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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长长的影子映入草棚之中,越晨缓缓睁眼。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瞧了一眼草棚外的影子又闭眼装睡,他知道,天亮了,这个男人又要走了。
凉风拂过,宣景皓弯腰进了草棚,坐回床边,轻轻地在越晨脸上捏了一下,“醒了吧……”
越晨的嘴角露出一抹浅笑,继续装睡着。
宣景皓的吻轻轻地落在他的唇上,不舍的道:“我昨夜偷偷跑出来,现在得回去了。”
“你是一国之君,出个宫门也要偷偷的……”越晨终于不再继续装睡,说到底,他也想知道昨夜宣景皓为何会出现在大街上。还遭受围杀。
宣景皓道“昨夜雨下的太大,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你。我怕因为白天的事,你不会安心睡觉,跑去外面淋雨,所以就偷偷的出来看看你咯……”宣景皓的语气充满了无尽的暧昧。越晨脸上泛起微微红晕,眼中是掩盖不住的幸福与懊悔。昨日,宣景皓是为了寻自己而来,而自己却在他身受重伤之时说出了那般无情之语。
“对不起……”越晨愣了愣,歉意的道,“外面危险,我送你回宫吧。”
宣景皓拒绝道:“这倒不用,光天化日之下谁敢明目张胆的行凶,何况进宫之时我还得偷偷摸摸的,免得让各位大臣抓了个把柄,昨日我向掌事太监说了,今日不早朝,不知寝宫外又候了多少大臣……”说至此处,宣景皓叹息一声,“唉……我回去还得悄悄默默的走后门……”
越晨不言,看了看已斜上的太阳,起身道,“我送你进城好了,今日下午我也要值班。就当顺道好了!”
宣景皓不再拒绝,越晨拿起挂在一旁的白衣随意披上,有用一根白色丝带绑好慵散的长发。又取下挂于门边的长剑。两人相对一笑,便携手出门而去。
行走间,宣景皓还不停的回头看着那渐渐的隐匿在草木间的草棚道:“这是个好地方。”
越晨只道:“想你之时,我便提着酒壶带着长笛来此饮酒。”
“你倒是会享受……”宣景皓轻轻地刮了刮越晨的鼻梁,埋怨道“我想你之时却只有面对空楼,听那些不愿意听到的莺歌燕语……”
走了一段路程,再往前,来往的人也越来越多了,两人都很默契的松开了牵在一起的手。
进城之时,越晨拿出了通行令,侍卫也没有为难,只是热情的向越晨打着招呼。
“越统领早……”
越晨微笑着道,“早……”
又一守城侍卫上前一步道,“越统领这么早就出城去了……原来是去接故友呢……什么时候咱兄弟也好好聚一聚……”那侍卫说罢又很是热情的在宣景皓身上捶了一拳,以示友好,“越统领的兄弟,就是我们的兄弟……你好……”
宣景皓尴尬一笑。有些不知所措的回应了那侍卫一个笑。
那侍卫道:“哈哈……兄弟温文尔雅,别嫌我等粗鲁了……”那侍卫说罢,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头。
越晨道:“昨夜他被黑衣人围杀,身上有伤。我们先走一步了。闲暇之时在饮酒比武……”
“哦……哦……”那侍卫本就是粗人一个,忽然听说宣景皓身上有伤,自己也不好意思的退了一步,让开道,依然热情不减半分的道:“那等兄弟伤好了,我请客……哈哈……”
“不过话又说回来……宣城方圆近百里已有四五年没有出现过任何叛逆贼子了……更别说强盗,打劫之类了……这事到也稀奇……”越晨扶着宣景皓进了城门。耳尖的他留意着身后的谈话。
进了城门,宣景皓道:“你们关系很好呀……”
“平日里,大家都很照顾。关系不错。”越晨回答的极其简单。
宣景皓回首望了望,依然瞧见那些守卫你一拳我一拳,你一言我一言的闹着。
越晨道:“平日里也不是这样的,或许是突然见我带了个朋友觉得稀奇吧。”
“你平时都没有什么朋友吗?”宣景皓问道。
越晨道:“除了一同值班站岗的兄弟,没什么朋友。”
“好了,就送到这吧。”宣景皓道。
越晨点了点头,目送宣景皓离开。
宣景皓刚走两步,又回头道:“再过几个月便是秋猎的时间。到时候我找个理由将你调到我身边吧!”
