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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知道这次是我做了手脚,一定会暴跳如雷的,哈哈!”
看着他年轻的脸上布满轻快笑意,符云想眼底也多了层暖色,没有去拆穿他为对方着想的用意。世上表现情谊的方式那么多,谁又能说这种相互打闹就不属于其中的一种呢?
“等北疆安定后你想做什么?”符云想问道。
侯勇想了想,笑答:“自然是得一功名,娶一娇妻,生三两孩儿,平淡度日。若朝廷还需要我,便继续投身军营,若不需要,便回去种地。好男儿志在四方,何愁无用武之地!”说话时,眉目间神采飞扬,五官也跟着生动起来,整个人看上去显得格外意气风发。
曾几时何,自己也露出过如他一般的神情?那些日子,当真离得久远了。
符云想摇头笑笑,真是老了,近来似乎总是回忆起曾经的自己,还有,曾经的他。
半夜,靠近穆尔塔湖的方向突然窜起一抹亮光,似流星划过,一闪即逝。符云想目光一凝,心底绷着的那根弦“啪”的一声断成两截,终于来了,他轻吐口气,暗想。
“将军,准备好了!”侯勇牵着符云想的马匹走过来,他后下方的将士个个精神烁烁,斗志昂扬,早就备好一切整装待发了。
符云想接过马缰,翻身而上,然后面对着众人道:“记住,我们只要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便好,不要恋战。”说罢就扬起鞭子,甩马而去,跟在他身后的千人千马犹如一道利剑,坚硬而锋利,剑尖所指,无不纷纷避让。
空旷的草原,冰冷的夜风,熊熊的篝火,有序的帐篷,走动的士兵,构成一幅柔和中含着肃杀的画卷。站在高处值夜的哨兵耷拉着脑袋,显得有些精神不济,还不时搓搓手跺跺脚,看来冻得不轻。他呼口气,极目远眺。
天边漆黑一片,隐隐透着几分森然,像极了张着血盆大口的庞然巨物,狰狞着面目好似要吞噬整个天地。哨兵缩缩肩膀,收回目光,羡艳的朝篝火堆看去,丝毫未发觉黑暗中有一小块黑点正以飞速向这边移来,而自己也已成了别人眼中的猎物。等他感受到地面传来的异动再次抬头时,只瞧见一块黑点快速的在眼前放大。回过神,正准备示警,张开的嘴没来得及发出声音,颈子上一凉,紧接着痛楚袭来,他抬手摸了摸,一支箭端端正正插着,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体里的血液正在往外流淌,然后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咚、咚、咚……”
低沉而整齐的马蹄声瞬间打破了这片宁静,千人队伍像把利剑一般直插敌人的心脏。顷刻间,这片草原上乱成一团。马蹄飞过,带翻旁边的篝火,零星火花附在帐篷上被风一吹便迅速燃烧起来,有睡得迷糊的狄夷士兵抓着衣物跑到外面时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很快的,他们还来不及思考,来不及反应,便永远失去醒过来的机会了。
混乱只持续了一盏茶的时间,就被耶律答哈控制下来,让人不得不承认他在领军上还是有些手段的。
只见他手舀弯刀,表情愤怒,大声呵斥着混乱中的将领。由于起的仓促,衣衫有些凌乱,配上他此刻的形容,倒添了几分狄夷男子的粗犷。听着手下的禀报,他一双鹰隼似的利眸来回在四周打量,直到看见不远处的山坡上的一人一马,才停下所有动作,微微眯了眼睛。因为隐在黑暗中,看得不甚清楚,但那份礀态,那份气度,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符云想望着站在火堆旁的耶律答哈,心底有少许震动,一年多的时间,当真能让一个人成长的如此之快?从一个嚣张跋扈的王子变成领兵有度的将才,其实一般人能办到的,看来当初是自己小瞧他了。不过此时不是能细究的时候,确定他也看到自己了,便抬手做了个“撤”的动作。
不消片刻,整队人马齐齐安全撤出。
奔走出一段距离后,见并未有人追赶,便渐渐缓下速度。
符云想住马望了望狄夷军的方向,幽深的眸子里泛起点点亮光,那是遇见对手时自然而然露出的兴奋光芒。他勾起唇角,似笑非笑,耶律答哈,但愿你不会让我失望。
当下,他重新制定了偷袭方针,还暗暗想着,看你上不上钩。
子时三刻,他们发起第二次偷袭,狄夷大意之,毫无防范,肆掠而过,又是一片动荡。短兵相接几个来回后,便再次安全撤离,狄夷仍旧未追之。
黎明时分,发起第三次偷袭,相比前两次,这次狄夷有所准备,短暂的兵刃相触,便开始紧张逃离。耶律答哈一改之前的无所作为,亲率三万骑兵穷追不舍,身后的十万大军远远坠在后面。
你追我逃,一来一往间,已是第二日的正午,双方均有些疲态。即便人挨得住,马也受不了了。于是,不约而同放慢了脚程,养精蓄锐,等待时机。
天空放晴,一眼望去,皆是茫茫草原,无穷无尽。符云想根据太阳的位置辨认着自己所处的方位,发现在追逐间已经远远偏离了预先计算好的路程,心底浮上莫名地隐忧,也不知道李副将那边的战况如何,能否在第一时间与安城那边完成前后夹击的计划?
