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刚回国的金融家耿逸飞恰好在一边听到了,非常热心地说,你们每个人出点就行,再鼓动身边的人出点钱,剩下的交给我,钱生钱那可是我的专长。
耿参谋长难得地没有批评耿逸飞,“那就好!政府总有照顾不到的地方,咱们既然知道了,没有不管的道理,何况魏校长还当过兵呢!”
于律师可是常年活跃在最艰难的刑事法律领域,鼓动人捐款就是小菜一碟了:段主任的父亲在甘肃待过,他敢不捐?结果我们所的全体合伙人每年都捐一个可观的数字。宋院长去过甘肃吧?宋院长表态,我个人捐款,每年呢让学生到县医院交流一个月吧!经费我想办法!…凡此种种,以于律师为圆心,以他的亲朋好友为半径,无一幸免。
被耿逸飞拉进甘肃的项目后,我看过他的账目,只能发自内心地说,耿逸飞真是个用钱生钱的天才!
现在这个天才已经拉着我在焕然一新的小学校、正在兴建的乡卫生所和枸杞栽种指导中心转了一大圈。
作为于律师“派来”的代表,我的重点是看枸杞的种值情况,这也是于律师反复叮嘱我的。
当年魏校长在自家的院子里栽种的枸杞收成很好,也证明了这块土地适合枸杞的生长。资金到位后,从学生家长开始,大力扶植当地农民种植枸杞,如今开始成片的枸杞苗给这块土地染上了希望的绿色,有的已经收获了火红的果实!
他拉着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几乎盖过鞋面的黄土,登上了学校后面一座高高的山坡。
山坡四周种满了低矮的枸杞苗,十月的秋风中,幼嫩的枸杞苗快乐地交头接耳议论着我们这两个风尘仆仆的异乡人。
他指着远处的地平线,“鸿欣他们就在那个方向。真想去看看他们,我都好多年没见过方叔叔了,他忒幽默,小时候,方叔叔一回来我们就天天围着他,听他讲笑话。他们家怎么就没人像方叔叔呢?”
我见过方仲仁研究员的照片,雅欣长得和他很像,尤其是挺直的鼻梁和坚毅的下巴,雅欣的脾气和宋院长是一路,我只见过方鸿欣几面,他长得像宋院长,性格嘛,不知道随了谁,反正不是宋阿姨温柔细语的那种。
“下次吧,下次我们还一块儿来,到时候问问他们时间方便不?我也想见见方叔叔。”我拉住他的手,这几天好像成了我的习惯动作。
他温柔地看着我,“娇小姐,我以为三天已经是你的极限了!”
根本不是于律师说的来回三天就够了,我俩在乡里已经待了三天了。他带着我骑车,骑驴、走路,踏遍了这里的山乡,拍了无数张照片,每到一地甚至会取土样。“我一直以为自己是这世界上最苦命的…”我看着他,“可到了这里,我觉得自己好像是个亿万富豪!什么都不缺!”
他搂住我肩膀,“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以后每来一次,就觉得自己又富裕了一倍!”他看着我困惑的眼神,“你瞧,我们每天只要花一点时间,就改变了这么多人的命运,而且将会是他们祖祖辈辈的命运!这世上所谓的神明又能做到多少呢?”
我摸摸他的脸,“怎么都是土啊?”
他嘿嘿一笑,“你能比我好多少?脸上的土刮下来够种一盆花了!”
“我脸上的土也就够种一盆花,你脸上的金子要是揭下来给我打个金镯子不知道到够不够?”
他恨恨地捏捏我的鼻子,“回去我就打个金链子拴在这儿,整天拉手上!”
我靠在他肩上,笑了。
火红的太阳开始亲吻熟悉的地平线,我们坐在山坡上,有样学样。
地平线的那头一定有个坚毅的大力士,只稍稍用力,太阳就迅速投进地平线的怀抱。
我倚在他怀里,看着晚霞铺满了天际,“明天我们就回去吗?”
“嗯!明年我们再来,到时候就能看到收获的样子了!我去过宁夏,收获的时候,满山遍野的红色,壮观极了!”
“好!到时候咱们多叫些人,一起来!”
“不许带卡西莫多,我一见那小子就想揍他!也不许带方雅欣,她事事都和我唱反调!”
“那让他们俩待一块儿好了!”
“那更不行了,卡西莫多从小就爱追着方雅欣献殷勤,把他们放一起,那小子指不定多美呢!欺负了方雅欣怎么办?”
他俩现在在一起就挺美的,至于谁欺负谁,我还真不好说!
“想什么呢?”他亲亲我的脸。
“没什么!”我怎么能说实话?
“那个,有件事,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听见我嗯了一声,他清清嗓子,“你能不能告诉我,上次,那个上次你用钱是怎么回事?”
我微微低头,“没什么,已经解决了!”
“谁帮你解决的?”
“是刘律师!”背后的肌肉一紧,我拍拍他的手,“你别瞎想。我们所合伙人有出资义务,当时我手上的钱不够,刘律师找我谈了,可以分期付款或者向所里借,所以就解决了!这也不是针对我,是所里的惯例,后来我问过其它人,都是这么解决的,谁家里也不可能一时放那么多闲钱!”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那张卡里的钱…那张卡里的钱,哼!买你都够了!”
