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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一起半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算短,却没有一张像样的合照。陆楠印象中也只记得这一张。
现在看来她倒不是把它弄丢了,而是偷偷把它藏了起来,不愿他见到她长了痘子的模样。
陆楠把照片放回书架,又看到床头柜上的一本书。这是中午许然翻看的那本仓央嘉措的诗集。陆楠翻了翻,很容易便翻到了中午她折角的地方。
“第一最好是不相见,如此便可不至相恋;
第二最好是不相识,如此便可不用相思。”
陆楠看着,不屑地笑了笑。僧人写情诗,太过超脱便有些矫情。相思成疾未必不好,至少还能证明仍有心去爱,如果因为害怕相思相弃而不去相知相遇,人生中太多美好便会错过。没有相见,又怎会相恋?
陆楠又翻了翻,书中仍有一处折了角。这一页上还残存着些干了的水迹,把书页变得不那么平整了。陆楠看了一眼,目光停留在最后一句:
“若非死别,决不生离。”
他合上书,心中闪过一丝疑云。
从许然卧室出来时,她仍在厨房洗碗。陆楠看着她清瘦的背影,忍住冲动没有去抱她,只是轻声道:“我先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四章
凌药集团的十年庆典仪式在市中心的一家五星级酒店举行。这次场面宏大,准备工作做得自然十分到位,敦盛策划部、媒体部、执行部浩浩荡荡来了十几号人马,凌药薛铭鑫的内部推广则是全军出击,都到了现场。
许然到现场的时候,会议大厅已围着二三十号人了。
陆楠正和薛铭鑫站在一起说话,还不时拿着对讲机指挥着现场的搭建。许然过去和薛铭鑫打了个招呼,薛铭鑫倒是客气,彬彬有礼地笑道:“凌董一会儿就要过来,还要麻烦许小姐讲解一下活动流程。”
许然心里对凌海彦的相貌本就有些望而却步,加之上一次慈善晚宴上被凌海彦戏弄了一番,更觉得避之不及。但心里虽如此想,却不敢怠慢了工作,只说:“薛总客气了,应该的。”
桁架、舞台、投影一干设备搭建好,已是傍晚。陆楠指挥着,走了两遍过场,又详细彩排了两次。大家散去时,已快到凌晨了。
许然留在场内,等着调试灯光,张放则在设备间调试设备。灯光师傅有些磨蹭,许然等不及,便坐在旁边看串场的脚本。脚本看完一遍,灯光还没有调好,她便坐在前排的座椅上打起瞌睡。
凌海彦本准备下了班就来会场,但因为公司还有些文件需要批复,便耽误了些时间,直到现在才赶过来。在前台办理完入住手续,薛铭鑫便将他领到会场。
凌海彦环视了一圈会场的布置,露出了差强人意的表情,便知道陆楠在公关界得的这些名声也非虚妄。只可惜这人恃才傲物,他不怎么喜欢。
凌海彦的目光停留在会场的前排,许然歪着脑袋一动不动,似是在打瞌睡。把薛铭鑫打发走后,他轻声走到会场前端。许然此时睡得正香,凌海彦看着不忍打扰,又见会场里冷气太足,便脱下外套,轻轻搭在她身上。
许然察觉到动静,很快转醒。凌海彦抱歉地笑了笑,“把你吵醒了。”
许然赶忙坐直,把衣服还给凌海彦,神色中闪过一丝尴尬。“凌董什么时间方便?我需要向您解释一下活动流程。”
凌海彦点点头,说:“明天吧。”说完看着许然,又问,“那晚的事,许小姐没有记恨我吧。”
见许然不置可否,凌海彦说:“凌药和敦盛没有合作的经历,这么大的项目,我自然要了解一下合作方的人品。”
“那这么说凌董倒是横竖不吃亏。”许然之前也想到过凌海彦是在试探自己,但却始终觉得他的试探方式有些过激。现下他提起这茬,正好勾起了许然的愤懑之情。
凌海彦“哈哈”一笑,道:“只有对漂亮年轻的女性,我才会这样试探。”凌海彦这句话似是轻薄,似是玩笑,倒把许然憋得无话可说了。
“许小姐若还生气,那凌某赔罪也无妨。”凌海彦说,“这个酒店的淮扬菜味道还不错,许小姐明天中午方便吗?我想请你共进午餐。”
“明天下午庆典就开始了,我恐怕没时间吃午饭。”
凌海彦点点头,拿过许然手中的手机,输进了自己的号码。“那方便的时候,给我电话。北京的餐厅许小姐任选。”说罢又把手机还给了许然。
从会场出来,凌海彦一个人漫步到酒店中庭的花园里。夜光下,花园中的鲜花衬着灯光透出鬼魅般的色泽。凌海彦摘了一朵,拿在手里细细把玩。
凌海彦自小家境不太好,长在单亲家庭里,父亲痴迷中医,贫困潦倒,母亲因此抛家弃子,对他不管不顾。若不是他还有些抱负,加上从小勤奋努力,恐怕就要埋没在人群中,一辈子也难出人头地。
