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允业笑笑,颇有些付子扬那洒脱的风度。
屠为锋看着允业,心里却是感慨万千。这个朱允业,当真是长大了许多,叫他不得不刮目相看了。
峪山关前的风正萧萧地刮着,卷起了那一地的树叶,洋洋洒洒的,在空中翻腾着。
离征战之日还有十日,这十日,定要好好策划着,不让这一年半的努力白白浪费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给看文的人的福利 这一整卷都不会被做成剧 会有一个新人物登场 全卷的节奏较之前快 阅读快感会增加吧?
☆、镇守将领
2、镇守将领
自屠为锋揭竿之日起,确已过了一年半了,这一年半里,允业的心向前进了多少,屹之的心便向后退了多少。
屹之躺坐在龙椅上,那面容显然较以前憔悴了许多。他的两颊有些凹陷了进去,那是久久没有安睡才落下的痕迹。
这几日里,他整日整夜地不能安睡,想着那峪山关的事宜。重负已叫他思虑成疾,寝食难安。
他的心日日在抽痛,可他却无力摆脱那痛楚。他早就无心记挂那万里江山。
他的痛,不是冲着那流逝的山河去的,而是冲着那允业去的。
他早已知道允业会一步步攻下他设下的屏障,可他却不知这席卷而来的步伐竟是这样快,快得令他无法喘息。
这是他所认识的允业么?他的允业,应是可爱、纯真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每战必胜,夺他江山,凌驾于他之上。
他的允业变成这样,当真是不再想他,要杀了自己么?
想到这儿,屹之的心便像被什么撕扯着,让他透不过气来。
每当前方报来城镇沦陷的消息,他便知道,允业又变得强大了一些。这强大,将他的能量又夺去了一些,削弱了一些。他的面上还保持着镇静,可心里却是波澜汹涌,无法抑制。那汹涌的心潮之中,多的是数不尽的痛楚,可他分明能感觉到,那痛楚中藏着别的什么东西。那是一丝淡淡的庆幸——因为他知道允业还活着,他能感觉得到,允业与他的距离又近了一些。
如今,屠为锋的大军已候在了峪山关外,这在情理之中,却是在屹之的意料之外。
他本不想允业这么快就到了那峪山关,可时过境迁,现在的允业早已是今非昔比了,一年半,他已杀到了峪山关,将自己逼入绝境,不容片刻喘息。
必须将他堵截在峪山关!
他要见到允业!把他生擒!
屹之的念头十分坚定。
屹之的心里有多少痛,那痛里就有多少疑问。他对着允业,确是有千百个问题要问。
自己一定要抓住允业,向他问个明白!
“陛下,万事准备就绪,就等您的旨意了。”
不知何时,何训之已进入了殿内,对着自己说话。
屹之的思绪又回到了殿内,回到了眼前之人的身上。
这个何训之,他曾无数次地想把他除去,可他却久久找不到一个恰当的时机。如今朝中武将甚少,如再将他除去,怕是真无可用之人了。
“是么?”屹之闭着眼睛,却是掩不住的焦虑,“朱允胤,他答应了?”
“何止是答应!”何训之的右眼闪露出一丝奸诈的光,“他听说陛下要他守关,是高兴得不能自已了!”
“哼,”屹之的眼睛没有睁开,可呼吸却沉重了起来,他冷哼了一声,微微叹了口气,“这个朱允胤,长得与他的哥哥倒是有几分像,怎么性子却全无相似之处!”
他们两人口中的这个朱允胤,乃是朱允业的十弟。
他与他的哥哥一样,有着一副好看的皮相,可那皮肉下藏着的,却是两颗截然不同的心。
何训之早就看出了朱允胤的野心,便想尽办法地勾结他,与他结党。策反那日,他便是与这朱允胤里应外合,偷偷杀了皇帝。
这样的心狠手辣,这样的狼子野心,真真叫屹之胆寒。
他一直回避着,不想与他接近。
朱允胤的性命是留下了,可自己却丝毫不想见到他。
他知道自己的脾性,自己的所作所为,早就证明他自己也是心狠手辣之人。可他每次对着朱允胤,却没有半点共鸣,反而是十分唾弃。
唾弃他,也是在唾弃着自己。
屹之想着,心里在暗自笑自己。他对着何训之,懒懒地提起了眼睛,“他当真那么高兴?”
说罢,屹之的眼睛睁开了,他对着何训之问道,“与他的哥哥对阵,他当真一点愧疚也没有?”
“呵呵……”何训之的心中暗暗得意,他瞧见了郑屹之脸上那丝忧虑,这忧虑当真是他最想见到的表情。他微微抬了抬头,对着屹之说道,“微臣多说无益,陛下见了那朱允胤,便知道他的心意了。”
“他要见我?”陡然间,屹之的眉头一皱,他冲着何训之,狠狠吼了一句,“可我不想见他!”
