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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静苏面色一凝,吃惊的望向康熙。那架琴本是曾遶留给自己的,怎会做了水浸天的新婚贺礼?
“九霄佩环堪称古琴之绝,古今上下难逢敌手。如此的好物件就算曾遶双手奉上,也沾不得水浸天一丝的目光。若不是借了容若之手,曾遶的一番心意只怕又要落了空。”
卫静苏冷冷的问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答案再明显不过,在曾遶的心里,你远远比不上水浸天来的重要。水浸天随朕上京,曾遶不光紧随其后,而且特特拜托容若照料浸天。水浸天出手相拦,曾遶便放弃搭救吴应熊。水浸天赐婚消息一经传出,曾遶立刻奉上旷世古琴做贺礼。以曾遶的本事,若想入宫相会,岂不易如反掌。缘何他从未来过?”
卫静苏侧眼瞪着康熙,问道,“你怎知道他从未来过?”
“就凭你方才盯着扑火的飞蛾的失落神情。”
卫静苏嘴角微微一翘,还击道,“皇帝大都喜欢自作聪明,你也不例外。”
“朕知道,你不在乎卫氏一族的性命,你在乎的只有曾遶。朕只要丢个眼色,曾氏一门即可绝后。据说,曾遶的妻子有了身孕。”
“康熙,你好卑鄙!”
康熙不怒不恼,轻轻的说,“卫静苏,是你不识抬举。是你阿玛将你进献给朕,若非你容貌倾国倾城,朕怎会对一个出身辛者库的宫婢另眼相看?卫静苏,你以为你是谁?”
“……”卫静苏一下子泄了气,康熙的话如同一柄钢刀深深刺进她的心房。
康熙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就算将建福宫改做冷宫,朕也赔得起。至少,建福宫困住了你一世的芳华。”
“哈哈哈哈!”卫静苏听闻此话仰天狂笑起来,“康熙,你以为你拿住的是倾世佳丽吗?”
康熙疑惑的问道,“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说着,卫静苏解开衣裙,露出凝脂般的光滑肌肤,略显平坦的双……随着衬裤的滑落,康熙惊呆了,那表情好似活吞了条毒蛇。
“你难道不是卫静苏?”
又是一阵狂笑,她嘲笑的说道,“我是卫静苏,没错。我爱曾遶,也没错。我阿玛不喜欢男孩儿,为了这个一连休了三房妾室。我额娘生怕被扫地出门,买通了稳婆,自小将我扮作女儿家。稳婆和额娘相继去世后,就更没人知道我是男儿。”
“哈哈哈哈!”康熙以近似癫狂的大笑极力掩饰着自己的失态,“你是朕的妃子,无论你是假凤也好,虚凰也罢,你生是朕的人,死也是朕的死人。这一点,永远不会变。不要以为,你揭穿真相,朕会立刻杀了你泄愤。朕是圣君明主,从不乱杀人。”
“你真当自己是汉武帝,纳兰性德若是韩嫣,我又是谁?”
康熙不温不火的说道,“朕的良嫔。你会是冠绝后宫的良嫔,你会有子女。朕要你是什么,你就是什么!”
康熙伏在他耳边继续说道,“朕喜欢你扮作女人,很美。朕不杀你,但一定会将曾氏灭族,卫氏一族将永无抬籍之日。”
“你……”卫静苏抬手要打,擢擢素手被康熙握在手里,笑言道,“多美的手,这手该用来弹琴,而不是打人。”
他又探出手指挑起她的下巴,邪邪的笑着说,“这么美的容貌,若没了满脸的戾气,倒也香艳不可方物。”
“康熙,你杀了我吧!”
“卫静苏,你若踏出建福宫一步,建福宫里所有的奴才掌嘴五十。你若少了一根毫毛,所有的奴才鞭刑一百。你若死了,所有的奴才都会给你陪葬。该怎么做,你懂的。”康熙平生最恨欺骗,胆敢让皇帝受此奇耻大辱,定要他后悔托生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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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初刻,纳兰性德府
纳兰性德在华清院芙兰处刚刚躺稳,门外传来星桥急促的敲门声,“爷,你快起吧。”
星桥如此说必是有急事,纳兰性德赶忙坐起身,边穿衣服边对身旁的芙兰说道,“恐是出了急事,我去看看,你先睡吧。”
芙兰也跟着坐起身,娇滴滴的说道,“爷,妾身也随您一道去吧。”
“夜里凉,你有了身子,小心着凉。”轻吻了芙兰的额头,纳兰性德披衣快步走了。
出了院子,星桥才低声说道,“爷,皇上来了,瞧着一脸的不悦。”
“深更半夜的,他怎么来了?”带着满腹的不解,脚下加快了步子。
那海和魏敏珠守在外屋,见纳兰性德走来,连忙行礼。魏敏珠朝着内堂努努嘴,给他递了个眼色。
纳兰性德立在火炉前,暖着双手,开着玩笑问道,“你不在建福宫歇着,大半夜的跑到我屋里做什么?”
康熙皱着眉头,没好气儿的说道,“你个乌鸦嘴!他真是个男人!”
纳兰性德倒了杯茶,递到他手边,问道,“谁是男人?”
