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郭英义眼睛都笑眯了,他凭直觉,这些珍宝黄金,至少价值数十万贯,简直就是天降横财,他毫不掩饰眼中的贪婪,不停地搓手,“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太子殿下仰慕郭帅久矣,只是没有机会表示心意,这只是太子一小部分心意。”
李辅国言外之意,还有更重要的利益,郭英义也不再虚伪了,他立刻命令亲兵将四只大箱抬进内室给夫人,李辅国则被请到了他的书房。
两人进书房坐下,既然已经说开了,郭英义也不再绕弯子,直接问道:“不知太子还有什么心意给我?”
李辅国一笑,开出了天价清单,“宫女五十名,都是上上佳丽。另外封骠骑大将军,晋昌郡王,实封五百户,再加封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晋昌是沙州属县,也是郭英义的家乡,财富、郡王、大将军、相国,李系大手笔啊!郭英义倒吸了口冷气,连皇帝的女人都给他了,这是要做什么,难道是......
郭英义忽然意识到,这不是简单地要他支持。
“李公公,出什么事吗?”
李辅国点了点头,(阴)(阴)道:“圣上的病势突然加重,御医说,可能挺不过今晚了。”
“什么!”郭英义眼睛猛地瞪圆了,挺不过今晚,“这、这怎么会呢?”
“从小落的病根子,我知道,最怕大刺激,襄阳失守,二十万大军全军覆没,把他刺激得太狠了,结果旧病复发。”
李辅国指了指头,“听御医说,这里面流了很多血,五官都渗出血了,哎!我们都没有想到,来得太突然了。”
郭英义忽然明白了,五官流血,这是怎么回事,他完全明白了,这一刻他忽然下定了决心,既然李亨已经不在了,那他还有什么忌讳,人生在世,利益是第一重要。
“那太子希望我怎么做?”
李辅国仿佛看见了胜利的曙光,他急不可待道:“太子希望军队立刻入城,实行全城戒严。”
.........
半夜时,李亨忽然醒了,或许是口干,或许是脚步声将他惊醒,或许是一种莫名的不安,他慢慢睁开眼,只见他床榻旁站着几个黑影,灯全灭了,他看不清楚模样.
“你们是...谁?”
“父皇,是儿臣!”是太子李系的声音。
“你来做什么.....为什么不点灯?”
李亨的身体很弱,说话断断续续,李系忽然在他面前跪下,给他磕了一个头,“儿臣来,是想请父皇退位,父皇既然不能理政,那让儿臣来挽救南唐的危机。”
“你说什么?”
李亨心中一阵暴怒,他挣扎着要坐起来,却被李系摁住了,使他动弹不得。
“来人!快来人!”
李亨情急之下,大喊起来,可半天也没有任何人进来。
李系冷冷一笑,“父皇,你不用喊了,不会有人进来。”
“逆子!你....你要做什么?”
李亨忽然看见了儿子眼中的杀机,他一阵害怕,连忙道:“那好吧!我传旨把皇位让给你,我.....做太上皇。”
李系摇了摇头,“不需要父皇传旨,我是太子,只要父皇驾崩,我就自然登位了。”
说完,李系站起身,给旁边几个黑衣人使了个眼色,几个黑衣人走上前,摁住李亨的头和手脚,又将他嘴强行撬开了,一个黑衣人取出很小一只葫芦瓶,拔开了瓶塞子,向他嘴里灌去。
李亨吓得魂飞魄散,他拼命挣扎,但却没有用,毒酒灌进他的肚子,李系至始至终都冷冷地看着他,这一刻父子亲情都已经不存在了,他们之间只是争夺皇位的对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父皇不要怪我,是你先要废我!”
这是李亨在人世间听到的最后一句话,肚子里的剧痛已经让他难以忍受,他想打滚,身子却被死死摁住,使他一点一点体会死亡的到来。
忽然,李亨眼前出现长子李豫被毒死的情形,他趴在窗前,上前伸手,仿佛在大喊父皇饶命,还有他的孙子,他的父亲。
所有死去的人都在他眼前复活了,还有无数人要杀他,都被长子拦住了,他大喊:“不准杀我父皇!”
一颗悔恨泪珠从李亨眼角滚落。
..........
就在李亨被毒死的同一时刻,十万剑南军再次冲进城池,开始进行戒严,坊门关闭,城门不开,任何人都一律不准出门.
彭王府也被数千士兵包围了,四更时分,李系下达了赐死彭王的命令。数千士兵冲进彭王,逢人便杀,李仅和阎凯见势不妙,惊惶逃到后院佛经楼,却被追来的士兵乱刀砍死,可怜阎凯来不及说出自己的身份,也一并被杀。
五更时分,右相王珙上书李系,正式表示支持他登位,左相崔圆也同样表达了支持他登基。
天刚亮,身着龙袍的太子李系在三千铁甲士的护卫下,走入勤政殿登基,接受百官朝贺,正式登基为帝,改过年号为宣仁。
南唐的第三任皇帝开始了。
.........
