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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遗则今年才两岁多点,正是活泼好动,还听不懂话的年纪,最难照看。不过好在这小子向来粘永宁,这会儿倒也肯老老实实的让永宁牵着手,不会乱跑。
房家这几十顷地尽是薄田,关中土地肥沃,平均亩产能达到一石五,可是房家这些地里的出息连一石都不到。眼下正是春耕时节,早有农人在田里耕作。房家的租子一向收的少,这些佃户倒也肯用心劳力。
永宁对田地里的事也是不懂的,面对房遗则层出不穷的问题,不觉得有些头大,只好找些花草虫鸟的转移他的注意力,不远的路程他们姐弟俩倒走了快半个时辰。
来到庄院门前,看着匾额处的空白,永宁提醒自己一定要不要忘了跟自家父亲大人讨张墨宝。管家房德已经站在这里等了他们姐弟好一会儿了,见他们终于过来了,忍不住悄悄地松了口气,迎了他们进院子。
这庄子的大门没有用朱漆,只是普通的黑漆木门,永宁的原意也是不想太显眼,房玄龄对些也很满意。对着正门的影壁上没用什么松鹤延年的吉祥图案,只雕篆一个大大的“福”字——这字却是皇帝的亲笔所书,是过年的时候,永宁撺掇着房玄龄趁着李世民心情好的时候求来的。
绕过影壁,入目的便是满眼的花海。各色的海棠,有的成树,有的论丛,高高低低恣意怒放,中间偶尔夹杂着几株的桃花,一片春色缭乱。
三条鹅卵石铺成的小径分别通向三个方向。永宁接着拉着房遗则选了正中间这条去正院的路,缓缓走进了花丛之中。
永宁早就知道会很美,可是真的走在其中,那感觉更是不一样的。如果不是脚下的鹅卵石时时提醒着她,她不定会随着花走到哪里去了。顺着一个半圆的池塘又走了半刻钟,才算是到了正院前厅。
卢夫人早就坐在那里候着了,而杜氏则早被她撵回自己院子歇着了。见他们姐弟进来,卢夫人忙把永宁拉到了怀里,一边用手帕替她擦着额头上的薄汗,一边问道:“可是累着了?怎么没让人用软榻给抬进来?”说道,她将目光转向跟着永宁姐弟进来的管家房德。
房德低眉顺眼的正要回话,就听旁边的房遗则大声吆喝道:“好孩子,要自己走路!”
这话是永宁教给他的,这孩子小时候太喜欢让人抱着了,于是永宁就经常跟他说这句,倒还真让他给记住了,这几个月来,走累了宁可坐下来歇歇,也轻易不肯让人抱了。
卢夫人无奈地指了指了自家小儿子,见他也是满头的汗,也顾不得教训,一连声地叫人给他梳洗换衣。
永宁也觉得身上粘粘的,早惦记着这里的温泉,便嚷着要回自己的小院去。卢夫人也知道自家这个小闺女好干净,也不拦着,只交待这回要坐着软榻过去,不要再过了风,便让人送她出去。
永宁的院子在西南边,跟正房的格局是一样的,都是标准的唐式建筑。只是永宁悄悄的让人将她这个院子里的温泉分了两个池,一个在室内,另一个却是在室外的。室外的温泉池子建在屋子的后边,另有一些巨石遮掩,面积也不大,可谓是不显眼到极了。而室内的这个倒是中规中矩,一点逾越之处都没有。
因为快到午饭时间了,所以永宁只是简单的洗了一下,并没有来得及好好体会温泉的舒服,便又急匆匆的赶回了前厅去。她一到前厅,就觉得气氛不对。卢夫人与杜氏的眉头都皱的紧紧的,连房遗则都老老实实的坐在榻上,不敢闹腾。
“娘亲,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永宁对着卢夫人行了礼,就凑到她旁边坐了下来。
卢夫人叹了口气,说道:“还不是你二哥!”
“二哥?他又怎么了?”永宁心里有点小紧张,房家二郎不会又闯祸了吧?
卢夫人摇着头说道:“这个二郎呀,做事也太没章法了,刚才跟着他的家丁回来报信,说是下午他弘文馆里的那些同窗要来咱们这庄子玩耍……”
永宁不解地说道:“以前那些人不是也常常来咱们家玩吗?也没见娘亲发愁呀……”
“以前的那些人,跟现在的能一样吗?”卢夫人拍了拍永宁的脑袋,说道:“以前的那些个小子,随便招呼不招呼都无所谓,由着你二哥去就是了。可是如今这弘文馆,可不光是有那些小子,还有别人呢!”
