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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早就跑的一个不剩,留下一城的人任人烧杀抢掠,南国早已变成一座死城,你心心念念的家乡,早就不存在了。你现在只有我,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讨好我吧,别妄想逃走更别妄想我会放了你。”刘魏白说着,淡淡看了一眼陆璃右脸已被血完全濡湿的纱布,随手扯了下来,一道伤痕从眼角延伸到颧骨,一点点往外渗着红色血珠,映衬着苍白面容,墨色眼球,尖削下巴,诡异中有种妖冶的魅,低下头轻轻吻住,吮吸掉,满意的看着陆璃有些惊颤的动作,继续冷笑道:“你以为把脸毁了我就会放过你?你的天真还真是从来没变过呢!我能关你一个四年,就能关你第二个四年,第三个四年,你最好乖乖认命。”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陆璃努力撑起身子,背靠在墙上,直视向刘魏白,眼中是一片虚弱光芒。
刘魏白微微叹气,轻柔道:“璃,你没有能力捍卫自己的尊严和生命,就只能依靠他人,亦或者我现在让你走,你的命运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你的软弱与善良让你无法生存在现在的社会里,你该看清事实。”
“璃,既然不能反抗,就应该试着接受,这样才能让自己好过一点,”说着,刘魏白伸出手抚过陆璃右脸的伤口,深可见骨,看来肯定是要留下疤的,轻轻叹口气,刘魏白缓缓开口:“何苦这样对待自己?伤的是你自己,疼的也是你,对我又有什么影响?不过饶你休息两天罢了,人总要活着,你又能到哪去呢?璃,你只有我了,明白么?”
“刘魏白”。陆璃看着他,若有所思的轻轻念叨。
“嗯。”刘魏白苦笑,手指上传来一阵热烫,看他脸上升起不正常的嫣红,面前这人怕是又烧糊涂了。外面更鼓已打过三更,不动声色的转身下床,绕过雕花屏风向外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嗯?第一次写文,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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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 。。。
小如是在睡梦中被一阵叫喊声惊醒的,那喊声嘶哑艰涩,带着浓重的悲哀绝望,吓得小如抱着被子直接缩到了墙角。
刘魏白一向不喜陆璃身边有人,小如是陆璃唯一的丫鬟,偶尔有事小如一人忙不过来也顶多是叫些小丫头来打打下手,那是连陆璃的面都不许见的。
院子不甚大偏偏还特地栽了树啊花的,小如总觉得这院子阴森森的,白天还好,一到夜晚就有种空旷的感觉,好像走在荒郊野外般没有人气儿,一堵墙把外面的热闹隔了个严严实实,像是两个世界。
小如吓得双手合十对着空气就拜,“冤有头债有主,我长这么大从没做过坏事,你要是有什么冤屈就去找那些狼心恶鬼的蛮族去吧,别找我啊。”
念叨了半天也没听见动静,大着胆子睁开眼睛,跟自己睡前没什么两样,这才稍微安定了些,想起今天知道皇上要来所以自己早早的就离开了,虽然打从伺候公子那天起就是这样,现在小如却总觉得不太放心。
心下莫名的紧张起来,刚刚那声喊叫该不是公子发出的吧?!想起初次见到公子时的样子,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
越想越是胆战心惊,连害怕也顾不得了,忙披了衣服起来匆匆往陆璃的卧房走去想探个究竟。还没走到门口,便看到刘魏白推开门从里面走出来,没什么表情。
小如慌忙跪下请安,刘魏白也没看她,只说了了一句“进去好好照顾着”便走了出去。
小如跪在那里,直到渐渐听不见刘魏白的脚步声,才起身进了屋子。
屋内没什么异常,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一片狼藉,松了一口气,随即放下心来,站在外屋试探着喊了两声公子,见里面没人应,小如大着胆子朝里走近些,轻轻拨开挂帘向里张望,无奈里屋靠床的那边被屏风挡的的死死的,什么都看不见。
睡着了?小如歪着头想了想,不对啊,若是睡了皇上怎么可能让自己进来呢?
“公子?公子你睡了么?”小如又喊了两声,侧起耳朵仔细听着里面的声响,这才听到陆璃隐隐略显沙哑的低吟。
小如小心翼翼的掀了门帘走进去,越过屏风,眼前的一幕让她不由自主的顿住脚步倒抽一口冷气,“公,公子。。”颤抖着声音奔过去拿着手绢捂着陆璃脸上的伤口,眼泪不受控制的簌簌往下落,边哭边喊道:“公子你怎么样?你醒醒啊,我是小如。”
陆璃睁开眼睛,见小如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不觉好笑,这孩子一向乐观,哪见她这样哭过,勉强伸出手想去擦拭小如脸上的眼泪,“我没事,怎么哭成这样?难不成我现在的样子很可怕?放心,死不了!”
小如哭的抽抽噎噎,见他说话才止了哭声,抽了抽鼻子,用袖子一抹眼泪,道:“小如看公子流了那么多血,还以为。。。”
“呵,不过是刚才不小心碰掉了脸上的纱布,瞧把你吓得!再去拿些来重新包扎一下吧”。
“恩”。小如站起身,“我这就去找李太医过来”。
“小如。。。”
“恩?公子还有何吩咐?”
