏,再一摸,竟然在那浅蓝色小夹衣的内口袋里,翻到了一张银票!
嗬!五百两!
这……也太善解人意了吧!月儿,你是我肚子里的虫子吗?竟然还知道我要逃,知道我需要银子?
好!好月儿!等我安定了下来,若是不死,一定想法子将你买出来!
但愿卫曦之不会开个十万两黄金的价!
唉!卫曦之,你真是……十万两!还黄金!亏你说得出口!你到底是看重我,还是看重你自己?
可怜的石绿,不知道要怎么赚这笔钱,可等你赚够了这笔钱,我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如今想来,石绿还是对我不错的,不过有什么用呢,古代的男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奇怪啊。
郦复把我当赌注输了,卫曦之心心念念要把我当药吃了,石绿,终究想把我当东西买回去!唉!真是的!
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男人宠你上天,这都是小说里的事吧?快别自己个骗自己个了!
唐七糖叹着气,背好小包袱,走出林子,辨了辨方向,往西南方向直走而去。
也不知道什么时辰了,自己这病万一突然袭来,那可不是开玩笑的。男人们,见鬼去吧!我还是自由自在的好!既然这病只能对着那方向,我便只管往那个方向去吧。
一走出树林,三月里的太阳暖融融的往身上一照,便觉得人精神了几分。
唐七糖极目远眺,前方最醒目的,便是一座高塔,塔顶尖尖直射苍穹,仿佛还能看见檐角挂的铃铛呢。
可古代没有什么高层建筑,这塔看着这么清晰了然的,真要走起来,最少也要在约摸两里地外了。
可有什么办法呢,如今自己这身体状况,实在不能确定到底是怎么样,总要找个有人有住处吃食的地方,也好安心养病吧?
唐七糖看着那塔,忽然想起来卫曦之说的什么龙泉寺来,龙泉寺……好像自己去过,对,就是去那里吃的面,很好吃的面,郦复曾说,那塔很高,以后要去爬,应该就是这个地方了!
寺庙啊,清幽宁静,也罢!暂时,自己便先去那里躲一躲吧。
腿很痛,唐七糖走的很慢,这可苦了跟在身后的黑蛟和同伴。
两人东躲西藏的,又不好跟得太近,又不好落得太远,不禁找了个地方商议起来。
黑蛟说道:“木一,她估计要去那塔,你看你能不能找个农户,出几个钱,背着她走?”
木一说道:“头,这,这姑娘精灵得很,万一看出什么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