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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儿早上好!”
凌沐然重重踩了他一脚:“又瞎说!还没成亲呢!”
“那成亲了以后就能这样叫了?”高士骞眼睛一亮,盯着凌沐然问道。
“休想!”凌沐然瞪着眼睛,脸上凶巴巴的,大有一副你敢叫我就吞了你的架势。
早起逗逗凌沐然,让原本沉重的心都轻松起来。两人用完早膳,信心十足地等着庞梓和王三到来。
“府尹那边,你都关照好了吧?”等着等着,凌沐然不放心,把早上已经问过两遍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高士骞在凌沐然额头上弹了一下:“小傻瓜,别担心了,全部都部署好了。就算我或者府尹忘记了,虞姐也会去提醒他们的。”
凌沐然看着高士骞,心里默默地想到:这人身上,怎么就一点都看不出焦躁不安的情绪呢?是真的毫不担心,还是一直以来都为了让别人放心,而已经了掩饰自己的担忧?
心里突然涌出一股疼惜,凌沐然把手搭在高士骞手背上,紧紧握住,看着高士骞惊讶的眼神,郑重地说:“你也别担心,一切都会顺利的。”
高士骞愣了片刻,慢慢地凑过去,在凌沐然唇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佝起身子,费力地把头枕在凌沐然肩头。两人的身子相互依偎,凌沐然虽然觉得这姿势很奇怪,但在瞥见高士骞脸上安心的神情后,便也放下了心。
——依靠吧,虽然现在我只能为你提供片刻的宁静,但总有一天,我会成为一个很厉害的人,那时你想靠多久,就能靠多久。
亲昵的恬静时光总是短暂,凌沐然觉得只过了一会儿,但却已经到了预定出发的时间。
虞旻旻风风火火地冲进屋子,却在见到屋内情状后吓了一条,大嗓门也一下子收了回来,轻轻地说:“马车准备好了,到出发的时间了。”
高士骞坐起身子,不被人察觉地捶了锤自己的腰,随后便轻轻松松地站起来,道:“好,那我们就去了。”
“早些回来。”目送着高士骞和凌沐然并肩向外走的身影,虞旻旻突然就觉得有一点悲壮……不对不对,她赶紧摇摇头,把那些胡思乱想全从脑中驱逐出去:“我和伙计们都等你们回来吃饭,我可是从掏了私房钱让厨子加菜的,不准误了时辰!”
“遵命!”回答她的是凌沐然的声音,带着十足的底气,让她满心的担忧也消散了不少。
高士骞稳重有经验,凌沐然敏锐脑子活,这两个人在一起,一定能无往而不胜的。
马车停在城门附近,高士骞和凌沐然下车,看见旁边的一辆马车旁,一个满脸麻子的男人正在拼命地向他们挥手,看身形,正是王三。
凌沐然和高士骞都带着有面纱的斗笠,高士骞略一点头,三人便上了这辆马车,直奔城外而去。
一路上,凌沐然不时掀开窗帘,看看外面的景致。见周遭的景物都非常眼熟,正是之前他和高士骞所走过的路!
看来,糟蹋了那座观音庙的,八成就是王三这帮人……凌沐然如是想着,轻轻地在高士骞手背上敲了三下,依照他们事先的计划,这个手势表示,一切都如他们所猜测的那般。
马车停下,高士骞和凌沐然站在曾经攀登过的山丘底下,做出一副茫然的样子,凌沐然还用极为惊奇的语气夸赞了一声:“好一片雄伟壮阔的山河,我竟从来不知,庆献附近有如此佳景,真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王三干干地赔了几声笑,对于这种文绉绉的话,他显然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高士骞抿紧嘴,不让笑声从嘴里溜出来。
凌沐然懊恼地埋头走路,不明白为什么高士骞就能装得那么自然,而自己一开口,就不伦不类的。
山道狭窄,王三走在最前面给两人带路,凌沐然和高士骞肩擦着肩走在他身后,马车车夫则与他们保持五步的距离,沉默不语地走在最后面。
走过那片熟悉的林子,王三带着他们继续向上。
愈往上走,路边愈发陡峭艰难,凌沐然已经开始大喘气了,他强忍着腿上的酸痛,努力跟上王三的脚步。高士骞倒还好,虽然步履也开始慢了下来,却并没露出太多疲色,相反他还伸手抓住凌沐然的手臂,借他一把力。
“究竟……还有……多久啊?”凌沐然扶着一棵树,气喘吁吁地问。
“很快,没多少路就到了。您也知道的,这东西得藏好,不然万一被什么不怀好意的人发现,那还不得嗝屁了?”王三道。
几人大约又走了一盏茶功夫,凌沐然眼看着面前都没路了,王三却突然一转弯,向旁边的小林子里钻了进去。
“来呀,往这里走。”王三在一片草丛中对两人挥手。
凌沐然看了高士骞一眼,艰难地迈动步子,跟了上去。
这片林子比山腰那片大得多,树木也茂密得多,据说还有蛇出没,也不知是真的还是王三说来骇他们的。凌沐然紧跟在王三身后,小心地避让着一颗颗紧密排列的大树,小心地观察着树上有没有蛇,根本无暇顾及被荆棘划破的衣服,
“到了!”总算穿过院子,凌沐然停下脚步,看见面前竟然有好几间草屋,草屋前的空地上,还养着几只锦鸡,脚都被绳子拴在树上。屋外有几个男子,见到王三却也只是淡淡地点头示意,并没有要上前迎接的意思,脸上也是木木的,看不出什么表情。
这些人的关系,看起来不是太好,凌沐然下意识地摸摸下巴,沉思起来。
第七十一章
跟着王三,高士骞和凌沐然穿过空地,径直往最里面的一间屋子走去。
始终都没见到庞梓的身影,凌沐然有些挂心,忍不住问了句:“前两天和你一起来的人呢?怎么不见他?”