初创凌药的那几年,他处处受人白眼,大学时交的女友也因觉得他漂泊不定便主动提出分手。从那之后凌海彦就抱着一个念头,觉得女人都是嫌贫爱富的动物,母亲如此,女友亦如此,非常靠不住。凌药集团的生意有了些起色后,不出他所料,之前的女友主动联系过他多次,企图重修旧好。凌海彦对此极为不屑,一番冷嘲热讽。此后,凌药集团在业界渐渐有了些名气,主动攀附他的莺莺燕燕业逐渐增多。但凡是年亲漂亮的,凌海彦便来者不拒。女人不过如此,他似是早已看透。
要是在以往,许然这样一个小丫头,相貌虽不差,毕竟没办法和秦晴这样妩媚的女人相提并论,即便再怎么顶撞他,也绝入不了他的法眼。但几次交往下来,他隐约觉得这丫头虽是做公关的,心思却纯粹得很,和他以往接触到的那些或圆滑,或狐媚的公关女不太一样。再加上陆楠对她的在乎,凌海彦便觉得许然这人有点意思。
说到陆楠,凌海彦从未掩饰过对他的不满。几年前,凌药集团恰逢上升期,正巧禽流感肆虐,集团内部有人提议趁机抬价。凌海彦力压众议,坚持感冒药不降价,甚至夜以继日地加紧生产,供应市场,连制药的原料上都不曾苛刻半分。这一场战役下来,凌药集团的名声虽然远播在外,但那一财年却是亏了不少钱。凌海彦顶住大股东的斥责好不容易坚持下来了,却没想到竞争对手利青制药请了敦盛的陆楠做危机公关,在全国范围内大做活动,宣扬企业文化,请消费者参观制药车间,这样下来,不到半年时间,不少消费者竟将禽流感时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转而追捧利青制药的透明化战略。
凌海彦那时对营销还不算重视,身边也没有像薛铭鑫这样得力的助手帮他打理企业文化和媒体关系,陆楠这一战下来,让凌海彦吃了闷亏。那之后,凌海彦才知道什么叫舆论力量,即便你做得再好,不找人帮你宣传,也没有人知道。于是,凌药这才广招贤才,成立了市场推广部和内部推广部,把稳市场关系和企业文化。
凌海彦也并非个心胸狭窄之人,一开始对陆楠的才华也是青睐有加,市场推广部成立之初,还曾邀请陆楠来挑大梁。陆楠对此邀请一口回绝,凌海彦心生不满,觉得他有些恃才而傲。外加此后几次营销战,陆楠轻松击败刚成立不久的凌药推广,凌海彦这才明白,什么叫做“既生瑜,何生亮”。
这两年来,凌海彦一直想找机会挫一挫陆楠的锐气。此次十年庆典,他原已做好打算,即使敦盛的提案再好,也不予采用,正好让陆楠难在敦盛立足。却不曾想许然误打误撞进了他的视野。
那次启动仪式上,凌海彦凭借男的人直觉,一眼看出陆楠对许然的在乎,便知道许然在他心中有一些不一样。再加上许然看自己的眼神,让凌海彦不由想到通过许然挫败陆楠。但几次暗示又加上几次明示,这个小丫头竟不像平常的女人一样乖乖就范,而对他这个钻石王老五不卑不亢。这让凌海彦着实燃起了斗志,想着报复也好,真心喜欢也好,这个人他是和陆楠抢定了。
许然夜里两三点才回到屋里,简单洗漱完,趴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晚上的彩排弄得她有些亢奋,脑海中还在一遍遍回顾着串场流程,什么时候放幻灯,什么时候放录像,什么时候下灯光,灯光又要和幻灯如何配合……
可想到与凌海彦对接的环节,她隐隐觉得有些为难。想到明天上午还要对着那张脸,讲解仪式的流程,便感到气压明显变低,连心跳都变得急促了。她翻了个身,仰面摊在床上,才渐渐睡着。
这一觉睡得不怎么踏实,早上起得也比往常要早。许然简单洗漱了一下,吃早饭的时候正巧碰见陆楠。
见许然精神不太好,陆楠递了杯咖啡给她,“昨晚没睡好?一会儿有的忙,提提神。”
许然笑着接过咖啡,两人挨着窗边坐了下来。刚坐下没多久,凌海彦也端着盘子走了过来,客气地问了句:“方便吗?”
许然见是他,也只得点点头。
陆楠见到凌海彦,免不了和他寒暄了几句。几句过后,又聊到下午庆典的事情。许然则坐在一边不言不语,浅酌着咖啡。
凌海彦看了她一眼,把自己面前的豆浆推给她,道:“女孩子老喝咖啡对皮肤不好,豆浆健康些。”
许然心里正向着庆典的流程,忽地听了这话,竟有些恍惚。在英国时,她便对咖啡因心存依赖,晚上看书,必有咖啡相伴,否则便要昏昏欲睡。苏朗每每看见都免不了叮嘱她少喝咖啡,有时还会将她杯中的咖啡偷偷换成茶水。
她抬头看着凌海彦,一时不知如何反应,还是凌海彦先对她笑了笑,她才回过神来。许然收敛了神色,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我还是喝咖啡提提神,下午庆典就开始了,还有些准备工作没有到位。”
凌海彦点点头,继续和陆楠的话题。
许然心下“噗咚”乱跳,责备自己如何还能将凌海彦想成是苏朗。想着,她又偷偷瞥了眼陆楠,他正神色自若地和凌海彦说着话。许然忙找了个借口,提前离开,直接去了会场。
到会场时,张放已在调试设备了。许然看到他后,两人对着脚本,最后演练一次灯光和视频的对接。彩排到一半,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