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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冬天,小肉团一岁多了。
那一天,雪下地很厚,楚南渡破天荒放了大儿子一天假。
楚为峥就在暖阁里逗着传地跟个球儿似地楚为谨,教他说:“哥——哥!来,说,哥——哥!”
楚夫人坐在床边绣着肚兜儿,笑吟吟地道:“我天天教他说爹和娘,他也没开口,峥儿你努力!成功了娘就找你爹请功!”
楚为峥板着嫩脸,表情严肃,继续教:“为谨,说,哥——哥!哥——哥!”
丫鬟、奶娘和楚夫人一边抿着唇笑一边看这一大一小。
楚为谨看着楚为峥,呆呆地留着口水,露出一点小白牙,忽然张开嘴,口齿不清糯糯软软地喊了一声:“多多(哥哥)!”
众人一愣。
楚夫人一脸惊异:“峥儿你让谨儿再说一遍!”
楚为峥面上笑容欢喜,把弟弟抱着,自己坐在椅子上,让弟弟坐在膝盖上,和自己面对面。楚为峥说:“再喊一遍,哥——哥!”
楚为谨当真又喊了一遍,比上次喊地清楚了些。
楚为峥在弟弟脸上“叭”地亲了一口,弟弟回亲了他满脸的口水。
等楚为谨可以满地跑也可以说很多话的时候,无法无天的小魔王性子就出来了。
一天到晚这里搞破坏、那里恶作剧,让人又恨又爱!恨这小混蛋不让人省心,却又爱这小东西生地可爱,又会撒娇卖乖。
楚为谨只怕他的父亲,又只听他哥哥的话。
但楚南渡想收拾他,楚夫人就拦着死活不让。希望楚为峥能教育他,楚为峥对弟弟又是一贯纵容溺爱。
楚为谨四岁那年,楚为峥十一岁。
有一次,楚为峥没有按时练好一套剑法,被父亲罚一天不许吃饭,还要在祠堂跪一晚上。
半夜,他饿地不行,跪在供桌前看着供桌上上一盘盘供品,觉得肚子一直在叫。
忽然,楚为谨偷偷溜进来,塞给他一个大肉包子,眼巴巴地叫哥哥快吃。他实在太饿,忍不住吃了,但胃里空了太久,填进去一点不够垫,还是很饿。
楚为谨皱着小脸想了想,就去爬供桌,想偷点供桌上的糕点给哥哥填肚子。
楚为峥看着弟弟小小的个子,心惊胆战,起身就要去把弟弟抱下来。
可是楚为谨脚下一滑,整个人和供桌一起倒地!杯盘碟盏碎成了一片片,有一片楚为谨的右肩肩头划出了好长一条口子,鲜血直冒!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疼的楚为谨眼泪直流!楚为峥急忙给弟弟简单止血,又惊又怕,大声叫人!
后来,弟弟肩头上的伤好了,却留下一条去不掉的长疤。那条疤留在楚为谨的身上,却烙在楚为峥的心上,从此以后,楚为峥再也没有练不好的剑法。
在楚为峥十二岁那年的夏天,楚为谨五岁了,也开始学剑了。
小破孩一天到晚拿着楚为峥给他做的小木剑戳来戳去,神气地像个小将军!还天天比着楚为峥和小厮们陪他去“远征”。
有一天练剑时,师父许他们早点结束,却城中玩一玩。
下午的太阳毒地很,两个孩子都热地不行。
忽然,楚为谨看见街对面在卖冰镇酸梅汤,他一挥小木剑,满脸渴望,说:“哥哥,随本将军去对面远征,买两碗酸梅汤!”
楚为峥看着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街道,担心自己的弟弟被撞着或者挤着了,就说:“将军,你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去给买。”
楚为谨和黏他,开始撒娇:“哥哥,一起去嘛一起去!”
楚为峥皱眉:“我自己去,你好好在原地呆着,不要乱跑,等我回来!”
楚为谨嘴一撇,腮帮子一鼓,不理他了。
等楚为峥端着两碗闻着就让人嘴里冒酸水的酸梅汤回来时,原地只剩下了一把精巧的小木剑。
两碗酸梅汤洒了一地。
楚为峥捡起小木剑,在城中找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夕阳西下,一无所获。他安慰自己:弟弟一定是发脾气先回家了,肯定是这样!
等他回到家,就看见一封让娘哭的肝肠寸断、让爹长叹连连的信。
楚家的仇人太多,弟弟被其中一个,带走了。
之后的十四年,弟弟一直没有回来。
之后的十四年,娘郁郁而终,爹因病而逝。
之后的十四年,他总是会想,当初要是没有让弟弟一个人留下,就好了。
直到,在月夜遇上那个使千军剑的少年。
他和少年打了一架,然后就忍不住开始想:我弟弟也应该是这样大了!我弟弟要是也这样俊美、身手卓绝就好了!
他心中只动了一下,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埋在心里多年的思念在一瞬间将他淹没,让他忍不住问一个素昧平生的少年:“你今年多大?”
