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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倪了他一眼,顿住了脚步,道:“为什么?”
他沉思了一会,似是在思索着要如何去表达,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始在自己宽大的衣袖中掏了掏,掏了一会,掏出了一叠泛黄的纸张,然后继续掏着。
我挑了挑眉,抱胸静静的看着他,看着他的下一个又会掏出点什么来,再次伸出手的时候,竟发现是一支笔。手在纸张上拨动着,最后挑出来其中一张,面色微沉的读道:“天合三年,五月五日,冼夫人五十寿辰,女王陛下下令,禁丧,禁白。”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我抱胸笑看着他。
少年一愣,许是未想到我会由此应答,脸红了红。我见他说不出话来,遂,冷哼了一声,转了转手中的玉笛,分外轻挑的挑起了他的下巴。
眼眸瞬间转寒,朱唇微张道:“别再跟着我。”
向前走了两步,却见他依旧跟着我,见他此刻的神情,倒像是个走失了的孩童,低垂着头,分外可怜的模样。
心中微沉,蹙了蹙眉,当即顿住了脚步。他却是未曾注意到我,依旧垂着头朝前走着,在离我一步远的地方,被我反握着的玉笛抵在了他的胸口处。
见他猛地抬头看我,黑色的瞳孔之中现出一丝光亮来,那束光亮得刺目。
“说吧,你救下我,又跟着我到底想做什么?”我道。
柳穆峰,下镜国人士,因考试屡次落榜,家里再也负担不起他读书的费用,遂转了行,现如今是个靠写一些戏折子为生的人。
此人父母早亡,与常年卧病在床的祖母为生,老人一直想要孙儿在自己有生之年找个孙媳妇,再生个大胖小子,让她老人家也高兴高兴。谁知柳穆峰因为家境贫寒,又是个只会写戏折子的文弱书生,相貌又不出众。导致这下镜国的女子没有一个人愿意嫁给他。
好不容易在年初有个颇有钱的寡妇愿意让他做个倒插门女婿,柳穆峰哪里愿意这般受辱,一口回绝了她。
他想着那些戏折子中鹣鲽情深的少男少女,想着自己是不是得来一场英雄救美人的故事,才能显现出他柳穆峰也并非是个只会写写画画的书生。他这样想着,便有了今日这档子事情。
不过令他着实意外的是,英雄救美他是做了,可是这救下来的姑娘为何不向那戏本子中所说的那样,对就他的男子一见钟情呢?
并且,他好像觉得今日他一定是得到神仙的眷顾了,救下来的这个姑娘,竟然会是这般绝代无双的美人。虽说这女子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冷寒之意令他生畏。但根据那些话本子上所说,又有那一段情是一帆风顺的?不都是经历了了许许多多的波折吗?不经历波折怎么能够抱得美人归呢?
可这美人也太决绝了,他刚将自己的血泪史讲完,便见对面的女子的秀眉微微蹙起,一拂袖子转身便走。
他赶紧拦下她,声泪俱下,“你还是不是个姑娘,是个姑娘听见我说的话,至少也应该动容动容啊!”
我扶额叹息,我为什么会心软呢?我如果不心软就不会惹上这档子事情。自己还真没打算刚被人休掉转身就扑进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不禁话语再次冷了几分,“是,我动容了,但我不想帮你。”
这次他没有再跟上我,冲我抱拳行了一个大礼,声音有些低沉但听不出他此刻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情绪,他道:“刚才是小生唐突了姑娘,小生这就走。”
我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心中莫名其妙的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宫主,您没事吧!”月蚀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见他站在我身侧,有些担忧的将我望着,我缓了缓神色,冲他微微一笑道:“我没事。”
向前走了两步,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偏头问他道:“玉镜还是没有消息吗?”
“没有,火沄已经派人去找了,想必很快就会有消息。宫主不必担心。”
我冲他点了点头。说不担心其实是假话,那日玉镜携于秀追踪那些掳了我父母的黑衣人,在离开奉城之时,她们遭人袭击,于秀受了伤,那些黑衣人扔下一封信,玉镜想了想,便让于秀带着信回去,自己则是继续追踪。
岂料,一直保持着联系的玉镜,在出月国之后,便再无任何消息。这怎么不让我为她担忧。她这样做是在铤而走险。
我仰头看了看天,长叹了一口气。
“宫主,查到了。”月蚀立在我身后,冲我说道。我转过身来,冲他点了点头,他继续说道:“下镜国女王安华容现如今就在这韬城中,据说今晚要在城主金溯的府邸内为其母冼夫人祝寿。”
我站在客栈二楼外的栏杆处,身后是这韬城的街市。不时有叫卖之声传入我的耳畔,傍晚的余晖洒在这街道上,从远处传来闭市的锣声,忙碌了一天的人们也都收拾着东西,准备归程。楼下客栈中的小二拿起大红的灯笼悬挂在门外,不远处笙恋阁的姑娘们,整理好了装束,挥舞着手中的秀帕迎接着今晚的恩客们。
轻叩这栏杆,神色淡漠的将身前的月蚀望着,半晌才道:“今晨那衙役欲言又止便觉得此时有异,没想到的是,一国的女王为其母祝寿竟会跑到这边境小城之中,真是个天大的奇闻。”
“那宫主觉得下镜国女王此次前来韬城的目的是何?”
