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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顾晚晴用力的推开已经有些生锈的窗户,“吱呀”一声,潮湿的空气携带着一股土腥味扑面进了屋。年代久远的塑钢玻璃窗上的绿漆已经剥落,深黄色的锈迹自然而夸张的向墙壁弥漫。
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块巧克力,极其熟稔的撕开包装,带着杏仁蓉的圆球放进嘴里,头晕的感觉才稍稍好些。
抬眼看了看墙壁上挂着的钟表,已经下午三点半了。她脱下白大褂,走出了办公室。
“顾医生,这么早就回去啊?”
顾晚晴点点头,“王姐,四点中的病人取消预约了,什么时候再来也没定。”
诊所的关门时间是下午六点,几乎所有病人都是事先预约,所有这个时候已经可以下班了。
“行嘞,回家休息去吧,你这两天的脸色也不好。”
“王姐,那我先回去了。”她拿着包,神情颓败的从诊所走出,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心理医生,反而像是一个病人,来去匆匆,神色不安。
刚刚走出医院的大门,还没到车站,电话铃声蓦然响起。
顾晚晴看着天边那片乌压压的黑云,没搭理吵闹不休的手机,紧跑了两步,走进车站里面。
电话铃还是锲而不舍的响着,顾晚晴咬着隐隐发痛的槽牙,接通了电话。
“喂,您好,我是顾晚晴。”
“……”
“喂,您好,我是顾晚晴。您好,听得见吗?”她提高了声音,听筒里还是一片静默,隐约有些模糊的嘈杂声,却分不清是自己这边的,还是那边的。
等了半天,就在顾晚晴挂断电话的同时,那边突然传来了阴沉的声音,“您好,请问,是顾医生吗?”
“对,是我。您是……”
“请问,现在可以见到您吗?”
“呃,我已经下班了。”
“下班时间应该是六点吧。请问,现在可以预约吗?”
对方的声音很沉静,多少让顾晚晴有些意外。虽然平日里也和病人直接打电话沟通,但是一般情况下,有心理压力或者疾病的人对看不见的对象都抱着不同程度的焦虑和抵触感,而这个人给她的感觉一点都不像一个有病的。
“您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助?”顾晚晴斟酌了半天,憋出了一句进可攻退可守的话。
“您现在有时间吗?我在医院隔壁的星巴克咖啡厅。”
“呃,好的,我一会儿过去。”顾晚晴愣了一下,朝着对面的星巴克走去。
第一章 祸从天降
两个小时以后,顾晚晴失魂落魄的从星巴克里走了出来,低温潮湿的冷气灌进了肺里,让她几乎停滞的大脑猛然清醒了过来。她伸手拢了拢大红风衣的领子,低着头,走进了黑暗的夜幕之中。
“喂,姨妈,我是晚晴。”她琢磨了半天,还是掏出手机给姨妈打了一个电话,“那个,我跟您打听个事儿。就是我妈跟那谁离婚之后,那谁是不是去了外国嘛……”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他还没死吗?找你做什么?我告诉你,可不能让资本家给腐蚀了啊!”
“那谁他死了,他的律师让我去g国的什么庄园继承遗产。当初他走的时候不是把我哥也带走了么,我们哥俩这么多年没见面,也不知道他现如今变成什么德行了。”
“晚晴,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想过去送他一程,不管怎么说,他都是给了我生命的人,我不能这么绝情。”抬眼看了看前方不远的公寓,她的眉头皱了皱,“姨妈,过两天别忘了替我给我妈上柱香。”
挂断电话,她的脚步停滞下来,本能的隐藏到一旁的楼门口,看着自家楼门前头停着的两辆黑色奔驰,蹙了蹙眉。
奔驰车上下来好几个穿黑衣带着墨镜的人,顾晚晴吐了吐舌头,心说这大黑天的,也不怕栽到粪坑里去。她可记得,这两天小区里的厕所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堵了,好几个井盖都翻起来,其中离她家楼门最近的底下就是化粪池……
正暗自窃笑呢,一个穿着深灰色西装的男人缓缓从车上下来,猛地一回头,顾晚晴就缩着脑袋上了几层楼梯,这个男人的眼神很可怕,绝对不是善良之辈,还是躲远些为妙。
从楼梯间的小窗户往外望去,那些黑衣人似乎已经上楼去了,只有那个西装男优雅的靠在车门边上,拿出手机自娱自乐。
顾晚晴松了口气,她不确定这帮人是不是来找她麻烦的,她一向与人为善,从不招惹是非,当然,除了今天莫名其妙出现的律师和那份更加莫名其妙的遗嘱。
要不要报警?良好市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刚掏出手机,又放了回去。这片的片警都给她挺熟的,派出所总共就一把带子弹的枪,那子弹数还不够这些人填牙缝的……
要不然出去躲躲?顾晚晴转身就要离开,想着回办公室的沙发上凑合一宿,好歹这帮人要闹也闹腾不了几天,过些日子风平浪静也就没事了。
她刚装作从家里出来上夜班的样子往下走了几步,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烟味。
她向来烟酒不沾,眼睛也有些近视,鼻子特别的灵,对烟酒的味道极其敏感,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心说不会这么倒霉吧,让人给堵门了?
