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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俩闹脾气呢,让你们和好。」晋瑛笑脸盈盈地答道;水寒闻言,双颊一红,还在思考著怎麽说话,姚襄却先道:「没有的事。」他的语声冷如寒冰,使那人又是一凛;即便想问他伤势如何,此时却再开不了口。
晋瑛见那两人再不出声,才道:「没有麽?那就好。」他仍是弯著嘴角,却微偏过头,望向水寒,「还教小寒该多些戒心。不明白这宫里晦暗之处、隐蔽通路,又如何保证安全?」他轻声问著,一边向床榻上去。
「说不定,哪天不小心动到什麽机关。。。。。。」他说著,一手摸著墙,找到了个定点轻叩三下,「就会给一刀砍了呢!」只见承尘处开了缝隙,几道黑影疾速落下,随即是烟尘四起;待尘土散去,几人定睛一望,才见得数本残破书卷堆叠上头,书名皆已模糊不清。
「还好不是刀剑喔?小寒。」晋瑛微笑说著,水寒则是紧锁眉间,又是一叹。
「所以说呢,你要多防著点。图穷匕见,你没听过?离我离得这麽近,就不怕我伤了你?」晋瑛轻声说道,那人仍是皱眉,「难道你希望我防著你?」他问著。
晋瑛却是摇了摇头,道:「错了,我是希望你防著人。」
「我会防著别人。」水寒说著,那人又是笑:「我是希望你防著所有人。」
水寒听闻,一时语塞;虽是满腹想反驳的话,却不知该如何与他说个明白。他尚在思忖间,却先难得听闻那人一声叹:「小寒,唉。。。。。。这话真难和你说明白。你真无法了解?我是与你有交情,可你认为我和北军的情谊会比与你的来得少?我是喜欢你,但你却认为我讨厌他们麽?」
「我知道你与他们情意深重,我也知道你喜欢他们。但你也不曾伤害於我,我信任你。何况你是子霄的故人,爹爹的师叔。」水寒微皱著眉,轻声答道;神情恳切,招人动容。
晋瑛望著他,一时哑然无言,许久,才开口道:「小寒,你的想法真单纯,世界真简单。」他面无表情地说著,使人不辨褒贬;水寒便是竖起了双眉,微愠道:「你说什麽。。。。。。」
「好了,别争了,先去用膳吧。雪儿也饿了。」见那两人僵持不下,姚襄才出了声,并率先抱著小雪狐至桌旁。
晋瑛闻言,也才赶至桌旁,边嘀咕道:「唔,都忘了正事。」水寒见那人跑了,握了握拳,吐了口浊气,才跟著至案旁坐下。
那几人各自动筷,晋瑛与雪儿是专心地吃著,水寒和姚襄却是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一口饭嚼了半天,也没嚐出那是什麽滋味。
桌旁的气氛是难言的奇异,那两人虽是明白,却是毫无办法。
再过半刻,晋瑛满足的放下了碗筷,才回头对水寒道:「小寒,我是真心觉得你一点儿都不适合做皇帝。你要不要考虑退位?」
那人是差点没气得吐出一口血来,可千言万语在心中绕著,终究只能嗑嗑巴巴地斥声:「你!」晋瑛却仍是毫无畏惧,满脸无辜地望著他。
☆、一世痴情万年愁〈59〉
姚襄见那两人又是乾瞪著眼,叹了口气,才转头去对著晋瑛道:「好了瑛儿,你就别再闹他。」晋瑛噘起嘴来,却是道:「我哪是在闹他?我可是很认真的。」
姚襄闻言,又是一叹;水寒则更是恼怒,拍了桌,立起身来,双眉紧蹙,咬著牙,狠狠地盯著那人问:「你说什麽!」
晋瑛虽知他是真的动气,却是无所恐惧,只是咕哝了声:「小寒好可怕呀。」便又端起笑来,朝窗边走,一脚跨了出去,才道:「避免等等给小寒吃了,我先走了,多谢招待。」他语声方落,便不见身影。
水寒愣愣地盯著那窗台半晌,才坐下身来,独自生著闷气;姚襄这麽依著他半会儿,终究抵不过心里担忧,才轻道了声:「寒儿,用膳吧。」他却也未曾望向主上一眼。
水寒听了,才捧起碗筷;可那人的态度令他忧伤,究竟是没吃几口,又放了下来。
姚襄没再说话,见那人不吃,便将东西都收拾了;接著是陪著他批著奏摺,一同度过毫无声息的上午。
他们俩人又一同用过午膳,休息片刻,水寒正准备拿起笔来,查阅国事,雪儿却忽然咬上他的袖口,让笔摔了出去、墨也打翻了,案上又是狼藉一片,那人才赶紧斥道:「雪儿,别闹。」
小雪狐却不听他的话,在他肩上臂上灵活跳跃著,又踩又舔又顶又蹭,弄得那人也发不了脾气,只想著尽快将它捉下安抚了。
任姚襄心情如何沉郁无欢,此时也不由得轻笑出声;他伸手替主上将雪儿抱了下来,才柔声道:「这孩子想要你陪他玩呢,就带他出去走走吧,散散心也好。」他便将雪儿推入那人怀中,要他抱好。
