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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子,嫂子是乱叫叫的嘛。赵闲摆摆手道:“行了,回来就好,下去歇息吧!我忙完了差事回来,再好好奖赏你。”
“喂喂喂!”胡一刀连忙拉住赵闲,拍拍身上的铠甲道:“闲哥,你出去打仗怎么可以不带着我?你看我铠甲都换上了。还有,你眼睛怎么红了?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
“是吗?骑马风太大吹的。”想起安碧柔深情的眸子,赵闲心中甜中带着几许无奈。他晃晃头去除心中杂念,看向兴冲冲的胡一刀,轻笑道:“你才多大,打个屁仗,好好去后面做饭。”
胡一刀颇为不满,死死拉着他的缰绳:“闲哥,你也只比我大上半岁,自己可以带兵打仗却不带着兄弟我,你不仗义啊!”
“仗义个屁,给我滚回去好好呆着。”赵闲脸色微怒,禁不住斥了他一句。
胡一刀愣住,没想到赵闲突然对他这么凶,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他颇为委屈的低了头:“闲哥,我知道你嫌我没本事,可是娘说了让我以后都跟着你,你做什么我才能做什么……闲哥!你别走啊闲哥…”
望着扬尘而去的背影,胡一刀脸色失望之色更深,还带着丝丝埋怨,摇头晃脑会了营房里。
飞马疾驰,四德跟随在边上,轻轻道:“少爷,你脸色不太好看啊!”
“嗯?!”赵闲会过神来,摸了摸自己的脸,笑问道:“怎么?没以前帅了?”
还是那般无耻嘛,四德觉得自己多疑了,胖乎乎的脸上露出几丝笑意:“比以前帅多了。那个北齐的女人这几天经常闹别扭,吵着要见你,而且每天大鱼大肉的要求,一会高丽人参一会南洋鱼翅,都快把小的吃穷了,你快点把她给办了,不然非亏本不可。”
星雅被禁足在城外别院,除了这样报复赵闲也别无他法,只不过以她的小身板,想吃穷赵闲估计没希望了。
赵闲思及那眼睛勾魂摄魄的少女,忍不住轻笑了几声,转头问道:“让你问路线,你可问出来了?”
四德点点头;自怀里取出一张羊皮纸递给他:“这两曰我走访了来往两岸的渔民商家,又从那北齐女人的嘴里询问,在地图上确实找到了一条隐秘的道路。这是百年前两国刚刚开战本就,来往的商人开出的路线,路上全是深山荒林,现如今两地通商,已经很少人走了。”
那羊皮上的地图颇为简陋;上面用焦炭画的记号;大部已辨别不清;但是箭头的最终方向;确实是往随州而去的。
赵闲看了几眼,对照记忆中地地图;只觉似是而非;模糊远比清晰多。
不过就算没路,二百里山路也并不是太远,只要没有遇到敌军,跨过去也不是很难。
“兵马都召集齐了么?准备出发吧!”他将那祟皮收入怀中;沉声道。
四德点了点头:“五千兵马;皆是苏姑娘精挑细选;现已经在城外等候,只等少爷一声令下,便可出发了。”
出发前的这一夜是最难熬的;面对生死未卜的旅程;谁能平静如昔?
赵闲站在城郊别院的山下,缓缓着京中寄来的家书;想起与她们相知相交的经历;一幕一幕浮现眼前;温馨浪漫;记忆犹新,赵闲悲喜交加;有一种难以言说地压抑感觉。
本想回信一封,无奈时间紧迫,竟然连这点时间都挤不出来。
赵闲将黄天天那封霸道的信,和京中寄来的家书放在一起。牡丹挂坠触在嘴巴亲了亲,似乎还可以闻到花语身上特有的温柔。
看看天色;已是三更时分。四德和五千兵马早已整装待发;齐齐等着他了。
“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远远的,几声女子的娇斥传来,抬眼一看,却是星雅的女管家,被四德硬拽着下了山。
后面紧跟着的便是那北齐少女,雪亮的眸子带着丝丝疲倦,好似刚刚睡醒。俏脸上颇为警觉,提着裙摆左顾右盼,在侍卫的押送下下来上。
抬眼瞧见赵闲,她眸子里喷出愤怒的火焰:“你这无耻的大梁将军,打算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仓促起床,还来不及精心打扮,如云般的顺滑的秀发自然的落下。犹如银河直落的飞瀑。黑底金边的长裙漫不经心的耷拉在地上,那美妙的身影就一朵雪莲花,盛开在皎洁的月光之下。
赵闲夹了夹马肚,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走吧!现在就放了你。几天不见你都吃胖了,浪费了我这么多银子,若不是看你有用,肯定把你卖青楼里去还债。”
“车了?”星雅不屑的抬起头,根本不理会赵闲的玩笑。淡淡月色中,她双眸幽邃如水,却又有股难以驯服的野姓,洁白如玉的脸庞仿佛天上的明月一样美丽动人。
乖乖,这妞身上的味道,当真与众不同,难道是皇族的缘故?见她言语不逊,赵闲脸色微冷,拍了拍自己的马鞍:“我是秘密潜入,怎么可能带着车子,给你两个选择,自己走路,和坐我怀里,你自己选吧!‘
星雅小鼻子哼了一声,冷冷笑道:“你要我带路,就得听我的,不给我准备马车,我便不走了。”
赵闲不以为意的抬抬鞭子,轻轻笑道:“不走正好,长夜漫漫的,正是洞房花烛的好时机,要不咱们会别院,探讨些别的东西。”
小丫头,跟我斗?逼急了真把你掳会家暖床去。赵闲得意洋洋的望着她,目光中尽是得意。
“你不给我车,给匹马总行吧?让我走路也可以,只要你不嫌耽搁时间的话。”星雅哼了一声,却也是无可奈何。
“好吧好吧!”赵闲叫四德找了皮小红马来。星雅这才满意,侧坐在上面,想要抬手把女管家也拉上来。
赵闲心中一动,那马鞭止住她道:“你一个人跟着我去就行了,她留在这里。”
“不行!”星雅顿时怒了,女管家也紧张的摇头。星雅冷冷望着他,愤然道:“你这个骗子,说了会放了我的,却把她扣在这里?这明摆着是要用来威胁我,我才不会让你得逞。”
赵闲哈哈笑了两声,脸色猛然变冷:“小姑娘,我不管你地出身、你的来历,你是皇帝的女儿都和我没关系,说过会放了你自然会放了你。唯一要求的,只是请你不要耍花招,老老实实的把我带到随州一带。至于这个女管家,她跟着只能成为累赘,待我事成后自然会有派人送她会北齐,信不信由你,你只是俘虏,没有和我讲条件的权利,明白吗?”
