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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
在此之前,关中一共有两处草料场,一处位于皇城内的司农寺大草场,它是lù天堆放,已囤积了四百万担草料,另一处是华州草料场,有草料三百万担,这些是供应本来就有的马匹,现在又增加了安西军的三十万匹战马,显然是不够唐军骑兵一个冬天的耗用,这样一来,新建的雍县草料仓库便是战备能否顺利完成的关键了。
从长安出发,三千骑兵一路疾奔,目的便是为了检验唐直道,从长安到凤翔,两天时间,他们便完成了数百里唐直道的检验,下面,便是李庆安视察草料库了。
李庆安见前方有官员迎接,便渐渐放慢了马速,老远,崔宁便迎了上来,拱手施礼道:“欢迎殿下来岐州视察!”
李庆安翻身下面,将缰绳递给亲兵,上前拱手笑道:“让崔太守久等了。”
“不妨,微臣听闻殿下前来视察唐直道,不知殿下是路过岐州,还是就此返回长安?”
李庆安呵呵一笑道:“唐直道我已经视察结束了,我来雍县主要是视察草料库,崔太守可愿陪我一行?”
崔宁愣了一下,立刻便反应过来,李庆安一路纵马奔驰,可不就视察结束了,指挥修建唐直道的官署位于甘州,李庆安总不能去甘州视察吧!
他连忙道:“微臣愿意陪殿下视察草料库,殿下请!”
“请!”
众人纷纷上马,沿着唐直道向西面行去,半路上正好遇到了前来迎接李庆安的凤翔都督田珍,他连忙下马单膝跪下道:“末将田珍,有失远迎,请大将军恕罪!”
李庆安知道他抱病在身,便下马将他扶起道:“田将军身体不适,就不要专程过来了,在草料场等我便可。”
“多谢大将军关心,出迎十里接大将军,是末将的职责所在,不敢违抗安西军规。”
李庆安见他认真,便不再多说,两人上马,一路并驾前行。
“田将军,现在草料库中有多少存料了?”
“回禀大将军,前天刚刚从河西送来五十万担干草,至此草料库中已有干草六百万担,但我们已陆续向华州草场发运了二百万担,如果算上这部分,那我们就有八百万担草料了,昨天又接到陇右的消息,下个月开始将会有两百万担干草运至,都是春天晒干的嫩草。”
李庆安点点头,从数量上来看,是足够唐军骑兵大半年的使用了,现在他关心的是安全问题,尤其是他的斥候爆炸了河北火药场后,安禄山很可能会对草料库下手,作为报复,他不敢有半点大意。
“我这次前来视察,主要是希望你们加强安保,将安保等级提为甲等,消除任何一个漏洞。”
“末将遵令!”
他们又行了数里,远远地便看见了巨大的仓库群,雍县草料库位于唐直道正南约三里处,又修了一条支道相连,占地数十顷,又三百多座巨大的仓库组成,外面修有两道高墙包围,草料库由军方直接控制,有八千士兵在周围驻守,仅哨塔就有近百座,防守异常严密,另外还有两千四百名草料工,他们都是当地民众,家世清白,而且进出草料库都要光身换衣,主要是为了防止有人sī携火种入库。
草料库现在是乙等安保,昼夜各巡逻三次,如果升级到甲等,那就是不分昼夜的不间断巡逻,哨塔再增加一倍,郎将以下官兵不准放假,不准和外界有任何联系,草料工由每天入库改为三天入库一次,搜身并由士兵一对一监视换衣。
李庆安一行抵达草料库,驻守草料库的中郎将赵凤钧上前半跪见礼,“末将参见大将军!”
“赵将军请起!”
李庆安笑了笑,又指着崔宁道:“我今天请崔太守前来视察草料库,可否允许入内?”
赵凤钧摇了摇头道:“地方官员进入草料库必须有大将军的金令箭,这是大将军亲自制定的铁规,现在只是大将军口述,恕末将不能从命,而且大将军本人也只能有二十名亲兵陪同,这是第五条第三款的规定。”
李庆安暗暗赞许,他请崔宁一同前来其实就是为了试探草料库的防御,现在他很满意,他便回头对崔宁歉然道:“崔太守,军规如此,抱歉了。”
崔宁苦笑了一声,他知道自己是做了李庆安的试金石,便道:“既然规矩如此,我当然不能违规,我便在外面等候,殿下尽管前去视察。”
“那好吧!我们按规矩办事。”
李庆安便对身后的二十名亲兵笑道:“你们二十人随我进去视察!”