少年愣愣地答:“十九。”
楚为峥多看了少年一眼,那时他想:这要是我的弟弟就好了。
之后,他发现了少年右肩的那道疤,少年真的成了他弟弟。
他不会认错那道烙在他心上、一次一次梦见的疤痕。
他想要把十四年的缺失都填上,他想要让十四年的遗憾都圆满,他想把错失的所有年华都补回来,他想要把他有的一切都给那个少年。
等了漫长地几乎让人绝望的十四年,他的弟弟,终究还是回来了。
22、第二十一章
唐弋被唐妄勒地莫名其妙,挣开,狐疑地问:“你怎么了?”
唐妄悻悻地收回手窝回座位,没精打采地说:“没事没事。”
唐弋看了唐妄一眼,自袖中取出一个方形檀木的小盒子,往唐妄手里一塞,别别扭扭地说:“这个给你。”唐妄只觉手中一重,掂了掂手中小木盒,还挺沉!唐妄好奇打开,见木盒中躺着一个龙眼大小的镂刻空心圆形扁银坠,空心里是一枚莲子大小的像是黑珍珠一般地的东西,光泽莹润、暗香袭人,坠子上穿过一条黑色丝线编织的挂绳。
唐妄双眼蓦然睁大,瞪着唐弋,一脸惊疑:“给我?你把点犀丹给我?唐弋,你怎了?当初姐姐跟你死缠烂打软磨硬泡一年要这东西,也没见你松口啊!”
唐弋与唐妄这个毒药白痴不同,在药理天才众多的唐门,唐弋也是个中翘楚!而点犀丹,就是唐弋最得意的作品。
点犀丹,佩戴于身,百毒不侵、毒虫不扰!若是将其在水中浸泡一下,再饮那水,亦可解百毒。
只是制作起来实在复杂麻烦,唐弋也只做了这么一枚。
唐弋斜视唐妄,道:“你和姐能比吗?姐可不会分不清面粉和毒药。”
唐妄被戳到死穴,讪笑:“不过你怎么今天想起给我了?”
唐弋抿唇,冷冷道:“自然是想到了就给了。”
唐妄皱眉:“不过——”唐弋不耐烦地打断唐妄的不解:“给你你就要!别人想要我还不给!”言罢,唐弋自唐妄手中取了点犀丹,理了理挂绳,凑近,就给唐妄系在了颈上,将坠子塞进衣服里。
唐弋看了一下,觉得好了,便起身,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唐妄:“……”
这小子难道是专门来送点犀丹的吗?
之后的几天,展小哥以新秀身份力压群雄,看地唐妄是又高兴又嫉妒。挑战楚为峥的前一晚,唐妄请紧张到不行的展小哥喝酒,展小哥酒量太差!几杯下肚,就开始讲自己苦逼的深山生活,例如:每月都要和他师父打一次,打不赢就会被吊在树上一天!还说了不少百里璧学武时的糗事。
唐妄听地津津有味,奈何展小哥最后喝趴下了,被百里璧接走。
完全没醉的唐妄扫兴离开了小破酒馆,但又不大想回城主府,干脆就瞎溜达。不知不觉,走到了涂府附近,涂九篍并无妻儿,父母也不详,他一死涂府就空了。但唐妄竟看见这深更半夜,本应空掉的涂府大门忽然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手提灯笼的高大男人!
借着灯笼光与好眼力,唐妄看见了那男人的脸,赫然是应该死了的涂九篍!
唐妄心中又惊又疑,准备偷偷跟上,却见前方一小巷中闪出一人,分明就是路远亭,鬼鬼祟祟尾随涂九篍而去。
唐妄心中疑惑更甚,握紧了千军剑,悄悄追上路远亭,自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压低声音道:“路贱人你别叫啊,是我!”
路远亭猛然回头,见是唐妄,呼出一口气,也压低声音:“别问也别急着说话,先追人!”
谁知,不过一两句话的功夫,两人再向前看去,空旷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夜色沉沉!
路远亭恨道:“那家伙是属兔子的啊!”
唐妄却脸色一变,将路远亭往自己身后拉了拉,皱眉问:“路二呢?”
路远亭脸色也一变,咬牙切齿地说:“调虎离山!”
唐妄长叹一声,举起千军剑,苦笑着开玩笑:“我们俩都是属王八的,被人瓮中捉鳖了!尤其是我,干我什么事儿,我随便溜达一下都这么倒霉,路贱人你果然是灾星!”
唐妄话音未落,便有两队人从夜色中涌出,一前一后包围了二人!
而涂九篍手提一盏白纱灯笼,从包围者后走出,看着唐、路二人,微微一笑,笑容中颇有些轻蔑之色:“唐二少、路先生,别来无恙!”
路远亭笑地很苦:“我们别来无恙不稀奇,但你别来无恙可就有问题了!唐妄,我记得你号称一剑之力,可抵千军。”
唐妄笑地更苦:“如果没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