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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格从王宫出来,仆从们便小心翼翼地牵着白象过来。
「大人!」
弗雷格回过头,看到随从雷尔往自己这边跑过来。
弗雷格就没有坐上白象,而是站在坐骑旁等他。
「大人,」雷尔一路喘着气跑到他面前,「昨天……您、您没事吧?」
「我很好。」他平静回答,「你那边呢?」
「哎呀,昨天太危险了!」雷尔立刻做出一副夸张的表情,「叛军们像潮水一样涌进城门,他们好像早就做好准备,就等着城门打开一样。」
「嗯,大概是等路德和那个女法师开门吧。」弗雷格轻轻应了一声,「发生了什么吗?」
「兰诺将军的叛变让守城的士兵十分动摇,」雷尔叹了口气说:「而且昨天早上刚进行过战斗,大家的精神还没有恢复,叛军一下子冲进来,我们全都手忙脚乱的。」
「的确,」弗雷格点点头,「谁也不会想到,战事刚结束,叛军的首领就进了城,再次进攻……」
「可是,有一件事很奇怪……」雷尔皱了皱眉头,「明明是叛军占上风,但是……他们却忽然撤退了。」
弗雷格沉默着没说话。路德是个心思缜密的领导者,一发现情况不对,不恋战而迅速撤离。很多指挥官在这种情况下都会迷惑,但那个孩子……却能做出精准的判断。
昨天那个策略非常高明。趁大家尚未从战后的疲惫中恢复,发动进攻,无论是收买敌将,还是只身潜入敌营的胆识,路德都不愧是一个厉害的指挥官。
弗雷格忽然想起前任的大神官对他说过关于指挥者的事。
「有一种人,天生就是领导者,」那个大神官站在神像前,对年幼的他说:「他能看到还未完全展现在眼前的事情,他像大脑作用于躯体一样掌控整个军队。一个军队的战斗力取决于士兵,但指挥官灵活的头脑和眼睛是支配成败、荣耀与毁灭的关键。」
而那个叫路德的少年,张扬的笑容、强大的实力和自信,以及缜密的头脑,带领军队包围了整个艾尔伦城,充份展现了这些特质。
这……就是毁灭的前奏吗?
「大人?弗雷格大人?」发现弗雷格有些走神,雷尔不由得开口唤他,「您怎么了,大人?」
伸手扶住弗雷格,雷尔觉得他的脸色有些差。
事实上,被银希抓住,几乎折腾了一天一夜,弗雷格的身体有些吃不消。
雷尔这一扶,弗雷格才回过神来,发觉自己的身体有些发软。虽然身体已经清洗干净,但后穴里似乎依然残留着男人的强烈气息。这想法让他的身体微微颤抖。
「大人……您不舒服吗?」雷尔伸手想扶住弗雷格看起来摇摇欲坠的身体。
但弗雷格按住他的肩膀,一方面支撑自己,一方面推拒这样过度的肢体接触。「我没事,就是有些累了……」
「那我送您回神殿休息吧?」雷尔扶着他的肩膀提议。
「不用了,我还要去城门那里。」弗雷格说,轻轻推开他的手,「如果方便的话,请回一趟神殿,安排好下一场战争的后勤。」
「下一场……」雷尔愣了愣,一副没想过这件事情的样子。
弗雷格轻轻叹了口气,「下一场战斗……叛军会倾尽全力吧?」
「怎么会……」雷尔有些不敢相信,「卡迪斯将军还有四、五天才会回来……」
弗雷格摇摇头,「他们不可能在卡迪斯将军到的前一天动手,他们需要艾尔伦城来抵抗卡迪斯将军的主力部队,接管、镇压艾尔伦城至少需要一天,加上卡迪斯将军事实上是归期未定,所以必须有三天时间来准备……」
「大人……」雷尔看着对方如此冷静的分析整个战况。原本今天一天都没有战斗,他还觉得难得可以松口气,现在听来,局势根本就是大战前的宁静。
「马上就要吹响决战的号角了……」弗雷格微微皱眉,然后自随从的扶持下站起。「好了,雷尔,去神殿准备吧,不是今晚就是明天,无论如何……艾尔伦城都会浸在血海之中吧……」
「是,大人!」雷尔微微欠了欠身,「……请小心,大人。」
弗雷格轻轻点点头。
「弗雷格大人……」
「什么?」
「我……一定会守护艾尔伦……」雷尔郑重地宣誓,「我一定会守护有大人在的艾尔伦。」
弗雷格垂下眼睑,没有做出任何回应,而对方似乎根本不在乎他是否会回应,就转身离开。
我……一定会守护艾尔伦。
这也是我对别人做下的承诺啊。弗雷格在心里轻轻叹息,但如果可以,他宁可要鲜活的生命,而不是这种腐朽的城市。
弗雷格抬头刚想爬上白象,忽然上面伸下一只手。
阳光从白象上方照过来,虽然是夕照,但依然显得刺眼,他眯起眼睛,一时间没法看清上面的人。
这头白象,从来是他专属的坐骑,怎么会有人从上面把手伸下来?
