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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玉娘也会有学琴之处。”
仆固三娘见明月把话又留出了余地,她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在起来,便干笑一声道:“我只是有这个奢念,舞衣姑娘身份何等尊贵,这件事成不成也没有关系,但我们还是要感谢夫人的好意。”
说着,她取出一对玛瑙麒麟,放在桌上笑道:“这是我祖上留下的一对玉麒麟,夫人是名门世家,自然看不上眼,但我初次登门,只是我的一点心意。”
明月怎么会收她的东西,她把玉麒麟又推了回去,笑道:“三娘可能还不了解我们的家的规矩。朋友客人上门,要热情招待,但任何礼物都不能收,这是大将军定下的规矩,我是他妻子,当然不能违反,三娘的心意我领了,但这玉麒麟我确实不能收,望三娘谅解。”
仆固三娘又推了回来,笑道:“这不是什么礼物,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这是礼节,哪有空手上门的道理,夫人就收下做个小摆设吧!”
明月不再推回去,淡淡道:“我说了,三娘的心意领了,但东西不能收,这是我们的家规,如果三娘不拿回去,我会把它交给大将军,让大将军交还给仆固将军。”
仆固三娘见独孤明月不肯收她的东西,只得讪讪收回,又闲聊了几句。便起身告辞了,明月送她们出了大门,她对仆固玉笑道:“玉娘有空不妨多来坐坐。”
仆固三娘立刻又抓住机会,不能女儿开口,她便一连声道:“一定来!一定来!”
她又推了女儿一下,“女儿还不快答应!”
仆固玉行一礼,乖巧地答道:“我一定多来陪夫人聊天。”
两人告辞走了,明月望着他们上了马车,一直走远,她才轻轻摇了摇头,凭着女人的直觉。她觉得仆固三娘是有事而来,但她们却没有明说,自己也不好多问,这种事一般都是出在男人身上,她倒有必要晚上给丈夫说一声,至于仆固玉想找舞衣学琴之事,她便可以做主,这件事即使舞衣愿意,她也要慎重行事,不要急于答应,想到这,明月转身返回了府第。
........
从一大早开始,李庆安便没有能闲下来,碎叶的铸钱工匠已经铸出了银元母模,这对李庆安可是一件大事,这关系到他能不能控制大唐的货币,进而控制大唐的经济,现在安西已有存银一百万斤,按照一斤十六两来计算,那就是一千六百万两,价值一千六百万贯,正好是大唐一年的财政收入,但这还不够,他至少需要大唐三年的财政收入才能控制住朝廷。
“大将军请看,这就是安西工匠铸造小银饼母模。”
王昌龄将一枚银元母模和一枚银元实物小心翼翼放在李庆安面前。
目前王昌龄是安西度支使,负责整个安西的财政,铸钱就在他的管辖范围内,这银元是他们十天前刚刚铸成,现在就等李庆安审查过关,在王昌龄身后,碎叶铸币总匠姚志有些忐忑不安地望着李庆安。
李庆安拾起眼前的银元,立刻便赞许地点了点头,他在长安只写了一封简单的快信,工匠们便充分地贯彻了他的意图,母模重约一两多,一般模子都要比实钱大一点。那也就是说,标准银元会是一两,他又拿起实物银元掂了掂,确实是一两。
银元中间无孔,正面是玉门关城墙,背面则是昆仑山脉,在山脉下是四个苍劲有力的篆体字:‘安西监铸’,做工非常精致,虽然不能完全和后世的银元相比,但也差不了多少了,让他不得不感慨唐朝铸造工艺水平之高。
李庆安反复端详了片刻,他用手指拈银元,对准边缘猛地一吹,立刻放在耳边,是有一点响声,但是太微弱,这不是他想要的效果,他想要的效果是‘铮铮’作响。
旁边工匠姚志的心立刻悬了起来,他看出李庆安的眉头皱起来了,那就说明有些不满意,他不由求援似的向王昌龄望去,王昌龄连忙笑着解释道:“大将军,我们这小银饼的小银饼可是含银量十足,没有一丝掺假。”
李庆安却摇摇头笑道:“纯银是不错,但要想吹得响,估计也得掺一点点铜,一般十全十美都不是最佳方案。”
他又对总匠姚志道:“再辛苦你们多试验几次,一点点加铜,要保证含银量最高的时候能吹响,而且要铮铮作响,那就是我想要的效果,至于模子就不要变更了,我很满意。”
“是!我这就试验,争取三天之内拿出结果。”
“时间倒不用急,慢慢做,再做精致一点,另外我要交代你一句,配方和工艺是最高机密,只有我们三人知道,决不能泄密出去。”
“我明白,请大将军放心!”
说完,李庆安端起茶杯慢慢地喝起茶,喝了几口茶,待姚志退下去了,李庆安这才放下茶杯,对王昌龄道:“战俘我已经释放了,但银矿还要继续挖下去,先生给我想想办法招募一批矿工。”
王昌龄想了想道:“要不然我们从移民中招募矿工,酬劳高一点,应该有人愿意去。”
“好吧!这件事就由先生来负责,包括铸银元,此事事关重大,一旦试验成功,就要大量铸造,另外还有一件事。”
“大将军请说!”