水寒虽然不大愿意,但见那人难得弯了嘴角,便也毫无抗拒地妥协了;那人见主上眼底尚存顾忌,只道他忧心国事,便又安抚道:「政务我会处理好,你别担心。」
水寒只是轻应了声,却仍未展颜;那人不明白,却也不问,只是送他出了门去,又回过头来独自担心。
水寒抱著小雪狐在宫内绕著,直到殿後的水池旁,雪儿才挣开他的怀抱,跳了下去,在丛边玩耍。
水寒望著它开心的模样,也不觉微微笑了,「你也喜欢这里?」他轻声问道;小雪狐是鸣叫一声,又跳回他肩上。
水寒见它便如此乖顺的停著,才又将它抱回怀中,走到池边坐著。他望著水池,边摸著雪儿的脑袋,似已出了神;直到雪儿舔了他的指节,他才又一惊,低了头,对小雪狐微微笑著。
「也不知道谁才需要散心。。。。。。」他方开口,却是一声抱怨;雪儿又鸣了声,见那人不开心,也跟著忧伤起来;可它却也只能舔著他的脸颊作为安抚。
水寒又是一声轻叹,「就算我不好吧,他有必要生那麽久的气麽。。。。。。」他咕哝著,眼眶微微泛了红;小雪狐还未回应,却又是一道声响将他吓散了魂:「小寒!」那人自上头落下,双手朝他双肩一拍,又让他吃了惊,连雪儿都不免惊叫一声,跌落在地。
「雪儿!」水寒忧心小狐狸,连忙将它抱入怀中,好生安抚;晋瑛便是在他身後望著,眼底几分欣羡,「我也要抱。」他说著,怎料小雪狐闻言,便一溜烟地跑走了。
水寒见小雪狐真的不愿再现身,才回头对著晋瑛道:「我不是说了,别爬到树上的麽?这是违反约定。」他微皱著眉,有些不满;晋瑛却仍牵著笑,道:「我没有呀。我是在屋顶上。」
水寒闻言,便又是一叹,晋瑛方开了口,「你从刚刚开始,便做什麽这麽长吁短叹的?」他问著,尽是关切之意。
水寒却只微垂了眼帘,轻说声:「没什麽。」晋瑛是沉吟了声,却也没再问。
「你有什麽事麽?」水寒沉淀了心绪,才又转过头来,对著他问;那人是笑了笑,反问道:「没事不能来找你麽?」
水寒蹙起了眉头,微偏过头,才答道:「不是,但肯定没这麽简单。。。。。。」晋瑛听闻,噘了噘唇,哀鸣一声,才道:「早上的天真无邪消失殆尽了。」
那人便又竖起双眉,不满道:「我不觉得我什麽时候天真无邪了。」晋瑛听著,只是笑。
他坐至水寒身旁,与他静静地望著池面一会儿,才开口问:「小寒你真不考虑退位?」这一声,又让那人燃了怒火,转头向著他,嗔道:「不考虑!」
晋瑛笑了笑,轻声道:「你先别气,冷静下来听我说嘛。」水寒便是竖著双眉,闭著口,不说话,静静等著。
「我不是说你不好,只是帝王性子,要心狠手辣,太过软弱,不能成事。。。。。。」晋瑛轻声说著,还待再说,那人却突然插了口:「我哪里软弱!」
他便又笑了几声:「天真无邪与软弱无能,都是相同。」水寒不想与他争辩,只是咬著牙,待他说完。
「我虽喜欢你,但我更在乎他们。情也分浓淡亲疏,你要明白。。。。。。」晋瑛说到此,顿了一顿;水寒没赶他,仍是安静等著。
「你要明白,若是有哪天,逾皇要我杀了你,我会做到。」那人半阖著眼帘,语声放得极轻,却是水寒从未见过的认真。
那两人间静默一阵,半晌,水寒才开口问道:「他要你杀我了麽?」晋瑛微笑回道:「还没有。」那人轻哼了哼:「那就是了。」
晋瑛微怔了怔,片刻又复微笑,「不知道你这份天真,什麽时候会给摧毁殆尽?」他说著;水寒只是皱著眉头,不回话。
那人见他不再理会自己,站起身来,便迳自离去;水寒才又吁了口气,也跟著起了身子,到花丛间去找著小狐狸。
寻到雪儿时,已近黄昏;那人心想不好,抱起在丛间休憩的小雪狐,便焦急地赶回房去。
他进门时,姚襄尚在办公;那人回头来看了他一眼,却是一语不发,偏了视线,又垂了首,专心於国务。水寒心底不满,微锁了眉,扁了扁嘴,却也未发话,只是抱著雪儿回到案旁坐下。
几刻间,那两人一同忍著过於寂静的气氛,直到天色暗了,小雪狐给饿醒了,在两人间绕著转著,这房中才又多了点声响。
姚襄温和的摸了摸雪儿的脑袋,才道:「我去给你们准备晚膳。」他却也未等主上答应,便转身离开了;水寒望著方阖上的门板,心底些许滋味,不知是怒是怨。
雪儿见他撇了双眉,满是泫然欲泣的模样,心底不舍,想安慰他,却也只能伸了舌头舔著他的脸颊;水寒躲了一阵,终究是为它折服,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