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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店里,淳香四溢,又是一个美好的下午。
第三章 夜夜夜
一家装饰一新的PUB,在这条破旧的小巷子里落户,现代的装饰风格与老旧的周边建筑,形成强烈的对比,总让人觉得不伦不类。不过现代人总喜欢标新立异,来显示自己与众不同,所以,这家小小的PUB生意还不错,才十点多,就已经热闹得很了。
但是这家店的老板,是个怪胎,PUB里面居然不许抽烟,因此人满为患的PUB,没有烟雾环绕的感觉。好在这里的酒好得没话说,不然的话,估计很快就得关门。
坐在门边的三人,轻易的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最靠近门边的男子,俊美优雅得仿佛中世纪的王子,宜男宜女的俊彦在他轻轻扬起嘴角的那一刻,可以随意的俘获所有男女的心神。而在他对面的女子,五官完美得犹如缪斯女神,身材却火辣的让人直喷鼻血,可惜却没人敢上前搭讪,因为在那男子面前,无疑是自取其辱。坐在他们中间的女子,一头齐腰的长发高高地束起,眼眉中毫不掩饰的锐气让她本就精致的脸庞仿佛会发光一般,在两个绝美的人中间,一点也不逊色。
他们自如的谈笑,仿佛所有加之于身的倾慕眼光与他们无关一般。
乔楚一边搅拌着刚调好的咖啡,一边不满地说道:“下次可否不去那家吃饭?!”
左汐轻晃着红酒的手一顿,不解地问道:“你觉得菜不好吃?”她不是最喜欢吃法国菜的吗?那家已经是本市最正宗的法国餐厅了!
乔楚爽快地回道:“不是。”
既然不是,她有什么不满意的?!左汐浅酌着红酒,等着乔楚给出理由。坐在对面的黎曼瞥了乔楚一眼,笑道:“她只是更喜欢吃你做的菜。”
乔楚打了一个响指,一副深得我心的样子。
左汐苦笑,轻轻挑眉,自我调侃道:“我看起来,很像免费劳工?!”她们也太给她面子了,大饭店的菜不吃,偏要缠着她吃蛋炒饭!
乔楚满意的浅尝了一口精心调配的咖啡,嘴上也不饶人地回道:“我们这是在为你的厨艺进步,而勇于承担小白鼠的责任,你该为此心怀感激。”虽然她们是最幸福的小白鼠。
“真是多谢你们了。”她还真是大言不惭,大学的时候,是谁不要脸的拖着曼和蓝赖在她家不走,就为了一碗意大利面。她的厨艺能有今天的成就,还真是要归功于她们的死缠烂打。
乔楚和黎曼异口同声地回道:“不客气。”说完两人大笑起来,立刻为了好默契而轻轻击掌。
她们的脸皮一向厚得可以,和她们计较估计得气死自己,左汐轻笑着摇摇头,问道:“这次准备待多久?”
乔楚痞痞地挽着左汐的手,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在她耳边笑道:“你要是肯经常做饭给我吃,我就不走了。”
她亲密的动作惹来不远处一直觊觎左汐的怨女们狠狠的眼刀,当然,她这举动也解救了一群对黎曼猛流口水的男人,原来那个大美人还名花无主。
她的话让左汐和黎曼都惊讶地盯着她,左汐立刻抓着她的肩膀,问道:“你说真的?!”这么多年来,她们都陆陆续续回国了,只有她还一直不肯回归,她们都知道乔心中有一段情殇,也是她不愿意回国的原因。
黎曼也拉着乔的手,问道:“想通了?”
乔楚收起了调笑,左右各牵着她们的手,微微低下头,乔楚轻轻地回道:“绕了一圈,总是要回到原点上的,我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小女孩了。”有她们这些好朋友,还有一直都纵容着她的家人,她还有什么好躲避的。八年,够久了。
三人有片刻的无语,左汐和黎曼都为乔楚的决定感到高兴,这时,一声冰冷的女声却在乔楚背后响起:“早该这样。”
虽然PUB里很热闹,但是乔楚还是被背后忽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捂着心口,乔楚狠狠地回头,如期看见一张冷漠的冰颜。乔楚瞪着她,说道:“蓝,你一定要这样神出鬼没吗?我还不想被吓到心脏衰竭。”
封蓝影轻轻推了一下脸上的黑框眼睛,在左汐身边坐下,自如地拿起一瓶啤酒像喝白开水一样地灌了一瓶,才满不在乎地说道:“放心,有我在,你想死并不容易!”
乔楚无语,关于这点她不能否认,蓝的心脏手术做的出神入化,成功率可以达到百分之九十;,这简直是奇迹。
她们斗嘴斗得开心,黎曼在看了一眼手表之后,立刻收拾东西,说道:“我走了。”
封蓝影抬腕一看,说道:“才十一点!”她才刚刚到,她就走!?
黎曼耸耸肩膀,拿起包,无奈地笑道:“明早要开庭。”
乔楚轻轻抚额,一副无力的样子,叫道:“所以十二点钟之前一定要睡觉!!曼,你凡事都有这么明确的计划性,不会很累?”每个第一眼见曼的人,都会以为她一定是个千娇百媚的大美女,可是她却是个计划性超级强,理性而专业的大律师,她制定下的计划,就一定要去做,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了。
黎曼显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回道:“一个人本来就应该有计划。”
哀叹一声,乔楚对着封蓝影笑道:“蓝,她还有的救吗?!”
