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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大哥丝毫没有要反抗,我也已经叫你住手了,”景暮夕抬头看他,双目通红,“你为何还要痛下杀手?”
白泓澜跳下马来,“那是……”
童晋却抬手制止了他,自己也跃下马背,“小景,跟我回去。”
“若不是今日亲眼所见,我还一直相信这一路的连环血案均非你所为,”景暮夕轻轻放下蒋鹏的尸体,站起身来,“看来全天下的人都明白得很,只有我一人瞎了眼。”
童晋颇有些意外,“你信我?”
“现在不信了,事实摆在眼前,你叫我怎么信。”景暮夕的目光冷得没有一点温度,“为什么,为什么凡是和我有关联的人你都要杀?童晋,我以为我了解你,可我从来不知道你竟这般残忍。”
“小景,你听好了,这话我不屑向第二个人说起。”童晋隐约也动了怒,“那些人,都不是我杀的。”
“呵……”景暮夕嘲讽地牵起嘴角,“你还真以为我瞎了眼。”
童晋按了按太阳穴,他没料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与景暮夕重逢,这种让人头疼的情况。
凤青鸾等人此时也纷纷下马,景暮夕一眼便瞧见了云翔手上包裹在布匹中的东西,“竞天剑,还来。”
童晋挪步挡在云翔身前,“现下,还不能。”
“果然……那果然是……竞天剑果然是在你手中。”景暮夕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他在师父面前不顾一切地帮着童晋说话,到头来却是这样的结果,“童晋,你实在是给了我太多惊喜了,我真地不愿承认,害我全家的人是你……”
童晋终于被他惹火了,“我再跟你说最后一次,不是我!”
“童晋,我答应过师父,”景暮夕却好似听不到他的话一般,“若这一切真地是你所为,我会为那些因我而枉死之人报仇。”
“你说什么?”童晋简直不敢相信,“你要杀我?你用我教给你的武功对付我?”
“你后悔了?”景暮夕一步步向童晋走近。
童晋眯起眼睛摇了摇头,“你伤不了我的。”
“我的确打不过你,”景暮夕在童晋面前几步远的地方驻了足,“但有一点是我会你不会的。”
童晋挑了挑眉,景暮夕自腰间抽出佩剑,直直地向他刺来,“那就是拼命。”
见童晋动也不动,白泓澜先挡在他身前想要与景暮夕过招,“你做什么,疯了么!”
龙啸心知现下的白泓澜早已不是景暮夕的对手,担心他受伤,急忙抢上去帮忙。
“退下!”童晋喝了一声,纵身跃起已至景暮夕身后,迅速出手去取景暮夕拿剑的腕,“你居然要跟我拼命,就恨我到这种地步?”
景暮夕矮身扫童晋下盘,手腕借机滑出童晋的控制,长剑毫无章法地向后便扫,倒真地是拼了命的打法,“我一直相信不是你,可是为什么是你……”
“你到底要我说几遍!”童晋怕他这种不顾一切的打法伤了自己,只好一味避让。
“怎么不使出竞天剑法让我看看?”景暮夕觉得自己是在生气,可是心痛却一阵胜似一阵,“你骗得我像个傻子一样地真把你当成好人。”
童晋被他气得想笑,“谁稀罕你家的剑法了?”
景暮夕右手剑招不断,左手也使出掌法,招招直取童晋周身要害,“那就把剑还我!”
“你要那破铜烂铁做什么,”童晋看准他出招的空隙,食指和中指夹他剑刃,稍一使力,长剑便即折断,“只会平白惹麻烦上身。”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景暮夕将半截长剑丢向童晋,童晋躲开的同时栖近他身,点了景暮夕的穴道。
为景暮夕理了理鬓间乱了的发,童晋语带温柔,“小景,跟我回去,报仇的事我会为你解决。”
“你为我解决?”景暮夕无法动弹,一双眼却恨不得能将童晋看穿,“怎么解决,在我面前自杀么?”
童晋哭笑不得,“你还真是好狠的心啊。”
“解开我的穴道。”景暮夕的声音里满满地压抑着愤怒。
“好,”童晋妥协,“你答应不与我动手我便给你解穴。”
景暮夕沉默片刻,开口道:“我不动手自然会有人动手,八月十五的问剑大会,就看你有没有胆子来。”
童晋果然为他解开穴道,“你要我去我便去。”
景暮夕又恨恨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转身走回蒋鹏身边,“在那之前,我希望你不要再滥杀无辜了。”抱起蒋鹏的尸身,景暮夕慢慢走远。
☆、汀口闲游
二十五·汀口闲游
安葬了蒋鹏之后景暮夕没再回师门,想到半月之后便是中秋,江湖各路人士都要到汀口去,童晋想必也不会逃,自己不如先到汀口等上几日。再者自己虽然警告过童晋不要再滥杀无辜,心里还是有些惦记家住汀口的小家伙花宫锦,可不要连他也遇害了才好。
西北雪峰源起,有江名曰紫川。紫川江自西向东曲折绵延,在汀口处入海。离了昊山取路东南,骑马半日便到了汀口。景暮夕进城在街上随便寻了个人打听花家,那人果然知晓,详细地为他指了路。
景暮夕本出身于富贵人家,是以当他站在花家豪华得近乎奢侈的宅子前时并不如何惊讶。大门敞着,两侧各站一名身着墨蓝色袍子的守门人,景暮夕走向其中一个,礼貌地笑了笑,“小哥,烦劳你给你家少爷传句话,说景暮夕前来探他。”
“公子请稍候。”那人向他躬了躬身便向院内小跑而去,不多时景暮夕就听到哒哒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景大哥!”花宫锦自宅中跑出来,小脸上都是兴奋,“你真地来看我了!”
