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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太低,就连站在一边的Kaki也没听清李唐究竟在说些什么,只有一个名字一遍又一遍清晰地跳进每个人的耳中。
Sissy……Sissy……Sissy…。。。
不过几天时间,曾经那个明明害羞得要命却强作镇定勾着他脖子努力迎合他动作的人,就变成一撮灰了。
他伸手摸了摸脖颈,好像她手上的触感还在,好像她还恨恨咬着他的肩头,一遍遍地念着,李唐,李唐。
李唐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到傻了的青青面前,一字一字地说:“你的姐姐不会死。就算她全身骨肉都不在了,我也不会让她死。”
这一番保证,换来的是响亮的一耳光。
青青颤抖着收了手,满脸的的泪痕和恨意:“你是恶魔!是你杀了姐姐!青青早晚有一天,要杀了你给姐姐报仇!”
风里希有意识的第一天,就感觉到一个字;疼。全身好像泡在滚水里,鼻腔和喉咙像是被晒了一个夏天的菜干,每一次呼吸都恨不得死去。
那种感觉,从四肢百骸刺激着她,让一向不怕疼的她都差点给自己一枪。
可是她不能动,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除了感受这没完没了的疼以外,她连自杀都不能。
就这样把这辈子的疼都受完了,才感觉有人撑开了自己的眼皮,这个动作让她的眼皮也跟着一阵剧痛,才听有人说道:“教授,她好像有意识,又好像没有意识。”
那边熟悉的声音“哦”了一声,低沉的伦敦腔响起:“你先出去,我留下看着她。”
之后是人的脚步声,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有人轻轻将她扶起来,用针管往她嘴里灌了点什么,那东西冰冰凉凉,顺着她的咽喉一路滑下去,让她觉得暂时不那么疼,甚至可以勉强睁开眼睛。
面前是一片白,却不是病房的形容,房间里的摆设虽都是白,却白得各不相同,白得很有层次,对面穿衣镜和梳妆台下精雕细刻的老虎脚,都透着浓浓的欧洲贵族风情。
她低头看自己,发现自己没穿衣服,但还好这不等于她在裸奔:那一条条缠得严丝合缝的白布条彰显着她木乃伊的身份。
苏糜仍旧是不嫌热地裹了一件白裘,脸色是十年如一日的苍白。他半个人都扑在大床上,感觉到她睁眼,带了几分责怪几分撒娇语调上挑道:“离离,你怎么让他把你弄成这样~“
风里希不能动,不然早一拳打在他那张狐狸脸上:没看见风娘娘我都这样了么?说不定这一摔她已经成了个瘸子,你苏大人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话安慰安慰病人么?
算了,估计您老人家还真没“看”见。
她带着伤痛坚持吐槽,却发现那边苏狐狸已经自顾自开始拆她胸口的绷带,这种禽兽的行径让她差点一拳将苏糜那尖挺的鼻子打歪了。
苏糜看不见,却不耽误他感受风里希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他的狐狸爪子不停,嘴上也忙着占便宜:“离离,咱们互相摸都摸过了,你还这么害羞。哎呀呀,你这样子,连我都有点害羞了。”
风里希喉咙里涌上来的一口血,直接喷在他那张一脸天真无害的狐狸脸上。
苏糜抹了抹脸,有些幽怨地说:“离离,你这样子让我觉得,你是故意跳下去的。人家倒是听说黑道上的,有个疤啊什么的办起事来方便,以我们俩的关系,以后你想要什么样的疤我都给你做,用不着这么着急往火里跳啊。”说完狐狸爪子毫不客气地摸上她胸前,“这一身弄得倒像模像样,可万一以后哪天你不想要了,我还要拼了这条小命给你修回去……离离,你真是不心疼我啊……”
风里希被他这一腔深宫怨妇的语气说得低头一看,差点一头撞死在床脚。
这胸前的哪里是人皮,简直就是一堆血浆和破布揉上去的。要说以后带着这一身去混,别说黑道,就是末世丧尸界也能混出名堂来了。
此刻她忘了制止苏糜,目光随着他的手指,落在一圈圈被解开绷带的皮肤上。
然后,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这世上有多少人是自己被自己吓死的?风里希不太清楚;但是有多少人是被自己的胸部吓昏过去的,风里希觉得她可能是唯一一个。
她迷迷糊糊中,感到有人冰凉的手指在火烧一般的皮肤上游走,一寸一寸,一缕一缕,认真而庄重。那手指好像带着北极的寒气,将她浑身的干热渐渐拂去。
夜里,她开始发烧,整个人就好像一块碳,被身体里的火烧得五脏六腑都不在了一般。有人用毛绒绒的东西裹着她,不断往她嘴里喂冰凉的药液。
这个时候,她想起了很多事,想起了父亲瘫痪前的情形,想起了母亲还没有离开她们时的过往,想起她踮着脚去戳躲在母亲怀里的青青的脸蛋。
那时候她还不是风娘娘,不用每次出行都狡兔三窟,不用夜里一次次惊醒去摸枕头下的枪,不用丧心病狂地砍人手指,也不用做出一脸不在意去折磨李唐。
这样难受,却让她更想李唐,她想他永远悠然淡定的样子;想他一本正经地说“你有需求可以来找我”的语气;想他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想他夜里抱着她时身上的味道。
她的思绪模糊,那些感觉却更清晰,她甚至清楚地记得他在他身体里慢慢动作的感觉,记得他在她耳边的低笑,记得他说“我喜欢你”时眼中那一丝期冀。
她还记得什么?
