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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瞧的林楠差点笑喷了。
没理会林牧北表情里的抗议,刘凌云拿起两张荷叶,将两只涂满腌制酱料,腹中放满糯米的野鸡裹住。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叫花鸡?”好奇的林牧北舔著脸上前求教道。
但刘凌云并没有将荷叶外裹住泥巴,而是拿了两根铁针穿过荷叶包,然後将它架在蒸锅里。蒸锅的下方赫然还有新鲜的木薯。
利落的将林牧北切好的材料加兔肉在另一只锅子,焖烧上。淋上刚备好的酱料。嘱咐林牧北看好火。
看小米粥已经开始沸腾了,仔细顺时针的搅动著,看差不多了,米花荡漾,米香也开始飘散出来。焖上盖子,调小了火。又煮了一刻锺。灭了火。开始开锅,盛粥。机灵如林楠,立刻开始往房间的餐桌上端。赫然还有自己一碗,虽然他已经吃过晚饭了。不过那个鸡头的味道还是挺让他怀念的。
按照刘凌云的指示也调小火苗的林牧北在闻到那锅中散发的味道後,就食指大动了。看刘凌云将切成块的松菇扔进锅中,又盖上锅盖,那一开一合间的“美景”已经让林牧北的肚肠翻滚起来,口水奔流。
蒸锅噗噗的喷著热气。看来也快好了。在林牧北几乎耐性磨尽的时候,刘凌云开了锅,首先盛出鲜亮的红烧兔肉。蒸锅里的类似“叫花鸡”也被端上了桌子。木薯散发著阵阵清香也被请上了桌。
三个人坐在桌前开始享用起晚到的盛宴。
“过瘾!”一手扯著鸡腿的林牧北感叹道。今天他终於可以独享两只鸡腿了。如果不是…………瞟了眼林楠手中的一只鸡腿,那他就可以享有四只了。林楠低著头拼命的吃,装作没有注意到少爷那霸道的眼神。
看著最多夹了几筷子红烧兔肉中的松菇和萝卜块就著木薯吃的刘凌云,林牧北边啃著兔头,边问道,
“许久就注意你好像只吃素啊?”
“啊,我的肠胃不太好。”总不能对他说,因为那时被扁爷爷试验毒药,弄的自己吸收功能太差吧。虽然不是一点都不能吃,只是要想像他那样大口咀嚼,难免就会出现身体不适的症状。所以他特别注意饮食。
“真是可惜了,这麽好的东西你都不能吃!”满足的吸了口热乎的小米粥,送下嘴里的鲜甜。
话分两边,这边林牧北吃的满足,将军夫人那边倒有些乱了。
“少爷还在那人那?”
“是,夫人!”
“反了他了!吩咐个人去叫他,就说是我找!”
“是,夫人!”丫鬟…红珠,忙领命去了。
半路却碰到被少爷赶出去拿酒的林楠,
“夫人找少爷啊,那你等等!”直接被拦在院外的红珠,硬是没能瞧到内里的情况,心里更是复杂,猜忌更深。少爷不是在这里过夜吧?
一会儿,林少爷走了出来,那恬著肚皮,一脸餍足表情的样子,很容易让人想歪了。
所以当将军夫人看著走进来的儿子,心里就忍不住的打起鼓来。
“你这孩子,听说,你今天和那个一起出去了?”将军夫人岂是一般人,旁敲侧击的温柔问询著道。
“那个人?啊,你说凌云啊,我也是想去寻点东西。娘,正好今天跟你说件事啊!”
“啊?”
“凌云院里的李子不是让我给荔枝了吗,你再给他派个小厮吧,找个勤快、懂事、不多话的。”林牧北琢磨著刘凌云那性子,心想,这样应该差不多适用他吧。
“哦!”她儿子什麽时间参合过府里的事。不会真的有了感情?
“啊,好累,今天跑了一天!还有什麽事吗?没有我去休息了!”伸著懒腰的林牧北,看向自己的娘亲。
“啊,好!”将军夫人得体的笑著。没有露出丝毫的不愉。
只是今天的儿子的表现,却加深了她的误解。绝不能再放任那人勾引自己的儿子了。
十九
次日,刘凌云正在帐房内录著昨日收的帐目。林管家领著一位老先生就走了进来。
经林管家介绍这位老先生可是方圆五百里内,最有名的作坊先生。据闻,连京城的达观贵人都会请他量身定做衣物。想来这又是林牧北的杰作。
刘凌云是打算做几件衣服的,只是没想过如此大动干戈。看老先生人都来了,也就不好拒绝。站直了让他量好了尺度。麻烦他做两件长袍和一套棉套。取出自己的银袋,刚想问问需要多少银两。
那老先生却是微微笑著摇头,道,衣服做好了再付钱。
刘凌云也只好先收了银袋。恭敬的送了老先生离开。心道,恐怕只是不便宜了!