康熙猛灌了一杯茶,愤愤的说道,“你说呢?我今晚又去了哪里?”
“厄……”纳兰性德噗的喷了康熙一脸茶水,继而前仰后合的大笑起来。
康熙啪啪的拍着桌子,又气又恼的喊道,“纳兰容若,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好好好,我不笑。”话音未落,纳兰性德身子一歪,跌坐在地,顾不得屁股摔得生疼,又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连你也笑我,哼!”说着,康熙气冲冲的站起身就要走。
见康熙认了真,纳兰性德强行收住笑声,拉住他的衣襟,说道,“我不笑了,不笑了,这回真的不笑了。”
康熙瞪着他有些扭曲的表情,嗔道,“你还笑!”
纳兰性德笑的直不起腰来,伸出手,仰脸说道,“不笑了,不笑了。你拉我起来,快拉我起来。”
康熙猛的把他拉起来,嗔道,“有那么好笑吗?”
“不好笑,一点也不……”说着,他连忙背过身又笑了起来。
纳兰性德深吸了口气,湿了帕子,递到他手边,低声问道,“卫静苏以辛者库贱婢入宫,才躲过了秀女验身的环节,否则绝不会闹出这么大的笑话。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康熙伏在他耳边,转着眼珠低声道,“我是这么想的……”
他倒吸了一口冷气,拉着康熙坐下,笑着说道,“我听阿玛说过,阿布鼐在卫静苏出生一年之前得了个仙儿似的女儿,名唤卫静宛。他本以为能靠着此女的容貌平步青云,谁成想这个丫头在两岁时被拐子拐了去。自那之后,他就把心思都放在了卫静苏身上。”
康熙望着纳兰性德清澈见底的眸子,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是……”
纳兰性德眼角一挑,坏坏的笑着说道,“玄烨,你懂的。”
康熙勾住纳兰性德的脖颈,撒娇道,“容若,还是你最好!”
“天色不早了,明个儿你还要早朝。不若,我陪你回宫?”
康熙把脸一偏,孩子气的说道,“我不要,好容易来一趟。今晚,我要睡你的床。”
“那就早点儿睡吧,我让星桥进来铺床。”
康熙有摇了摇头,说道,“不行,我饿了,我要吃宵夜。”
纳兰性德一皱眉,堆起笑容问道,“您想吃点儿什么?”
“酒酿圆子,芙蓉玫瑰酥,豌豆枣泥糕,虾仁水晶饺……”
纳兰性德将康熙推在一边,白了他一眼,不耐烦的说道,“你立刻回宫吃你的宵夜去吧。”
康熙嬉皮笑脸的凑到他跟前,问道,“那,你准备给我做什么?”
“你丫的,大半夜的私闯民宅也就罢了。还要吃什么宵夜,我府里没有吃宵夜的习惯。如果你非要吃,立刻回宫折磨御膳房的厨子去。”
康熙撅起嘴巴,满腹委屈的说道,“不给吃就不给吃嘛,干嘛那么凶。”
星桥在门外听到屋内的声音渐小,估摸时候差不多了,便推门进了屋,笑着说道,“爷,按着您的吩咐,粥熬得了。”
纳兰性德说道,“放桌上吧。”
星桥退出去后,他将一碗香喷喷的栗子粥推到康熙面前,说道,“喝吧。”
康熙笑嘻嘻的坐到桌旁,得意的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
纳兰性德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偷眼望着美滋滋的康熙,暗想,玄烨,如果咱们能这样一辈子,就再好不过。可惜,你我终会变老,青葱般的年纪还剩下多少岁月可以挥霍?而立之年,你我又将在哪里?
“栗子熬得刚刚好,又软又香又糯……这个菜叫个什么名堂……”
他笑着问道,“好吃吗?”
康熙双眸一亮,满足的说,“当然,谁也做不出你烧的味道。”
宽衣钻进被窝,他搂着康熙的肩头缓缓说道,“知道你为什么会越来越胖吗?”
康熙抬眼望着他,好奇地问道,“为什么?”
“每每你不顺心都会拿吃的撒气,越郁闷吃的就越多。”
康熙窝在他怀里,孩子气的说,“还不是因为你做的太好吃,我忍不住。”
他无可奈何的笑了,逗着他说,“既如此,我倒省了入庖厨的功夫。”
“你休想啊,这辈子都别想!”
转天午后,阿布鼐就接到康熙的口谕,宣召阿布鼐长女卫静宛入宫。阿布鼐一听就慌了神儿,宛儿失踪了十几年,康熙是从何得知卫静宛?天大地大,人海茫茫,我上哪儿找去?他又不敢抗旨,只能硬着头皮领旨谢恩。当日晚些时候,悄悄溜到建福宫外,寻思入宫向宝贝女儿问个清楚,谁想吃了顿闭门羹。左思右想,没有主张,他最终转去了荣景斋。
65。凤栖梧…第三十六章:人算难敌天
一炉异麝香,一阕儿归西,一策不戴天
十二月十七申时,南书房
康熙正在南书房正殿与众位议政王大臣商议国事。纳兰性德听闻星桥的几句耳语脸色登时一变,顾不得跟康熙打招呼,便悄悄走了。
纳兰性德快马加鞭疾驰回府,但见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