景暮夕微笑点头,“我答应过你的。”
“快来快来,咱们屋里说话。”花宫锦拉着他往里走,“景大哥会在汀口留多久?”
紧绷了许久的心情在见到这个小家伙之后不觉便轻松了下来,“中秋之时会在汀口举行问剑大会,那之前我都不走了。”
“真的?”花宫锦将景暮夕带到花府的东苑,“那就住我这儿吧。”
景暮夕想想也好,一来不用住在客栈那种嘈杂之地;二来若真地有人要对花宫锦不利,自己也方便保护他,于是便点头道:“不会给你添麻烦的话,我倒是乐于省下住店的银子。”
“不会不会当然不会。”花宫锦高兴得连连叫丫头们送上茶点,“景大哥,你说的那个什么问剑大会的,到时会不会有许多武林人士参加啊?”
景暮夕点点头,“怎么,你打什么鬼主意?”
花宫锦调皮地笑笑,“我也想见识见识啊,闯荡江湖不知道有多威风,可惜爹说什么都不肯让我学武的。不如这几日你带我去瞧瞧那些个什么门什么派的掌门弟子啊?”
“江湖有什么好,过的都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谁都说不准能不能见到明日的太阳。”景暮夕看着花宫锦那一脸的期待与向往,终是没能开口告诉他蒋鹏已死的事实。
谁知花宫锦竟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男子汉大丈夫,理当如此!”
景暮夕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想当年自己死缠乱打地求父亲允他拜师学艺之时,也是这般啊。“你若真想,我明日便带你四处走走。”
花宫锦一声欢呼跃了起来,“景大哥最好了!”
答应了景暮夕要来汀口赴会,即使知道这一次所有人都是冲着自己而来,童晋也没有要爽约的打算。
问剑大会的消息一传开,才几日的时间就有门派陆续赶来,把个本就繁盛的汀口挤得更是熙熙攘攘,热闹非凡。未免多生枝节,童晋将竞天剑置于汀口分坛,决定自己四处转转。四大护法仍想随行,童晋却难得体贴地说:“我准你们假,随便去哪儿,别跟着我就好。”
本拟去望江台瞧上一眼,倒不是因为自己就要在那里被一干杂七杂八的人问罪,而是听说彼处景致堪称一绝,值得一往。不过童晋还是改变了主意,决定先避开火热的日头歇歇脚再说。瞧着“紫川楼”的生意不错,童晋抬脚走了进去。
问小二要了个凉快的座位,小二直领着他上了三楼,挑了个窗边的桌,引他坐下,“客官您运气好,这才空出了一桌您就来了。”
童晋抬眼望了一圈,果见十几张桌子都快坐满,只有角落里还空着两桌,靠窗的则仅剩下自己这里,“多谢小二哥关照。”童晋倒颇会享受,一个人来也叫了四个小菜,还不忘让小二拿壶好酒。
“你说,童晋那大魔头会来么?”西侧邻桌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道。
“你道他是傻子么,明知道咱们这伙人个个都想要他的命还来?”同桌看似比他年长几岁的男子道,“我若是他,那是说什么也不会来的。”
童晋身后突然又有人站起身来应道:“这位兄台说得是。要我瞧啊,童晋尽在背地里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不像个带种的,我猜他也没胆来。”
童晋忍不住翻了翻眼睛,心道我又没背地里偷你媳妇,你怎知我干了见不得人的勾当。
“难说难说,”隔着几桌又一个干瘦青年接过话来,“都说童晋那厮武功天下无敌,说不准人家有恃无恐,真地敢来。”
“天下无敌?”与他对坐的人嗤之以鼻,“坐在山上任他夸大,用嘴的话,我也能说得天下无敌。”
原本互不相识的众人竟就你一言我一语地熟络了起来,个个生怕别人不当自己是名门正派一般地说着童晋的不是。童晋见这些人大都年纪尚轻,想必一收到消息就迫不及待地赶来了。为自己斟了一杯酒,童晋默默点头,血气方刚啊,真好……
童晋北侧正对一人,身着素净的淡色长衫,虽为男子,五官却略显清丽。这人好似对旁人说的话并不甚感兴趣,只一个人吃着面前的小菜,看不出任何情绪。
童晋却突然来了兴致,开口去唤那人:“兄台,一个人喝酒也是无聊,不如与在下共饮?”
那人抬起头来,又左右看了看,最后用手指指了指自己,“我?”
童晋点头,“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