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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连环:将生擒鳌拜的地点选在宽阔的武英殿。将训练好的十几名布库少年藏于武英殿内。
五连环:端午节后,康熙下诏将鳌拜的党羽分别派往各地办差,并联合九门提督黄锡衮在离京畿不远的各条必经之路上秘密逮捕。
六连环:鳌拜进入武英殿后,关闭武英门,成关门打狗之势。由索额图带领御前侍卫将鳌拜所带的亲兵和随侍如数斩杀。由兵部左侍郎潘湖叟持皇令解除鳌拜军权。
有此六连环,鳌拜出得了武英殿,也出不了武英门。他前脚踏出武英殿,后脚就会被暗中埋伏的弓箭手射个万箭穿心。
只不过,康熙希望他活着。鳌拜是一能臣,更是大清的功臣。他错不在谋朝篡位,他错在结党营私。他的存在削弱了康熙的皇权,他的存在严重妨碍了中央集权。鳌拜绝不是大奸似忠,绝非巨奸大憨。
二等侍卫那海护在康熙身旁,拱手奏报道,“皇上,此处危险,请您移驾内堂暂避!”说话间,纳兰性德又一次被扔回来,只砸的那个侍卫一个趔趄。
“容若!”康熙回身握住纳兰性德的左臂,刚要开口问他有没有伤到哪里,只听那海又开口说,“纳兰公子,请您带皇上到内堂暂避,这里就交给奴才们吧!奴才们就算拼上性命,也要生擒鳌拜,保皇上周全。”
那海又重复道,“皇上,请您立刻移驾!”这一次康熙未及反应,就被那个侍卫的大力掌给推进了内堂。
“容若,你有没有伤到哪里?”未等纳兰性德回答,门外此起彼伏的拼杀之声和惨叫声打断了康熙的思绪,眉头拧成了疙瘩。
“这样,不是办法!”纳兰性德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面露焦灼之色。
纳兰性德的目光落在鳌拜身上,他一身镶黄贴身软甲护身,胸前碗大的黑玉护心镜彰显着甲胄的价值连城和主人的尊贵地位。他头发略有花白,剑眉倒竖,双目如电,炯炯有神宛若九天的飞鹰。大耳扩口,连鬓络腮胡子,一看这相貌就知他是员悍将。双臂舞动呼呼带风,双腿沉稳有力,下盘极稳,十几个小侍卫在他面前简直不堪一击。把人撕成两半、杀人如麻相继上演。在这种占绝对劣势情形下,要反败为胜只有出奇招制敌,方能奏效。
“康熙小儿!康熙,你这个天下第一负心薄幸的狗皇帝……”鳌拜边打边高声叫骂道;“康熙,你这个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这么几个小布库就能扳倒我鳌拜吗?”
“啪——!”他一手揪着一个布库的后脖领子,双臂猛的向中间一撞,只听闷闷的一声
“噗——!”两个布库登时脑浆迸裂,鲜血横流。
“哈哈哈哈!痛快,痛快!老夫好久没有这么痛快过了,你们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吧!”鳌拜兴许是打的热了,揪下上半身的浑身软甲,大臂一挥丢在一旁,条条斑斑伤痕炫耀着他满洲第一巴图鲁的赫赫战功。
“那厮果然够彪悍!”康熙居然伸出了大拇指,钦佩的点了点头,“真不愧是满洲第一巴图鲁!”
方才推康熙进入内堂的二等侍卫见众人面露惧色,畏惧鳌拜之威不敢上前再战,慷慨朗声道,“兄弟们,皇上平素带我们不薄,我们绝对不能放过这个乱臣贼子。”
“今日擒获鳌拜,就算身死,我们今日之功也会光照后世。就算今日我们不擒鳌拜,早晚必死于鳌拜之手,你们说对不对!”
听闻此话,被打的七零八落的布库们纷纷挣扎着站起身,答道,“对!”
“咱们怕死吗!”
“不怕!”众人纷纷站直了身子,以鳌拜为中心聚拢。
“我们怕死吗!”
“不怕!”众人的声音又高了几度,双方已经拉开架势,准备下一回合的激战。康熙不禁为那海的英雄气所动,暗自感叹道。
“有了!”纳兰性德忽然想起了些什么,翻开左侧马蹄袖,闪出三道寒光。
“玄烨,我这就去解决鳌拜老贼。”纳兰性德说话间就准备开门而出,却被康熙死死拦住。
康熙一脸紧张和惊恐的阻拦道,“容若,你不能去。我不许你去。”
“记得药王心经吗?”纳兰性德晃了晃三根两寸来长的银针,康熙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等着我。”临走时,他扶着门扇一怔,似乎想起了什么,“若不是我,千万不要开门。”
“容若……”康熙牢牢环住他,胸中悲凉阵阵,生平首次体味到恐惧的滋味。
“我哪会那么容易死掉?”他回过身轻抚康熙的脸颊,复杂的情感在眼中转瞬即过。此行绝不容有半分差池。
纵千万人,吾往矣。这份子豪气是他骨子里的,他是文武双全的经世奇才,又是……康熙前所未有的紧张,整颗心被紧紧锁住,呼吸近乎停滞。他仰天祷告:天可怜见,擒获鳌拜,容若毫发无伤……
“纳兰小儿,你居然也趁火打劫?你对长者不敬,我就替明珠好好教训教训你!”
