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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去开药方吧。”刘韵峥下令,太医立刻躬身退下去写药方。白忻澈不放心让别人去办,亲自跟了出去。
“爹爹……痛痛……冷冷……”
白桑韵心疼地握著儿子的手,安抚道:“芋头不怕,吃了药痛痛就没有了。”
“吹吹……”
马上,大人们都对著刘天赐的脖子吹了起来,原本因痛痛而想哭的刘天赐幸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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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刚刚宫外来信,说小王爷病了。国公大人、太皇、王爷、皇上和侯爷都过去了。”
刚从宫外回来的刘饕还没来得及回东宫,就被人告之小皇叔病了。他一听,眉头微拧,问:“可有说是什麽病?”
“好像是小王爷哪里痛。报信的人很急,奴才也不清楚。太医已经过去了。”
“多久了?”
“一个时辰前。”
“宝王爷可知道了?”
“国公大人说暂时不要告诉宝王爷,奴才们没有多嘴。”
“本宫知道了。”
看看天色,刘饕前行的步子一转,往宫外走了。今天的风太大,还是不要让宝儿知道小皇叔病了。
“不要让宝王爷知道本宫回来过,什麽都不要说,等本宫回来。”
“奴才知道了。”
上了马匆匆出了宫,刘饕直奔半月楼在京城的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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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正在习字的尉宝儿咳了几声,他的贴身奴才小豆子赶紧上前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主子,您写了一个多时辰了,歇歇吧。”
“哥哥的字好看。”尉宝儿放下毛笔,拿起茶盅喝了几口茶润了润又干又痒的嗓子,待嗓子没有那麽难受了,他又拿起笔继续写。
“主子,您的字已经很像太子殿下的了。”小豆子自然清楚主子为何每天这麽用心的练字。
“不行。”尉宝儿认认真真地临摹哥哥的字,已经九岁的他相比其他的孩子有些过分的安静。他没有专门的夫子教他读书习字,他唯一的老师就是他的哥哥刘饕。
对这件事,宫里的几位老人家曾找过刘饕好几回,都被他驳了回去。尉宝儿的亲爹尉天对此没有过一句微词,而他的亲爹爹刘天赐更不会有微词了,他很高兴宝儿和饕儿亲近。
见主子没有停笔的意思,小豆子有点著急地说:“主子,太子殿下说您一天最多练一个时辰的字就够了,您这已经过了。”万一把主子累著了,太子殿下一定会剥掉他的皮!
尉宝儿刚要说话,嗓子突然一阵难受,他猛咳了起来,毛笔上的墨汁因为他的咳嗽而溅在了宣纸上。
“主子!您怎麽了?”
他这一咳把小豆给吓死了,又是给他倒茶,又是给他捶背。
摇摇头,尉宝儿放下笔,稚嫩的小脸上带著与他的年龄不符的严肃。不笑的时候,尉宝儿的身上便会带著一层令人难以靠近的冷漠。
“小豆子……”一开口,尉宝儿愣了,小豆子也愣了。
“主子,您的嗓子怎麽哑了?奴才、奴才叫太医去!”小豆子说著转身就跑。
一把抓住小豆子,尉宝儿清清好似含著沙子的嗓子,说:“不要去。皇爷爷和皇伯会担心的,哥哥也会,爹和爹爹也会。我只是渴了。”
“那奴才给您倒水。”小豆子又赶紧斟满了茶。
拿起茶盅,尉宝儿道:“小豆子,你出去吧,我要专心练字。”
“主子,奴才得陪著您,奴才不走。”小豆子不放心,看著宣纸上的那几滴墨汁,他更是提心吊胆。
“可你会打扰我。”嗓子好难受,想咳。
“奴才一定悄悄的,绝对不打扰主子。主子,您先歇歇吧,这半天还没过去呢,您不如等睡了午觉起来再练字。”小豆子趁机道。
尉宝儿却是摇了摇头:“我还没有写好呢。你不要打扰我,我要专心练字。”
小豆子哭丧著脸说:“啊,那、那奴才在这儿守著您,您再练一会儿。不过主子,奴才怕痛,您再练一炷香就歇著,不然奴才一定会被太子殿下打板子,主子您就行行好吧。”
“唔……”
尉宝儿放下茶盅,换了张宣纸,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他还没有把哥哥的名字练好呢。
※
“苦,苦,不喝,不喝……”
床上,刘天赐死死抱著尉天连连摇头。太医开了药方後白忻澈亲自去配了药,还亲自煎好,可一向不喜欢喝药的刘天赐却死活不肯喝药。
