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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浮夕连忙朝大宫人招了招手,又知子沐害羞,待大宫人走到跟前才贴近去道:
“公公,我的随从身体不适需要出恭,不知哪里可以行个方便?”
大宫人歪头,见身后的子沐涨红了脸,像是从来没有见过什么世面,也不好任由其在帝君面前出丑,连忙引起来道:“大人随老奴来吧!”
子沐缓缓站起来,可见是憋的难受了,刚要出门,又回头看了洛浮夕一眼,分明是离不开的拘谨,想要他陪同。
洛浮夕宽慰道:“别怕,跟着公公去,我自不方便一起的,万一帝君召见了,没有人可不行。”
子沐只好跟着两个宫人出了门。
可不知是否出恭的处所离着承恩宫距离甚远,还是子沐闹肚子闹个没完没了,居然过了一刻也不见人影。
浮夕这下便是慌了,不见帝君,不见负责招呼他们的大宫人,也不见了身边最亲近的人,偌大的皇宫里,竟只留下他一个。他如座针毡般难受,竟也顾不得许多,站起身来想要寻人。
心里不禁着急,也微微有些不安起来。
此时大殿只留宫女几人,问也不知帝君何时会到,一位稍年长的宫女见浮夕脸色担忧,如实相告:“按这个样子看,帝君一时半会儿也到不了。”
听闻此话,稍稍安心,急忙迈出宫门,身后的宫女们还来不及劝阻,就见洛浮夕心急如焚地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只留一句:
“小王去寻我家仆从,那么久了也不见回来可是有事耽搁了!速速就回!”
他沿着原先大宫人和子沐消失的方向寻去,全然不顾身后的宫女们也紧张地朝着他走的方向跟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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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三 迷路 。。。
○○三.迷路
洛浮夕抄了宫门口的一盏宫灯,沿着原先大宫人和子沐消失的方向寻去。
他全然不知,身后的宫女们也紧张地朝着他走的方向跟了出来。
更全然不知,这等越界的行为可是犯了宫规,若让帝君知道,他,还有她们,便都是死罪。
可他怕子沐一个人会出事,在这无一人相熟的陌生宫阙里,处处地雷,难不保子沐会遇到什么。想到洛水国还有他的老父老母等待子沐回家,若真是出了什么事,自己如何向他的父母交代。
心里着急,按耐不住,竟这样脑袋一热,鲁莽地寻了出去了。
没成想,不过才走了几步,夜雾上涨,整个宫阙都被夜雾弥漫,形同鬼魅。
他之前分明清楚地记得子沐和大宫人等行走的方向,结果刚刚转了一道宫门,又向前行了几丈,便寻不到前面的路了。
因为他的前面,横是红凄凄的一面高墙,没有宫门,也没有径。
先前的确是朝了这里走的,难道是眼花看错了方向?
待他再回头往回走,却已是迷失在了浓雾中。
好像鬼打墙一般的再也寻不着回去的路了。
手里那盏在瑟瑟晚风中跳动的宫灯烛火似即将要被熄灭。
头上偶有一两只飞禽飞过,掠过月色,发出凄厉的鸣叫,洛浮夕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他顿时对这里的高墙深宅产生了恐惧,越发觉得幽闭得叫他心惊胆颤。
这深深宫殿,好像是无形的牢笼,不知道为何,总有一种似乎【一辈子都出不去】了的莫名念头。
转过身,努力在脑海中寻思着如何回去,更像被鬼迷了心智一般,鬼使神差般地顺了心里的直觉,竟只朝着一处方向走去。
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拨云散雾的那刻,洛浮夕眼前出现了一处别致的小院,宫门外只有一盏硕大的宫灯,——这盏宫灯跟自己手上的分明不同,不知是否有意显示出自己的特殊身份,那宫灯上勾勒出艳丽的红色牡丹,一朵接一朵的如血色绽放,在阴森的暮色下,纵然是不灭的花火,跳跃的光芒却是说不出的诡异。
而牡丹身后,藏的居然是张牙舞爪,狂妄的不可一世的金龙,活灵活现,栩栩如生,眉目间犀利的眼神就好像要把面前站着的文弱公子一口吞下肚去。
龙,皇权的象征。
这普天之下,敢用这般大胆而张狂的色调来村托出自己举世无双的身份的人,只有一人。
除了这座无尽宫殿的主人之外,还会有谁?
