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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花开缓缓归-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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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向车窗之外满街的灯火,眼前,竟,幻出隋蘅清俊的笑容。淡淡的药香,以手指托起十四的下颔……可惜,十四与他,晚了一步,仅一步,已然迟了一世。

但,就连,他那样的良人,也已有了婉容,府中,尚有数名姬妾。

天地虽大,却,容不下十四的一颗心。

衣袖内的素手,轻轻扶住自个的小腹间,即刻,竟似有一丝暖流,缓缓,流入十四久旱的心窠。
第十章 龙骧凤翥势难收 (1)
宝大元年,八月十五,中秋。

师傅,一早就没了影子,许是被十四气得走了。距离我与他老人家再约的十日之期,已不足五日。

我与云鸢一直等到戌时,师傅仍未归来。我看着云鸢去街市买来的一桌酒菜,低低道:“云鸢,咱们自个吃吧。师傅,今儿,许是不会回来了。”

云鸢望望我,无奈地为我布菜。我用的很少,只勉强吃了半碗米饭,就再也咽不下去。

我似想起什么,问她:“云鸢,方才出去,可曾看见店铺都开门?”

云鸢不解,点头。

我一笑:“吃完饭,陪我去街市走走。十四,想采买些衣料,做一身新罗裙。”

云鸢吃惊,怔怔地看着我脸色,似不相信此言出自我口。

我低头,喝着汤。

十四,自得见天子始,每年中秋团圆之日,即是十四一人独对。月圆人不圆,一年伤心更比一年。此劫何止深?

耳畔,传来云鸢惊语:“十四,小隋夫人又来了!”

我低头笑,搁下汤碗。该来的,总要来。都是十四自个的孽^缘未了所致。我起身迎出去。

果然,婉容仍携了上次两个小丫鬟,摇摇地走近。一张俏脸之上,原本的剪水秋瞳,肿得跟核桃一般无异。

我心内不忍,上去扶住她。未等她开言,即道:“姐姐莫急。十四,答应姐姐的,自会去做。请姐姐再忍耐几天!”

婉容闻言,嘤嘤地哭:“婉容心里难过。月圆人不圆,婉容越想越害怕……”

好一句月圆人不圆,伤心的,又岂独你一人呢?

我叹息一声,低低再劝道:“姐姐的身子要紧,天虽凉了些,但每日这样伤心,会损了胎气。”

话音未落,我执过她手腕,细细听来。果然,脉象细软缓滞,系气血两亏,胎心不稳之兆。我焦急道:“姐姐,莫要再哭了,再哭,十四也救不了你。”

我转身,去案前取了纸笔,草草写了方子,交于她旁边的丫鬟。再柔声道:“姐姐先回去,照这个方子,抓了药来,先保了胎儿再说。十四,答应姐姐的,决不会推搪。只要十四能做十分,决不会只做九分。姐姐,容十四几日转圜。”

婉容似信非信,期期望着我抹泪。我心酸不已,低头嘱咐云鸢道:“去给姐姐倒杯热茶来。”

云鸢如梦初醒,赶紧去了。

婉容犹不信,怯怯道:“妹妹要怎样救蘅郎?”

我苦笑:“姐姐,容十四再想想。婉容姐姐,可信十四么?”

婉容被我问得愣住,只得轻轻点下头。云鸢在旁奉上茶,我接过,亲自递于她喝了。眼见她喝了半盏下去,随即起身催促道:“姐姐,快回去吧。早一些回去,便能早些用药。不是十四危言耸听,姐姐方才的脉象并不好,还是,小心为上。即便……小隋太医在狱中,必也牵挂着姐姐的身子。如若姐姐有什么差池,纵然小隋太医出来,岂不是更伤心?”

婉容一听,总算止了哭,犹自抽咽着起身,扶着丫鬟们去了。临走,还频频回首,眼巴巴地望着我。
第十章 龙骧凤翥势难收 (2)
云鸢在身后向我轻道:“十四,要怎样帮小隋夫人?”

我垂下头,低低答:“十四,还能有什么?他们想要什么,就给他们吧。”

云鸢一听,即刻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我手臂,颤声道:“十四,说的可是真的?!十四,真的……肯回宫了?!”

我苦笑,轻轻拭去她脸上的喜泪,柔声道:“云鸢,越来越孩子气,好好的节气哭什么?”

云鸢破涕为笑,羞道:“怪不得十四方才要奴婢为十四做一身新衣裳。奴婢这就去街市买衣料去!”

我望着她急急而去的身影,伫立良久,始转身回屋。

十四还能怎样?我为鱼肉,人为刀俎,任凭他们去吧!如果能以己身,换得隋蘅与墨荷的性命,换得十四腹内孩儿的性命,十四自个再死一次,又有何妨?