“芋头乖,芋头最乖。”
“芋头,这药不苦,澈哥哥放了蜂糖,芋头尝一尝。”
“苦……不喝,不喝……咳咳咳……”
“芋头要听话,芋头不是答应爹爹要听话的吗?芋头不喝药就不会好,喉咙不好就不能出去,不能进宫看宝宝。”
“苦……”
“芋头乖,父皇尝过了,一点儿都不苦。”
“芋头最勇敢,芋头先把药喝了,父王一会儿带芋头去飞飞。”
“苦……”
“芋头,不喝药大哥要吃芋头啦。”
“不吃不吃……苦……”
一屋子的人使出浑身解数哄小祖宗喝药,虽然刘天赐已经当了九年的爹爹了,虽然他今年已经快二十有六了,但这些对他来说都没用,永远都是孩子的他只知道药很苦。
“小皇叔不想进宫和宝儿玩藏藏吗?小皇叔不喝药就不能和宝儿玩藏藏了。”刘饕也耐下心来劝说,随後赶来的刘惜赐和蓝韵嵘也加入了劝说的队伍。而我们的刘天赐却是捂住嘴不停摇头,他闻到了药药的苦苦。
怎麽哄都没用,尉天下了狠心,伸出手:“爹,您把药给我。”白桑韵把药碗递给了他。
一口把药汁灌进自己的嘴里,尉天抬起刘天赐的下巴,拉下他的手,撬开他的嘴低头吻了上去。
“呜呜……”
药汁进入嘴里的刘天赐的脑袋被尉天死死地按住了,喂他的是天天,他只挣扎了一下就停了动作,鹿眼却因为委屈而泛红了。有少量的药汁顺著他的嘴角流出,白桑韵立刻擦去。
当尉天确定刘天赐把药汁全部咽下後他才退开,结果刘天赐当即就大哭了起来。尉天抱著他轻拍,放低声音说:“天天坏,可天天不能看著芋头疼。”
他抓起刘天赐的手就往自己的身上抽,刘天赐用力抽出手哭著抱住尉天:“天天不打……咳咳……不打,芋头……”
“好,天天不打,芋头不哭。芋头乖,喝了药就不痛了。天天陪芋头一起喝药,陪芋头一起苦苦,一起痛痛。”
“不喝,不苦苦,不痛痛……咳咳咳……”不是因为委屈而哭,而是因为心疼了。
白忻澈往刘天赐的嘴里塞了颗蜜饯,哄道:“芋头吃甜甜,不苦了,不苦了。”
“天天……”仰头,要把嘴里的甜甜给天天。
白忻澈立刻把蜜饯递过去,尉天拿起一颗放进嘴里,擦著刘天赐的眼泪说:“天天也不苦了,天天和芋头一起甜。”
“天天……不苦苦……不痛痛……”刘天赐的哭声小了,抱紧了尉天。
白桑韵趁机道:“芋头不想天天和你一起苦,就要自己喝药,不然天天就得和芋头一起苦。”
在天天和苦苦之间,刘天赐很容易的就做出了选择。他重重地点了两下脑袋,声音因为喉咙而格外沙哑地说:“芋头乖,芋头苦苦,天天不苦苦。”
“好,芋头真乖,芋头最勇敢。”白桑韵等人顿时放下了一颗心,只要刘天赐能乖乖喝药,嗓子不几日就会好。
看著依偎在尉天怀里的小皇叔,看著小皇叔对尉天毫不保留的情爱,刘饕突然对尉天生出了一股莫名的羡慕。这世上会不会有一个人像小皇叔对尉天那样全心全意毫无保留地爱他。然後他又看了眼皇爷爷、看了眼爹爹和父皇及父王,他想马上回东宫抱抱他的宝儿。
喝了药的刘天赐又哭了半天,最终在尉天的轻摇中睡著了。他一睡著白桑韵就小声道:“带芋头进宫吧,他在宫里我们才能放心。”
尉天回道:“芋头刚刚哭得出汗了,等他的汗落了我抱他出来。”
“好。”
接下来就是准备回宫的事了。外面风很大,今年的京城冬天比以往都冷。考虑到白桑韵的身子,刘淮烨和蓝阙阳先陪他回了宫。刘韵峥也跟著回去了,御书房里还候著一拨大臣。然後尉天又劝走了蓝韵嵘,年底了,韵坊会有很多要忙的事,带芋头进宫他一个人便成。
白忻澈和刘饕留了下来,白忻澈是终究不放心,要跟著;刘饕是要确定小皇叔的病情是否严重,这样他才好跟宝儿说小皇叔生病的事。结果刘天赐的汗落了之後肚子痛了起来,太医开的药起了效果。等刘天赐的肚子终於好受点了,也已经过了吃中饭的时间。白忻澈和刘饕便索性留下来吃了中饭,然後在刘天赐又睡著後,和尉天一起带他进了宫。
劫缘出书番外四:母子连心(下)
中午没有等回哥哥,外面的风又很大,尉宝儿得了皇爷爷的旨意不要出门,以免受了风,他便一个人在东宫吃了饭。不过尉宝儿却没有什麽胃口,他嗓子很不舒服,一开始像似含了沙子,然後就越来越痛,吃饭的时候甚至要咽不下去了,一吞咽喉咙就很痛。随便吃了几口他就让小豆子撤了膳。
“主子,您是不是不舒服?您可别瞒著奴才,奴才给您叫太医去。”
“别去。”
尉宝儿忍著喉咙的疼痛低低道:“外头风大,你去找了太医,皇爷爷就会知道,我不要皇爷爷被风吹著了。你去给我拿颗薄荷糖去,我喉咙干。”
小豆子立刻小跑了出去,尉宝儿揉揉脖子,怎麽会喉咙痛呢?难道是因为昨晚哥哥不在,他一晚上没有睡好吗?
“主子,薄荷糖。”
拿过薄荷糖含下,尉宝儿小脸严肃地说:“不许跟人说,不然我不理你了。”
“奴才……”小豆子很为难。
“我不理你了。”
“是,奴才谁也不说。”
紧接著,尉宝儿笑了,小豆子顿时呆在了那里。
含了薄荷糖嗓子舒服了一点儿,尉宝儿漱了口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