“我这么点分量,能值多少?”
“辛夷,你为什么总和我分得这么清楚?和我说一句就这么难吗?”
我侧过头看着他的眼睛,“耿逸飞,你最后一次和耿伯伯要钱是什么时候?”
他眼里映着晚霞的余晖,“…我不记得了,出国的机票都是我姐给我买的,后来我还是打工还给她的。”
“那你还记得最后一次向人借钱是什么时候么?哦!我说的是私人,好朋友什么的,大笔的,银行不算啊!”
他认真地看着我,好一会儿,“我还真不记得了!”
我认真地告诉他,“从14岁离开小镇,我没向任何人张嘴要过钱!爷爷每月给我寄生活费,我尽量省着花,我做我能做的任何事挣钱。我很幸运,上大学的时候不要学费,还能年年拿奖学金。”停了一下,“就是现在,我也不知道如何张口跟你说钱的事。”
我们彼此对视着,好一会儿,他低下头笑了,“作为男朋友,我还从来没跟你表过忠心呢!身高、体重什么的你天天看,就不汇报了,在哪上学你也亲自体验过了,家庭出身你早考察过了,工作呢,你比谁都清楚,就从最基本的收入说起吧!那个,我每年的收入大概是…”他在我手心里写了个数字。
我对他写下的数字倒没什么惊讶,心里的怒火全是冲着方雅欣,她白长了那么大的眼睛,放跑了耿逸飞这头大象,反倒是总欺负我这只瘦瘦的小羊!
他晃晃我,“怎么,吓傻了?现在知道你男朋友的厉害了吧!以后抓紧了,可别让我这条大鱼溜走了!”
不过一条鱼嘛!有什么?“你知道我属牛,只吃草,对鱼向来没兴趣,对不起了,大鱼,海阔凭鱼跃,我放你一条生路!”
他气得用双手使劲揉乱了我的头发,“你这头小倔牛!”
我抓住他的手,“耿逸飞,我是头倔牛,而且从来不吃回头草!”
他咬着嘴唇看着我,“我前世不知道造了什么孽,落在你手里!”
我把食指放在他嘴上,“刘律师说,这是你前世修来的!”
说完我们两人一起笑了,声音大的一定吓坏了附近幼小的枸杞苗,它们静静地偎依着听我俩的絮语。
月亮悄悄地从我们身后升了起来,晚风中袅袅的炊烟在远处翩翩起舞。
我倚在他温暖的怀里,“耿逸飞,爷爷说我脾气不好,一个女孩子这么倔容易吃亏,我自己也明白,并不是只对你…我知道你总是希望我过得轻松些…就像你说的,幸福、快乐和满足这些东西真的很难下定义,对我来说,你能陪着我比什么都重要!”
他狠狠地亲了我一口,“你以后要是再敢说让我走,我先活吃了你!”过了一会儿,“C大有个老教授,据说家里是富可敌国那类的,平时真看不出来,他给我们上课前讲过一段话,影响了我对金钱的观念。他说,金钱在他看来就像生活中的盐,是必需品,因为人如果不吃盐就会生病乃至死亡,可如果一个人就是为了盐而活着,一定是个笑话,你不可能整天只吃盐,穿着盐,睡在盐罐里,生活的目的只是为了盐。”他摸摸我的头发,“在我们这个年纪,生活到今天,金钱已经不足以改变或者影响我们的人生了。先说我,就算我挣得比现在还多一个零,我也不可能退休,或者什么都不干,更不可能改行。我喜欢现在的日子,每天有挑战,有期盼,快乐和不如意,至于生活本身,我就是住在金子盖的宫殿里,还是喜欢吃你做的鱼和饺子。辛夷,不论你将来做到什么位置,你每天的日子还是这么过的,柴米油盐,烦恼和不满。…我小时候,记得有一次冯阿姨到我们家来借盐,我妈妈把刚买的一包盐全都给了冯阿姨,因为他们家正好来了亲戚。我妈妈说咱家就这顿没盐,没关系,多放点酱油就行了,冯阿姨家没盐就没法做菜招待客人了。辛夷,你如果做菜需要盐,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呢?”
我从他的怀里抬起头,墨玉般的夜空中,星星跳跃着探出头来,它们离得那么远,应该看不见我眼角的泪珠。
作者有话要说:
☆、28
我真挺佩服自己的,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同床共枕快一个星期,除了亲她,基本没干什么太出格的事。
第一个晚上,我和她挤在一个睡袋里,之后辛夷无论如何都不让我再和她挤了,理由很简单:味道太难闻,我和她都是。
对她也许是,对我,这样出门在外几天不洗澡真没什么。
可回到北京城,我俩都洗完澡,我要是再不采取点实际行动,也太对不起男朋友这个称呼了:男朋友也不是光动动嘴皮子的吧!
我洗完碗,走出厨房,她刚好从阳台上晾完衣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