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对不起,?冰箱刚开,还没有冰?水?我还没来得及出去买东西?”她喏喏地解释着。
“就?开水吧!” 我轻轻皱了皱眉,稍一犹豫,又问道,“杯子洗了吗?”
“对不起,还?没?”面前的她让我感到有些陌生。
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我缓和了一下语气,“我自己来吧!”说完站起来,径直走进狭小的厨房,打开柜门,取出杯子,在水龙头下仔细地清洗。
一时只有哗哗的水声和隐约传来的歌声。
我习惯性地抬头打量着周围,严格说起来,我是这里厨房和卫生间的总设计师和名副其实的小工,在我和她心情最坏的那段日子,我们就是靠装修这里的厨房和卫生间来打发时间的,所以虽然不喜欢宜家的家具风格,但我还是要感谢宜家的设计者,他让一切东西都可以自己动手组装,稍微动脑筋的体力劳动容易给人满足感,能暂时忘却眼前的痛苦,我猜设计师们是否也有我和她曾经过的那种艰难。
“谢谢!” 接过我递给她的水杯,她这才抬起眼睛看了看我,“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
我能告诉她这一年我有多想她?多盼着她早日回到我的身边?尤其是这个星期,估计她要回来了,每天下班后,不论时间多晚,必定到她住的楼前看看,小屋里是否亮起了灯光?昨天我甚至就睡在这狭小的沙发上。刚才,当疲惫不堪的我,无力地抬起头,看到了渴望已久的温暖灯光时,一股久违的酸涩在心头跳荡了许久许久,我真的想一步冲到她的面前,紧紧地拥住她,永远不再放手,但联想到她对我的一贯态度,就轻描淡写,“下了班,正好路过,见你屋里有灯光,就上来敲门碰碰运气。”
她又看了我一眼,“我一年不在,北京城堵得让你从西城回海淀要经过朝阳?”
每当她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我知道她其实没生气,“那个…西瓜好吃吗?”
她终于露出笑脸,“瞧我这记性,别喝热水了,咱们吃西瓜吧!都在冰箱里放了好一会儿了。”
我跟着她来到厨房,看她打开冰箱,拿出那个小小的西瓜,放在被我洗得发白的案板上,用被我磨得锋利的小刀将西瓜一切两半。
我挑西瓜的水准一贯保持得不错,辛夷用一把特别的勺子将红彤彤的瓜瓤剜成一个个小巧的圆球,放在被我洗得干干静静的小碗里,递给了我,我没吃,等她剜好了第二碗的西瓜瓤,我把第一碗递给她,“这碗给你,别吃太凉的!”
她没说话,接过碗坐在餐桌边低头吃了起来,留给我的是一个毫无表情的侧脸。
我只吃了几个西瓜球就饱了,看着她还在那细嚼慢咽,忍不住问她,“刚才睡了吗?嗯,我来之前?”
“两三个小时吧!”她怎么对西瓜就那么热爱,都不带抬头看我一眼的。
“倒时差,我的经验吧,要么拼命睡觉,要么拼命干活儿,熬过第一宿就好了。”
“嗯!”
“你吃饭了吗?”
“我不饿。”
“哦!”
“那个…明天…你有什么安排?”
她这才放下手里的水果叉,转头看着我,“明天我想先去趟西山。”
西山,听到这个词,我的心抽搐了,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渐渐地浮上来。我知道她说的是实话,可实话有时候…
我也沉默了,原本隐约的歌声立刻凸现出来:
“我有一段情,
说给谁来听?”
