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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中午吃了汤圆,好饱啊好饱~~~打滚~~
新春新气象~~打滚求按抓~~~
19
19、○十九 红宵的过往 。。。
○十九。红宵的过往
帝王家的花园,端的是琪花玉树,水色山光。
洛浮夕在墨夜的威逼利诱下,终于退步顺从了帝意,于这座被帝君特意赐名为【洛水别居】的小院里住下。
后宫的御医用药考究,【紫金活血化瘀膏】如有神效,在第三天便见伤口奇迹般的愈合了,还有微微略感的不适,却已无大碍。
那日起床,百无聊赖,帝君也没有任何旨意,似乎忘记了别院的洛浮夕,倒是给了他舒口气的机会,禀明了常公公,便带着子沐和几名强硬跟随他的宫人,一同游兴起了帝王的花园。
早先帝君请他【醍红湖】赏荷,那湖光旖旎不过是御花园的冰山一角,于今才大胆领略了帝王家的堂皇富丽,锦绣河山。
园中廊桥长虹,九曲流水,百花齐放衬得娇红碧绿;
又道是高厦屋宇,飞阁流丹,富贵非凡更似瑶池宫阙。
间有瑰姿艳逸的宫娥妃子过往匆匆,美人佳丽无数,隐在重銮叠嶂处,山水一色间。
此景理因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见。
洛浮夕感慨天朝宫廷的一掷千金,高屋广厦满目,又念及洛水宫的小家碧玉。年少时原以为洛水便是世间极好的仙境,而今却要自嘲自己是井底之蛙,渺小浅薄,跟着墨夜后宫一比,便见谁优谁劣,谁富谁贫。
身后的子沐是第一次来到御花园,想来与自己的想法一样,对着囊括人间胜迹的种种,半天只知瞪大眼睛四周浏览,忘记了要说话。
且行且停,且看且赏,不知不觉,又到【醍红湖】畔,前几日莲花盛开,到了如今入夏已有一段时光,倒是略略疲显几分懒意,不再似当时的昂首挺立,骄身傲骨。
也道是自古花无百日红,想到自己兜兜转转,又被帝君禁锢于宫内,念及故国家园,不由感怀,对着那湖光山色,碧波涟涟,随性诌一首《浣溪沙》:
“莲吟碧波青连天,廊下瑰姿折佳颜。春尽夏复千秋闲。
莫到王侯深宫处,花茎寻根落泥田。念家不及候鸟迁。”
对洛水的思念之情,溢于言表。
刚念毕,身后传来突兀的咯咯笑声,似曾相似。
“……好一句【念家不及候鸟迁】……”
那人从一簇的繁花后探出身来,手里捏了一柄青骨画扇,着红樱流彩的衣服,笑吟吟,眉目含春。
在御花园里看到红宵,是洛浮夕这辈子都觉得最是尴尬的一事。
因为前几日在承恩宫的【刑罚】中,大胆的红宵毫不避讳地让洛浮夕看到自己与墨夜的激情,并按墨夜的意思演了这出春|宫戏码,里里外外都逼着洛浮夕看得清楚。
此时再见红宵,能有不知廉耻之感?
“红宵……公子……”
他憋见了对方的落落大方,乌沉沉的眼眸中映出了自己仓惶不知所措的窘迫,不知道这话该如何接下去。
“堂堂洛水王子,肚子里墨水颇多,出口成章,可见是想家了?”
那首《浣溪沙》的后几句【莫到王侯深宫处,花茎寻根落泥田。念家不及候鸟迁】,分明在诉说洛浮夕此时的愁苦心情,想要回洛水却不得,还不如南来北往的候鸟!
“……这……”
反倒是红宵似乎看出了洛浮夕的心思,走到他的面前,主动示好道:“没想到在这里见到洛水的王子,可别来无恙?”
原来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包括他是洛水王子的底细都一清二楚。
洛浮夕尴尬道:“在下现在不过是帝君朝中的翰林舍人,早不是什么洛水王子了。不知道红宵公子如何得知在下的过往?”
说他是西域第一美人,并不为过,那双特有的浅色双眸,跟敦煌城主一般吸引人。而宫中各人,也都传说他行事野性,性情开放果敢,如脱缰的野马不好驯服,那晚在墨夜的床上,已经窥见一二了。
而他坦率的言辞,到也让洛浮夕觉得此人与阴沉的宫廷并不相称,越觉得分外俏皮可爱了。
“如何不知?”他似乎很爱笑,每次见他,都是嘴角弯弯,难道塞外人生性开朗爱笑,从来不知愁苦?就算是被送进宫成为帝君男宠,依旧能够活得自由自在,潇洒自如?
红宵顿了顿,走近洛浮夕,伏在他的耳边又道:
“你逃跑那晚,帝君正在床上与我嬉闹,一听说你跑了,气得连我都不要了呢!”
