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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被人剥光衣服、任人欺凌的少年。”
我哑口无言。
“二爷你这个人吧,其实一点都不聪明,严格地来说,还有点蠢。心里想的一点事,很容易就被别人看出来,偏偏自己还以为藏得很深。你以为沈年召你回来真的只是因为你是他的义弟,他相信你吗?”他笑得比狐狸还奸诈,“你错了,沈年分明看出我的野心,他知道我们的关系,所以故意叫你回来牵制我。他是拿你我的关系、拿你的命在赌,赌他儿子——沈织锦成长的时间。现在,他达到目的了,不是吗?”
我听得满心恻恻:“你、你……一切都是你想的吧?”
“是不是这样,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中计了,我、也中计了。这落雪山庄今后的情况,当真让人紧张得很呢!”
☆、逃跑
我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忽然发觉其实我一点都不了解他。或许,我也并不曾了解过任何一个人,沈年、沈织锦。在这偌大的山庄里,一草一木皆从我手中过的山庄里,忽然感觉如此陌生。我后退两步:“沈年不是那样。”
他看着我,那神情仿佛在嘲笑我的自欺欺人。
“沈年不是那样。”我重复着这句话,每说一次,内心的不安就添加一分,“小喏,你没和沈上接触过,他是个非常好的人。”
我开始诉说与沈年的相遇、来到落雪山庄后的相处,而秦喏看着我,嘴角嘲讽的笑容却越来越明显,直到我说不下去。
“二爷,其实有时候我觉得你特别可怜。”他顿了顿,“你说我吧,虽然过去惨了点儿,但好歹想明白了,这世上,根本没有免费的东西,想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可你呢,你根本不愿意睁开眼睛看,或许你看见了,可你也不愿意承认:沈年早有预谋地利用了你这几年,沈织锦也根本没把你当小叔看过,他尊敬你,不过是因为条件不允许他造次罢了。你看这一次,不就是铁证吗?”
他说得我如坠寒窖,生生打了个冷颤:“我跟你说不清楚,我回房了。”
我走到门口,听见他轻喝道:“你要什么时候才明白?是不是一定要等到被人捉住了生不如死的时候?”
想回头看看他,看看他此刻的表情,一定是狰狞而急躁。沈织锦势力日益庞大,他急需要盟友,而做为在时势上与他一条战线的我,自然成了他极力邀请的目标。
我回了房,坐在椅子上,嘲讽地想:只可惜,他说的,都是对的。
“主人。”
我回头,看见影站在窗前,喜道:“回来了?”
影:“一切都准备好了。”
“那好,我们即刻出发。”
我与影收拾了换洗衣物,正打开门时停住。
我:“真不放心秦喏。他若愿跟我一起走,是最好的。”
“主人,世上不如意之事,十有八有。”
我看了他一眼:“你说得对,是我强求了。”
打开门。
外面冬阳高照,并不刺眼,因此就显得守卫们的长刀十分刺眼。织锦一身淡紫锦袍灼灼其华,笑容高远:“小叔,去哪里?”
这一排排的精锐守卫,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走出门:“随便走走。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到。”
我点点头:“言一行抓住了?”
“在百花楼时已布下眼线,小叔走的当天就抓到了。”
喔,那就是说,我回来的这些天,他一直在旁看着,那么影的回来,他也知道了。而这近千守卫,恐怕也……
“织锦,你当真不愿给我一条生路?”
“小叔说笑,侄子从未想过害小叔性命。”
“却要令我行不愿意之事?”
织锦:“小叔若能想开,最好不过,若想不开,侄子也愿意等到小叔想开的一日。”
我吸了口气:“什么都不用说了,动手吧!”
冬风吹过庭院,鼓起他淡紫衣衫的袍角,猎猎生风,黑发如瀑飘散在空中:“智者审势而动,小叔别太不识抬举。”
我抽鞭而上,唰唰撂倒当先几名守卫。黑衣守卫无穷尽涌上来,逐渐令人疲惫。而织锦始终站在外围,如旁观者般静看这一切。
担心他突然袭击,分了大半的心留意他,不由被一名守卫划到了胳膊。我疼得抽了口气,长鞭顿时暴涨数尺,将守卫们逼退数步。
他们领教厉害,不再上前,只如捕兽人一样缩在后面,紧盯猎物。
我深知此刻凶险,更是急于逃出。握紧鞭子一步步朝院墙移动,想跳墙而逃。忽闻隔院乒乓之声,金器铁戈,似混战不绝。
略想一想,皱眉:“你还是挑起了庄内之战?”
织锦面不改色:“秦喏以下犯上,罪无可恕。”他忽然走上前来,漆黑眸子内风波迭起:“况且他与小叔亲密那么久,千刀万剐亦不为过!”
“住口!”我冷笑道,“你出息了,如今当着我的面都敢这样说话。”
他沉默半晌,道:“琥珀。”
“什么?”