“我怀疑这事情跟歆夜有关。”
见月蚀似乎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我皱了皱眉,走到月蚀身侧,道:“怎么?有话要说?”
月蚀踌躇了半晌,道:“月蚀不知此话该讲不该讲,凤池他…。”
“好了,不必再说了,今夜我出去一趟,你们别跟着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顿了顿,又道:“往后但凡是关于月国的事情我一概不想得知,尤其是凤池的。”
“是,那宫主小心一些。”
我转过身看他,冲他笑了一笑,转身离开了。
……
夜色渐渐笼罩了整片天空,今夜的天空格外的素净。一轮上弦月高高的挂在枝头,韬城夜晚的街市,虽不及琉国郾城之中的热闹非凡,但相比于月国晚间的寂静无声,还是好的太多。热闹的街市之上,谁有没有注意到,那辆从胡同之中拐出来的马车身上。
“天趣,今夜我们不出城。”马车上的帘子被一双素白修长的手掀开来,有人低声冲外面道。
“知道了主子,那要不要先找间医馆。天趣觉得那人如果不赶紧…”
“多嘴。”
☆、117 王夫白楠初登场
“多嘴。”
那被唤做是天趣的少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车内的人呵斥住了。
“今夜安华容在这韬城之中为冼夫人祝寿。她既然这么想见我,我们岂有不见之理?”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躺在自己身边一身红衣犹如死人一般的男子。修长的手指划过他的脸颊,指尖停驻在男子眉心的红莲之上。
半晌,轻笑着出声:“安玄烨,你这等妖娆的风姿,倒是将你那两个妹妹都比了下去。连我这做男子的,竟都要看痴了去。杀了当真是可惜…。”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停下。天趣的声音在车外响起,“这位姑娘,没伤着你吧!”
车帘被由里向外掀开一个角,从他这个角度,可以看见天趣跳下了马车,跑到那白衣女子面前,神色焦急的询问着。
他叹了口气,天趣到底还是个孩子。正要将车帘放下,却突然似是想起了什么,再次掀开帘子看,可是车外除了路边的商贩,行走的路人。那白衣女子却已经消失不见。
就在这时,车帘被掀开来,天趣半个身子探进车内,急急的问道:“主子可是有事?刚刚天趣没有将马车赶好。”
他放下帘子,道:“专心赶车,不要分神。”
天趣冲他甜甜的一笑道:“主子,天趣知道了。”
难道是他想多了,眉宇间的血色桃花,白玉笛,白色的轻罗纱。还是他看走了眼,她不过是一个寻常的姑娘家罢了。不可能是她,就算是,她现在也应该是在月国,而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他叹了一口气,偏头望向身侧的红衣男子若有所思。
“哎呦,我说姑娘,你没事吧!怎么跟掉了魂似的,可吓坏老朽了。”
听见头顶有人的说话声,我抬头看他,竟是位老者。冲他摇了摇头。他看了我一眼,将我拉上路边的台阶,语重心长的道:“要不是那辆马车及时的停住,哎,姑娘,下次走路莫要再分神了。”
老人说完,叹着气走远了。我望着那街道,看着那来来往往的人群和那些叫卖之人,我就在刚才想到了什么?
想到是初到琉国郾城时的那个夜晚,那街道上,他揉着她的发温柔的叮嘱。还是那河畔树下,手提红灯的他的浅笑低语。那夜,红灯掩映着他精致的面容,如今想来这一切对她来说终究是一场虚幻,一场无果的贪欢。
想到这里,心痛的令人窒息。身后是一家酒肆,我淡淡的一笑,转身迈进店中。那小二见了我,神色有些恐慌,为难之意。
我皱了皱眉,低头看着自己的一身白色的轻罗纱,而后朝那小二招了招手。那小二看了看周围,才快步走进我,我指着那酒缸道:“你放心,我买酒就走。”
“好好。”那小二见我如此一说,赶紧点头,“那姑娘要多少?”
……。
韬城正中心是城主府所在,今夜城主府外一里处,身着红色盔甲的下镜国王军将道路封锁。闲杂人等一律不准入内。
一辆马车由远及近驶来,赶车之人将车赶得不紧不慢。驶到路口出,却被人拦了下来。
“你们是什么人?不知道城主今夜下的令吗?”
那人看见从马车之上跳下来一个少年,少年踱步到他近前,躬身一礼,用那稚嫩的声音冷喝道:“我家主子今夜是来参加寿宴的,你们让开。”
那小将伸手一拦,看了看少年身后极为普通的马车,冷哼了一声,道:“有请帖吗?”
“没有。”
“去,去,一边玩去,没有请帖也想进去。”那小将脸色一沉,命人将少年推走。少年一边挣扎着一边喝道:“放肆,你们知道这里坐的是谁的吗?”
“天趣!”从车内传出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