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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她跌坐在椅子里,失神的看着页面最下面那两张对比明显的照片。
一张是莫镇南当选Y市市长时的容光焕发,另一张是莫镇南被刑拘时的落魄潦倒,两张照片对比之下,却是无比讽刺。
她的父亲,一直是她心中无坚不摧的神。虽因后母林玟娜入门后,她渐渐与父亲疏离了,但也丝毫不影响她对他的崇拜,她不相信他会贪污。
“阿离,你还好吧,说不定是空穴来风,你别着急。”时小新安慰她,此时却觉得言语有时候真的很苍白。这是政法网,没有足够的证据,是绝不敢随意造谣的。
“我要回去,小新,帮我订机票。”莫相离站起来,急步向卧室走去。走得太急,她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好不容易稳住身形,眼泪却狂飙出来。
时小新看着她仓皇的背影,怅然叹息,拿起电话替她订回国的机票。
……
……
飞机跨越十几个时区,到达Y市时,已是天黑,夜幕沉沉,霓虹灯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与之热闹的景象格格不入的是满面凄惶的莫相离。
自得知莫镇南被刑拘后,她已经有五十几个小时没有合上眼,下了飞机,她脚步虚浮,浑浑噩噩的出了机场。这座让她感觉温暖的城市,此刻却寒风凌冽,似要将她心底最后一点暖意都驱离。
景柏然早已得知她今日回国的消息,专程推掉晚上的行程在此等她,不为接她,而为奚落。当他看到从机场大厅里走出来的那名宛若幽灵的身影时,他心底重重一震。
他分不清心里浮现的那抹心疼是为了什么,还未及细想,他已经驱车停在她面前,下车绕到她面前,拉开车门,言简意赅的道:“上车。”
她就像一个傀儡娃娃,没有半点思想。他一个指示,她一个动作。坐进车里,车内温暖宜人,她忍了五十几个小时的眼泪,终于决堤……
第十章 爱的旋律
车内,莫相离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眼泪顺着眼睫不停滑落,源源不断,永不干涸。
景柏然重新坐回车里,他侧头望着坐在副驾驶位上无声哭泣的女人,怎么有人能哭得这么平静,又这么绝望?
真是一个矛盾的女人!
婚礼上,她冷静自持地导演了一场戏,在众人惊愣中,毫不留恋地抽身离去。那晚在酒吧,明明已经喝得醉生梦死了,她偏还能维持端庄仪态,屹立不倒。
后来他把她带上床,原本很恬静的一个女子,在床上却是那样的热情,仿佛要将身体内最后的能量都燃烧殆尽。
签订协议后,他以为他已经掌控了她的一生,却不料她从他的世界消失地无影无踪,让他一想起她就恨得牙痒痒。
现在,他以他的方式逼她回国,本是胜利者之姿,却在面对她的无声哭泣时顿时变得手足无措。这样的心绪浮动,对他来说实在不妙。
瞥了一眼静静躺在后座上的文件夹,他无声叹息。再缓一缓吧,他向来不做雪上加霜之事。
若被他逼得走投无路不得不变卖公司的那些商人知道他此时的心情,怕是会惊呼:什么时候吃人不吐骨头的艾瑞克总裁也有人性了?
在他惊觉时,他已经将她搂进怀里,笨拙的安慰:“别哭。”
她的眼泪滑进他的脖颈,一直掺进他心里。他的心脏开始紧缩,有些疼,被勒住一般,逐渐无法喘息。
此刻,他倒宁愿她像泼妇一样大哭,也不想看到她静静的无助的流泪。
莫相离靠在这个陌生的怀抱里,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温暖,他略显无措的拍抚着她的背,让她抑郁的心情渐渐远离。
她渐渐止住哭泣,轻轻推离他,不再沉湎。轻扯唇角,她浅浅一笑:“谢谢你,景先生,先送我回家吧。”
脆弱过后,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她从来就不是一个会被困难打倒的人。
景柏然看着她,被水泽冲刷得异常明亮的双眼,唇边那抹笑荡漾出苦涩的弧度。他却无法如她一般笑得出来。
因为此刻,他忽然觉得有一只无形的手,轻轻的拔动他的末梢神经,演奏出一曲名为爱的弦律。
很多他以为早已经遗忘的情绪,此刻,因为这个叫莫相离的女人,而回笼了他的心。
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可是他决定坦然受之。
或许再过不久,他就会厌烦,何不在厌烦之前,好好的爱一场。倾身过去,他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一触即走,不让自己生出想要更多的贪念。
“别担心,都会过去的。”
迈巴赫平稳的滑行出去,车窗倒映着路边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迅速退去,霓虹灯光中,不知道谁的心被迷惑。
莫相离侧头定定的看着景柏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她的目光有点困惑,有点茫然,有点不解。
景柏然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顿,她的目光很打扰他。
“你怎么知道我今日回国?”似乎想说点什么,好打破车厢里沉默的暧昧,结果她刚说完,就发现他俊帅的脸顿时黑沉下来。
刚才那丝心疼早已飞到九霄云外,他偏头盯了她一眼,眉梢眼角,都愠着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如果连自己的老婆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那我这个做老公的就太失败了。”
莫相离目光一顿,垂眼避开。她不告而逃,是她的错,只是不解他为何对一个算得上是陌生的女人这么……执着。“为什么是我?”
