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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妄走了过去,探了探那人的鼻息,还活着,不过,似乎活不久了。唐妄扭脸看向那匹黑马,双眼贼亮,心里盘算着想着直接牵走好了。
黑马的主人忽然睁开眼,伸出右手紧紧抓住唐妄的脚踝,用力之大,疼地唐妄一跳都没甩开!黑马的主人用左手自怀中摸出一封信,高高举起,似乎想交给唐妄,他几乎用尽全力,才声音发颤地对唐妄说了一句话:“去,试剑城,交给,涂九篍……”说完,黑马主人喷出一口血,死了,但那只手竟然仍诡异的高举。
唐妄伸手取了那封信,那只手立刻颓然倒下。
唐妄心中微动,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信,双眼蓦然睁大。
普普通通的信封,正中端书“涂九篍亲启”无字,旁边还有一竖小字,是一句诗:且备别世宴,送君入黄泉。
这是黄泉乡杀人前的警告,黄泉乡若要杀谁,必先修书一封,信封上必写谁谁谁亲启,然后,旁边还有一句诗:且备别世宴,送君入黄泉。江湖中人称此为:一封黄泉信,含笑催人命。
唐妄不觉“呲”了一口冷气,手中信封却被一只手从旁夺去。路远亭揉了揉眼,手中捏着信封看了看,双眼登时发亮,喜道:“呀,真是不错,黄泉乡的生意都做进试剑城了!本想这番去不过是看着你,没想到还有这般有趣的事情!”、
唐妄狠狠瞪了一眼路远亭,劈手将信夺回,揣进怀中,恶声恶气道:“乐什么乐!乐什么乐!说不定就是你这扫把星害得人涂九篍遇见这等倒霉事!”
路远亭瞄着唐妄,摸着下巴,双眼微眯,开口问:“你和涂九篍很熟?”
唐妄摇头:“曾经打过一架,不算很熟。”
路远亭眸中精光闪烁,悠悠道:“那这可就真的奇了怪了!你和涂九篍又不熟,你在担心什么?按你的性子,不和我一起高兴又有热闹看就不错了,你何时变得如此热心起来?”
唐妄瞪他,越发没了好气:“关你屁事!滚回去睡觉,有闲心想东想西地话,就来赶车,让我去睡!”
路远亭立刻噤声,上车入车厢内睡觉,当然,路远亭绝非轻易善罢甘休的人。
唐妄坐在外,漫不经心地赶着车,只觉怀中揣着那一封书信,简直像是有温度地灼人胸口。
唐妄满脑子都是两个词在打转:黄泉乡、唐弋。
5、第五章
唐妄又驾了一日马车,便让路二来驾,自己钻进车厢,努力补眠。
他就在车厢角落里蜷成一团儿睡着了,怀中紧紧抱着千军剑,俨然一只虾米团成球,球正中还卷着小木棍儿,架上或直接就能烤了吃!路远亭忍着笑看着唐妄那可笑的睡姿,忽然想起了唐棠以前跟他说过的话,笑意又慢慢从面上淡去,忍不住轻叹了一声,自柜子里找出一条薄毯给唐妄披上。
唐棠曾忧心忡忡地跟他说:“远亭,我发现阿妄每晚上睡觉都抱着剑!”
马车终于行至试剑城。路二驾着车进入城中,唐妄卧在车中酣睡,路远亭除了看书还是看书,偶尔也看看唐妄那好笑的睡姿解闷儿。
忽然,唐妄猛然睁眼,“腾”一下就坐了起来,双眼冒光。路远亭被吓了一大跳,瞪着唐妄,惊问:“白痴你没事吧!”
唐妄不理他,撩起车帘看了一眼,干脆直接就把帘子撩在旁边的钩子上,看着城中之景一脸餍足地道:“我就说怎么忽然感觉到了很多剑气,原来到了试剑城了!”路远亭虽然不会武功,但也不是对此一无所知,他瞅着唐妄,皱眉:“剑气这种东西,说起来缥缈地很,真的能感觉得到吗?”
唐妄摇头:“你不要问我,我也说不清,但是,感觉得到是肯定地,尤其是在对决时,我很多时候能避开对手的剑并不是因为看见了对手的剑袭来,而是感觉到了剑气的流动,具体要讲却是说不清地,但感觉得到就是感觉得到。”
路远亭有些感慨:“你对剑术的天赋分一半给毒药就好了!”
唐妄嗤笑一声:“那我就不是唐妄了!”言毕,他回头对路远亭微微一笑,十分客气:“多谢贱人姐夫给我搭了这几日顺风车,当然,我自己还亲力亲为赶了车,如今到了试剑城咱们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吧!贱人姐夫后会有期!”言毕,他也不管马车正在行驶,一提衣摆便跳下马车,翻身上了之前顺来的那匹用绳子套着的黑马,挥剑斩绳,扬长而去,片刻便在喧闹的城中失去了踪影。
路二:“主子,追吗?”
路远亭:“……算了,反正试剑城就这么大,他还要参加试剑会,又不是找不到了。”正说着,一黑衣少年忽然自后跃上车顶,半趴在车厢上,将头探入车厢内,看了一圈,与路远亭大眼瞪小眼,冷冰冰地问:“路远亭,我二哥呢?”