永宁这才反应过来,如今房遗爱的同窗里,可是还有皇子公主的,谁知道今天这些人会不会一起出来放风?先不说怎么招待这些人,就是安全方面,都是大问题。
于是永宁也开始跟着卢夫人、杜氏一起发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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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风雨长安 第三十三章 锦绣
也不知是家丁传话有误,还是房遗爱心里有了算计,到了未时他居然只带来了高阳公主、晋阳公主与晋王。平时与他交好的那些公子少爷们,居然一个都没来。
不过,这倒让房家上下悄悄松了半口气。这三位皇子公主年纪小,能出宫想来是皇帝、皇后允许了的,身边自然就不会缺少保护的人,安全方面最起码不用房家操心,只要招待他们吃好、喝好、玩好就行了。
卢夫人与杜氏在见过礼之后,就很主动的各找借口走了,临走还把房遗则这个不懂事的奶娃娃也顺便给拎了出去。高阳公主在卢夫人消失的第一时间,卸下了她脸上的淑女面具,恶狠狠的拽着房遗爱的衣襟将他拉了出去。
永宁引着晋王和晋阳公主沿着路徐行,边赏风景,边聊天。远远地看着高阳公主活力四射的背影,她忍不住摇头赞叹:“高阳公主好厉害哟!”
晋阳公主点头附和:“没错,我父皇就常说,十七姐是皇室公主中最像平阳姑姑的人了,英武爽朗!”
英武爽朗?!这词是形容女孩子的吗?这话放到公主身上,是夸奖?还是……永宁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晋王干咳了一声,转移话题:“听说前阵子你大病了一场,如今可大安了?”
永宁点了点头,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我爹娘紧张我,所以硬是把我关于屋子里呆了好久……”
“唉,当爹娘的都一样!”晋阳公主终于找到了有共同语言的朋友,拉着永宁的手就开始诉苦:“前些天我也着凉了,本来也就是几贴药的事情,结果我母后也是紧张的不得了,天天不错眼的盯着我,我都替她累的慌!”
永宁笑眯眯的说道:“公主殿下要惜福哟,有人疼,可是好事呢!虽然天天被看着挺烦的,但是一想到爹娘是因为疼我才这么紧张的,我就忍不住悄悄开心哟……”每次跟晋阳公主在一起说话的时候,她的语气助词就特别多,整个人也幼龄化起来。
晋王似乎很高兴看到晋阳公主交到可心的朋友,坐在一旁只是笑看,并不插话。晋阳公主拉着永宁叽叽咕咕地说着这些天发生的事,一个劲儿的报怨永宁没来弘文馆,让她都找不着人说话,又问起永宁打算什么时候进学。
永宁对于进学的事情其实并不排斥,但是房玄龄眼下似乎无意让她入读弘文馆,她病愈之后对这个问题是只字未提。于是她皱了皱眉,无奈地说道:“这个我也说不好。病了这一场之后,爹爹连书都不怎么让我看了,我的小书房都被清空了,都是那大夫,说什么我体虚,不宜劳累,结果我现在也就是每天练练字打发时间罢了……”
“既是大夫这么说的,你还是听了的好……这念书的事,也不必急在一时。”晋王的话虽然是这样说的,可是永宁却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他语气里带着几分失望。
永宁点了点头,然后开始指点着四处的景物给这两位观赏,时间过的倒是极快。傍晚的时候,宫里面便派人来接他们了,并没有留在房家别院用晚饭。
接下来的几天倒是极平静,再没人来打扰他们一家人。房玄龄在永宁的缠磨下,为别院题了个“锦绣山庄”的名,乌木洒金的匾额没出两天就被挂在了大门上。
住在城外的日子虽然娴静清幽,但是对于房玄龄和房遗爱来说,还是大为不便,不过三五天,他们父子俩就先搬了回去。卢夫人倒是又多住了两日,可终归放心不下也要跟着回去。永宁死缠活赖的,终于还是让卢夫人答应让她再多住些日子。
等卢夫人和杜氏一回城,永宁便不由自主的长长吁了口气,这下可是真的自由了!
接下来的时间,她过得格外悠闲。每天不是泡温泉,就是可着别院乱转。当然,她也没忘记趁得这难得的机会,重新调配了一剂草木营养剂,中和了硫磺对土壤成份的破坏,找了个晚上在整个别院的范围洒了下去。第二天,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她总觉得满院的花开的更艳了。
将别院逛遍了之后,永宁忍不住将目光转到了别院之外。
虽然卢夫人回府后将永宁的奶娘徐氏送了过来,但是徐氏如今却不太管永宁,只要不是太出格的事,一般都由着永宁自己做主。于是在看见永宁拉着添福、添喜穿了粗布衣裳要去别院外头玩去,她也只是交待了不许跑太远,又嘱咐了两个家丁远远的跟着,便也由得永宁去了。
这个时节庄户人家的孩子但凡能干点活的,都跟在大人身后帮忙,而实在是小的也多是带到田边,由着孩子们滚泥牛。永宁虽穿着朴素,可是从长相、举止就能看出来,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那些满山野跑的村娃们哪里敢靠近,只远远的对着她指指点点的。
永宁也不在意,只叫着添福、添喜拎着竹蓝子朝小山坡上走。当初从沱河引水进别院的时候,从这小山坡上绕了一下,有了水源的滋润,山上的草木更加的青翠可人。永宁沿着水渠往前走,时不时的捡些野果或认识的植物放到篮子里。
添喜性子活泛,看着篮子里的东西,忍不住问道:“小娘子,您捡这些做什么呀?”在这丫头看来,这些东西都是穷人家吃用的,甚至有些她不认得的草叶子是送人都没人要的,实在不明白永宁这个娇小姐拾这些东西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