艾瑞克集团能在短短五年时间内,迅速蹿进福布斯世界排行榜前十,景柏然的能力非同小可。他若想调查一个人,只怕能将那人的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而且他敢放心把副卡给她,说明他早已经调查过她的身世。
只是……
难道他对每一个与他意外上床的女人都要调查得清清楚楚?
“莫非莫小姐将我吃干抹尽,就想不认账?”轻 佻的话语避重就轻,成功的阻止了她更多的疑问。
莫相离俏脸微红,恼怒的瞪向他。这个人,她刚对他有点好感,他就要把那点好感消磨殆尽。气鼓鼓的撇开头看向窗外,她不想自取其辱。
车厢内沉默隽永,景柏然偏了头,隐秘而细致的观察她,这个女人全身都散发着一股矛盾的气息,恼怒而理智,让他应接不暇。
忖度一下,他说:“你的行李已经搬到我的别墅了,你见完家人,就跟我回家。”
家……
莫相离愣了愣,想起协议上她该履行的责任,她怎么忘记了,她与他就是契约与被契约的关系。
“我想……”先去看看我阿爸……
“想都别想,莫相离,我对你的纵容已经超出我的底线。你父亲已经不在那个家,还是你想留下来,想看你妹妹与你的旧情人怎么亲亲我我?”一句话犀利又嘲讽,景柏然说完,身边的女人脸上血色全失,惊愕的看着他。
“你果然调查我。”这种什么隐私都曝露在阳光下的感觉让她很难堪,她气得浑身直哆嗦。刚才她怎么会觉得他这个人还不错?
后照镜中,女人满脸愠怒,眼底却划过一抹黯然。景柏然第一次情绪失控到口不择言,他懊恼的咬咬牙。对女人向来温柔有加的他,为何独独面对她,失了该有的分寸?
第十一章 滚上楼去
迈巴赫停在莫宅外,莫相离二话不说,利落的开门下车。景柏然见状,眉心微蹙,大半个身子倾斜过去,攥住她的手腕,“半个小时,你若不出来,我就进去抓人。”
莫相离身体微僵,什么也没说,甩开他的手,径直下车进了莫宅。
穿过屋外的小花园,小路两侧留着几盏晕黄的路灯,很柔和的光线,她却止不住一股悲怆涌上心头。
她自小没有妈妈,与父亲相依为命。那时候她常会不懂事的向父亲嚷嚷着要妈妈,父亲总是以沉默代替回答,偶尔她会在他眼中看见疼痛的流光,自此她再不问他要妈妈。
她两岁时,父亲带回一个女人,以不容任何人抗拒的姿态,在短短时间里娶了后母林玟娜。并且在同一年,生下仅比她小三岁的莫良矜。
莫良矜的出生,为家里带来了久违的欢笑声。她在父亲脸上,渐渐能看到发自真心的笑容。她知道,属于她与父亲相依为命的日子已经结束。以后,他有后母,有良矜,有欢乐,有笑容,却独独不再需要她。
后母对莫良矜非常好,好到她会嫉妒会怨恨父亲,自己怎么没有妈妈。她还记得,那时她总是躲在小阁楼里哭,哭着哭着就睡着了。睡梦中有一双有力的大手将她托起来,然后把她抱回馨香绵软的床上,她会忍不住满心的悲伤,枕进那双大手里,低唤“妈妈”。
“大小姐,回来了怎么不进去,夫人与二小姐等你好久了。”斜刺里响起一道女声,将莫相离拉回神来,她才发现,自己在花园里发呆发得太久了。
“常妈,我这就进去。”
步进玄关,客厅里人声嘲杂,有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员正在将屋中的财产贴上标签,莫相离怔怔的看着他们,一时忘记了继续向里走。
林玟娜哭得声嘶力竭,莫良矜抱着她小声安慰,沈从文在一旁道:“妈,你不用太担心了,我已经拜托律师界有名的律师为爸打这场官司,只要爸配合,胜诉是不成问题的。”
莫良矜抬头看了沈从文一眼,小声抱怨:“爸怎么能贪污呢,这件事在Y市闹得沸沸扬扬的,今后叫我怎么走出去,我那些朋友们肯定笑话死我,真是丢脸。”
莫相离闻言,冷笑着走进去,愠怒的瞪着她,讥诮道:“你干的丢脸事还少吗?现在才来要脸,会不会嫌太迟?更何况,法官都还没有判阿爸贪污,你凭什么说阿爸贪污了?”
莫良矜被莫相离一阵抢白,脸上红了青,青了又白,再看沈从文听到莫相离的声音,几乎是反射性地站起来,她气得跳脚,一把将沈从文拉坐回沙发上,她说:“报纸上都写得明明白白的,现在所有人都认定爸贪污受贿……”
“啪”一声,莫良矜被人甩了一个耳光,脸立即就浮起一个五指印,她错愕的看着甩自己耳光的人,无乎是反射性的抡起巴掌,要立即掌掴回去。
莫相离伸手架住她的手,眼中冒火,“若让我再听到你对阿爸说出半个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