王三苦笑两声,道:“你说庞晓啊?我也搞不懂他的脾气,好像是觉得昨天丢人了,今天怎么也不肯和我一起来。这不,才换了别人来赶车。”
凌沐然闻言,又有些感动了,这庞梓真是痴心好男人,高士骞闻言,面上虽无表情,心里却极为不快。庞梓是自己手下最得意之人,如今这王三竟大言不惭地驱使他赶车,他发誓等事成之后,定要为庞梓好好争这口气。
凌沐然知道高士骞心里不痛快,轻捏了一下高士骞的手背,随后又问道:“我觉得那个人的嗓音很奇怪啊,是怎么造成的?”
王三摇摇头,道:“他本来不是我们一起的,是我们在一个破庙过夜的时候,在庙里撞见的。那时候他身上都是伤,还在发烧,一副熬不过去的样子。我们看他可怜,就给了他盖了一床毛毯,没想到第二天,他竟然醒过来了,拿出一锭银子,要我们照料他几天。”
凌沐然咬着下唇,想象当时的场景,一阵心悸。那一定是庞梓帮他们挡开那些杀手时所受的伤,幸好,幸好庞梓还活着,幸好他们还有报答他的机会。
“后来,他说他无处可去,也没了银子,就要跟着我们。我起初是不答应的,你也知道,我们做这个生意,哪里能随随便便让别人入伙呢?偏生那天我们撞上一伙匪人,他帮我们把人打退了。我看他力气也不小,还会些功夫,脑子也清楚,就留下了他。”
“至于他的嗓子,好像从他醒过来起,就一直是这么哑的了,现在还算好的,他刚醒过来那两天,说话都没声儿,我们得看他口型才知道他说什么。”
这边王三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那边高士骞已经开始在脑海里搜挂着庆安和附近几座大城里的名医,打算一回庆安,就让慕容小小陪庞梓去治嗓子,顺便好好调养身子。有名医诊治,再加上爱人相伴,他一定要让庞梓恢复到以前那样。
他期待不久后的一天,庞梓会用以前那种浑厚的声音,和微微促狭的语气,同他把酒言欢,笑谈天下。
走到最西边的屋前,王三从腰际拿出一大串钥匙,从里面找出最大的一把,把门上的大锁给打开。
凌沐然感觉到,身后有好几道炯炯目光,正盯着这边看。
屋子里很暗,窗户都紧紧地闭着,还带着一股发霉的尘土味。王三点燃桌上的一盏小油灯后,便走到墙边,指着一排几十个箱子道:“爷,您看,都在这里了,都是上好的海盐。”
高士骞左右看了看,随后指着位于中层的某个箱子。王三心领神会,立刻出门喊了两个人进来,把上层的箱子移开,搬出高士骞指着的箱子,打开给他看货。
“嗯,”高士骞点头,又看了看脚边被随意堆放的箱子:“这些都打开让我看看。”
虽然觉得高士骞挑剔,但王三又怎会把不满说出口,脸上自然还是恭敬的表情,和被叫进屋的人一起,把箱子一个个打开了。
高士骞一一审视了一番,又让他们把箱子合上。等那两个人出去后,问王三:“你开价多少?”
王三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比划了一个“四”的手势。
这些盐若是找到好买家,起码能卖六七万两银子,可惜现在他们走投无路,能找到人肯收已经不错了,价钱上自然是要吃些亏的。
王三本以为这个价钱已经很实在了,但没想到对方竟然伸出手,比划了一个“三”的手势。
“至多三万两。”高士骞不紧不慢地吐出这五个字,享受着王三表情的急剧变化。
“爷,您这个价钱,实在是太低了呀……”王三脸上很是为难:“还不够我们给上家交的,这不就白干了?”
“那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高士骞一甩袖子,气定神闲地站着,大有一副你不答应我就立刻走人的架势。
高士骞心里的确笃定,除了他们,王三可找不出第二个买家了,所以只要他的价不是低得离谱,王三总得接受。
果然,王三挣扎了半天,还是道:“三万就三万吧,爷,咱们何时交易?”
高士骞道:“交易的事,慢慢说,你先把这批盐的情况给我说清楚,从哪里收来的,上家是谁,后台又是谁。这些事情你都说清楚了,我才知道要不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