师傅,你虽心疼徒儿,却不明白徒儿。你满心要让徒儿回宫,以为徒儿回了宫,便可与所系之人白首偕老。可是,只有十四自个知道,十四,即便回宫又能怎样?千山万水,十四心里,已经回不去了。

不一会,云鸢便已满载而归。手上,一口气买了三块衣料,俱是娇艳无比的色调。这些娇媚的深粉、淡绿和桃红,穿在十四身上,实在不堪。我低低道:“云鸢,十四方才忘记和你嘱咐了,十四尚在孝中,即便因了宫中的规矩,不能服孝,十四,也不能穿这样鲜艳的衣衫。”

云鸢这才想起,忙道:“不碍事,绸缎铺就在客栈边上,云鸢再去买了。反正,云鸢包裹里有的是银两!”话音未落,人,又喜滋滋地去了。

等到再回来,果然,手中已换了两件深浅不一的青色布料。也不管我,自己在旁剪刀针线忙得热火朝天。

我心内感动,却说不出什么言语,只呆在近旁,为她端茶递水。

云鸢笑:“十四快搁着,别弄污了衣料,害得云鸢还要白白再跑一趟。今儿,那绸缎铺的掌柜的,看见云鸢一连去了两趟,老脸上都乐开了花。云鸢如若再去,怕他要乐晕了也不一定!”

我也笑,心内,却痛不可当。忙别过脸,不让她发现我脸上的牵强。

云鸢一连赶了三日夜,才将一件罗裙完工。她还欲再缝,我止了她。十四,有一件行头足以,反正不过是面圣。他若要我,无论我穿成怎样,自会要。如若不要,即便十四打扮成天仙,也无用。更遑论,他见惯绝色,而十四,本无殊丽。

宝大元年,八月十八。

距离师傅与我约定的十日之期,尚有数日。我不欲再等,一早吩咐云鸢为我梳洗装扮。
第十章 龙骧凤翥势难收 (3)
只,留下一封书信,委托店家转交师傅。

十四,实在不忍当面叩别。而今一别,深宫寂寥,再见无期。十四,不知道要怎样和师傅当面作别。那一刻,既是生离,也是死别。十四怕自己会哭得忘情,根本无法上路。索性,以一封书柬,寥寥数行笔迹辞行吧。

师傅在上:

不孝徒儿十四,

与师傅叩别。

宫墙永隔,

千万,珍重。

再叩。

十四留字。

才刚出得门来,只见街市之上人潮汹涌,人声鼎沸。不知是出了什么大变故,人流,齐齐向城东南涌去。

我不放心,让云鸢去问。等了许久,云鸢才过来回话。

始知――今日八月初八,系钱塘江潮最为猛烈的日子。天子,特颁下旨意,为贺海防工事竣工,今日未时二刻,于潮水最高最大之时,召集数万名弓箭手,一齐箭射钱塘涌潮。

钱塘入海的石堤之上,将搭起百尺高台。届时,天子臣工,齐聚一堂,与,万民同庆!

百姓们,几曾见过如此盛事?即便,历朝历代,也是亘古未有!圣旨一下,莫说杭州城内的百姓们,就连城外的,其他邻近州县的,闻说了消息,都不辞辛苦,连夜赶了来。只为目睹这一千古奇观。

我看着云鸢满脸的兴奋之色,轻道:“走吧。再迟些,怕挤不进去了。”

果真,我与云鸢一路跟着人流,走得好不辛苦。一面走,我一面护着自个的小腹,唯恐那蜂拥的人潮将我推落,伤了身子。

此时,已根本雇不到车舆,我与云鸢好容易央求了一个好心人,搭了人家的牛车,费了将近两个时辰之久,才接近目的地。

老远,已看见前面江岸处,人山人海。寻常人,根本无法靠近,更遑论接近天子。

隔了人头攒动,远远看去,江岸高处,此刻,已搭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观景高台,足有数千尺见方。隔得太远,看不清楚,只隐约看见成群列队的锦衣军,还有数不清的身着其他军服的将士。想必,为了安全起见,已调动了军队。

许是风高浪急,高^插的旌旗,映着万里长空,迎风飘展。

我心念迟疑,此刻,十四,根本无法接近君王,是否,预示着苍天亦不许?十四,是否就可依着自个心意转回?

心念刚起,足下,已不觉向后退了数步。云鸢发觉不对,再打量我面色,即刻急了,紧紧抓住我手臂,大声道:“十四既应了云鸢,岂能出尔反尔?都已来了这里,岂能再回头?!”话音未落,强拉着我向前行。

我无法,只得咬着牙,跟着她继续向前挤去。云鸢,被扯落了一只丝履,人海中,到哪里去寻。她虽急得什么似的,却不许我有半点回顾,赤着脚,也要拉着我继续向前行。
第十章 龙骧凤翥势难收 (4)
终于,挤到不能再挤,我与云鸢身量都小,根本看不见前方为何物,只看见千人万人的厚厚人墙,将整个钱塘江堤围得水泄不通。其后,是成队成列的军队,一个个,全副铠甲,手持兵刃,戒备森严。

我勉强挤到离我最近的一名锦衣军跟前,解下腰间的天子铭牌,递于他:“此乃天子铭牌,奴家戴氏,要见君王。”

钱镠将此牌交于我时曾言:这是他的天子铭牌,按律,见牌,如面君。而他,自会交待下去,十四拿着这块腰牌来见,不论是他的军队,还是锦衣军,都会一路给十四放行。

果然,那名锦衣军接过铭牌,仔细看过,眼中,始闪过一抹惊惧,即刻单膝跪地,向我道:“请娘娘在此,稍等末将片刻!”

随即,拿了那块腰牌,消失于人海中,不过片刻,即返。身后,又带回了另一名将领,看起来,身份更高了一层。刚靠近,已跪于我足下,低低道:“娘娘,请随末将这边来!”

我携着云鸢,跟在他们身后。面前,有数列锦衣军为我们开道,穿过漫天漫地的人群,来到一早布置好的甬道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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