“这么晚了不要出去了!明天再去请吧”。陆璃有气无力的撑着身体说道。
“可是你的伤怎么办?”小如皱着眉,“要不我去找皇上让皇上宣李太医过来”。
“不必了,你去打些清水拿些纱布过来,我略看过些医书,我说你做就行了。”
“哦。。”应了一声,小如不情不愿的挪出门去,虽然心里担心的要命,可也不敢真的自己做主。
折腾了半天,总算弄干净了,打发了小如回去休息,陆璃仰躺在床上,感受着右脸一丝一丝的疼,闭起眼睛,身体疲惫的不想动,几天来一直混沌的头脑此时却异常清晰。
想起最初被他挟来时毫无意义的反抗,然后是故作的冷漠,再再然后是刻意的讨好,一切只期望他能尽快厌烦,两年间用尽办法,那人却没有丝毫放自己走的意思。不过好在刻意的讨好总是有点作用,至少对他的看守防备松懈了些,开始了计划中的逃离,却害死了两年里身边唯一在乎自己的人。
然后小如来了,活泼善良可爱,会指着新开的杜鹃花笑着对自己说公子你看这花开得真好看,会拿过衣服披在自己身上嘟着嘴说公子你老是这样要着凉的,会看着天空飞过的燕子一脸羡慕的对他说公子你看它们多简单多自由,下辈子我也要做一只燕子。陆璃仿佛透过小如看到了无限的希望,美好的让人不顾一切。
想着就这样等下去吧,那人迟早有一天会厌烦,只要还活着就有希望,决不能再连累任何人。安静的默默的接受刘魏白所给予的一切,然而那人却愈加喜怒无常,难以捉摸。
似乎怎么做都不对,永无止境的折磨,终于忍受不住宁愿自毁容貌,然而,呵,这就是结果么?陆璃你果然是天真的可笑,天真到愚蠢。
一直以来不敢面对现实,刻意的忽略现在的生活,一厢情愿的想象着希望与美好,想象着哪天那人突然的大发慈悲放过自己,想象着母亲一直还在那里等着自己回家就像自己从来没离开一样,想象着儿时与母亲在一起的快乐无忧,这幸福让人渴望到落泪,却从未想过其实外面的世界早就变了,一切都不是四年前的样子,这四年外面发生了什么陆璃一无所知,他甚至无法想象,那个就在他身边,所有人都能轻而易举触摸到的现实到底是什么样的?
陆璃伸出手探向前方,黑暗中空空荡荡的,一切都是空白。他睁大了眼睛想要看清些什么,却终是徒劳,无力的阖起眼睑垂下手,陆璃,你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李文轩是个孤儿,这没什么,乱世中,有几个家庭是完整的,更何况他还算是个幸运的孤儿,虽然自小没有父亲母亲,但他有师父,一个悬壶济世的善良的郎中。直到现在,李文轩还清晰的记得师父的样子,记得师父宠溺的抚摸着他的头,将手里干粮塞到他手里,记得师父半夜就着微弱的烛光为他缝补破旧了的衣服,记得师父带着自己去山里采摘草药的样子,记得师父在路上边走边为他讲解医理知识样子,记得师父看见受难百姓悲天悯人的样子,记得师父不断与他说的话,孩子你天资聪颖,心思细腻,以后的医术定比我强上百倍,医者仁心,要好好将医术发扬光大,力求所学能物尽其用。
蛮族的刀刺进师父血肉的时候,李文轩吓得连喊叫都没了声音,他瑟瑟发抖的蜷缩成一团,任师父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压在身下,他努力睁大眼睛看着面前师父温柔的笑,他听见师父的声音越来越轻。
“好孩子,以后的路就算一个人也要坚强的走下去,记得,医者仁心。”
十岁左右的孩子躲在已死的师父底下,无声的哭泣,直到周围一片安静,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这世上唯一一个疼他爱他的人就这样消失了。
流浪在各个乞活军中,李文轩一步一步按照师傅期望的走,白天努力救人,打仗受伤的伤兵一个又一个从手中醒过来或者再也醒不来。
李文轩拼命的钻研医书,战乱中物资总是缺乏的,有时没有蜡烛,就去外面借着月光看,运气好的时候月亮亮的比蜡烛还管用。
刘魏白捂着肩头的箭伤走进乞活军的伤员营时,李文轩正弓着身为一个看起来年纪还小的孩子包扎胳膊上的伤口。营中的士兵看见刘魏白进来都纷纷站起身,喊着“小将军”,刘魏白哈哈一笑,忙招了招手,“大家都是兄弟,别见外”。
李文轩转过头,见他伤口上一截半节的剑羽,想是被他自己折断的,还好没有拨出箭头,看起来还能撑一阵子,便转身想先去看别的伤患,毕竟在大夫眼里,伤患是没有区别的,这里比刘魏白伤重的人也有不少,谁知那些将士竟纷纷把先治疗的机会让给了刘魏白,不先为刘魏白治疗竟谁都不愿接受自己的救治,刘魏白一脸的尴尬不知所措,忙厉声道:“大家都是伤员,听大夫的话。”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