正琢磨着该如何脱身的时候,她忽然摸着了一把笤帚,不大,估计是谁家用坏了的扔到了走廊里头,上面还沾着花肥,看起来脏兮兮的。
于是,顾晚晴一手提着手提电脑包,一手拿着这个“趁手的武器”,悄悄的贴着墙壁往下走。借着月光,一抹人影缓缓靠近,她屏住呼吸,手中的笤帚猛地向人影挥去……
夜黑风高的,没有心理准备的西装男被吓了一跳,就在愣神的功夫,顾晚晴的笤帚已经挥到了他的脸上,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挡,却还是没有躲过。
皱了皱眉,西装男还没有反应过来,顾晚晴往他的两腿之间狠狠地踢了一脚,他向后退开一步,堪堪避过。瞧准时机,顾晚晴转身就跑,三闪两蹿的就没影了。
“先生,上面没人。”几个黑衣人从楼上跑了下来,跑到西装男身边,“这个东西……”
黑衣人手里拿着的是一条项链,西装男看了看,大拇指一推,打开下面的方形吊坠,里头有一张泛黄的相片——是两个小宝宝抱在一起感觉很嚣张的合影。
看着两个小宝宝抱在一起,西装男嗤笑一声,道:“此情可待,往事难追。你已不再是你,我也不再是我,你和我都回不去了……”
把项链塞进风衣的口袋,他回头看了一眼手下,冷声道:“三天,不管用什么方法,把她给我找到,带回去。”
“是。”几个手下点头,打开车门让他进去,开着车子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顾晚晴和每天一样,去楼下的煎饼摊买了一个煎饼,就着豆浆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但是一个上午,一个预约的病人都没来,反而有几个不三不四的人到她的办公室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让她像是生吞了一只苍蝇般恶心难受。
中午吃饭前,快递公司送来一个文件信封,打开一看,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里面只有两张薄薄的纸——大金额的银行本票和放弃遗产继承书。
“我说晚晴,这是真的还是有人恶作剧啊?”王姐过来找她一起出去吃饭,凑过来看了一眼,也倒吸了一口冷气,赶紧把办公室的门给关上了。
“是真的。”顾晚晴指了指上面取款人姓名那栏,赫然写着她的名字,“我爸前几天没了,昨天律师找上门来。说这事儿的时候我还不信呢,难得他还记着我这个闺女。”
王姐见她耷拉着脸,拍了拍她的后背,“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你亲爹。不过……”
她看了看顾晚晴手中的银行本票,小声道,“飞来横财也是飞来横祸,这么一大笔钱,你最好还是去银行存上,省得让人惦记。还有,那东西……”
显然,王姐也看到了另一张纸上写着的东西,“你可想好了,别上当。”
顾晚晴微微一笑,将那份放弃遗产继承书放进了碎纸机里碎了,“我是什么人,少发我二百块钱还得掰扯呢,更何况是这么多的钱,王姐,我不傻。”
王姐笑着点点头,两人先去了一趟银行,把钱存上,然后买了两个菜回来吃完了,等着上班。
又是三点多钟,主任忽然去了心理诊疗室,把顾晚晴叫出来谈话。
在主任吐沫星子横飞的一个多小时之后,顾晚晴终于知道他想要说的中心思想是什么了。
深吸了一口气,顾晚晴将刚刚准备好没填写日期的辞职报告递了过去。
接过辞职报告,主任的脸上闪过一丝欣喜,让顾晚晴倒足了胃口。她收拾了一下,提着她的笔记本就要离开,主任笑容可掬的送她出门。
王姐借着上厕所的借口追了出来,拉住她问,“怎么回事儿,你得罪他了?”
顾晚晴勉强笑了笑,道:“王姐,这些日子多谢你照顾,有空联系吧。”
王姐叹了口气,拿出钱包翻了一张名片出来,“我们家亲戚,也是心理医生,开了一家私人诊所。他那儿缺人手呢,你过去看看,觉得行就先干着,咱们骑驴找马。”
顾晚晴接过王姐递过来的名片,很礼貌的说了声谢谢,伸手打了一个出租上去。
也不知道是昨天没睡好还是今天受了太大的刺激,还失了业,她感觉头昏昏的,坐上出租后说了自家的地名就闭上了眼睛,一股淡淡的香味传来,她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车子上了高速,飞快的开了三个多小时,等顾晚晴被弄醒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你们是谁?我没钱。”顾晚晴醒来之后看到又是一帮黑衣人,几乎可以肯定不是绑票的。
她四下看了看,那群黑衣人都持着枪,把她围在中央,不远处,是一个山坡,也可能是悬崖。
从容不迫的站起来,她看了看周围的人,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抱歉,顾医生,没有预约就先把你请过来了。”身后,一个清冷的声音传过来。
顾晚晴转过头,一个穿着巧克力色风衣的年轻男子款款走了过来,他身材高挑,容貌俊雅,银色无边的养精上,覆盖着一层细细的水珠,在冰冷的月光照射下发出幽暗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