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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这的确是个好办法,便同意了他的说法,拉着安瑾言朝后撤了几步,让他们二人前去交涉。
周围漆黑一片,不知道白楠是怎么判断方向的,他上前两步,朝着一个地方高声道:“顾统领,是本宫和临侍君,你让他们把箭都给本宫放下!”
“是王夫和侍君啊,是臣眼拙。”顾平说话的语气有些阴阳怪气的,像是故意嘲讽。他从前方阴影里走出,却并没有让人放下弓箭,他这一举动让白楠甚为不悦。
白楠微微仰头冷冷的扫了一圈暗处埋藏的弓箭手一眼,转动着手中红色的宝石宝石戒指眸色难明。
“顾平,这就是你跟本宫说话的态度么?”
听着这话感觉气氛有些不对,看了看身旁的安瑾言,见她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样,不禁有些佩服。我颇为无奈的冲她道:“看来今天是走不了了。”
那顾平超我们这边看了一眼,又转头看向白楠同临沂,神色颇为冷淡,“不好意思,陛下刚刚下令,即刻起废白楠王夫位,贬为侍人。”
临沂不敢置信的上前质问,“顾平,陛下的口谕也是你可以随便下的吗?”
白楠那张本就苍白的脸上更是透明的毫无血色,办晌他似是想通了一般甚为平静的问道:“她还说了什么?”
“若发现侍人同夜雨在一起,杀!”
白楠大笑了三声,低头将手上那颗红色宝石的戒指取下放在手上。这只戒指他自带上那天起从未取下,也没想过有一天会取下,可谁知,天道无常。
“如果这是她想的,好,我让!”他说这话的时候无比的平静,可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嗓音的颤抖。他紧紧攥紧那枚戒指,然后朝顾平抛去。
他也该醒了,这么多年,他一直麻痹自己,可她早已经不是那个他一手带大的小丫头了,不是吗?
镜国庆泰元年,三月初八。
三月正是草长莺飞的时候,而她也是在这个月份闯入他的世界的,像一束蒲公英一般。春风带来了暖意,同时也带来了她。当年她三岁,他十二岁。
他记得那一年,宫里似乎发生了大事情。国师的女儿静王妃怀孕了。
传闻,静王妃与镜王感情很好,但静王妃嫁给镜王之后数年一无所出,这倒也没什么,坏就坏在,镜王的两房妾室怀孕了。这无疑是狠狠的打了静王妃一巴掌。
后来不知是因为什么,这两个孩子保住了。也许是老天可怜静王妃,也可能是那两房妾室真的没福,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却是两个女孩。
在静王妃的极力要求之下,镜王只得答应她,在两个郡主三岁之后将两人送走开府,不允许她们留在皇宫。
三年之后,意外的静皇后竟怀孕了,这两个苦命的娃更是需要送走了。
就这样安瑾言被送去了韬城,而安华容则被送去了央城也就是现在的荒城。而荒城之中肯收留这么个祸害的就是当时位列四大家族之首的白家了。
她是被她的奶娘牵着来见自己的。
他从奶娘手中接过她,那时的她,小小的身子,软软的手,眉眼精致,好看的像是一个娃娃。
孙奶娘摸着她的头,柔声道:“以后由这位白哥哥照顾你。”
她懵懂的点了点头。
“奶娘放心,郡主在我这里我会好好照顾的。”
“有劳白公子了。”
从那天起,这个小丫头就归他了,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原以为照顾一个孩子会很简单,没想到却是一个极为艰难的过程。
她教她写字,从一二三四开始。教她礼仪,从跪拜行礼开始。晚上他要担心她是不是睡觉踢了被子,白天还要担心她的一日三餐。他疲于做这些事情的同时却也很欢乐。
她最开始会写的字不是爹爹与娘亲,而是他的名字。她会在他的耳边软糯的唤他楠哥哥。
时光一点点流逝,她慢慢长大,期间,还有一件事情十分的轰动,静王妃怀胎十月,生下来一个死婴,如果那孩子还活着,估计会是镜国唯一一个皇子殿下吧。几年后,盛极一时的静王妃因这件事郁郁而终。
这件事情似乎是个转折,他意识到她将要离开他,回到皇宫去。
这一年,她十一岁,他二十岁。他宠她,护他,爱她,惜她。他们在一起朝夕相处八年之久。
在他的记忆中,她是那般的可爱,善良,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簇菊,在他的悉心呵护之下盛放,她是万花丛中最娇艳的一朵。
临走那日,下着雪。白色的雪花簌簌飘落,不一会变将院子里染成了白色。他牵着她的手,踩在薄薄的一层雪上有些滑。他们慢慢的走,似是漫步在庭院中赏雪,而不是即将要分别。
就在即将要到大门口的时候,旁边的小丫头一闪身拦在他身前,她个子还小,仰着头看着他,模样格外的认真。
“怎么了?”他蹲下身子,笑着摸着她的脑袋问道。
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在他面前打开。那盒子里躺着一枚戒指,一枚镶嵌着红色玛瑙的戒指。
