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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这一日,磬竹再次踏足驭南楼,简万舞也终于再次见到了火烛岩……
“鸨爷鸨爷!”这天驭南楼生意依旧,为出门办事的护院代班的杂役却突然急急忙忙从屏风右侧跑了进来,冲着大厅喊道。“鸨爷!不好了!”
“什么事情大呼小叫的!”被打断收钱的鸨爷心情不爽的,向杂役投去没有杀伤力的瞪眼,不耐烦的说道。
“鸨爷!那个魔头又来了!”杂役双手乱挥着说道。
“什么?!!!”就在鸨爷惊叫时,磬竹带着魑魅魍魉悠闲的从屏风左侧进到了大厅内。
在看到火烛岩的一瞬间,简万舞心跳猛的停了一下。【他还活着,太好了。这样一来粥就有希望苏醒了,太好了。】看到火烛岩完好无缺的样子,简万舞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我是来要一个人的。”磬竹仍旧是那副高傲不驯的样子,声音异常冷淡的说出自己此番来的目的。
“你说要什么就给什么啊!你当我们驭南楼是什么,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么?!磬竹,你别忘了,两年前的账,我们还没两清呢!今个儿你别想这么容易的在驭南楼里想干嘛就干嘛!”鸨爷看到磬竹就向看到抢了他银子的人一般,双手叉腰不爽的吼道。
磬竹冷冷的看着鸨爷,没有说话。只见魍抬手拍了两下,屏风右侧立即出现了两个抬着箱子的人进来了,一下子来了十个这样的人。分别将五只大箱子抬到了驭南楼的大厅内,一一打开。顿时,引来了满堂的惊叹声。
“够了么?”磬竹依旧冷冷的看着鸨爷,说道。
闻言,鸨爷狠狠的擦了一下口水,极其不舍的将目光调向了磬竹,问道:“你的意思是,用这满满的五箱金银珠宝换那个人?”说完,又立刻将视线调回了那几箱珠宝上面。
“嗯。”磬竹满脸无所谓的嗯了一声。
“说吧,要谁?”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鸨爷立即豪爽的问道。
“浮儿。”只听磬竹轻描淡写的吐出两个字。
一时间,震惊的不仅仅是媚倌一人,跟他关系好的都知道,这句浮儿是一位常客对媚倌独有的称呼,而如今从磬竹口中说出,其中的缘由那肯定是复杂无比。
简万舞抬头紧紧的看着火烛岩,希望他能跟自己有个交集。然而,火烛岩却是一副完全置身事外的表情,态度一丝不苟的站在磬竹之后,连打量一眼驭南楼的动作都没有。
【难道他的失忆还没有好吗?】看到火烛岩这般样子,简万舞心里隐隐的不安起来。
正在简万舞惶惶不安时,那边的媚倌坐下了决定,要跟磬竹走一趟。头牌放心不下,决定一同前往。
临走时,头牌路过简万舞身边,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肩,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一场热闹喧嚣而过,简万舞整了整心情,慢慢退出大堂,来到后院的药房。
“楼医,我来取药。”轻叩了两下房门,简万舞推门而入,一年前的大伤至今还遗有病根。
“今个儿楼里发什么了事吗?刚才怎么这般吵闹?”楼医端出熬煮好的药,递给‘白玉粥’问道。
“不知道怎么形容此事才好。”简万舞接过药碗并没立即喝下,语气轻软的说道,“磬竹带人来要媚倌,用了几箱金银珠宝的代价,倒是没闹事。不过,他好像有什么媚倌的把柄在手,总之媚倌的神色不是很好看。头牌也不放心的一同前往了。”大概的将事情说完,简万舞吹了吹碗中的汤药,然后一口饮尽。
“魔头来了?”楼医对于这个消息感到有些意外,“那,他的那四个护法来了么?呃,确切的说,我想问的是,那个当初跟你一起去西域的魉还活着么?有没有一起跟来?”
“他在。看上去气色不错。”简万舞将药碗递还给楼医,语气依旧。
“哎?这么说来,他是被高人医好了咯?”
“大概吧。”
“哎哟喂哟!没想到那魔头身边还真有些能人异士啊!”楼医咋咋呼呼的感慨,“想当初就那家伙的伤势,连我都只有一半的把握呢。没想到,如今真的给人治好了。看来有机得好好会一会那医治好他的那人才行。”
“阁下可是驭南楼楼医?”突然,开着的门外响起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两人闻声看去,只见门口并排站着两人,其中一个便是他们再也熟悉不过的火烛岩。
“你们找我有什么是吗?”楼医戒备的看着两人。
“魔尊想请阁下到分舵一聚。”魍语气不容拒绝的说道。
“哼,你这说话的客气可不像是请啊。”楼医哼笑了一声,并不打算妥协。
“阁下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吧,省的到时候麻烦。”火烛岩说道。
“你们要楼医跟你们去干什么?”简万舞起身直视火烛岩问道,“之前在大堂你们要走了媚倌,就连头牌也跟着去了,现在又要我们楼医。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他磬竹就算是再怎么想为所欲为也该适合可而止吧。为什么非要跟针对我们驭南楼不可?”
