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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相手札-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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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帮子人围在园子里,个个都伸长了脖子看着坐在高处的易慎。侍者们提心吊胆,那个小主子坐在屋脊上自得其乐,听着闷雷仰着头,就跟伸手真的能摘到那天边的月亮似的。
  那只叫“小纸”的白猫就窝在易慎怀里,眯着眼睛跟身边的主人一样全然不理会园子里手忙脚乱的众人,也不怕那仿佛就震在耳边的雷声,两只耳朵竖得高高的,更想要听清楚的样子。
  易慎也不知为何忽然就想爬一爬屋顶,跟再小的时候那样过把瘾,况且这会儿宁怀宣也不在,要是他技术退步爬不上来也不至于让那个家伙看了笑话去。
  又是宁怀宣!
  易慎心头一恨,下手就掐在了小纸的脖子上。猫儿疼得叫了一声,伸出爪子挠在易慎手背上,然后快速蹿开。白白的一道影子从屋檐上跳下来,好似流星。
  手背上被挠得留了两道红痕,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立刻不见,听着屋檐下小福那颤颤巍巍的劝阻声,易慎心头一阵烦闷,蹙眉道:“给我把宁怀宣叫来。”
  小福原本想要开口说的话被易慎这一句全堵了回去,张着的嘴一直没合拢,愣了半晌才被身边的宫女推着回过神,道:“太子殿下,这会儿天色都晚了,要不明天吧。您先下来,手上要是被猫抓伤的话,找太医过来看看是个要紧。”
  平日就最烦这些下人小心翼翼的讨好,小福纵然再是贴身侍从,这会儿的好言相劝也拉不回已经跑去九霄云外的好心情。易慎脾气上来了就什么都不管不顾,道:“去相府跟宁相说一声,说我看书看不懂了,要找宁怀宣问一问,晚上就不让他回去了,直接住东宫。”
  见小福犹豫着没动身,易慎又加了一句:“你不去,我马上跳下去自己去找宁相。”
  屋檐上那道身影朝边沿凑了凑,作势就真要跳下来,小福吓得赶忙转身就出宫去了相府,连嘱托其他人仔细看着的心思都没了半分。
  