李庆安沉吟一下,便道:“庆安镇安置使韩悦是我在做河南道观察使时的旧识,当时感觉他人品和能力都不错,先生不妨替我观察一下,如果此人果真不错,我打算重用他。”
王昌龄是个实在人,心中没有什么城府,立刻欣然笑道:“那个韩悦确实不错,踏实肯干,声誉很好,是一个好官,我一定好好注意他。”
“嗯!这件事就有劳先生了。”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李庆安见王昌龄似乎有点心事,欲言又止,便笑道:“先生还有什么事不好开口吗?”
王昌龄叹了口气道:“大将军,我是想说一说废奴令之事,我觉得不太.....”
他有点说不下去了,李庆安瞥了他一眼,淡淡笑道:“先生反对废奴令吗?”
“不!不!不!”
王昌龄连忙摆手道:“我的本意是支持废奴令,这样可以增加安西户数,增加税赋,也可以缓解土地兼并,但大将军有没有想过,朝廷对这件事会怎么看?圣上是什么态度?那些广蓄奴隶的宗室权贵们会怎样反感大将军,这对大将军不利啊!”
李庆安默默点了点头,他何尝不知道呢?一直到一千三百年后还有包身工,他在大唐废奴,会有多少可行性?但有些事情他必须要做,不一定要彻底废除奴隶,但至少要让大部分人都能获得自由,他要将平等、自由的观念灌输给世人,就必须做一些切切实实的事情,废奴令便是切实之事,当然,他并不是想在大唐推行什么资本主义制度,他只是想提前两百年将宋朝的平民思想和市民阶层出现,让大宋的繁盛早日到来,让大唐不要再走两百年的弯路。
不过这些他不可能对王昌龄说,说了他也理解不了,李庆安便笑了笑道:“先生的担忧我理解,废奴令我并非是头脑发热推出,我反复思考过其中利弊,弊端当然很明显,会遭权贵反感,会损害到他们的利益,但话又说回来,在安西推行废奴令会使大量的中原奴隶逃亡而来,会给我们带来安西最急需的人口,我会得到安西民众和军队的衷心拥护,这样就算圣上想罢免我,也不是那么容易了,这中间的利弊一比较,孰轻孰重便显而易见,请先生放心!”
王昌龄一直在想李庆安会得罪人,却没有像李庆安想的那样深,他也很清楚,废奴令推出后,李庆安的声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无论是普通民众,还是军队的中下层,无不对他拥戴异常,或者正如李庆安说的,得到中下层民众的支持,圣上确实是难以罢免他,利大于弊,想通这一点,王昌龄便不再反对了。
李庆安见天色已晚,便起身准备回家了,不料他刚走出门口,却听见一片吵嚷声传来,还隐隐夹杂着哭声,似乎是大门口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庆安走到大门口,只见大门口外停着一口棺材,数十名披麻戴孝的男女拍着棺材哀哀痛哭,几名男子正和守门的亲卫大声争论什么。
李庆安不由愣住了,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天下 卷十 四国大战 第三百一十一章 惊闻卖官
“出了什么事?”
李庆安走出大门厉声喝问。十几名亲兵立刻冲上来,将他左右护卫,警惕地望着这群不速之客。
“我们要求见李庆安大将军!”
一名五十多岁的男子见李庆安身份高贵,不知他的底细,便怯生生道。
“我就是李庆安,你们找我做什么吗?”
听说来人就是李庆安,这些服丧的男女立刻爆发了,他们冲上前跪成一片,抢天呼地地哭喊,“大将军,我们冤枉啊!冤枉啊!”
“大家安静!安静下来!”
亲卫都尉江小年一声怒吼,众人终于安静下来了,李庆安见那棺材上写着‘亡夫赵惺’的字样,他忽然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便问道:“你们说吧!有何冤枉。”
跪着的一名年轻少妇用膝盖紧走两步,匍匐在李庆安面前哀哀泣道:“大将军,我丈夫是瀚海军旅帅。”
这句话使李庆安忽然记起来了,这个赵腥确实是瀚海军,因为叫腥的人极少,给他留下了颇为深刻的印象。
李庆安的语气立刻变得柔和起来。“你说吧!究竟出了什么事?”
这个赵腥竟然死了,他知道瀚海军正在参与攻打回纥,出现阵亡是正常的,不过他也有点奇怪,现在崔乾佑应该还没有撤回来才对,这些家属怎么知道,而且还居然从北庭跑到碎叶,他心中困惑不已。
他见少妇哭得几乎要晕厥过去,便安抚她道:“当兵打战总是会有阵亡,你放心,你丈夫会有抚恤,我们会安排好你的生活。”
少妇更加悲伤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旁边一名同来的男子急得大喊道:“文娘,你就别哭了,快说吧!”
少妇已经连续三天来这里鸣冤了,今天终于见到了李庆安,她也知道机会难得,便克制哭泣,断断续续道:“大将军,我丈夫是自杀而亡,不是阵亡。”
“自杀?”李庆安怔住了,他立刻对左右道:“把他们带进去细问!”
说完,他转身走进了衙门。
会议室内,少妇跪在李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