“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还请……”火烛岩看到‘白玉粥’后,表情并没有波动,只是说道称呼时,突然顿了一顿,“还请这位小哥儿不要让我们难做。”
“小哥儿?你居然叫他小哥儿?!!!”闻言,楼医率先大呼小叫了起来,“火烛岩,你这冷冷淡淡的称呼也太过分了吧!你居然连怜倌都不叫了!直接叫小哥儿!”
“我不认识他,不知道怎么称呼他,再说了,出现在你们后院的人,按理说就是你们驭南楼的人了,我叫声小哥儿又有什么错了吗?”火烛岩扫了一眼跳脚的楼医,态度冷淡的说道。
“你!”楼医指着火烛岩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不认识我?”很明显,简万舞对于火烛岩的回答也感到了十分震惊,当初分别之前,他好歹还知道他是怜倌,而现在,站在眼前却已经不知道他是谁人。这样的情况,着实无法让他接受。
“不曾有过什么印象……”火烛岩看着简万舞,突然有一丝恍惚的感觉,但这感觉实在是太轻了,所以他并没有怎么在意的忽视掉了。
“好了,不要废话了。楼医阁下,我明白的告诉你一句,你答应,跟我们走,不答应,也得跟我们走。所以,你就不要打马虎眼了,赶紧跟我们动身吧。”魍不耐烦的催促道。
“我偏不!看你们能怎……啊!你们干嘛!放我下来!”楼医本想刚血的拒绝,不了魍魉两人眼睛都不眨的直接一左一右的将他提了起来。
“住手!在驭南楼岂能容你们想怎样就怎样的!把楼医给我放下!”简万舞见他们要动粗,也来不及悲春怀秋,拉开玉环,一个纵身挡住两人去路。
“哎哟我的天啊!怜倌你快把玉环放下!快放下!”然,还没等魍魉说出狠话,被他们提在中间的楼医先紧张的大叫了起来,“你这身子骨刚养得有些起色,你可千万别在节骨眼上出什么事了啊!快把武器放下,快放下!”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你挟持走!”简万舞保持着攻击的姿势不动摇。
“哎哟我的怜倌啊!算我求你了,你把武器收了吧。要是你有个万一,可让我怎么活啊!”楼医说得声声泪下,“像我这一年多对你是尽心尽力,劳神劳形。眼看着你的伤势是越来越有起色,渐入佳境。你怎么忍心在这节骨眼上让我功亏一篑啊!怜倌啊!你怎能忍心啊!怎么能啊!”
“可……”楼医夸张的样子,让简万舞为难了起来。
“你放心!就让他们带我走。反正头牌和媚倌在那,我不会出事的!”楼医见‘白玉粥’态度变软,赶紧正色道,“你一定一定不要为我担心!绝对绝对要把武器放下!千万千万不能运气动武!”
“……是怜倌无能了。”看着楼医强调而又担心的神情,简万舞放弃的收起了玉环,语气透着一股哀伤,“楼医你这一去多加小心,是怜倌没用,帮不了什么。”
“怜倌,我不是……”魍魉见‘白玉粥’收了攻势便毫不犹豫的运气轻功,拉着楼医几步飞上屋顶,害的楼医急的大叫,“我不是那个意思啊!”
火烛岩回头看了一眼依旧站立在园中的‘白玉粥’,那孤单羸弱的白色身影,莫名的惹他一阵心痛。然而,命令要紧,魍没有停留的带着楼医继续飞奔,火烛岩无法只能跟着他一起快速离开。
“怜倌,你千万不要自卑啊~~~~~~”楼医的呼喊声,逐渐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第四十四章
几天之后,头牌三人无恙而归。只是,看着三人担忧的神色,大家便知事情还没有那么简单的结束。
果然,回来不久之后,头牌便将事情的大概经过向鸨爷说明了一下,随后又派出了楼内大部分人马,分别在城内和郊外开始寻找轩涯空的踪迹。要求大家务必在魔教之前找回轩涯空。
六日后,大家搜寻无果,轩涯空却凭空而归。直到确定他平安无事之后,大家悬着的心才放着下来,同时也知道了他跟媚倌之间的纠葛……
半月后,驭南楼大喜,媚倌终于情归所属。
简万舞以怜倌的身份上台献曲为两位新人祝贺,引得台下一片叫好之声。看着幸福的一对新人,简万舞由衷的为他们感到高兴,可还是控制不住在心底泛起了一股哀伤。
为了不扫大家的兴,一曲终了,他急急的退到了后台。握着怀里的结发,难过的不能自己。【粥,你醒来吧,醒来去让他记起你。你快点醒来吧……醒来吧……】
满座宾客,依旧把酒畅欢……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不在大厅里与大家同乐?”喝的有些醉了的火烛岩,到后院来透气,看到一人靠坐在廊道上的‘白玉粥’便打招呼道,“诶,原来下雨了。”
见是火烛岩,简万舞赶忙撇开了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刚哭过的样子:“你是出来醒酒的吧。外边有点凉,你还是跟厨房要碗醒酒汤吧。省的不小心在这受了凉。”
“嗯?你的声音怎么听上去怪怪的?”火烛岩歪着脑袋看了一眼‘白玉粥’见他撇过头,也不在意的坐到了他身边,“没事,吹吹挺好,酒很快就能醒。我这人啊,不会那么轻易就受凉的。”
看着火烛岩友好的样子,简万舞心情又复杂了起来。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声:“随你。”便就不做声了。
火烛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