何训之见到郑屹之这样突如其来的怒气,便也微微地收敛了一些。他知道,自己还无力与郑屹之抗衡,便只能低着头,夹着尾巴做人。他又将头低了下去,似是在劝诫屹之,“陛下不是不知道,如今朝中武将所剩无几。朱允胤从小习武,学起功课来也是绝顶聪明,如今峪山关镇守将军一职空缺,陛下唯有借了这朱允胤……才能将这峪山关牢牢守住。”
“可他身上流的是前朝皇帝的血!”郑屹之仍是不屈不挠地质问着何训之,他猛地站了起来,一步步向着何训之走去,“这样的人,能信么!”
“呵呵,陛下多虑了,”何训之并没有被这厉喝震慑到,他不紧不慢地上前了几步,脸上一派从容淡定,“正是借着那前朝的血脉,他才能控制得了那峪山关的大军。换了旁人,那军队还不一定听话呢!”
何训之说的不无道理,峪山关的前任将领乃是冉恒国的第二将军,他一走,确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替代之人去稳住那军心。他与何训之思来想去,最后才想到这个朱允胤——唯有他,还可派上用场。
这些,屹之都是心知肚明的,可他心里还是抵触着,不愿与那朱允胤接近。
他在抵触什么呢?分明自己对那朱允胤没有半分的情谊!
允业不在他的身边,他却日日思念允业,这一年半来,他刻意回避着朱允胤,便是不想叫他错认了人,勾起那过往的回忆。
朱允胤虽与他的哥哥不同,可有一样却是相同的——那便是对着屹之的那颗心。朱允胤不是显山露水之人,便也从未表露过他的心思,可他还是从他的举手投足间,眼神里,瞧见了一些熟悉的东西。
那是与允业一般的眼神,那眼神底下藏着的,是一颗火热的心。
“我当真……要去见他么?”屹之的声音渐渐缓和了下来,他已知自己无力辩驳。他站定了下来,深深地叹了口气。
“是……”何训之应着,笑了笑,“他说,若要他一心一意为陛下效力,便要陛下前去与他谈谈,说说到底怎样才能镇守这峪山关……”
说到这儿,何训之压低了声音,笑道,“他还说,他要与陛下仔仔细细地谈谈,为何这半年来,陛下与他避而不见……”
屹之愤怒地瞥了何训之一眼。他知道,何训之是在用朱允胤来激怒他。
何训之早就知道自己与朱允胤的关系,那是一层极其微妙的联系,说不清,道不明。
“好啊,”屹之偏不中何训之的计。他叹了口气,心里却倒是坦荡荡了,“那我就去会会他,告诉他究竟怎样才能镇住这峪山关。”
“是,我即刻就去安排。”何训之低下头,应着屹之。
“恩,你下去吧。”
何训之退了下去,陡然间,屹之长长地松了口气。
这一年半,他与何训之经历了多少次这样勾心斗角的谈话。他们两个,一直在暗暗角力,面上不说破,底下却是暗流汹涌,互不相让。
半年之前,他确是压得住那个何训之,可现在,却有些被他牵着鼻子走了。谁叫这朝中的将军这样少呢?
如今,他不得不倚赖着何训之。
屹之走回了那宝座,这龙椅却是万分尊贵,它托着他,却也压制着他,叫他喘不过气。
屹之瞧着自己的衣裳,这是一身皇帝才能穿的龙袍。如今去见朱允胤,却是大可不必了。他吩咐着下人,将自己久久不用的便服拿了出来,换了上去。
朱允胤,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屹之心里愤愤地想。
作者有话要说: 新的人物登场了。
☆、朱允胤
3、朱允胤
秋日来临了,那树上的叶子渐渐开始泛黄。永宁府那院里的几棵大树上,还存着些绿叶,却叫人远远的看出了颓废之意。
枯黄的落叶铺满了整个永宁府的地面,被风吹着,发出那刷刷的声响,似歌似泣。
鸟儿也还在鸣着,可却远不如夏日里那般鼎沸,而是时不时地一声,显得形单影只。
这样的秋,这样的景,带着萧瑟秋日里独有的凉意,肆意地萦绕在这永宁府的周围。
今日的永宁府,显得格外得寂寥。
朱允胤就在院中间坐着,也是独独的一个人,饮酒自乐。
这已是多少个日夜,坐在这儿借酒消愁呢?朱允胤竟记不清了。
他只记得,从宫变那日起,他便是这样郁郁寡欢,闭门谢客。
“嘎吱”,一阵响声传来,是门打开的声音。
来人正是冉恒国皇帝,郑屹之。
他推开了门,进到院内。
“你来了……”朱允胤听到了声音,却看也不看向那门口看一眼。他没有行礼,依旧坐着,自顾自地往杯里斟着酒,“还以为你不会来的。”
允胤的这句话,说得那样不轻意,那样轻,就似那满地的落叶,在风中翻转了几下,又悄无声息地落下。
“你请我来,我又怎敢不来呢?”屹之看着那借酒浇愁的允胤,冷冷笑了一声。他向着允胤走了几步,却不靠近,“峪山关一战非同小可,与你商讨一番,也是应该的。”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