越晨沉默着,宣景皓的背影越来越远,渐渐地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之内。
☆、第十六章:上官凝
宣景皓回宫之时已是正午时分,不出他所料的是,在他的寝宫外确实已经侯满人。
而且,远远望去,正有一个穿着雍容的女子急冲冲的向宣景皓寝宫赶来。
宣景皓忍着痛,悄悄地从窗而入,不过最值得骄傲的事,宣景皓有一个很得力的手下,若不是他拦住外面大臣,自己不在宫中的事恐怕已经曝光了。
宣景皓看了一眼轻轻合上窗的小太监,暗道:这家伙的易容术又高了许多。
恰在此时,咚咚的敲门声已响起,陪着敲门声一并传进来的还有一个女子的声音。那女子好像叫的不耐烦了,用劲一推。宣景皓的手刚好触碰到门扉,竟被突如其来的力量撞击,整个人往后颠倒一番,撞在了圆桌上。并带动了那还未愈合的伤口,印了些血迹在桌沿。
宣景皓扶着腰站起来,那小太监急忙跑近,扶起受伤的宣景皓道:“陛下没事吧。”
宣景皓罢了罢手。怒眼看向忽然闯进的成轩,道:“如此匆忙找朕何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皇家颜面丢的个尽。”
成轩尴尬的愣在一旁,紧随在成轩身侧的宫女轻轻的扯了扯成轩的衣角。成轩反应过来急忙跪在地,“皇上饶命,臣妾是着急了些。可皇上不早朝,又直至午时还未起,臣妾也着实是担心死了。”
宣景皓忍着痛罢了罢手,道“朕昨夜没睡好,都先下去吧。”
宣景皓转身走向帘子后面,成轩清晰的瞧见那溢出来的血渍,急忙道:“皇上受伤了……可是臣妾撞伤了皇上!”成轩急急忙忙说罢便要喧太医。
宣景皓罢手道:“不碍事,只是擦破了皮。轩皇妃也被吓坏了,先回去休息吧。”
“是”成轩应道,在宫女的搀扶下退出了寝宫。宣景皓又给了那小太监一个眼神。那小太监在成轩出去后也尾随着去了。紧合上了门,不知道对那些官员说了什么,宣景皓只知道,那些官员都各回各家了。
那太监在帘子外端正的站着,冷静道:“昨日暗杀陛下的人都已解决……只是那个用剑的人跑了。”
“阿凝,你父母可好。”宣景皓并没有担心这个问题。
“都很好,母亲的眼睛也比往日清明了些,父亲的腿脚也方便了许多,家姐嫁作城东阮老爷家做了个姨太太,阮老爷今年35,也不算年老,对家姐也很好。”那小太监一一说道,阿凝?!脑海里回荡着这一声轻唤,已经有许久没有人叫过自己的名字了。二十年前父亲上官英云被陷贪污救灾款,被判了全家流放,在流放途中,上官英云饱受欺负,因长期赶路中途不得休息又遭受毒打的缘故导致半身瘫痪,他的母亲也因此而哭的坏了双眼。
宣景皓至懂事开始,便已仔细小心的观察着朝中人员变向与朝外各种大小事,便找了个合适的法子将此事告知了皇帝,免了上官家的刑,并让其在京中安老。上官全家亦是将宣景皓当做神一般的供起。
那一年,上官凝十二岁,宣景皓十六岁,这一年,宣景皓已有了参政的权力。他将上官凝调到自己的身边,并暗中培养,将其培养成了宣国上下最得力的杀手。不仅仅如此,宣景皓还请了全国上下最好的名医来教上官凝医术,还请了已经隐居的墨先生来教上官凝的易容术。
从此,上官凝便成了宣景皓最得力的助手,亦是宣景皓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宣景皓几乎是将所有的事都交于上官凝来打理。
他如此信任上官凝最主要的愿意不仅仅是因为上官家对他的感激,而是上官凝对他的心。
宣景皓褪下了衣,背对着上官凝道:“替朕将伤口包扎好,外面若有人问起就说朕被撞伤了,这两日静养,别让任何人来打扰。”
“是”上官凝回答的极其简单,包扎伤口的动作亦是极其熟悉。
“那个逃掉的人是什么身份?”宣景皓问道。
“不知道,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不属于任何人。”上官凝应道。
“哦?”宣景皓疑惑了一霎,道“那他为何而杀我?”
“那少年不仅仅会用剑,而且……”上官凝顿了顿,宣景皓的伤口已包扎好。
上官凝将手中银针放置宣景皓掌心,“这是哪少年发出来的。”上官凝说罢已拔出腰间软件,将剑身横在身前,宣景皓盯着剑身上那一点划痕看了良久,道“他的功夫确实不错,这世上怕是没几个人可以从你的剑下逃脱,更何况要在你的软剑上留下这般痕迹,更是难上加难。”
上官凝收起了剑,“若非他有意留我一命,我也不可能活着回来。”
“哦?”宣景皓愣了愣,“这样的人,完全没有要杀我的理由!”
上官凝道:“他确实无意要杀陛下,若他是有意,陛下怕是也无法再见至今日太阳。”
“这个少年去了何处?”宣景皓问道。
上官凝道:“是向雾之林方向去的,那人速度极快,我追不上。”
“就连你也追不上?”宣景皓皱着眉头。想及昨夜,越晨的剑架在那黑衣人的脖子上。越晨是那么容易的就将他打到,那个被越晨很容易打到的人,却连上官凝也追不上。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昨夜他忽然出现的目的又是为何?
上官凝道:“与他交战,他不用任何动作,只需轻轻一动便可避开几丈之远,甚至是退到一里之外。这样的人物很可怕!”
宣景皓点了点头,道“昨夜没人进过房间吧。”
“没有。”
“关于宰相的账簿你将它归还回去,关于宰相,就先留着,毕竟国家还需要他。”宣景皓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