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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小碗递到轩辕锦墨嘴边:“既然醒了就乖乖喝药吧。”
轩辕锦墨皱了皱眉,皇家礼仪教导就算喝药也要用勺子一点一点喝,虽然那种喝法很痛苦,但这种喝法未免……
“怎么了?”凤离天凑过去,“要我喂你吗?”
虚弱的身体让轩辕锦墨的脑子一时转不过来,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双唇已经被凤离天吻住,然后一大口苦涩的药汁顺着凤离天伸进来的舌头滑入了喉咙。咽下了药汁,某人的舌头却不愿离开,强行与他分享着药草的味道。
凤离天邪邪的舔了舔唇,看着手中还有大半碗的药:“要继续吗?”
轩辕锦墨想伸手,却被凤离天裹在被子里紧紧抱住动弹不得,只能狠狠瞪了坏笑的某人一眼,就着他的手一口气将药喝了个干净。
失望的撇撇嘴,将轩辕锦墨重新放回床上,自己顺势也躺在他身侧,一遍一遍轻抚着轩辕锦墨头顶的青丝:“睡吧,别担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在你醒来之前绝不离去,睡吧。”
悦耳的声音仿佛从山间倾泻而下的清泉,清清凉凉的驱散了所有的不安。结实有力的臂弯,宽厚温暖的胸膛,被这具年轻的身体包裹着,轩辕锦墨突然觉得就算现在天塌地陷,自己也不需要有任何担心。
一年一度的秋猎因为太子遇刺而提前结束了,武科的殿试也因此被延后。京城因为前来赶考的人们还未散去而依然热闹着。
绮梦楼,大堂。
“公子,武科殿试还没结束吗?”妖娆的女子坐在一个貌似富家公子的人的腿上,嬉笑着问。
“哎,还不是太子遇刺给弄的。”那公子故作惆怅道,“要不然我早就拿了朝廷给的状元服来给美人儿你瞧瞧了。”
“太子现在怎么样了?”美人故作惊讶道。
“你还真问对人了,太子……”斜眼瞧了瞧周围,“太子腿上的筋脉受损,恐怕要变成残废了。”
“啊?”美人瞪大了双眼,“太子变成残废还怎么做皇上啊?”皇家的仪态是很重要的,除了开国君主,历史上从没有一个瘸子能当上皇帝。
楼上,雅间。
凤离天倚在栏杆上轻晃着玉盏,妖冶的凤目危险的眯起,既然有人成心要惹怒他,就要做好承受他怒气的准备。
东宫,太子殿。
轩辕锦墨倚在软塌上,将手中的密报又看了第三遍。“莫愁阁,杀手组织,三年前建阁,隶属江湖第一魔宫——凤宫。”
静静的将手中的纸靠近蜡烛,看着薄薄的纸张在火焰中卷曲,一寸一寸的变成灰烬。
作者有话要说:呼,总算赶上了~这周专业课考完了,以后时间会富裕起来,瓦会努力码字,争取多多的更哈~
42
42、第四十二章 信任 。。。
近日来,关于太子残疾的消息不胫而走,坊间传闻太子要被废了。
而对于武林人士而言,朝廷由谁把持根本不重要,他们关注的是欧阳世家在京郊的庄园被袭的事。欧阳海宣称,虽然伤亡不重,但一定要凤宫血债血偿。但,台面上的说辞又有几人会相信呢?欧阳世家紧急撤回了在京都的人手,欧阳海也被迫回了江南。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欧阳世家在京都的重要人员被凤宫全灭的传言在整个武林散播开来,其效果是显著的,至少最近没有再发生挑衅凤宫势力的事件。
“要凤宫血债血偿?”凤离天坐在京郊的晩枫亭中,挑眉望着坐在对面的蓝瑾。
蓝瑾捏碎千机阁送来的消息条子,抬手给凤离天的杯中斟满酒,冷峻的面容带了几分凝重:“离天,我觉得莫愁阁的事……”
“嘘……”修长的手指伸到了带着笑意的薄唇前,“我们今天是来赏叶的,不说这些。”凤离天笑着端起酒,望着满山的红叶,金光流转的眼眸中却是一片冰寒。
莫愁阁是凤离天还是少宫主的时候创建的,当年一方面觉得徒留那么多高手在宫中也是浪费,一方面安排好君莫愁也是师父的意思,所以凤离天就随性创建了这么个杀手组织。这部分势力是凤离天的私人武力,长老堂一直无法插手,江湖上鲜有人知道莫愁阁是凤宫的,就连莫愁阁中的一般杀手也不知道。
杀手组织之间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凝血阁会袭击莫愁阁本来就存着蹊跷,如今欧阳海又放出这番话语,对于知道凝血阁与欧阳家的暧昧关系的凤离天来说,摆明了是欧阳海已经知道莫愁阁是凤宫的势力。
蓝瑾起身走到亭边,静静的望着远山:“既然欧阳海都知道了,他……也会查出来吧……”并不愿在凤离天面前提起轩辕锦墨,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握住栏杆,将心底的澎湃尽数压下。
凤离天垂下眼,默默的将杯中的酒喝干:“该来的总会来,他总有一天会知道……”只是现在,不是时候!手中的杯子被捏碎,凤离天将碎片扔掉,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来。轩辕锦墨独自面对宫中的勾心斗角十几年,作为一个未来的帝王,早已失去了对人的信任,任何一个波折都有可能摧毁他们之间的信任,何况,最初利用莫愁阁接近他,本就是凤离天谋划已久的……
东宫,太子殿。
因为腿伤未愈,轩辕锦墨不能上朝,难得清闲的坐在窗前看书。胖胖的老猫躺在他身边呼呼大睡,猫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就像迟暮的老人,开始害怕冬天,轩辕锦墨摸了摸老猫的脑袋,不知道它能不能撑到天儿回来的那天。
德福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太子一个人靠着窗,午后的阳光在他身上打出暖暖的光晕,握在手中的书却一直不曾翻页。
“殿下,这是陛下着人送来的奏折。”
“放着吧。”轩辕锦墨头疼的揉了揉额角,父皇还真是,明知道他重伤未愈,还是把一堆事推给他。
随手翻开一个,竟是御林军统领上书要求扫平莫愁阁。轻皱了皱眉,这次对于刺客的调查,明面上是交给御林军统领的,这么快就下定论了吗?