  闷雷时不时响一阵,总像在老远的地方,但声音那么笼着就跟在自己身边似的,轻轻触着耳膜,到最后竟有些催人欲睡的味道。
  “太子殿下……”小福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急切慌忙得像在奔命。
  易慎在屋脊上躺了好一会儿,慢慢的就像已经入睡的模样,所有人在下头都噤若寒蝉,终于见小福领着宁怀宣过来,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宁怀宣老早就看见了那个在书房屋顶上优哉游哉的身影,在前来皇宫的马车里小福已然与他说明了情况,是以如今他站在众人前,道:“太子殿下,不是在看书的吗?”
  青衫不改,宁怀宣总也是用那样澄澈幽深的目光看人,月光照进那双眼瞳里都仿佛被吸纳得不见了踪迹,却教那眼光清明干净了不少,当真像是信了易慎的话而来,提出方才的疑问。
  “看书闷了就上来看看月亮。”易慎双臂曲起置在膝上,微微向前探出身,望着宁怀宣,问道:“你要不要上来?”
  那张还写着疑惑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为难的神情,宁怀宣咬了咬嘴唇,收在袖管中的手握得紧紧的,长久未有回答。
  “不上来就算了,你去书房里坐着吧。”易慎怏怏地说道,打了个哈欠又侧卧在屋脊上,躺着此时清光明月,逍遥得犹若天上下凡的谪仙,就差一壶酒,对月独酌。
  分明是易慎要找的人,现今却这样将宁怀宣晾在一边,小福心想着刚才自己那一路狂奔的拼命劲儿,竟当真有些好笑。
  “小福公公……”
  正兀自想着心事,小福忽然听见身边的青衣少年低低唤了一声。他抬起头,见宁怀宣素来淡然的脸上露出几分不安,便问道:“宁小公子有何吩咐?”
  “帮我……拿架梯子来。”一面说,一面还在最后做着决定,宁怀宣终于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觉得被人抽走了身体里大半的力气,握着的拳头就此松了。
  宁怀宣当真要上屋顶?
  小福只觉得难以置信,然而当他将梯子拿来,宁怀宣一步步攀着向屋顶而去的时候,也就由不得他不信了。
  那个从来只走平路、稳步从容的相府小公子,从小就受诗书教化、规行矩步的太子侍读,此刻居然在爬屋顶。
  极慢的动作教宁怀宣看来仿佛随时都有从梯子上摔下的可能,那只瘦弱的手扶着梯子借以稳住身形,抬起的腿比向上的身子还要慢,犹如静止。
  小福在下面看着,伸手固定着长梯,比过去看见易慎爬树翻墙还要胆战心惊,每每看见宁怀宣朝上移动那双手,他就忍不住心头一沉。
  晚风吹着宁怀宣的衣衫飞扬在空中,将他清瘦的身形完全勾勒了出来,倘若风再大一些,梯子上那道身影就可能真的被吹走了。
  抬头已经能看见易慎躺在屋脊上的身子,猛然对上那双清奇熠熠的眼,教宁怀宣不由震颤,握着梯子的手抖了抖,险些抓不住。
  易慎像是已经等得不耐烦,见宁怀宣终于上来了,便坐起身,催促道:“赶紧过来。”
  宁怀宣终于爬上了屋顶,小心翼翼地踩着屋瓦朝易慎靠过去。耳边忽然想起一声闷雷,他未及防,便矮□几乎趴在屋顶上。
  “怎么这么磨磨蹭蹭的。”易慎一手托着下巴,微蹙着眉头道。
  宁怀宣定了定身形才又继续朝前走,一步一步,踩得很不安稳,身子总要晃两晃,最后终于伸手触到屋脊时,一直绷紧的神经才算松弛下来,转身坐下。
  “宁怀宣。”易慎叫了一声,抬头望向天边悬着的那轮月亮,不是很圆,但依旧亮得可以照清楚此时坐在自己身边的宁怀宣的神情。
  宁怀宣闻声抬头,易慎的昂起的侧脸就那样突然地出现在眼前,刚刚抬着的下巴有着比他硬朗太多的线条,抿起的嘴唇点了月光皎洁,被揉开了罩着整张脸,有些朦胧。
  “嗯……”宁怀宣含糊地应了一声,声音轻得几不可闻。
  身边又有一声猫叫,怯生生地像是犯了错的孩子。
  两人循声望去,看见小纸趴在屋檐边,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湛蓝得像海的颜色,狡黠地望着并肩而坐的少年。
  “小纸。”易慎道。
  白猫灵巧地蹿到易慎怀里,小小的脑袋蹭着少年太子精致的衣裳,伸出舌头舔着他的手,又“喵”地叫了一声。
  “小纸都比你动作快。”易慎抚着白猫的毛发笑道。
  那双过去总是被罚抄书的手上赫然多了两条血红的印子,纵然很细也未渗出多少血来,但在月光映照下时十分清晰,突兀得有些扎眼。
  “太子……你的手?”宁怀宣问道。
  易慎看了看伤口,不以为意地继续摸着怀里的白猫,道:“刚被猫抓的,不碍事。”
  “还是请太医过来看看吧。”宁怀宣关心道。
  青衣少年的叮嘱柔和得比过此时月光,教易慎抚过白猫身体的手都不由更加轻柔起来,然而从来都是他颐指气使地命令旁人去做事,哪里就能听得进宁怀宣的劝说。易慎仍旧低头看着白猫,回绝道:“别啰嗦。”
  目光是柔软的,触在白猫毛发间的指亦是小心的,单单就是同宁怀宣说的话生硬并且夹杂着几丝不耐烦。易慎一声“去”,白猫就会了意,蹬在他膝头,又是一道白色的影子迅速滑过,落在屋顶另一处。
  白猫回头望着易慎,与那太子一样高傲地昂着头,长长的尾巴在夜色下来回摆动,稍后又跳去了不知何处。
  闷雷在白猫消失的同时又一次响起,阴云浮来遮蔽了明亮月华,刹那间就黯淡下来的光线在易慎脸上投下一片阴影,暗得看不清那张脸。
  “看来是快下雨了,太子还是下去吧。”宁怀宣劝说道。
  “早知道你这么多话,我就不该让小福将你找来。”易慎听着雷声渐响,轰隆隆的比方才都要清亮,千军万马一样朝这里过来,真要下雨的样子。
  乌云移走的霎那,月色正好,如纱一般拂在宁怀宣清瘦的脸上,蒙蒙地笼在那双眉眼之间,淡薄了以往的沉默安宁,竟有几分别样的温柔。
  风吹着宁怀宣的发,几缕贴在脸上,他伸手撩开,却见易慎忽然笑了出来,笑声在渐近的雷声里并不清楚,但稍稍弯起的眉,正将那份莫名而来的笑意传递——教宁怀宣有些不好意思。
  “傻样。”易慎拍了拍膝盖,那其实是很好的景色,宁怀宣清秀的眉眼与有些窘迫的神情,还有缭乱了的发丝,有些绕在他细长的指上,再有月色朦胧静好,简直跟画一样,但易慎偏偏不那样说,就说宁怀宣傻,一直都是。
  将碎发拢到耳后,宁怀宣并不回驳,低头静静听着易慎的笑声,连绵着传来,绕在耳边,穿透耳膜,渐渐地就到了……心里……




12

12、懵懵懂懂的那些年(三) 。。。 
 
 
  那样的神色拨动着某根神经,一下又一下,慢慢就有了一曲隐约的乐章,跟才过的秋雨沙沙作响那样,并没有那么强烈的存在,却毕竟不能被忽略的。
  十五岁的易慎躺在小舟里,正闭目养神。
  荷花池里的荷花谢了大半,只剩下田田的荷叶交错相叠,秋风吹来片片掀起,犹若舞姬的裙摆,风韵别致。
  宁怀宣手里还拿着舟桨,秋光里那身青衣就好像是隐匿在荷叶中,稍不留神就会错过似的。
  清泠的池水淌在小舟周围,荷叶上还沾着的秋雨不时蹭上舟中人的衣衫,水珠沁入衫子里,留下一个个深色的水印子。
  眉间似乎也滑上了水珠,易慎忙坐起身甩甩头。
  这样突如其来的动作教原本还算平稳的小舟顿时左摇右晃,宁怀宣手中的木浆就此落入池中,而他则仅仅扣着舟舷,微慌道:“小心。”
  易慎似是来了兴致,非但没有听宁怀宣的劝,反而自己双手按舷用力摇晃着这一叶扁舟。
  激烈的晃动教荷花池的池面上立时荡漾开层层的水纹,偶尔溅起的水花打在荷叶上,啪的几声响此起彼伏,夹杂了宁怀宣的呼声以及易慎的笑声。
  “太子殿下……”这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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