路远亭:“……啊,唐弋啊,你二哥向那个方向去了。”他伸手朝唐妄离开的方向一指。唐弋“哦”了一声,爬起来,身轻如燕,跳下马车,朝那个方向追了过去。
路远亭一连纳闷:“我怎么觉得他们唐家的人对我都很不客气呢?唐棠就不说了,岳父大人也就不说了,唐妄和唐弋是我晚辈吧,怎么一个张口闭口叫我贱人,一个对我从来都是面无表情直呼其名呢?”
路二面无表情地回答:“那是因为主子让人客气不起来。”
路远亭瞪了路二一眼,路二始终一脸正直,路远亭收回目光,自我安慰:“我愿意把你的话理解为我很有亲和力。”
在试剑城的街道上,随处可见的,便是手提长剑的剑客。
试剑城,是一个很奇妙的地方,是天下一等剑客的聚集地,也是一个十分繁华热闹的城市。这里,会用剑的人与不会用剑的人数量比是一半一半。
十年一次的试剑会,只收纳十名优胜剑客入住试剑城。而这些剑客取得了终身居住的权利,亦为子孙后代取得了居住的权利。在这里,街边卖白糖糕的大叔也许就是退隐多年的无双剑客,端坐绣房的绣娘说不定拔剑便可做公孙剑舞,而垂髫背书的小童也可能就是名剑传人……
一定不要看轻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因为,这里是试剑城。
唐妄向一位卖花的少女打听了一下涂九篍的住所,少女生的清秀俏丽,十分可人,红着脸,扯着一口吴侬软语的腔调有些别扭地说着不太正的官话:“公子买一朵花,奴便带倷(苏州话中的你)去。”唐妄一愣,随即轻笑:“好啊!”唐妄自怀中摸出一块银子,笑容温和:“这可够买一朵花?”卖花少女红着脸接过银子,然后将所有花连同竹篮都递与唐妄,低着头说:“请跟我来。”
路上的行人瞅着唐妄与卖花少女“嘻嘻”地笑,唐妄抱着一篮花,坦坦荡荡。
少女带着唐妄走过两条街,然后拐进一条小巷,小巷挺窄,唐妄牵马走地有些艰难。走出小巷,又左拐走到一条僻静的街道,少女伸手指了指一栋宅子,低声说:“嘞啷(苏州话中的那里)就是了。”
唐妄笑容可掬:“多谢姑娘了。”唐妄没听懂什么叫嘞啷,却倒也猜到了。
少女微红着脸捻着衣带,低声问:“公子,要参加试剑会吗?”
唐妄疑惑地点头,少女后退了一步,声音低地不能再低:“祝公子马到功成。”言毕,转身就跑了。
唐妄抱着一大篮子花,看着少女奔走而去的背影笑了笑,转身牵马往涂九篍的宅子方向走。
他走到街对面,正对涂府大门口,涂府门口家丁手握长剑,对唐妄虎视眈眈。唐妄从怀中摸出那封信,别在马鞍边,然后当着涂府家丁的面用马鞭使劲儿一抽黑马,黑马嘶鸣一声,撒蹄子就朝涂府横冲直撞而去。
涂府家丁眼睛蹬地老大,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唐妄,面上分明写着:光天化日啊朗朗乾坤啊你怎么就敢这么明目张胆啊!家丁急忙拦马,却竟然没有拦人。
唐妄气定神闲地走了。
唐妄往回走了一段路,一眼便瞟到黑衣少年立在巷口,背后衬着一树翠柳。少年面容清俊,仍有青涩,默默看着他,身姿挺如松柏,秀如修竹,沉默无语。
唐妄先一愣,又一乐:“唐弋!”随即又面色不善:“你为什么来试剑城?莫不是,涂九篍哪一件,便是你要做?”
唐弋一双眼直勾勾盯着盯着唐妄怀里的一篮子花,口中道:“不是我做。”心中咆哮:摆明了老子为你来的为你来的为你来的好不好!你竟然还收别人送的花啊!还明目张胆抱在怀啊!
唐妄松了一口,见唐弋盯着自己怀里的花,走过去,就把花篮丢在唐弋怀里:“嗯?你想要,给你咯,嗯,涂九篍不是你做就好,别人我不管,这是试剑城,路贱人还在这里,你安分守己一点,等着二哥我一举拿下前十,得到入住试剑城的资格!”
唐弋手忙脚乱地接过花篮,脸在一瞬间诡异地红了一下,听到唐妄之后的话,脸色正常如故,问:“你想留在试剑城?”
唐妄点头:“当然,虽然没有长住的打算,但是,很想取得入住资格,然后偶尔过来住一段日子,和各种一流剑客打打架啊什么地也很好啊!”
唐弋在心中松了一口气,然后毫不客气地泼凉水:“就算取得了入住资格,还是要花钱自己在试剑城里买房子,你有钱吗?至于爹,绝不可能资助你。”
唐妄脸色青白交加,变了又变,显然才想到这个问题。
唐弋看着手中一篮鲜花,慢慢说:“我们可以合作,你取得入住试剑城的资格,我出买房的银两,至于房屋的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