见鬼!蔡琴这个该死的老女人偏偏在这个时候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冲动地想站起来拔掉电源,摔了那套价值不菲的音响,可看着她的眼睛,话说出口却拐了个弯,“我也有日子没去西山了,明天咱俩一起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3
听着沉重的脚步声消失在二楼,轻轻关上屋门的瞬间,我的眼泪就再也抑制不住地冲了出来,难道他就没有觉察到我的眼睛一直不敢与他对视的真正原因?耿逸飞,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个现在深深纠缠在我生活里的男人。
和他的初次相见是三年前的初春,因为闻弘仪律师前一天的特别交待,要我把给源投资的一份合同书仔细修改后交给耿总。
周六早晨不到七点我就到了办公室,除了办公室离家近,还因为我当时的男朋友刚好不在北京,周末的我因为“无所事事”,就用加班来“打发时间”。那份合同周五晚上我就修改好了,保险起见,一到办公室我就打开电脑仔细复查。
三年前,在律师事务所我属于在“大通铺”(公共办公区的小格子间)办公的普通律师,否则这种收发员兼校对的工作是不归我干的。很多和我同时进入事务所的年轻同事却很瞧不起这份活儿,他们总希望能和慕名已久的大律师们一起开会、写合同,其实收发是和客户之间的彼此熟悉,而校对则是对大律师们写的合同的一个再学习和提高,所以我愿意干,而且干得很起劲。
闻弘仪律师是我们事务所的五个原始合伙人之一,也是北京城赫赫有名的女律师,我很幸运地一进事务所就在她主持的金融地产部工作,她教会了我很多东西,从对客户的礼貌到合同的技巧性措辞,我希望有一天能像她一样,拥有一间能俯瞰长安街美丽夜色的“总统套”(带单独会议室的大办公室)。
对合同反复校对无误后,我把打印好的合同放在文件袋里,就来到了年轻律师们平时最爱扎堆儿,离大门最近的的小会议室,打开电视看CNN。
律师工作是没有时间概念的,完全以客户的要求为准。记得刚到所里不久正赶上所庆,原始合伙人于建华律师致词的第一句话就是:“诸位同仁,我真的很想做一个好律师,但我不是个好律师,因为我经常违法…不但我违法,还经常教唆、支持所里的律师尤其是年轻律师违法,”听得我们几个新来的一头雾水,面面相觑,专打刑事官司、全国知名的于建华大律师经常违法,这还了得!年长一些的同事们则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我经常违反劳动法!”说完大家都笑了。
尽管是周末,除了前台接待人员,办公室里有不少律师在工作,不到八点我听到一阵由远而近的脚步声出现在大门口。
脚步声急促而有力,似乎是跑进来的,八成是我的哪位同事又被客户追着赶时差了。但,脚步声似乎停下来了,就停在我身后,一个身材高大、肤色黝深的年轻人微微喘息着站在小会议室门口。
他穿着薄薄的运动衣,好像刚刚跑完一场马拉松,浑身是汗,在北京春天这样乍暖还寒的天气里头上居然冒着热气,不过看到他握着一款最新手机,衣服和鞋子都是人人羡慕的牌子,他应该不是跑错门的人,再说这一层都是我们事务所的办公室。
我立刻站起来,“您好,有什么事可以帮忙吗?”
他露齿一笑,“可以给我倒杯水吗?冰水,谢谢!”
看着他一口气喝干第一杯水,给他续杯的同时递上了我的名片,他只喝了一口就抬头笑着说,“不用添了,谢谢!” 然后伸出手,“啊!辛律师,很高兴认识你!我叫耿逸飞,抱歉,我没带名片!”
源投资是美国一家著名投资公司驻北京的办事处,和我们事务所有着长期的合作,新任首席代表耿逸飞的名字我早已从闻律师和刘律师那里听说过,却无缘一见,所以即使面对这个行为举止不同常人,看似对所里的一切都很熟悉,自称耿逸飞的人,作为律师,我不可能就那么轻易地把一份重要合同交给他。
稍稍犹豫,我笑了,“耿先生饿了吧!请稍坐,我给您拿点饼干,”我应该先给闻律师打个电话确认一下这个耿逸飞的身份再说。
我拿着饼干走进小会议室的时候,那个耿逸飞正打电话,见我进来,笑着将电话递给我,“刘律师。”
电话里嘈杂的背景衬着刘开轩律师一贯的严肃声音,“辛律师,早,我正在楼下停车,麻烦你,请先替我招呼一下耿总好吗?谢谢!”
我能和这个耿逸飞用缓兵之计,但和刘律师是绝对不能说不的。
刘开轩律师是所里五个原始合伙人里真正的海归派,他在国内本科读的是英文,出国后学的是法律,法学院拼下来,又在当地一家知名的律师事务所工作了很长时间,前几年还少有人回国的时候就回来了,如今的他在外商投资方面是全国知名专家。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刘律师认识耿逸飞,他们的关系还不是一般的熟:他们曾同在C大念书,不同系又不同时,但他们就是认识而且关系莫逆,刘律师的太太赵元敏和耿逸飞在同一个家属院长大的,耿逸飞从小就管赵元敏叫姐。
我立刻换上惯常的职业性笑容,招呼道,“耿总,请稍等,我去取合同!”转身离开小会议室的瞬间,我注意到了耿逸飞平和笑容下尽力掩饰的什么。
耿逸飞是个非常认真的人,他对合同从文字到标点都十分挑剔,好在我做了充分的准备,以后的两个小时我们一直在讨论那份合同,之中只有刘律师进来和耿逸飞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
我注意到耿逸飞是真的饿了,他居然一连吃了两盘饼干。
等耿逸飞拿着修改好的合同和刘律师笑着走出大门的时候,我已经准备吃午饭了。
就在耿逸飞离开后三个小时,我接到了他的电话,他希望晚上六点还可以和我再次见面,继续那份合同的修改。对这样的大客户,你永远不可以说你也有私人生活,在他们看来,他们才是你唯一的上帝,尤其是像耿逸飞这样的海龟,表面上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骨子里充满的全部是他们的优越感,我,一个小小的律师,对这一切只能照单全收,自己消化,礼貌上还要做的荣幸之至,“当然没问题,耿总,好几个时区的人都要看这份合同,还是仔细点好!”
和江南的绚丽□□相比,北京的春天非常短暂,短到你还没有意识到春天,她就已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