“琥珀。”
乍然听到自己名字,先前还没反应过来,此时更是暴怒,一鞭子便抽过去。他不闪不避,鞭子自他肩上砸过,顿时衣衫嘣裂,红痕清楚。他的笑容如渗了血:“这么生气,可是怎么办,以后的日日夜夜,我都会念着这个名字抱你入眠。”
我恶心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嫌恶地看着他:“倒看你有没有那本事。”说罢提气上跃,飞至墙顶。
我知落雪刀法杀人一流,于轻功却有疏忽,拼尽内力一逃,终是逃得过的。
风从耳旁掠过,隐约听见后面有人追上来,回过头,见织锦跟数名守卫亦步亦趋跟在后面,影稍前他们一些,担忧地看着我。
我朝影点点头,一脚踏空朝地上跌去,趁势在墙上一推,借推势窜出院门,顺着甬道继续飞奔。
逃经议事大厅,顺眼一瞧,果然吹雪小筑倾巢而出,正与其他三筑血拼,只是纵眼极处,不见秦喏身形。
虽然心中疑惑,可也无暇他想。奔至大门口,忽闻后面追捕脚步声骤停,不详感顿生,不由朝后一看,织锦他们果然已停下来,只是他从后面守卫手中接过一柄长弓和一支利箭,然后看向我,眼睛微眯。
我心道不好,只是落雪山庄这个庄子,平时为防外人,外城墙上皆涂有麻筋散和玻璃碎渣,强行踩上,不仅脚底会破皮,麻筋散更会顺着伤口进入人体,使人动弹不得。此刻想要冲出山庄,只能从门口出去,别无他途。
我咬了咬牙,再提一口气,想趁利箭射出前逃出。同时挥鞭朝后,凭耳力打落利箭。
果听嗖嗖破空声响,正当我跳出门的瞬间,寒意扑背而来,不作他想,迅速挥鞭朝后,只听呯呯两声脆响,利箭落地。心中顿时一轻,喜出望外,只要逃出庄子,再飞奔二里,进了闹市,织锦再想要拿我,却是难如登天了。
正暗喜间,只听身后影一声轻呼:“主人小心!”
还未及细想,便觉肩头一痛,不禁拿手捂住,中指尖触到细硬的东西,却是一枚极细的钢针扎了进去。
肩头顿时麻痒,知这针上有毒:“快走!”
影明白意思,托住我手朝前奔去。只听后面一声怒吼,破空之声再度袭来。吃过一次亏,知晓厉害,这钢针必是藏在利箭之中,我打落箭后,便从断口处继续射来,可教人躲无从躲。影虽轻功卓越,武功却不大在行,因此只得硬着头皮挥鞭,依旧呯呯两声,箭落地,细听之下,果然听见极轻的破空之声响在身后,挥鞭去碰,却猛觉一推大力推在背后,将我与影生生震出好几步远。
秦喏的声音响在身后:“二爷多多保重,在下一条贱命,死不足惜!”
我不敢想信所听之言,回头看去,却见到秦喏修长身体立在庄门口,一根银笛横于胸前:“想留住二爷,从我尸体上过。”
顿时万千疑问在胸。
为何?
为何他要救我?
又为何、为何……
他不是贪恋吹雪小筑之权势,才不愿与我离开吗?他、他不是因我在庄中身份,才愿意接近我的吗?
那又为何在筑中兄弟血战之时,在织锦□抓我之时,抽出身来救我?
太多想不通,令我呆立在原地。
还是身后的影:“主人,快走吧。”
我愣愣地看了影一眼:“我……”
“主人!”影满脸焦急,“再不走便走不了了!”
“可是小喏……”
“他既替主人挡下贼人,定能脱险。”
脑中浮现秦喏这一路走来的身影,那个稚嫩的受尽□的少年,那么坚毅的怨毒的少年,那个手染万千鲜血,却将一根银笛握得无限风流的少年……
“主人,得罪了!”
颈后一痛,漫天黑暗涌来,失去意识之前,我仿佛听见遥远的以前,秦喏第一次见我时,低头怯怯叫的那一声“二爷”。
☆、小喏
“小子,从我□过去,我就放了你!”一大汉□着,声音越墙而来,又有数人起哄。
“爷,”一个轻柔的声音响起,分明是个不大的少年,“真会放了我吗?”
这对白倒很常见,只是落雪山庄中,居然也有这等事情,实在不像话。我立在墙根,有心偷听。
“当然!”大汉哈哈大笑。
接着笑声迭起,附带着叫好之声,显然是男童开始过胯。
也不知是哪个孩子,居然这样软骨头?
足尖轻踮,伏上墙头,看清疏林中一行五个人:四个成年男子与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少年正跪着从其中一名歪嘴壮汉的□过去。
行在正中间时,壮汉忽然将腿一夹,少年顿时寸步不能移。
哄笑声更大。
壮汉道:“小子这么听话,不如让爷好好疼一疼?”
我心道这可真是欺人太甚,若是我早一刀结果了他,即使力有不怠,也要痛骂出声。却只见那少年低头沉默片刻,抬起头来却是轻轻一笑:“爷就饶了小的吧。”
四名成年男子纷纷瞧得呆了一下。
那真是一张十分可人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