到了午後,被遣去送药的林楠回来了。详细的跟刘凌云描述了那母子的状况。母亲已经能吃,能坐了。只是身体还虚些。孩子也比前日好了许多。只是还是不太能进食。
跟刘凌云估计的差不多,只怕是脾胃虚弱,不是一时半会可以养好的。所以他才没有让那孩子吃药,而是通过药浴去吸收药性。虽然会恢复的慢些,但是药三分毒,恐怕真的那麽强行治疗的话,只怕那孩子的身体从此也就毁了。
“辛苦了!”刘凌云是真心的感激,主动帮忙的林楠。
“少夫人,你就别跟我客气了。以後你还要跑腿的,尽管叫我啊!”林楠拍著胸脯豪情的道。
“那谢了!”刘凌云也欢喜有知道自己身份的人,而不和他保持距离的人。
坐帐房,空暇修习医术。几乎成为刘凌云生活的全部。忙碌又充实,倒缓解了些一个人独处的时候的寂寞感。
转眼又快到一年的年终。李子经过这最後一次的施针。也可以正式摆脱这种痛苦的疗程了。刘凌云开始有些佩服李子这少年。原来,他的视力也一直受著影响,他只能看清两三米内的东西,难为那孩子总是一副莽莽撞撞的样子。随著最近几次的施针,他竟然呀异的感叹道,
“原来少夫人的房间是这样的啊!”
才让刘凌云知道这李子其实一直隐忍著许多!
随著李子的好转,每次治疗的时间也拉长了。这几次把脉,脉象也趋於和缓平滑。只是看著李子仍然孩童似的小身板。刘凌云担心错过了发育第一期的李子,是否还有机会长高。
能看到更远,头也不再总是昏昏沈沈的让李子已经感觉很幸运了。何况还有一直关心、爱护他的人在身边。一向知足长乐的李子。每天都开心的很。大大的亮亮的眼睛硬让他笑出一个月牙来。
趴在放在刘凌云卧室窗边的紫檀木卧塌上,李子虽然不再感觉疼的难受了,还是会握住伸向他的那只手。因为他知道天底下这个人是真的关心著自己的。
连身下这张紫檀木卧榻也是荔枝抢来的。想起来还觉得挺好笑。看过几次,李子治疗的时候,都是趴在刘凌云的睡床上,每次离开还对那床一副眷恋的样子。荔枝不干了。那次竟然直接就跑去林牧北的卧室,将他那张有二三百斤重的家传紫檀木卧榻就给楞搬了过来。也亏他武功了得,竟然翻墙越壁的抗著这个大的一个家夥,楞没被其他人瞧到!事後,林牧北也是有怨言的,只是拿人家的手短,那柄鱼肠剑无疑他是占了大便宜的。
刘凌云没有去在意那两人的眉目传情。他看的出荔枝对李子的感情很不一般,但李子的感情却让他摸不著,是全身心的信任还是非同一般的感情?对感情这回事没有丝毫经验的刘凌云不想妄断。
施针後,在卧榻边燃起一只凝神香,让短暂陷入睡眠的李子可以更好的缓解血液流速加快後的不适感。
二十
洗净了手,本想离开将空间留给那二人的刘凌云却被孙励志叫住了。难得放开李子的手,把搭在他背上的夹被细心掖好。才好整以暇的道,
“我想年後带李子四处走走!”
“恩,这样也不错!”为李子高兴,这个人不但真心的关心著李子,而且从心里尊重著李子。
“你对李子的好,我会记住的!”说这句话的荔枝的眼神是肃穆认真的。倒让刘凌云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也受益良多,李子很坚强也很勇敢,你不要小瞧了他!”
“恩,我知道!”低著头看著李子的睡颜,一刹那,仿佛眼底都要融化了般!
将随身带来的木条箱子交给了刘凌云,
“这是秦前辈托人转送来的,让我转交与你!”
本来不想接的刘凌云一听,忙接过,打开一看,一些医学典籍整齐的码放在箱子里。其中赫然有,此时他正让他有所迷惑的医疗难点。
“墓碑这人虽然有些散漫,但不是一个不知轻重的人。但,如有一日,他对不住你了,我是不介意替你揍他一顿的!”
耳边徘徊著离开的人的话,刘凌云阴郁的脸,露出点笑容,揍他一顿。这看来是一个不错的提议呢!
前日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整整十数件的衣物堆满了他算帐用的书桌。等他回过神,问被谴来送衣物的学徒是否是搞错了,那人还一脸热忱的表示没有错,而且帐目也已经结清了。甚至服务周到的要刘凌云一一试穿。有这种手笔的,看来一定是林牧北的所为了。心里气也不是,乐也不是。
郁闷的刘凌云还没有等到去找林牧北说道说道。就被一群妇人给堵在帐房里。
“小姐,你看!还是珍绣坊的做工!”二夫人抄起一件夹袄,向将军夫人展示道。脸上是那种抓住人把柄的小人嘴脸。
刘凌云不屑与她计较,只恭敬的对大夫人行了礼,问道,
“不知道夫人前来,所谓何事?”
本来按照称谓,他是该称呼眼前这人为母亲的,只是刘凌云何尝不排斥那个身份。所以在他与大夫人接触时,总是以帐房先生的身份自处。
“少揣著明白装糊涂,你会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二夫人不无讽刺的语调响起。
“二夫人的话,小身不明白!”刘凌云不卑不亢的态度倒让二夫人有些吃惊,但她自任占的先机,又怎肯罢休甘休。
“哼,你监守自盗,还想狡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