封蓝影看了黎曼一眼,冷漠的冰颜上带着淡淡的揶揄。故作认真地回道:“精神科不是我的专业领域,不过我可以为她预约到一个很棒的心理医生。”
听她们这样瞎扯下去,别说十二点睡觉,回不回得到家还是一个问题,不再理她们,黎曼轻轻挥手,说道:“你们慢慢聊,我不奉陪了。”夹带着一片爱慕的眼光,黎曼翩然离去。
主角走了,没有了调侃的对象,乔楚无聊地搅拌着咖啡,看向身旁一直无语的左汐,只见她专注地盯着不远处,乔楚奇道:“汐,看什么这么出神?”
左汐示意乔楚看过去,说道:“你看那个女人。”
顺着她的目光,乔楚只看见那是一张大桌,男男女女一大群人,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一直盯着她们这边看,灯光闪烁下,看不清楚长相,只看见一双眼,十分锐利。
乔楚问道:“有什么问题?!”看她们的也不止她一个。
左汐却不这么认为,轻声说道:“她已经盯着你看了一晚上,没有问题吗?”一开始,她也以为那个女孩子和其他的人一样,只是被她们的外貌吸引,所以注意她们,可是渐渐的,她就觉得不对劲了,那个女人一直盯着乔看,眼神也怪异的很。
乔楚看过去,与那女人眼神交汇,女子并没有如其他人一样移开视线,仍是盯着她们看。还真是执着,一般这样的执着应该都不是针对她的,乔楚轻轻撞了一下左汐的肩膀,笑道:“你确定看的是我?!”或者是她自己惹的桃花。
左汐瞪了她一眼,这女人简直不知好歹。
封蓝影也注意看了一下那个女子,只见她目光深沉,并不是普通爱慕的目光,而且她看乔的眼神中,透露着复杂的光芒而且带着莫名的敌意,看来她是冲着乔来的。封蓝影说道:“乔,那个女人确实很奇怪。你真的不认识她?”
连蓝也这么说,乔楚再次看向女子,虽然只看到一个轮廓,但她直觉上就不认识这个人,乔楚摇摇头,回道:“不认识。”
好吧,既然人家这么执着,乔楚轻轻举起手中的咖啡杯,远远的和她打了一个招呼,显然,女子没有想过乔楚会有这样的举动,一愣之后,冷漠的别开视线,不再看向她们这边。
乔楚轻轻挑眉,这样就不看了?她还期待着有趣的后续呢,真让人失望。
看她那副遗憾的表情,左汐轻轻地摇摇头,笑道:“庆祝你终于想通了,明天我亲自下厨。”
乔楚眼睛一亮,汐主动答应下厨,可是非常难得的。不过她还是只能摇头,回道:“明天不行,我爸爸六十大寿。我要——回家。”回家两个字,她说的有些艰难,八年了,明天是她第一次回家吧。
“好吧。”左汐了然地点点头,看来这次乔是下定决心留下来了。
忽然,乔楚没头没脑地说道:“后天。”
左汐轻摇食指,故意说道:“过期无效。”
乔楚再往剩余的咖啡里加了一些冰块,直接忽略左汐的反对,和封蓝影讨论起来:“我要吃芝士虾还有优酪脆饼,蓝,你呢?”
封蓝影想也不用想,回道:“通心粉。”
“你都不会腻?!”她很奇怪,蓝从大学吃到现在,都不会反胃。
封蓝影看也不看她,自顾自地喝着酒,冷冷地说道:“我不是你。”
左汐倾斜酒杯,为自己再倒了一些红酒,慢慢的浅酌着。显然,面前的两位小姐,完全忘了做菜的人是她。不过她们不这样嚣张,也不是她们了。
第四章 冤家路窄
整洁的街道两旁,仍然种植着鲜艳的胭脂菊,在夕阳的照耀下,妖艳地开放着。这是她从小就喜欢的花,现在,也依旧喜欢着。
夕阳西下,正是学生放学的时候,来往的都是一张张青春洋溢的脸庞,或三五成群的欢笑着,或成双成对窃窃私语,或故作深沉独自上路,心中应该都怀揣着梦想与难解的心事吧。
现在看起来熟悉却又陌生街道,记忆中的每一天,她都从这样走过,身边自然总伴着他。踩着脚下比那时更崭新的地砖,乔楚有些自嘲地想着,小姨说的果然没错,人真的是自以为是的动物,八年来,她从不踏上这块土地,以为自己再次回来,触景伤情,一定会痛不欲生、惆怅寂寥,可是当她真的再次走上这条小路,心中除了思绪有些繁杂之外,并没有多么锥心的疼痛。
她,太低估自己的承受力了,或者说,是太低估了时间的治愈力。
伸了一个懒腰,乔楚呼吸着空气中淡淡的菊花幽香,心情也变得轻松了起来。
手机悠扬的乐声让乔楚很想没气质的尖叫,这是今天第几次,她已经记不清了,从早上开始,爸爸,大哥,小哥就轮番给她打电话,生怕她不敢回家,又怕她逞强回家再受刺激。她承认,她很感动家人对她的呵护,可是在一天之内接受太多的感动,会让人很想抓狂。
按下接听键,乔宇佑响亮的声音就从电话那一端传来:“楚楚,你到哪了?我去接你!”
他们可以再夸张一点,列队欢迎她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