这话里并不像是在怪他,反而更像在感谢他的出逃。
“……”洛浮夕不知该如何接话,在红宵面前,全然成了被动。
红宵一笑,看了一眼洛浮夕身后跟着的宫人,又似乎有意无意:“看来帝君真是在乎你,你看,我进宫三个月了,都没有那么多的宫人形影不离的跟着我!”
似乎较真的在吃醋,可洛浮夕知道,这话里有话。
而此言一出,竟叫后面心里有鬼的宫人们纷纷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退了三步。留出空间给了洛浮夕和红宵二人。
洛浮夕面有难色道:“我本无意打扰红宵公子,若那晚让公子不便,在下向您赔礼……”
红宵一把扶过行李的洛浮夕,小心的靠近他的耳畔,却在讲嘴唇擦过他耳畔之时,说了让洛浮夕颇感诧异的话。
他道:“我知那晚敦煌之主跟你一起出的城,敢问洛大人,凛风可安然出城?”
洛浮夕蓦然抬头,却见红宵收起了轻笑,面色凝重,似有千万愁离苦别之忧,一一尽显面容,那眼里不再有一池春水荡漾其中,却道是突然的心如止水一般。
仿佛世间所有的时间都随着嘴巴里吐出来的【凛风】二字而静默了。
红宵又问:“那晚你见到凛风,他可安然出城?”
洛浮夕脑海里印出了那人的轮廓,再待看到红宵言辞里的切切期盼,终于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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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浮夕自从【醍红湖】与红宵一遇,便再无暇欣赏御花园大好景致,带了子沐从花境处返回他的【洛水别居】,一路上却是刚刚红宵的一番低语。
他拉了洛浮夕,躲开了宫人们的紧跟,也向他倾倒了同为异族却被强留宫廷的无奈。
原来,红宵是与现任的敦煌之主凛风,自幼一起在宫闱长大,更有比兄弟手足更深厚的情感。两人情意互通,也并不避讳旁人眼光,可凛风的老王父只有他一个儿子,因此痛恨红宵,三月前趁凛风西走大漠,将红宵以【西域第一美男】的身份送给了墨夜。
红宵本要寻死,凛风得知此事,鸿雁传书,又于三月后火速入京,旁人只道是来进贡,素不知,凛风只为见红宵一面。
红宵道:“我们西域,素来不识你们中原这等的伦理纲常,只要想,便要求得到手,所以常有姑嫂孤寡,下嫁叔伯之事。凛风劝我,留得青山在,必有重聚时。今日红宵为敦煌解忧,来年他必带千军万马,接我回家!”
洛浮夕听完,不由五味具杂,心里说不出是何等的滋味。原想着自己何等无辜可悲,没想到那日日欢颜的红宵,居然比自己更加惨痛。
隔了高墙重楼,千山万水,与爱人天涯相隔,再见面,不知哪年岁月沧桑。
也是,留得青山在,必有重聚时。
这话是凛风说给红宵听的,也是红宵说给他听的。
那词【花茎寻根落泥田,念家不及候鸟迁】,不过自己随性之作,红宵听后,嗅出了其中的哀思,恐他跟自己一样,会闷闷不乐,所以特此来开导。
红宵其人,不仅是西域第一美男,还是一心坚持愿望的人。
所思所想,行至别居门口,那久不见的常公公如门神一般,站在门口等着他回来。见到洛浮夕,微微弯腰行礼,也不跟其他宫人一样因为墨夜的关系而对他有半分温情:
“洛大人,帝君有请大人去御书房一见!”
“御书房?可有说是何缘故?”洛浮夕眉头微皱,恐怕自己又要遭罪。
“奴才不知,以等大人有些时候,请大人快行。”
洛浮夕“哦”了一声,叫一旁的子沐宽心留在别居等候,随后跟了常公公去了御书房。
在路上,那常公公出其不意地对洛浮夕语重心长道:“洛大人勿要怪罪老奴多嘴,老奴也是不忍再看大人遭罪,大人在帝君面前,还是放低姿态的好,惹恼帝君,大人得不偿失……”
洛浮夕自红宵一席劝慰,早已打算不再守得一身清白傲骨,墨夜想要再践踏,也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若常公公不说,他也会放低姿态。
“谢公公赠言!”
说话间,已到御书房门口,禀一声“洛大人到!”,便有宫人出门相迎,洛浮夕穿过两间厦室,终于到了墨夜秉公之所。
只见墨夜着了便服,端坐于宽广的龙塌之上,一手支头,一手提笔,案前累了一尺高的黄皮奏折,几乎要将他全然遮挡起来。而案上翻开的那一页奏折,所到之处,句句朱批,红殷殷一片。
洛浮夕早先在洛水,也见过王父办公,可王父显然不是勤政之人,对手里的公文不过是看一眼就丢,最多写上【已阅】二字,再无其他。
若说墨夜暴戾残忍,那是在战场之上,如今蟒袍换龙袍,端坐案前,一副心无旁骛的君子样子,到不能不说,他也许可作为一代明君。
而眼下四国皆臣服天朝,少有作乱贼事,且海内民富兵强,也跟他的勤政有关。
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