日落黄昏,耶律答哈终于察觉有些不对劲了,一路追赶,符云想引而不攻,避而不战,虽然没有正式交锋,从地面的震动程度也可判断出他们的人数只有很少的一部分。而大队兵马去了何处,他不得而知,但只要活捉了符云想,对方便会投鼠忌器,何愁南下无望?
于是,夜幕刚暗,耶律答哈便发起首次围攻,从布局上讲,倒有几分将才的本领。
奈何符云想也不是胸无沟壑之人,他带着众人横穿纵插,犹如闪电一般,打乱耶律答哈的布阵,突围成功。
一番较量下来,耶律答哈到底年轻,不免心生浮躁。到半夜,已失去了符云想的踪迹。他骑在马背上,全身狠戾肃杀,眼中布满阴霾,狂风吹起他的发梢,更显阴寒渗人。对着身旁的将领吩咐几句,那将领顿时露出一副骇人的样子,嗫嚅着想说什么,却被他强制压下。
一处斜坡背后,符云想等人卧地休憩,经过一通狂奔,众人早已体力不济。
符云想仰躺着,双眸轻阖,神思却很清明,心底像压了块重石般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迷糊中,空气里似乎有烟味飘来,还伴着燃烧的“噼里啪啦”响声。
他“腾”地翻身坐起,疾奔至斜坡上,前方的景象让他骇然不已,一声大吼:“上马——”
------题外话------
原意想写成那种气势恢宏的战场,奈何没那功力,只能这样平淡描写,实乃枯燥至极。
这几天事事繁忙,辞职了,换工作了,找工作了,适应新工作了,搞得人仰马翻。
还愿意看的孩子,谢谢你们的耐心,不愿意看的,挥下你的衣袖悄悄走便好!
☆、
87最后一战(下)
众人虽不知发生了何事让一向从容淡定的符将军骇成这般模样,但起身上马的动作却是没有丝毫停顿。爱残颚疈
符云想瞳孔暗沉,脸上的骇然不再,换上肃穆,隐在黑暗里的面容不甚清晰,显得莫测难辨。
耶律答哈,我倒是小瞧了你的狠辣,竟舍得舀你们赖以生存的草原来给我符云想陪葬,就看老天能不能如你的愿了。他嘴角微勾,冷嗤不已,与以往的温润截然相反,带着几分凌厉,几分冷寂。
远处的茫茫草原已变成漫天火海,正以疾风吹劲草的速度蔓延过来。符云想身形如山,兀自岿然不动,心思却早已转了千百次。西面是火海和追兵,南面是安城,城内只有一万人马,自是不能把狄夷引过去,剩下东面和北面。
正在他难以决断之际,突然有哨兵疾奔过来,当他看到那片火海时,不由愣住。
符云想沉声问道:“什么事?”
哨兵呆呆的看看符云想,似乎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直到被符云想淡淡一瞥,才记起自己要说的话:“将……将军,北面有狄夷的大军,正往这边来。”
符云想心底一沉,眉梢轻蹙,半晌才想起那是之前和耶律答哈分开的大军,不曾想远远落在后面,倒教他们堵了个正着。
望向东面,黑压压的,湣埔桓鑫薜咨钤ǎ髅魇俏ㄒ坏某雎罚词贾障虏涣司龆ā�
良久,他转过身,看着下方一张张或年轻或坚毅的脸庞,有些恍惚,还有些愧疚,不由问道:“你们怕吗?”
“不怕!”众人齐声答道。
不知为何,听着这?锵有力的声音,他胸口竟莫名酸涩,扬起手,“走——”
马蹄声声疾,跑出一段距离后,符云想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自少年成名,他何时如此狼狈过,即便知道是自己设下的计,也不免心有郁郁。
而今晚的风向似乎也和他们过不去,吹着难得一见的东风,因此身后的火势见风便涨,快如闪电,那干枯的野草被轻轻一撩,便蹿出人高的火舌和“啪、啪”的爆炸声,燃烧得极旺。
空气中偶尔飞来一些草灰,呛得人直咳嗽,还有那随风袭来的一波又一波的热浪,迫的众人只能狠抽坐骑,以求不会葬身火海。他们都是经历过战场上的锤炼,不惧生死,独独害怕这样连敌人都没杀一个就葬身火海。
突然,符云想猛地拉住缰绳,坐下战马前蹄撅起,仰首嘶鸣,身后将士也纷纷停了下来,他回头看向身旁的几位将领,一字一顿道:“与其这样如丧家之犬狼狈逃窜,倒不如从狄夷大军处突围,说不定还能遇上回转的李副将,你们怎么看?”
侯勇一如既往的坚定而充满血性,“我的侯氏枪法都快生疏了,正好舀他们练手。”
“就是,就是,我早就手痒痒了,一直找不到机会。”有人附和道。
“唯将军马首是瞻!”
……
而其他士兵也在这时拔出兵器,对天高举:“杀!杀!杀!”
喊声震天,听得人热血沸腾。
于是,他们改变方向,朝北而去,因为不再是顺风,这边虽然同样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