“皇后驾到~”太监尖锐的通报声响起,轩辕锦墨皱了皱眉,没有起身。
“锦墨,身体好些了吗?”上官颜摆手让跪了一地的下人起来,优雅地在轩辕锦墨身边坐下。
“儿臣腿脚不便,不能给母后行礼,望母后恕罪。”轩辕锦墨微微欠了欠身。
上官颜微不可闻的皱了皱眉:“都下去,哀家有话要对太子说。”
德福立时领着一干人退了出去,小心的合上了殿门。
“锦墨,伤口还疼吗?”
“回母后,不疼了。”
“猎场的刺客查出来了吗?”
“多少有些眉目了。”
……
说了半天没有营养的话,上官颜的耐性被轩辕锦墨不愠不火的态度消耗殆尽,看来以一个母亲的姿态跟他说话是行不通了。微微坐正,敛眸端起茶杯,用杯盖轻轻磨了磨杯沿,缓缓开口道:“锦墨,我不跟你绕弯子,你跟那个男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轩辕锦墨在心中冷笑,终于进入正题了吗?他也没指望上官思怡能保守秘密:“正如母后看到的那样。”
上官颜将杯子重重的放回桌上,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保持平静的语调:“你长大了,你的事母后不想再插手,你若是将他当作男宠倒也无妨,但是,你要想清楚,那个人并不是普通人,你控制的了他吗?你能保证他接近你不是为了别的目的吗?”
皇后扔给轩辕锦墨一个乌黑的牌子,留下这些意味深长的话,转身离去。
轩辕锦墨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牌子,正是从那些刺客身上搜到的。望着上官颜离去的背影,好看的眉渐渐聚拢,母后究竟知道了多少?是他小看了自己的母亲了吗?
殿门打开的冷风使老猫向轩辕锦墨身边缩了缩,抬手将盖在腿上的毛毯匀给依然呼呼大睡的家伙一个角,抬眼望向窗外,几片枯黄的落叶翩然飘落。冬天快要到了,春天便是登基的时候,在春天到来之前,还有很多事需要做。
重新拿起刚才的奏折,提起朱笔,在末尾批示:“暂缓处理。”
今晚的月亮并不亮,昏昏沉沉的,就像事实的真相被层层的迷雾遮挡。“你能保证他接近你不是为了别的目的吗?”母后的话语在耳边一遍一遍的徘徊,轩辕锦墨翻了个身,胸前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抬手附上胸口,那一刀若再偏一点就刺进他的心脏了,那时候他的剑也差点刺入凤离天的心脏,想起那个人总是带笑的妖冶凤目,在利剑刺入的时候,依然温柔而坚定的望着他。想起那个人用清泉般悦耳的声音对他说:“墨,我不会离开你的,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与你为敌,我也会站在你身边,帮你扫平天下!”
一阵清凉的晚风从本该关闭的窗口吹入,然后又消失,仿佛没有存在过。一个修长的黑色身影飘到床前,金光流转的眸子对上了轩辕锦墨清澈毫无睡意的双眼。凤离天凑过去,双手撑在枕头两侧:“在想什么?”
“想你……”轩辕锦墨顺口说了出来。
凤离天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本就带着笑意的眼睛弯成了一个可爱的弧度:“想我什么?”
“想你为什么骗我!”轩辕锦墨突然用力推开面前的人坐了起来,却因动作过大牵动了伤口,“嗯~”忍不住闷哼一声,单手撑床勉强坐稳。
“墨!”凤离天想上前,却又在半途收回了手。
喘息片刻,待那一阵疼痛过去,轩辕锦墨坐直了身体,静静的望着背对月光的凤离天,月光将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