说着鳌拜对混入战团的纳兰性德劈手就是一掌,他向右闪身一躲,滑动步伐,瞬间滑到鳌拜身后。一旁的布库见纳兰性德闪身而过,连忙补上空缺,趁鳌拜不备,直攻其面门,不想却被鳌拜的大掌握住拳头。只见鳌拜一翻腕子,那个布库就被摔倒在地。
与此同时,纳兰性德已经掠到鳌拜的身后,右手暗藏银针,瞄准了鳌拜第七、八节脊椎间的大穴。鳌拜直觉背后恶风袭来,几欲闪身躲避之时,几个库布加快进攻的速度,将鳌拜紧紧缠住,使其不得脱身。纳兰性德见鳌拜分身无术,纵身跳起,高声断喝:“鳌拜老贼,受死吧!”围攻的库布眼见他飞身跃起,纷纷虚晃几招,跳出圈外。鳌拜见他们突然收招,不觉一怔。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纳兰性德对准鳌拜后心就是一计猛击。
鳌拜荆芒在背,疼痛钻心,本能的双肩一抖,双臂向后一震,纳兰性德霍的被他周身的劲风震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他落地之时,鳌拜顿感全身麻酥酥的不能自持,周身僵硬动弹不得,强撑着回过身怒目指着纳兰性德,尔后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鳌拜倒地,武英殿内一片寂静,大家纷纷屏住了呼吸死死盯着昏倒在地的鳌拜。纳兰性德挣扎着爬起来,对着众人吩咐道:“都愣着干嘛,还不赶紧锁了,等着他醒过来再打过吗?”
“噢噢噢!”那海打了个激灵,连忙招呼几个伤势不重的库布把鳌拜那金刚锁链五花大绑起来,捆的好似个麻花。
“玄烨,开门。”纳兰性德扶着后腰,拍拍内堂的门,却没有反应。
“玄烨,是我,快点开门!”纳兰性德有些不耐烦的拍着门。
“你果然不是盖的!”康熙破门而出,霍的将他扑倒在地,“我们成了,真的成了!”
“磨砺整整四年,怎会不成?”身下两坨肉阵阵发麻,连续两次屁股着地,这对本就肥肉无几的他来说未免很疼。
康熙脸上的喜悦、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此刻,容若近在咫尺,就在方才他还生怕咫尺天涯,思量到此,百感交集,便伏在他耳畔低语道,“容若,有你在,真好!”
“朕是皇帝,名副其实的康熙皇帝。”康熙昂首阔步的拐入武英殿前殿,纳兰性德望着他的背影,默默的笑了。
一片狼藉的武英殿正殿,桌椅板凳、摆设的花瓶和绣屏统统被打的稀烂,就连皇帝的御案也未能幸免,看样子不是被人一脚披碎,就是给人做了垫背的。殿内墙上、地上、立柱上、龙椅上处处血迹斑斑,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库布和侍卫们各个身受重伤,鼻青脸肿、满脸血污。七八个被打死的库布的尸身被归拢在殿堂的左侧。康熙看到这里,不免心里一凛!
那海单膝跪倒在地拱手禀报道,“启禀皇上,幸得纳兰公子相助,奴才们才将贼子鳌拜擒获……”
康熙立在玉阶之上,俨然一副王者气派,朗声道,“各位辛苦了,都平身吧。”
“谢皇上!”众人起身。康熙与身后的纳兰性德对视了一眼,二人相视而笑。
贾孟城跪在康熙面前,恭敬地奏报道,“启禀皇上,鳌拜在京畿内外的八旗兵勇已被兵部左侍郎潘湖叟和黄锡衮悉数控制起来了。”
“传在京五品以上大臣御门听宣。”
“嗻!”殿内众人一起回应道,声音高昂而又令人振奋。
“容若,随朕走吧。”隐忍八年,终得扬眉吐气!
“奴才遵命!”
出了武英殿,院内也比武英殿内好不到哪里去,禁卫军与鳌拜的扈从打的惨烈异常,政治立场不同,所受利益驱使不同,利益集团的较量无论在冷兵器最极端的表现即眼下的短兵相接。看到这里,纳兰性德无奈的摇了摇头。康熙则没有这么感性,他对事物的解读相对理性,有时极易被人误解成冷血。忿而反抗也许是鳌拜对他与康熙之间权利争夺的最好的解决方式——直截了当、简便快捷。只不过,鳌拜输了。
康熙坐进龙撵,纳兰性德在左侧步行,一干人等直奔乾清宫。正值农历五月,端午节过后,空中骄阳似火,两旁红色宫墙、金色屋顶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金灿灿,置身紫禁城中、端坐龙撵之上的康熙又一次感觉到身为大清皇帝的自豪与骄傲。
6。清尘然…第三章:雄虎落平阳(二)
康熙抬脚走上汉白玉台阶,抬头仰望气势恢弘的乾清宫,乾清宫庄严肃穆、富丽堂皇,金碧辉煌……等等词汇的罗列都不足以形容此时此刻的振奋人心。今时今日,皇权终归正统。
康熙在纳兰性德和贾孟城的随侍下,登上玉阶,意气风发的坐进龙椅中。坐稳后,与容若对视了一眼,尔后对贾孟城使了个眼色。
贾孟城走到玉阶边上,对着两侧分列的文武大臣朗声道,“皇上上临朝,众臣参拜!”
满朝文武一齐跪倒在地山呼万岁,其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