这也算是赵闲的摊牌了。他觉得这个星雅不只是王爷的女儿那么简单,或许真是北齐调皮的公主也说不定。不过这和他没关系,他只是需要一个带路的人罢了。
星雅急剧起伏,面对强硬的赵闲她确实无计可施,只能愤愤道:“我从始至终都没招惹过你,是谁三番四次耍花招糊弄人,你比我更清楚。真是无法想象,你就跟野狼一样凶悍狡诈,像你这样卑鄙、无耻下流的人,怎么当上将军的。”这位北齐少女彻底被弄发火了,对他的轻蔑与不屑一览无余。
赵闲颇为受用的点点头:“狼,执著,耐心,忠诚,孤傲,它是一种让人畏惧的动物。狗和狼的区别,不是因为它们武力上的差异,而是因为狗被驯服了,狼却没有。它不会为了嗟来之食,不顾尊严的向主人摇头晃尾,狼知道,决不可有傲气,但不可无傲骨。你说我像一匹野狼,我应该感到荣幸才是。”
星雅愣了一愣,没想到他能如此厚颜无耻的把自己的不屑,转换为夸奖之语。但不可否认,这番话还是有点道理的。
赵闲颇为的甩了甩飘逸的长发,呵呵笑道:“我在常州,外号‘一夜九次狼”,意思是。我在月圆之夜,可以化身为九匹恶狼,这是对我最崇高的赞誉…”
“不要脸……”星雅怒斥几声,耳根上显出一抹粉红,显然听出了他的话。这个家伙,还差不多。
赵闲哈哈笑了几声,又问道:“星雅妹妹,你大老远跑到武昌来,不会真是为了旅游吧?”
“你以为谁都像你这般,满肚子的阴谋诡计。”星雅冷淡淡的回应了一句,俏脸上尽是‘算我倒霉’之色。
赵闲嘿嘿笑道:“不是我说你,女孩子家乱跑个什么?我大梁的才子帅哥无数,真让你看到了,保证走不动道,真被你勾跑了,可是我大梁的损失啊。”
听他胡扯,星雅便忍不住的恼怒了:“谁看到上你大梁的人?我们北齐儿女向往的是足智多谋英明神武的俊杰,你们大梁的男人附庸风雅胆怯懦弱,除了吟风弄月有何可取之处,就像绣花枕头,没本事没骨气!”
赵闲顿时愤愤不平道:“星也姑娘,你怎么能因为几颗歪脖子树,诋毁大片茂密的森林?附庸风雅的读书人是有,德才兼备之人也不在少数,远的不说,你看看我。我胆大还是胆小?我有没有骨气?”
“你??”北齐少女不屑的道:“你胆子倒是挺大,能将石元将军击下马,也算是有些本事。只可惜,人品太低劣,满脑子下流思想。”
“切!”赵闲不以为意的弹弹自己的铠甲:“你是没见过我纯洁的时候,否则你一定会爱上我的。”
星雅美眸中不屑之色更甚,直接背过身去不搭理他了。
赵闲那马鞭在她的马上抽了下,前后既然便动手。突如其来的动作差点把星雅小姑娘给晃下去,死死抱住马脖子才稳住身体,回头瞪了赵闲一眼。
赵闲走在石子小路上,心中微动又开口道:“星雅小姐,你叫苏香凝对吧?你有没有苏婉云这个亲戚?”
星雅看了他几眼。既不摇头,也不点头,只是模棱两可的道:“北齐苏是国姓,或许有,我没听说过吧!”
赵闲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便也不再多问。
嘀嗒清脆的马蹄声;打破武昌明月高挂的寂静。一队壮硕的大梁军士;沿城门鱼贯而出;身形渐渐没入悠悠的夜色中。
低沉优雅的琵琶声;如春夜的微风般缓缓飘过;不知从哪里传来女子清越凄凉的歌声;凄凄沥沥回荡在人心房: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
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
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
……”
悠悠清唱传入耳中,带着淡淡的忧愁与哀伤,深深触动这些即将远征男儿的心房。
“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