“这是我母亲当年给父王的定情信物,后来父王又给了我。”她顿了顿,从那盒子里将戒指拿出,握紧了他的手。毫不犹豫的将那枚戒指套进他的手指上。红润的小脸上难得呈现出一股子认真来,她盯着他的眸子,道:“楠哥哥,做我的王夫。”
这句话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她不容他拒绝。而他最后也并没有拒绝。
他目送着她马车渐行渐远,直到在远处剩下一个黑点,在到完全消失,他都不曾离去。他低头摩挲着指上那枚红色的戒指,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他一手带大的小丫头,怎么会将她让给别人。他开始期待她们再次相遇,想快点见到她。
可是,这一别就是整整五年。而他再次见到她是在那场盛大的封夫大典上。那时的她已经是上镜国的女王了,而他却是她要迎娶的王夫。
那晚,洞房花烛夜。才是白楠一生的噩梦之始,而他现在每每午夜梦回似乎都能看见那日翻飞的红色的账幔内玲珑曼妙的女体,红色的蜡烛,滚烫的的烛油,挥舞着的鞭子,各色呻吟似的哀嚎声……
那是一个极为混乱的夜,萎靡的气味充斥着整个房间久久没能散去……
看着白楠那股子决绝,我便知安华容和白楠掰了,而且掰的很难看。可令她老大不爽的就是这事为什么会扯上她的名字,感觉自己像是拆散了一对情侣的小三似的,格外憋屈。
顾平没有为难临沂,毕竟他还是安华容的宠君,便派了两人将临沂带走了。
白楠向后退去,待靠近我们,道了一声抱歉。
这时候哪里还有时间管这事情,保命要紧。
便安慰他道:“这事也不怪你,先想想怎么出去吧!”
“闯。”安瑾言站在一旁,平静的说道。
不错,现在看来,闯恐怕是最好的办法了。与其在这里等死,倒不如拼尽全力杀出一片血路。
“这里埋伏的弓箭手大概有十个,其余禁卫军大约也会有三十人。”白楠扫了眼四周,大致算了一下人数。
我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安华容是不是太看的起我,竟来了这么多人。
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稳住他,先把弓箭手干掉,王……白楠,你能看出方位吗?”
“可以。”
那边顾平握着手中戒指,嗤笑了一声,“你倒是爽快,是不是早就料到了会有今天?”
白楠呼吸窒了窒,早就想到了吗?是啊,早就想到了。三年前,在柳衍出现的时候,他便已经想到安华容会让他让出位子的。可他从未想过她会杀了他,用那么一个拙劣的借口!
“是啊,早就想到了。”他自嘲的笑了笑。
“西南一刻。”
话音刚落,安瑾言状似无意的抖了抖袖子,袖中藏着的极为细小的针,飞射而出。虽看不见那人倒下,但可以肯定此针必中。若不是此等险地,我就要拍手叫好了。安瑾言身为女王,身手竟然不赖。
一击中了之后,看了看四周,见无人察觉,便知道此计可行。
“东北四”
负在身后的手悄悄的掐了一旁树丛中的枯枝,捏在手中,听到白楠出声,虚晃了一个动作,朝那个方向射去。安瑾言挑了挑眉,看着身旁这年纪并不算大的女子,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露痕迹,便知她武功不弱。
很快,十个人便就这样无声解决了。
顾平似乎发现有些不对,猛的向前走了两步,一脸怒气,“你们难不成是想拖延时间?”
“这么明显,你才发现?”我冷哼了一声,凌厉的看着他。
“来人!给我射!”他挥了挥手,却不见箭飞射而下,便知不好。
他看着他们,总算明白了。“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跑掉吗?”
他冷笑了两声,朝后退去,让出身后的人群来。
四周火把燃气,待我看清周围的情况的时候,倒吸了一口气。
他们是干掉了那是个弓箭手,他们确实也有大约三十个举着火把的禁卫军,但谁能告诉她,莫名奇妙多出来将近三四十的弓箭手是个什么鬼!这羽箭一发,她们岂不是成了筛子!安华容,够狠!
“这才是我那姐姐的作风嘛!孤还以为她什么时候转性了呢。”安瑾言啐了一口,看着前方,满眼嘲讽。
我扶额叹息,完了完了,她夜雨一世英名最后竟然毁在这里,说出去她都嫌丢人。
顾平笑了笑,“不好意思几位,都怪我事先没说清楚。不过呢,你们黄泉路上还有个伴,也不亏不是吗!”
呸!这顾平太可恶了!
“真啰嗦!”白楠嗤了一声,冷冷的道。
“放箭!”随着顾平一声令下,我看到夜色下,无数箭划破夜空朝自己这方飞射而来,快,而密。
像一张大网一般兜头罩下,四面八方,无处可逃。
不!我不能死,爹娘还在见到,玉镜那小妮子还没逮回来!风栾华还在等我!
闭着的眼睛猛然睁开,眼中冷意尽显。
“借剑一用。”我抽出白楠腰中佩剑,朝他勾唇一笑。
“不……危险!”安瑾言大喊出声。
白楠楞楞的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她拔尖的动作格外潇洒从容。只见她单手提剑,不避不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