她还记得他说,“Sissy,我不会害你。”
她还记得他说,“Sissy,过去的都过去了。”
她还记得他说,“Sissy,我会帮你。”
她一直以为在演戏的是她风里希,却不知木讷的人说起假话来,才更唬得人团团转。
最后,她听到有人在她身边叹气:“离离,你怎么让他把你弄成这样。”
这句话听着耳熟,语气却陌生。白日里听来是带着升调的调侃,现在听来却变成带着恨意的谴责。
再次睡去前,听到苏糜用好像不是他的声音低低说:“离离,你不要怕,他们欠你的,我会替你讨回来。”
风里希心里很是无语:苏教授,您最近基督山伯爵看多了么?
以后的一个月,风里希的生活很规律,每天就是早上起来,疼;苏糜来了,灌药;晚上睡觉,疼。
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电影里那些被砍得血肉模糊还能悲伤秋月的,简直就是违背了人类生理规律的英雄。
一天24小时,她会意识恍惚12小时,疼上10个小时,回光返照2个小时。每到晚上疼得厉害,她就开始哼哼,她一哼哼,苏教授就狐狸耳朵尖尖地开始东拉西扯,扯到最后扯不下去了就开始唱歌,从法文歌到英文歌到中文歌,曲风大相径庭,结果都是一样:不管唱什么她都听不懂。
就这样被苏教授的魔音折磨了一个月,风里希练成了百毒不侵之体。等她大功练成之日,苏糜却消失了。
接替苏糜的是一脸不情愿的大波妹Aurora,估计是因为万年的性别不方便才被派来的。
Aurora每天倒是准时来拆绷带换药,就是脸上总是一副被逼良为娼的模样。这么又过了二十天,风里希勉强可以生活自理了,十分含蓄地问了一句,苏糜去了哪。
Aurora不满地瞟了她一眼,一副“你可算想起来问”了的表情,然后翻着白眼说:“教授去找你的前男友决斗了。”
风里希一哆嗦,眼前浮现出苏糜大裘底下弱不禁风的小身板,觉得“决斗”这个词用在这里着实不太合适。
她再问,Aurora就开始一问三不知了,只拿了电子邮件给她看。
是苏糜发的,简单讲了一下这两个月来黑道上的情况,首先是13K弄掉了白云书半条命,现在把人j□j起来了。也不知李唐原来在白教安插了多少内应,白云书一倒,白火就失踪了,现在白教俨然快发展成了13K的下线。
管城侯几次发信出去向13K要人,甚至愿意拿加东几座城换,13K那边保持沉默,最后连青青都没换回来。
是故四合会和龙兴帮最近都停了交易,发动全员找人,至于找的是谁,风里希自己明白。
这最后一条,是件和前几件不太相关的:美国最大的黑帮MS13最近北移。
MS13这个组织与其说是黑帮,倒不如说是一群疯子。美国很多城市的街头都可以看到他们的身影。在一些城市,他们甚至公然在校园举着蓝白的旗子招募成员。新的成员,有的才10岁,必须被“揍入”MS13,即必须经受被暴打13秒钟的“考验”才能加入。而新的女性会员则为“性入”,即被6名男成员轮奸。(尼玛这个是真的)
风里希合上电脑,刚要递还给Aurora,忽然听见一阵撞击声,她下意识地从床上滚起来,人刚起身,刚才躺的地方就被戳了两个弹洞。
她看了眼破门而入的八个墨镜男,一手抓了Aurora,身子就地一滚,滚到其中一人身后,手肘一顶夺了他的枪,后撤一步半跪在地上,用枪口指着最后进来的金发女人。
那女人看上去五六十岁,打扮得十分得体,头发一丝不苟,迎着她的枪口慢慢走到房间一侧的椅子上坐下,上上下下将风里希看了个遍。
她打量风里希的同时,风里希也在打量她,她看了很久,才忽然想起来,对面的人,是法国新一任的外交部长。
在风里希疑惑的目光中,那女人摸了摸无名指上的戒指:“我的儿子疯了,我来和你谈一笔交易。”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好,病的欲、仙、欲、死的42来了,这是在飞机上撸出来30章,带着42重重的鼻涕味。
一脑子浆糊的42实在没有灵感撸小剧场了,留言的亲们别着急,42明天给你们补上。
我已经迫不及待地虐大神了,善良的小姑娘们记得挡上眼睛!
发现从首章开始点击掉得好快,检讨中,我是不是太没节操了,把妹纸们都吓跑了。
、第三十一章
风里希自看到来人拜访的架势,心里就提了几分戒备;后来又认出了她的身份,就又加了几分;现在听她说出这句话来,人倒反而放松了。
她握着枪往身后床脚上一靠,吊儿郎当地说:“我还以为这种台词只有电影上才有,Sophia女士,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