「上来。」头顶飘下十分熟悉的声音。
「你怎么来了?」认出是谁,弗雷格没有犹豫地把手递过去。男人轻轻一使劲,就把他拉上巨象,落在自己怀里。「银希……」
银希穿着方便行动的黑色劲装,黑色的发丝和眼睛让他看上去就像一抹黑影,坐在白象上,如同弗雷格的护卫一样。
「我倒希望自己没有来,一来就看到你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银希搂住他的腰肢,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弗雷格直视着前方,淡淡地说:「只是我的随从而已。」
银希无所谓地耸耸肩膀,那种人对他来说毫无意义,对他来说,除了弗雷格以外,人只有两种——活人,或者死人。
大概就是因为他的这种态度,在和弗雷格一起来到艾尔伦,接任守城将军一职后,让国王十分担忧,以至于做出囚禁他的决定。
任何人都会觉得害怕吧。弗雷格坐在巨象背上,任由初冬的寒风撩起他的发丝。无论是银希一贯冰冷的眼神,还是浑身散发出来的血腥杀气,都让人不安,那个关于杀戮之神的传说……
白象在落日余晖下迈开它有力的步伐。所有的人都知道这头白象是大神官的坐骑,在它经过时纷纷避开。
「艾尔伦也没有什么改变嘛。」看着周围的精致建筑,银希评论道。这里是围绕着王宫所建造的贵族府邸,而贵族府邸之外、占据大半个城市的地域则是平民区。
贫困而无望的平民生活,和贵族们只有一墙之隔。
明明呼吸着同样的空气、明明流出来的血都是红色的,可命运像是注定一样,让他们分属两个回异的世界。
走过吊桥就是平民区,银希向前,把头靠在弗雷格肩膀上。「好像一点也没有改变呢。」
「银希……」弗雷格忽然轻声叫他。
「什么?」
他沉默了一会才开口,「你……憎恨我吗?」
「为什么这么问呢?」银希亲吻他的脖子,上面还留有粉色的吻痕,显示昨晚以及今早的激情。
「因为是我把你关到监狱底层。」弗雷格眸中一抹痛苦闪过,「那是我建造的监狱,虚无而黑暗……很无聊吧?」
银希笑了起来,温热的气息透过衣料扑在皮肤上。「对,很无聊。」
「监狱长呢?我让他去释放你的。」弗雷格又问。
笑声停止了,银希的手像蛇一样从弗雷格的白袍下摆滑入,顺着腰线往上抚摸,熟练地掐住他胸口的突起。
怀里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发出一道短暂的抽气。「银希……别闹……」
「那个监狱长……好像带了满多人来的。」银希的舌头舔过他的颈侧,「我被关了三年,好久没杀人了……」
怀里的身体颤动了一下,随即又平静下来,银希听到弗雷格轻声叹息。
「我一点也不讨厌战争,」银希温柔地说:「这是将屠杀生命合法化的仪式,无论是杀还是被杀,都不会有任何埋怨,死亡就在身边,这种感觉……不是很棒吗?」
「银希……」
「诸神都憎恨战争,」银希的声音更加温柔,「它们甚至觉得这是由我带来的,如同瘟疫一样在这片大陆蔓延,其实……它们都知道那不过是自欺欺人,战争来自人类的心中。」
「不要……」弗雷格按住在自己胸口挑逗的大手,「……银希。」
「诸神离开这片大陆去寻找另一个理想世界,可是……」银希把怀里的人紧紧搂住,「只要人们心里有欲望、有贪婪,战争就永远不会停歇,而我……也会因此得到永生。」
弗雷格知道银希是正确的,这世界上不会有任何一片大陆没有欲望,所以不会有任何一片大陆没有战争。死亡和血腥伴随着战争,在这个世界上从不停歇地一再上演,诸神因此失望地离开,这个世界上除了杀戮之神外再无其他神只。
弗雷格靠在银希怀里。国王认定银希是会毁灭比特西亚的人,而现在,这个国家却要靠他来拯救,真是讽刺啊……
「也不是完全没有改变……」银希忽然说。
「什么?」
「平民区的范围又扩大了。」他淡淡地说。
是的,银希的结论很正确。
艾尔伦城被分为下城区、上城区以及王城。近年来,贫富差距不断扩大,许多中产阶级沦为下层平民,让下城区的生活环境更为拥挤。
由于艾尔伦的兵力不足,在遭到叛军围攻时,兰诺迫于无奈,让下城区的成年男子全部参战,才没让艾尔伦城落入叛军手中。
那时候兰诺大概还没有背叛吧。想不到路德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收买人心,真是个可怕的对手……
弗雷格边想边计划接下来该怎么办。兰诺一离开,整个城防军等于失去指挥,现在应该是城防最薄弱的时候,路德竟然没有趁机进攻,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忽然,象身晃了晃,弗雷格也跟着晃了晃,幸好银希在后面搂住他。
弗雷格疲惫的身体靠在男人的怀里,熟悉的气息给予他安全的感觉。在这三年里,他对此