可他刚刚踏入别境,懵懵懂懂,微晓得人情世故,哪有那么许多的小猜测与大智慧,就能一眼认定这盏宫灯在宣告着【此地不宜久留】,【生人勿近】的道理。
洛浮夕就因为总算在黑暗中看到一席光明,便立刻欢心雀跃起来。全然忘记了圣人的教诲。
只知道自己在这个光景迷了路,而眼前终于见到一处小院,有灯火摇曳,就是有人,不管是谁总比自己一个人在宫里瞎转好。
回去承恩宫的路,总算是有着落了。
跨进宫门,隔了一处幽静池塘,后面有一间两间不大的宫舍,透过玉色的纱窗,映出了明黄的色调。
呵,有人住,太好了。
他举灯行到廊下,见窗户上闪过一人影,里面随即传出来叮叮砰砰的声音,好像有人打翻了杯碟,落了一地的破碎。
洛浮夕顿了顿,心想着这声音甚是不妙的,刚要回头要想走,素不知着了什么心魔,腿也迈不开,居然还又朝里面挪了挪,想看个究竟。
因为那扇门并没有合严实,微微虚掩,而门缝里透过的一丝光和里屋传来的细弱的哼哼声,更叫他迷惑。
确实是有女人的哼哼声,这声音并不鬼魅,但似乎夹杂着痛苦。、
他实在是不该有这般好奇心的。
这是后话。
可当时身边也没有谁能拉住他,告诫他,在这般浓雾凝重的夜晚,走进偏僻无人的别院,多半是要出事的。
更不该的是,他居然忘记了天朝的礼仪,进别人的屋子前,必须要先敲门。
所以,当洛浮夕推开虚掩的门,看到了里屋的一幕时,没有预兆的怔怔僵在了原地,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
一张宽敞的红木雕花床上,上下交叠了一对男女。
仰面躺在床上的女子衣衫不整,淡薄的素衣包裹不住美体微露。
她有一张明艳动人的面容,本应该是难得的美人,可此时却是粉黛失色,面若死灰。
那张惨白发青的脸上尽显了丧魂失魄的惊恐色彩,一双睁得铜铃般大又充满血色的双眸不再清澈明晰。嘴唇发紫,张开双唇想要呐喊什么,可是根本发不出一句声响,只能拼劲全力地发出低沉而绝望的闷声。
因为,她白皙纤巧的脖子上,有一双强劲的大手狠狠地掐住了她,越勒越紧。
女子挣命一般的将双手伸向跨坐在她身上施暴的男子,却没有一点力气反抗。
而那个施暴的男子,在看到身下的美人的气焰在一点点削弱时,竟然没有半点怜悯之心,更无住手放她一条活路之意,似曾相识的英武俊朗的脸上居然依旧风轻云淡,好像在做一件及其普通又自然的平常事一般。
洛浮夕突然觉得天崩地裂,脑海里涌现出三个字:——杀人了!!!
他若在此刻还能保持正常心智,转身就逃,也许就不会有后来的种种。
可洛浮夕只是个普通人,从来没有见过活生生的人这样气闭在自己面前,自己却无法伸手相救的场景,连死人都没有见过半具,这种场面他若还有心智知道要马上当作什么都没看到般地转身就跑,实在是可笑。
更别说还能想到高呼救命,喊人来惩戒这个视王法为无物,草菅人命的暴徒。
就在他看清楚那男子身上华服绣着的张狂的五色飞龙,并且对上朝堂上那英威风流的身姿时,洛浮夕这才灵光一闪的感觉到,他这辈子都会为今晚的鲁莽而付出惨重的代价。
那男子不是别人,能这般视王法为无物,且草菅人命还能表情泰然自若的,天下唯有传闻暴戾成性,嗜血如狂的当朝帝君——宗政墨夜!
退也不是,进也不是。纵有万般后悔也来不及了,他唯一的念头便是自己目睹了这个丧心病狂的帝君亲手杀了后宫女子的场景,若让宗政墨夜看到自己成了目击者,怕是自己果真要尸骨无存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想到此,洛浮夕瞬间懵了,大脑一片空白,心乱如麻,嗓子里有一股浊气想要喷发出来,眼看不自觉地因为害怕即将要喊出声来,仅存的一点理智让他急忙伸出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压制住自己惊觉的唇齿。
可是他忘记了,那手里原还提着小巧的宫灯,他忘乎所以的松手捂住嘴巴的时候,那宫灯便从手里滑落,重重摔在地上。
——“——砰”!
宫灯里的烛火触地即灭,原本不算太响的声音,却因为万籁俱寂的空旷而惊扰了床上的男子!
墨夜帝闻声猛然回头,在他眼前出现了一张惊恐的惨白脸庞,那门口呆如木鸡,矗立的居然是南国洛水来的使臣,王子洛浮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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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他在今日的朝堂上见过,跟在百官身后,就连轮到他殿前叩拜,也是将头埋在胸前,不敢有半分的越界无礼。
他高高在上,横扫众人,却在人群中一眼望到了不敢抬头来见的他,促狭不跌,又有几分胆怯,只是匆忙地在伏地三跪九叩之时偷偷抬眼望了自己,随后马上低下头去再也不肯抬头。
可就是这一眼,眉目流转,堆上风月无数。
让阅人千百的墨夜竟然对脚下的这个单薄少年有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