他催马正要入内,赵凤钧却拦住了他,他有些犹豫,但还是指了指远处的一排木房,肃然道:“大将军定下的规矩,第二条第一款,任何人进入草料库都必须接受搜身并更衣,很抱歉,这任何人也包括大将军在内。”
........半个月后,中郎将赵凤钧被提升一级,封为一等中郎将,散官忠武将军,赏钱三千贯。
卷十三 第二战线 完
卷十四 渔阳鼓动
卷十四 渔阳鼓动 第五百八十六章 幽州急报
十月的最后的一天,一场小雪纷纷扬扬洒落河北道,许多小河已经开始结冰,冬天降临了,冬天是万物休眠的季节,树叶凋零,草sè枯黄,生机顿寂,大地一片萧瑟。
冬天也是军队休养的季节,兵甲入库,士兵归营,普通民众也开始忙碌着准备新年了,谁也不会想到,战争会在冬天爆发。
在幽州城南的南大营内,气氛显得有些紧张,所有的士兵都在营帐内不准外出,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在帅帐附近来回巡逻,靠近帅帐更是三步一岗,两步一哨,戒备异常森严。
帅帐内,很少穿军服的安禄山身着金盔金甲,肥硕的身躯几乎将金甲撑爆,加一个南瓜似的脑袋上戴一顶削尖了的金盔,活脱脱就像一只涂了金粉的大癞蛤蟆,尽管安禄山妆扮滑稽,但周围的谋士将领却没有一人敢笑出声,因为安禄山此时在说的事情,是关系到他们每个人的身家xìng命,安禄山已经决定起兵了。
应该是起兵而不是造反,因为安禄山也立了一位大唐皇帝,尽管这位大唐皇帝被关在一间破庙里,整日以掏蛐蛐、捉蚂蚱为乐,但他毕竟是大唐皇帝,是安禄山出兵夺位的借口,现在天下人不承认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他拳头硬,打下关中,推这位蛐蛐皇帝上位,那谁敢再说他们是儿戏?
“我再说一遍,我不能真等到黄河冰冻才动手,无论如何要赶在黄河冰冻前将相州拿下,诸位可明白?”
安禄山目光冷厉,像刀子一样向大帐内的众人一一望去,所有人都心生忐忑,大家都明白,安禄山原本是想黄河结冻后再攻相州,然后直接从冰上过河横扫河南道,因为河南道没有什么军队,只有许叔翼、季广琛之类的游兵散勇,而且许叔翼还暗中投靠了这边,拿下河南就更不在话下了,但人算不如天算,李庆安却提前动手了,横扫河南道,一举将河南道占据,而且不断增兵,现在李光弼手下已有二十余万大军,这样一来,如果再等冰冻后出兵,恐怕就不是他们占据河南道,而是李光弼渡河进攻河北了,可能他们连相州都打不下来。
安禄山的目光最后落在高尚身上,对他道:“高先生,你以为呢?”
高尚轻轻捋了一下颌下鼠须,他的想法可和别人不同,因为他知道真相,安禄山提前出兵并不是因为惧怕李光弼,他们手中有五十万大军,以安禄山的高傲,还没有把李光弼的二十万军队放在眼中,进攻相州,再围城打援,不是正好吗?安禄山之所以要提前出兵,是被契丹和奚人逼迫,将军队借给他这么久了,钱财没有,女人不见,这两支部落再也等不下去了,都不约而同地提出撤兵,安禄山被逼无奈,只能答应立刻出兵,高尚是知道这个缘故的,但他不能说出来,而且他还要给安禄山找一个最好的理由。
“微臣支持燕王殿下的决定,我刚刚得到的消息,长安那边很可能要对河北进行二次移民。”
他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可在众将耳中却俨如一记响钟,顿时大帐内议论声一片,这些大将跟随安禄山多年,几乎家家都是豪强地主,谁家没有千万亩良田?谁家没有千百佃户?可是上一次河北移民,走了四十几万户佃农,几乎家家户户都受到了冲击,最严重的是史思明府,他的三千佃户和两千奴户竟逃走了一半,以至于粮食收获时无人可用,只得huā高价去雇人,几乎每家每户都出现这样的尴尬,而现在,李庆安居然要搞二次移民,就俨如捅了马蜂窝一样,在大营中炸开了。
“他李庆安算个鸟,敢来管河北的事情!”
蔡希德首先沉不住气,大声叫嚷起来,旁边的一脸yīn鹜的李怀仙用胳膊捅了他一下,蔡希德立刻闭嘴了,这时,史思明站了出来,他扫了众人一眼,厉声道:“大帅已经做出决策,尔等还有何异议?”
大帐内一片寂静,谁也不敢再说一句话,史思明向安禄山躬身道:“大帅请只管下令,我等赴汤蹈火!”
安禄山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道:“好!”
他一摆手令道:“抬进来!”
帐帘掀开,只见近百名士兵抬进了一只庞然大物,是一只长四丈,宽三丈的大台子,几乎占据了帅帐的一半,众人纷纷闪开,眼中闪动着惊讶,这竟然是沙盘,沙盘是李庆安率先使用,很快便被其他军队效仿,安禄山也制作了几个大沙盘,今天他抬进来的,是河北道的沙盘,平原、城池、山峦、河流、桥梁、官道,几乎应有尽有,而且他还有厚厚的副本,每个城池的人口、官员、钱粮收入、良田桑陌等等,也有详细的记录,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沙盘的小旗和图标,细心的人都会发现,每杆小旗上都是一个大将的名字,然后图标会指引这杆小旗去做什么,什么时候做完,都有详细的表述。
众人立刻明白过来,这是他们每个人的任务了,不须安禄山提醒,众人一起围拢上来,注视着自己的任务,脸上或喜或忧,不一而论,史思明脸sè凝重,他的任务竟然是攻打相州,而且十日之内必须攻下,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他心中变得沉甸甸的。
而蔡希德却是一脸沮丧,倒不是他的任务太重,而是他的任务太轻了,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