第六百七十六章 人之弱点
南唐宫廷政变几天后,李庆安已身在浚仪县,浚仪县是汴州的州治所在,也就是今天的开封,沿汴河再向南走数十里,便抵达陈留县。
视察漕运和江南是他早就安排好的计划,开元之所以能盛世,在于年轻的李隆基励精图治,名相辈出,将天下治理得井井有条。
另一个关键点便是江南得以开发,漕运疏通,使江南物资大量运抵关中,官仓富足,税赋轻减,各地物价低廉,人民生活普遍富足,开元盛世方得以出现。
但随着李隆基放纵权贵对土地的兼并,终于使得天下财富越来越集中在权贵手中,富者越富,贫者越贫,说到底还是一个切蛋糕的问题,古今亦同。
但随着安禄山叛乱和朝廷内部的巨变,天下财富又面临重新洗牌,作为掌天下大权者,李庆安首先要考虑恢复秩序,恢复被兵乱破坏殆尽的河北民生,这就需要朝廷掌握大量的资源,其中最关键的是粮食。
他准备用十年的时间休养生息,使大唐的人口恢复到天宝初年的水平,而经济恢复到开元十年,那时大唐的繁盛将再度出现。
在他所有的计划中,漕运和江南都是极为重要的一环,漕运并不仅仅是官运,漕运其实是一种交通,唐朝没有汽车火车,也无法出现,但却能大力发展水运,水运的量大便捷同样能沟通南北东西,发挥商品物资交流的巨大作用。
在天下渐渐平定之后,他的关注重心也将转到经济上来。
浚仪是漕运最重要的中转站之一,汴河和白沟河在这里交汇,早在开元年间,这里的汴河沿岸便修建了巨大的仓库群和物资堆放地,由于漕河堵塞,天宝后期这里便渐渐冷清下来,物资越来越少,巨大的仓库群也成了无数流民和野狗野猫的栖息之地,原本因漕运而繁华的浚仪县经济也开始衰败下来。
但随着朝廷对漕运的再度重视,左相国崔宁亲自赴江淮、河南疏通漕运,作为整个河南道的河运中心枢纽,作为河南道观察使驻地和河南漕运府驻地,浚仪县的重要地位再一次彰显。
李庆安这一次东巡主要以乘船为主,二十几艘官船在汴河内行驶,两岸依旧有骑兵队护卫,天下着蒙蒙细雨,两岸是两排防风树,树木葱郁,在树木的缝隙里不断可以看见大片农田和村庄,冬小麦已经收割,水稻种下去了,水田中一片绿油油的景象。
不时有在田里劳作的农民抬头向这边望来,他们头戴竹笠,在田间忙碌着,汴河两岸仿佛就是一幅平静而充满生机的画卷。
李庆安负手站在船头,远远地欣赏这幅美丽的画卷,河南道没有遭遇安史之乱地摧残,这一直让他感到十分欣慰,河北虽然涂炭,但毕竟地域不大,而且大部分民众都已顺利转移,安史之乱的祸患已经降到了最小,河东、河南这两大中原腹地没有被破坏,这就为他的大唐中兴计划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这时,有亲兵大喊:“上将军,前方已到浚仪码头了。”
南方两里外的浚仪码头已经清晰可见,一片巨大的仓库群从树梢上方显现出来,他们在船上便可感受到码头上敲锣打鼓的欢迎气氛,估计地方官全来了。
李庆安忽然想起一事,便对韦青平笑道:“过几天路过陈留时,我倒想上岸去看一看,去看一个故人,估计他伤势也快好了。”
韦青平没有回答,李庆安回头看了一眼,见幕僚韦青平正坐在地图前,双手抱着一个茶杯,一脸忧心忡忡,没有听见他说话,从上午开始他就这样了,李庆安不由笑了笑问道:“韦先生还在想成都之事吗?”
韦青平叹息道:“没想到最后竟然是李系赢了,此人崇尚武力,(性)格暴戾,想让他投降,估计很难,他必然会全力抵抗,我担心蜀中浩劫啊!”
“嗯!”
李庆安也点了点头,“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彭王李仅占据天时地利人和,但最后还是输了,只能说是上天不眷顾他,也只能说他在大事决断上比不上李系一党,李仅失败,那必然难逃一死,只可惜阎凯没有能脱身,也跟着玉石俱焚了,这也算是我的损失,好好厚待他家人,也算是给他一个交代吧!”
韦青平还是有一点不甘心,他又问道:“殿下,难道蜀中就没有避免浩劫的可能吗?河北道已经毁了,如果巴蜀再毁,生民涂炭,大唐的复兴就不会那么容易了,殿下,我最担心的是这个。”
李庆安沉吟一下,“先生的担忧其实也曾是我的担忧,我之所以迟迟不发动对南唐的进攻,就是希望他们内部生变,我们以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方式拿下南唐,如果李亨愿意投降,我甚至可以让他做一个逍遥王爷,当然,我也知道这不可能,所以我才想利用南唐的太子之争,尽可能地削弱南唐实力,只是我没有想到李仅会那么软弱,但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每个人都有弱点,我们只要抓到关键人物的弱点,或许也能避免蜀中的兵灾浩劫。”
韦青平似乎听懂了什么,他一阵惊喜:“大将军已经安排了吗?”
李庆安点点头笑道:“我已经安排情报堂去做了,我相信情报堂不会让我失望。”
李庆安眺望着眼前富饶的土地,望着平原上众多的河流,望着在田里耕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